历史

第十章 心理分析课程(2/2)

己的分析负责吗?这是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管理阶层通过心理学可以获得权力,借助权力则可以运用心理学,这两者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阻碍了员工与管理阶层之间的沟通。如果我们对事实的判断都是通过心理分析模型得到的,我们就只能得到唯一的答案,没有其他的选择余地。于是,很多现象被简单化、一致化,而责任却又归咎于个体,同时在企业中产生了许多华而不实的口号,例如自我负责、创造力、企业家精神等等。与此同时,心理分析模型还刻意淡化了企业的核心条件:尊重个体性、伙伴式的合作关系、互相信任的良好气氛等。企业甚至反其道而行,一味强调稳定,让员工变得更加幼稚,把他们当做企业的“生产资料”,并对其进行控管,诸如此类。  用心理学主导企业内的合作关系,是一种非常不明智的做法。心理学容易使个体神秘化,使知识绝对化。你能相信,在伤害个体的同时,它还能启发个体灵魂、提升能力吗?    发现和发明    普通人面对心理分析师的反应都是胆怯和怀疑,还有一种出于本能的自卫,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被看透了,被分析了。所以,他们之间的合作、整合经常代之以纠纷和解构。“我了解你”意味着“我已经把你分析透彻了”、“我知道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如果把背景换成公司,那么情景就是这样的:员工遇到了某些问题,或者出现了某些症状,那么他就应该去找心理分析师,接受治疗—参加一些个人发展的心理课程,重拾工作热情。  这样一来,公司就再不必担心有任何不信任方面的困扰了。事实上,这些心理分析师帮助公司掩盖了真相,加重了病症。这正如1692年,德国自然法学家克里斯蒂安·托马修斯(ChristianThomasius)在给布兰登堡选帝侯(选帝侯就是拥有选举德意志帝国皇帝的权利的侯爵—编者注)库菲尔斯特·弗里德里希三世(KurfurstFriedrichIII)的信中写道:“有些事情,是永远也不能公开的。”    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    心理分析师可以通过谈话了解到所谓的真相。为了自我防御,员工们经常用假象来掩盖事实的真相。员工们也知道,现在的行为和兴趣能从过去的经历中分析出来。所以,如果心理分析师问:“你到底在想什么?”员工们会回答:“什么都没有。”于是,心理分析师们就只好自己捏造事实。由此可见,心理分析的结果是不可能客观的,因为它所依赖的是员工的过去,而这些已经被主观修改了,他们所提供的其实是“今天我需要的过去”。  以上分析可以看出,“神圣”的心理疗法其实没有丝毫作用。它所提供的结果通常都是心理分析师和员工一起创造出来的。受访者掩盖自己的压抑、动机,然后根据自己的需要设计自己的过去。人们过于迷信心理分析师,给了他们太多的权利,所以他们才能如鱼得水,随便捏造事实。  这就是那些用心理学来进行管理的经理们所从事的“创造性”工作了。他们号称是该领域的“大师”,可惜他们的事实从来都不是“发现”的,而是“创造”的。他们的结论所阐述的不是事实,而是自己的兴趣。人们不再反躬自省,只把分析和谈论别人当成一种娱乐。    每个人就是自己微观社会的全部。    同伴之间的友谊    “人类都躲藏在表象之下。”保罗·瓦雷里(PaulValery)说。事实上,每个人展现出来的都是表象。如果我们真的想在企业中建立自我负责、积极主动的文化,提高个体的创造性和自律性,那么,我们必须接受员工的真实自我。我们必须尊重员工的“表象”,不要试图去冲破和分析“表象”下的东西,真正地尊重员工个人的界限。    我们必须尊重个体性及个体不为人知的一面。    那些自以为是的心理分析师们阻碍了我们了解事实的真相—每个人都是与众不同的,都有自己的个性、特质、才华、热情、需求以及行为模式。我们不应该任意比较他人,要给彼此更大的空间,“以对抗我们心中的法西斯幽灵,也就是让我们争权夺利、操纵和控制他人的念头。”(福柯)换言之,用成长取代治疗。    同伴之间的友谊是彼此协调出来的。    所谓同伴,就是一起共事、彼此信任的一群人。这种关系是协调出来的,而不是分析出来的,不需要心理分析师。在企业中,我们并没有“治疗契约”,只有“合作契约”,而且必须建立在公平的基础上,尊重个体的感觉和其他方面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