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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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P章节

    撕扯的两人被那声音定住,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一恒羞愤不已,想到刚刚那场景估计被其他人看得清楚,直想刨个坑钻进去。她面红耳赤地捂住脸,僵坐在沙发中不愿动弹。

    向渊咳了声,拿过湿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她的唇彩胡乱的印在他脸上,的确是有碍观瞻。揽过一恒帮她擦了被蹭到唇边的粉色,向渊才转过身,“你怎么来了?”

    向涵高挑眉梢,坏笑了好一阵,“我打扰你们了是吧。大哥,你也太禽兽了,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不知道收敛一下,你看她都害羞了。”

    这杀青酒会有她敬仰的编剧参加,她自然会来,开门看见何谋,她随意问了句兄长在哪,何谋露出牙痛的表情,不情不愿地把她带了过来,可没等她开口打招呼,就看到他们火辣的一幕。

    “啧啧,看见你,才知道什么叫世风日下。”何谋在一旁凉凉开口。

    向渊对他微微一笑,何谋立刻转身就走,“我什么都没说。”

    见向涵坐到他们对面,向渊环顾一圈,意有所指地问,“你一个人来的?”

    “嗯。”向涵实话实说,“本来是想拉左易一起来的嘛,但他不喜欢这种地方,就没去烦他。”

    听到那两个字,一恒猛地僵住,浑身燥热潮落般褪去,她迟缓地抬起头,怔怔看了向涵一眼。她那样平常又亲昵地提起他的名字,让她手脚冰凉,嫉妒不已。

    向渊当然也感受得到她的变化,轻抚她的肩头,眼中闪过一抹暗光。那两个字几乎是她的禁忌,只要一被提到,她就失魂落魄,空壳一般。

    而从向涵的态度看,左易似乎并未告诉他们之间的纠缠,否则她也不会兴冲冲地问他,“大哥,你不介绍一下这位?”

    看出她眼中的揶揄,向渊笑道,“这是一恒,许一恒。一恒,这是我妹妹,向涵,你们见过了。”

    一恒这才抬起头,和向涵对视,费力挤出一抹笑容,“你好。”

    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她是向渊的妹妹,身家背景比她好了不知多少倍,所以才能不受阻碍地和左易接触……许久没浮现出的不甘又回来了,灯光刺眼,让她头重脚轻。

    “你好。”向涵对一恒颇感兴趣,恰好有人来对向渊打招呼,向渊起身离去,圆桌旁就剩下他们两个,“那个……许小姐,你和我哥在交往对吧!”

    女孩子活泼开朗,眼神清澈如钻,笑容又极具感染力,着实让人讨厌不起来,一恒艳羡地看着她,她这么漂亮,性格好,家世好,长辈们当然会选她做儿媳妇。

    一恒惨淡一笑,在向涵疑惑的目光中,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向涵便自己理解,“啊,你在生气对不对,刚刚我大哥做的的确是不对,他这个人就是有点霸道,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很好的,体贴,也懂迁就人。”她笑着对一恒说,“不过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就是说明你们感情好,他很喜欢你嘛。”

    她的窃笑也很可爱,眉眼弯弯的样子,相信和左易站在一起会很相配。

    向涵突然认真地说,“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不对劲了。”

    一恒心头一跳,“为、为什么?”

    她便又展颜微笑,“很简单啊,大哥在御江苑的房子从来不会带女人回去的,他却让你住在那里,而且那么多房间,偏偏还要和他住一间。”

    看一恒脸色不太好,向涵忙解释,“哦,你别误会,我、我大哥以前是花心了一点,不过近阶段我还真没听说他又勾搭了什么女人,他和你在一起之后很忠诚的。”

    一恒哑声道,“我没乱想。”

    “那就好。”向涵松一口气,“万一被我大哥知道我背地里说他坏话,破坏你们感情,他会揍我的。”

    一恒笑了笑,“你们感情很好。”

    “兄妹嘛,感情当然好了。”向涵对一恒很有好感,她没过去那些女伴妖娆精明,有一张干净的脸,和她年岁相仿,关键是听她说了这么久,都没觉得吵,凑过身去,她笑道,“一恒,我可以这么喊你吗?”

    一恒唇角笑意僵住,许久,才点点头,“可以。”

    她有意接近她,想从她口中得知左易的近况,虽然听到他们的亲昵她会心痛如刀割,但总比就这样转身,成为两条平行线来的好。向涵也没辜负一恒的期待,很快就把话题跳到左易身上,她有些埋怨地说,“大哥对你就好了,会带你来这里看艺人,左易他都不愿意陪我。”

    一恒眼睫微垂,紧握着酒杯,“左易……就是上次见过的那个男生,是吧?”

    “嗯!”

    “你们……在交往吗?”

    “他还没松口,不过我很喜欢他,会继续追求他的。”她一点都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丢脸的,追求幸福并不是可耻的事,“他才刚失恋,没心情接受新恋情,我理解他。”

    一恒脸白了一层,嗓音也有些不稳,“是吗,那、那他……是不是很讨厌他的前女友。”

    向涵喝了口酒,“这个我没问过,我都不敢提起这件事,会刺激到他,他很爱她。”

    “……你不吃醋吗?”

    “当然会了,不过之前他那样肯定的拒绝我,我都快要死心,却没想到他突然分手。相比之下,现在已经很好了。”向涵笑了笑,“我还要谢谢那个前女友呢,如果不是她,我都没机会。她好没眼光,居然放弃左易那么好的人。”

    一恒突然就忍不住眼泪,她狼狈地垂着头,在向涵的疑问中站起身,“抱、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她捂着嘴快步到了一处没人的角落,才将头靠在墙上失声痛哭,滚烫的眼泪成串流下,她死死按住胸口,都没能缓解心痛。

    感谢?还要感谢她?谁要这种感谢!她才不是没眼光,她是被逼的,被她口中那个体贴可靠的兄长胁迫的!就因为他想要她,她无力反抗,只能被迫承受。为什么她被左易痛恨,她却能那样光明正大地陪着他?不公平。

    她哭得妆都花了,蓦然在镜面上瞥到可笑的自己,她怔忪僵住,渐渐的一个幻影覆盖过来,他薄唇微勾,牢牢地将她压在身下肆意侵犯,一遍遍地说她是他的,她逃不掉。

    “恶心!”她痛恨无能的自己,发狠地拽下耳坠和项链掷到地上,珍珠砰砰落了一地,这些都是他的,衣服也是,鞋子也是,她气得浑身发抖,把自己搞的一团糟。

    向渊从会场出来找她,将她的动作收入眼底,他看不得她这样,就大步跑上前紧抱住她,“别闹。”

    他喉头不知怎么也泛上了苦涩,两人几乎没有缝隙地拥抱着,他却觉得好像永远也没办法让她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怀里的人力气仿佛瞬间流失,安静得如同傀儡,木然地睁大眼睛。

    他吻去她的泪,低声道,“我们回家。”

    她呆滞地转动眼珠,好久才将视线聚集起来,和他染上痛苦的眼神相遇。

    他心中酸涩,那句话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不好吗?”

    他是喜欢她的,也许玩腻这两个字不会到来,那干脆就顺其自然地在一起,他憧憬着和她生活,那场景一定很美妙。

    “一恒,就这样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她无力地垂下眼睫,泣不成声,只好摇头。

    不要。

    她不要。

    一恒在回家的途中就沉沉睡去,时而呓语出声,向渊仔细聆听,却仍旧听不出她到底说了什么。他的心脏有一处疼得要命,他把她抱在怀里,抚着她沾上湿意的眼角,嗓音嘶哑,“别哭了。”

    他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还要哭?他就比不上左易吗?

    之后一段时间两人都对那天她的失控闭口不提,向渊仍旧会热烈而沉默地占有她,有时就抱着她什么也不做,知道她想家,周末还会陪她回去,她不让他进家门,他对许家二老问好后,就乖乖回家去,隔天再来接她。

    他们仿佛回到了之前,可向渊能感受得到,她厌恶他的蛮横和威胁,尤其在看到向涵和左易渐入佳境之后。

    而向涵只以为一恒是兄长难得认真交往的女朋友,对她十分亲近,之后又见了两次面,就和一恒交换了号码,时常会发来短信问候。一恒也会在交谈中不动声色地提起左易的话题,借此了解更多他的近况。

    这天下班,一恒收到向涵的短信,如今初夏阳光明媚,最适合情侣外出游玩约会,她苦恼约会地点,列出几个让一恒帮忙出意见。

    一恒看着那刺眼的一段话,发呆许久,才回过去“森林公园”四个字,她庆幸字符是无声的,如果是打电话,她一定无法保持镇定。

    向涵征询了周围一圈人的意见,又做了调查,终于决定就把隔天的约会定在森林公园,她兴高采烈地告诉一恒时间地点以及计划,一恒违心祝福之后,脑中疯狂滋生起一个念头。

    向渊看她一路都捧着手机,脸色千变万化,不由低声问,“怎么了?”

    “嗯?”一恒回过神,扯扯唇角,“没什么,晓游在问我策划案的事。”

    他疼惜道,“下班了就不要再谈工作。”

    一恒心虚地点头微笑。

    向渊瞳孔猛然紧缩,就算她是敷衍他的,这个笑容也弥足珍贵。

    吃完晚餐,向渊照例抱住一恒看电视节目,他的手圈着她的腰,渐渐就不规矩起来,大掌熟练地来到她的敏感点爱抚,唇舌并用的吮吻她,一恒被他撩拨得头晕脑胀,很快就被他压住,跪在地毯上让他从后方侵犯。

    他徐缓而深重地占有她,逼着她,“一恒,说喜欢我。”

    她大脑一片空白,只会顺着他的意呻.吟,“嗯……喜欢……喜欢……”

    连接处在他一次次的深顶下湿得一塌糊涂,包裹住他炙热的嫩肉突然一阵痉挛,颤抖之后,她虚软地瘫在地上,神志不清地流着泪。

    结束后两人去泡了澡,向渊拥着她,问她累不累,她下意识摇头,回过神来又点点头。说不累的话,他搞不好还会再来。

    向渊被她的反应逗笑,把她从水里捞出来,用浴巾裹住,吹干头发,抱着她躺到床上。体谅她明天还要上班,他就没有恣意,只是搂着她亲吻,怀里的人又香又甜,怎么吻都吻不够。

    好不容易等他满足睡去,一恒小心地睁开眼,他连睡着了都强势地霸占着她,让她无法自由转动。

    隔天被向渊送到公司,一恒暗自喘了口气,就找王谢请假,她如今被向渊罩住,王谢根本不问她理由,爽快地批了假。一恒感激不已,背着包冲下楼,坐地铁赶到森林公园。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但控制不住想要看左易的念头,忐忑不安地在公园门口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等待,果然不到十点,就看到向涵和左易从车上下来。他们都穿着休闲装,头戴鸭舌帽,年轻的脸朝气蓬勃,比阳光还要刺眼。

    一恒木然地看着那许久没见的侧脸,一遍遍地回想,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的?那时候他疲于工作,瘦得颧骨都微微凸出来,但眉眼爽朗,笑容让她心悸。现在他壮了一点,唇角笑意和善,被她背叛后的yīn郁疏散,眼神温柔,却不是对着她。

    森林公园占地极大,放眼望去都是绿色,暖阳从枝叶的缝隙凌乱地散落下来,投出一片片斑驳的光影。里头还有空气清新的大氧吧,一条清澈浅溪贯穿全园,万里晴空的天气游人如织,多是情侣或是一家三口。

    她就这么小心地跟在他们身后,贪婪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他沐浴在阳光中,高大挺拔,还是那么纯粹干净。

    她却不一样了。

    ☆、VIP章节

    一恒对这种小心翼翼偷窥左易的方式食髓知味,开始主动给向涵出主意,帮她选约会地点。之后几天她都比当事人还要积极地早到约会地点,向涵和左易才刚交往,几乎每天都见面,一恒干脆对王谢撒谎,说向渊要带她出门,一下子请了两个礼拜的假期。

    为了不让向渊察觉到异样,她每天会在下班前赶回公司,装成从写字楼里出来的样子,再坐上他的车。由于看到了左易,她偶尔会兀自出神,想到他的动作和眼神,便会不由自主地微笑。

    向渊不明就里,但看她心情似乎是晴朗起来,便也跟着舒展眉心。

    “笑得这么开心,很喜欢吃这里的甜点?”

    听到向渊低声问,一恒才回过神,点点头,“嗯,很好吃。”

    向渊带她来吃饭的地方主厨技艺过人,店内提供芝士蛋糕也醇香美味,入口即化,她的味蕾对这类甜食没有抵抗力。

    看她回味地又吃了几口,向渊眼眸幽暗,轻抚着她的唇瓣,真想就这样压下去。一恒敏感地缩了缩脖子,把他的手拍开,低头吃东西。

    向渊低笑一声,又捏捏她赤红的耳根,“害羞?”

    “别碰我!”一恒躲开他。

    向渊玩性被引了上来,锲而不舍地捏住她的脸,“偏碰,你能怎样?”

    “你!”一恒气得咬牙,愤愤朝他瞪去,他可真是没脸没皮!

    余光瞥见斜对面那桌的人,一恒一下子愣住。

    向渊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转身看去,视线所及处,是段晓琪对他举杯遥遥一敬。客气地点头回礼之后,向渊面向一恒,见她脸色苍白,不安地颤着眼睫,心情大好,“嗯?你吃醋了?”

    一恒僵硬地摇摇头,眉心紧皱,底气不足地,“你和她……不是男女朋友吗?”

    一直以来她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都忘了向渊其实是有女朋友的人。她虽然和向渊没感情,但是不该做的都做了,岂不是成了第三者?

    向渊了然,“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嗯?”

    他直视她,眼中暗光连闪,半真半假地,“为了你,我和其他女人都断了联系。”

    一恒呆了片刻,才松了口气。管他是不是为了她,她没做违背道德的事就好。

    临走时她忍不住又看了段晓琪一眼,她似有察觉,抬眼看来,两人视线相碰,对方唇角微扬,虽是在笑,眼底却有不愿遮掩的敌意。

    一恒转过身,被向渊牵手离开。

    回家路上向渊心情极好,一打开门,就把一恒压在玄关,咬着她的唇逼迫道,“说,刚才是不是吃醋了?”

    他的气息和力道都带着强大的攻击力,一恒在他的逗弄下仿佛软成了一滩水,挽在后脑的发髻也散落下来,无辜地颤抖着眼睫,“没、没有……”

    “骗人。”他低笑着吻她,衣服也来不及脱下,两手探入她的裙底,扯下可怜的底裤后,就大力托起她,将她抵在墙上狠狠抽动。

    她承受不住他的热情,环住他的腰,口中溢出破碎的呻.吟,随着他的动作越哼越快,最后两人几乎同时达到高.潮。

    眼前一片茫白,神智都被震飞出去,隐约间她听到有人在耳边低声说喜欢。

    那两个字好温柔,声线熟悉,羽毛般拨动着她的心弦,她不由自主地抱紧对方的脖子,让自己更好地接纳他,低泣道,“我也喜欢你。”

    只喜欢你。

    那次之后向渊更加粘她,不止一次地提出要她辞职,在家好好陪他。一恒心惊肉跳,说了许多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才让向渊打消心思。

    这天一恒照旧去偷看左易和向涵约会,天气渐渐热了,他们就不愿意乱跑,来到网络上推荐的一家书屋。港城老城区拥有古朴高瘦的欧式风情建筑,那家书店就坐落在老城区东北角,占据了整整一栋楼,三层的书屋不仅面向阳光,还种了花草,空气里漂浮着慢悠悠的蓝调音乐,读者们就可以随意找一本书,点一杯茶,挑个座位坐下,心无旁骛地享受一天。

    一恒不敢走进书屋,那太容易被发现,就去了小街对面的咖啡厅,幸运的是左易和向涵挑了书之后,就坐在了二楼靠窗的位子。咖啡厅只有一层,她就单手撑着额角,目不转睛地仰头看他们。

    不知道向涵说了什么,左易忽然笑起来,回了一句,抬手揉乱向涵的头发,她怔怔看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他们最近越来越亲密,她看不得,又想看,心脏每分每秒被翻来覆去地煎熬,难受的很。

    一恒仓皇地转过头,拿纸巾擦去眼泪。模糊的视线中突然有一个人影走向她,她心跳一滞,没由来满怀期待,而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双眼茫然地黯了下去。

    对方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眉峰单挑,唇角在不笑时,也习惯性地微微勾起。

    不是左易。

    “……你怎么在这?”何谋端着外带咖啡杯,不客气地坐到她对面。

    一恒狼狈地擦干净脸,喝了口茶,才把哽咽压下去,“我、我来这里坐坐。”

    何谋闲适地靠在椅背上,这拙劣的谎言,她觉得他会信?

    没人能在他眼前隐藏心思,更何况她根本就不会隐藏。

    一恒忙转移话题,“呃……何、何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何谋夸张地揉揉胳膊,“别那么喊我,怪肉麻的,叫我名字就好了。”他轻快回答,“我在这附近拍一组公益短片,提起这个就火大,那个被金主塞进来的女艺人简直是惨不忍睹,那叫什么演技!半点灵气都没有,骂两声就哭,真是……我还不如买只猪来当主演!”

    何谋大口喝掉咖啡,“我被气得不行,跑出来放松心情。”

    看这样子,他是在片场发了好大一通火,才出来的吧。

    一恒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就讷讷地,“你……你还要不要喝东西了?我请你。”

    “……”何谋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有没有抓住重点?我在生气,关喝东西什么事。”

    一恒眼睛还有些红,干笑道,“你喝点东西,润润嗓子,才能继续骂。”

    何谋彻底消气了,靠在椅背上抚着额,“哎,头疼头疼,一个两个都好蠢。”

    一恒吃不准自己是不是也在他说蠢的范围内,和他也不熟,就垂下头,安静地小口喝茶。她只希望他抱怨完赶紧离开,别妨碍她做正事。

    何谋哼了一阵,总算是缓过劲来,要坐直身体时,视线不期然扫过对面街道的书屋,他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再定睛看去,那面对面坐下看书的男女,的确是左易和向涵。

    他惊愕地看向一恒,她毫无所觉,仍旧像是缩在自己壳里一样,静等他离开。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才低声说,“你怎么……和向大少一个德行……”都喜欢跟踪小情侣看人家卿卿我我。

    这虽是取笑的话,他说完,却笑不出来。

    他知道事件的完整经过,她和左易其实都是受害者,不同的是左易有个向涵全心全意地爱护照顾,她却没有,连见面的资格都被剥夺,只能眼巴巴地偷看爱人和其他女生交往,沉默而卑微。

    一恒没听清他说什么,再问何谋也拒绝重复,她只好作罢,“对了,你不用回片场吗?”

    何谋露出恍然记起的表情,“你不说我都忘了。”

    他又到前台买了杯咖啡外带,临走时见一恒还坐在原处,长叹口气,走到她面前,“你一个人坐这里不无聊吗?要不要带你去参观一下片场,我们取景选的地方还不错。”

    一恒当然摇头,“不用了,我、我……”

    “你什么你,走了走了,看你也没事。”呆坐在这里心还不要疼死,二话不说地拽起一恒,何谋不耐道,“我是看在向大少的面子上才让你参观的,别不识好歹啊。”

    一恒这才反应过来,惊慌道,“那个……你能不能……别告诉向渊,在这里见过我?”

    何谋也不多问,只是说,“好啊。”

    一恒松了口气,“谢谢。”

    “有什么好谢的。”

    他不过是举手之劳,如果他再有点正义感,他会选择不包庇朋友,去告诉她真相。可是他没有,只能做些无足轻重的小事。

    何谋接下的公益片主要讲述家庭的重要性,拍摄地便选了老城区里一间历史悠久的民宅,片场热闹非凡,忙碌的员工们一看到何谋终于回来,都露出又感动又害怕的表情,“导演,我们都准备好了。”

    “那个蠢猪也准备好了吗?”

    “老大,别骂了,妆好不容易才补好的。”

    何谋不耐烦地让工作人员通知大家准备拍摄,一恒就屏息站在一旁观看,她第一次接触广告前期制作,新奇不已,不知不觉就忘了伤痛。而何谋面上轻浮,真的工作起来却颇为严厉,要求也高,更可怕的是骂起人来完全没有顾忌,一恒光是听到,就觉得颜面无存,都开始默默同情起片场中央的女艺人。

    等回过神看到腕表,才发觉就要到下班时间,一恒心惊,忙对何谋说,“我先走了,今天谢谢你。”

    何谋颈间挂着耳麦,随手把墨水笔丢到台子上,“我送你,这里也结束了。”

    “不用不用,我搭地铁就好。”说完,她便背着包跑出老宅。

    等气喘吁吁地赶到公司,正好是下班时间,一恒一边调整喘息,一边从后门走向大堂,来到平常等待的地方一看,向渊还没来。

    她放下心,坐到长椅上,手机这时震动起来,“喂?”

    听筒送来向渊带着笑意的嗓音,低沉温柔,“我这里有点事,不能去接你,已经叫了司机去,你先回家。”

    一恒点头说知道,向渊喜欢她柔顺的回答,又叮嘱她要是饿了记得吃东西,才挂断电话。

    穿上西装,向渊整理袖口,助理帮他推开大门。坐电梯下楼来到会所,向渊朝包厢走去,突然看到前方拐角走出王谢。

    王谢自然也是看到了他,忙不迭上前,“向总,没想到能遇见您,缘分缘分。”

    向渊也不恼他这攀亲近的话,眉峰单挑,见王谢后头跟着几个人,“怎么,你做东?”

    王谢笑道,“几个朋友。”

    那几人看王谢如此低声下气,猜得出向渊的身份,便都上前问好。一恒还在王谢手下,给他点甜头吃也不错,向渊便给足他面子,招来领路的服务生,“今晚这几位先生免单。”

    王谢大喜过望,“向总真是客气。”见向渊微笑着签字,便再接再厉地讨好他,“对了,一恒的假期还够吧?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批。”

    向渊手上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您不是带一恒去泰国了吗?如果两周时间不尽兴,向总您一句话,我就给一恒批假。”

    泰国?他怎么不知道?

    “是吗?”他不动声色地顺着往下说,“我也觉得不够,她只和你请了两个礼拜。”

    王谢抹了把汗,“一、一恒那么跟我要,我也就……向总您觉得不够,我还能再批。”

    压下寒意,向渊将单据递给服务生,对王谢微微一笑,“批什么?不用批,明天她就不会去上班了。”

    他拍拍王谢的肩,“回去给她做好离职,私人东西寄到会所来。”

    不管惊疑不定的王谢,向渊转过身时,笑意已倏然撤下,面容如被霜冻住一般,他阔步往回走,在等待电梯时,隐忍不住地踹上大门。

    光滑如镜的门微微颤动,印出他yīn鸷的脸,眼中寒芒闪烁,yīn沉可怖。

    好一个许一恒,居然敢背着他做这些事。

    请了两周假,她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每天装作正常上下班的样子,把他当猴耍,怕是早就嘲笑过他好骗了吧。

    他把她捧在手心里宠,可不是为了让她来骗他!

    ☆、VIP章节

    一恒没什么胃口,洗了澡之后,就从柜子里翻出零食,坐在地上一边吃一边看节目,才安稳没几分钟,就听到玄关传来一声巨响,她心头一颤,还未回过神,就看到向渊冷脸站在了不远处。

    他周身弥漫着浓浓的压迫感,眼神幽冷,仿佛能看穿一切,一恒心虚地垂下眼睫,扶着沙发站起身,“你、你不是说……要晚点回来?”

    她的惊慌和恐惧遮都遮不掉,还掩饰地扒住手指,他心中怒火滔天,yīn沉的目光紧锁住她,许久,他抬脚走向她,轻捧起她的脸,语调听不出喜怒,“我早点回来,不好吗?”

    一恒脸白了层,不敢和他对视,嗓音不稳,“没、没有,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她说完,便想离开,向渊面无表情地看了她片刻,放开手,“随便做点就好,我先去洗澡。”

    直到听见浴室大门关上的声音,一恒才缓过神来,她心跳个不停,他的眼神太可怕,在他面前她所有的小心思都无所遁形,可如果他知道她骗了他,又应该不会如此平静。

    心神不宁地煮了意大利面,一恒忐忑地坐回原处,屏幕上闪过一个个画面,她看是看了,却印不到脑子里。不一会就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是男人赤足走在地板上,而后就有一团湿热扑面而来,向渊坐到她身后,将她扯到怀里。

    她僵硬着不敢乱动,脑袋枕着他热硬的胸膛,隐约能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向渊垂眸看她几秒,和往常并无二致地亲了亲她的脸颊,端过海鲜焗面吃了一口,“很好吃。”他笑了声,吃了一半,捏捏她的腰,“去拿瓶酒来。”

    一恒应声而起,紧张地开了瓶红酒,拿来一只高脚杯,在向渊好整以暇的微笑中,又坐到他腿间,被男人长手长脚圈在怀里。

    “好乖。”

    向渊倒出一杯酒,送到一恒嘴边,一恒眼睫轻颤,完全不敢忤逆他,顺从地被他喂了一杯。之后向渊又把剩下的焗面吃掉,偶尔还让她也吃一口。两人边吃东西,边看电影,向渊晃动酒杯,红色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醉人的光,他仰脖喝掉,突然掰过一恒的脸,将剩下的缓缓渡到她嘴中。

    他满意地看到她眼中露出微醉的迷茫,炙热的唇瓣缓缓下移,来到她滑嫩的颈间吸吮,略显粗糙的手掌也从她的睡裙底下探进去,解开她的内衣搭扣,恣意揉捏。渐渐地体温升高,他脱去她的衣裤,让她干净地躺在地板上任他打量。

    大亮的灯光直射而下,她的身体铺展开来,异常的白皙诱人,许多地方被他或掐或咬地留下深浅痕迹,并没有被别人吮吻的线索。他谅她也不敢去做那种事。

    怒火消散一些,他伏在她上方,眼神依旧冰冷,“要不要我碰你?”

    她无辜地睁大眼睛,被酒精袭击的大脑好半天才明白过他的话,缓慢地点点头。向渊夸赞地亲了她一口,嘴唇便继续向下,他分开她的腿,托起她的臀瓣,将头埋进她腿间,唇舌并用地挑逗她最脆弱最私密的地方。

    一恒受不了这个,眼眶迅速泛红,十指无力地插.进他的发中,眉头轻皱,似难耐又似欢愉地低哼。那里很快就溢出丰沛的汁液,向渊眼眸一暗,紧箍住她的腰,用力沉入。他在明亮的大厅纵情地占有她,将她的每一丝表情都收入眼底,强迫她说舒服,说还要,更要她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

    发泄之后他抱着她淋浴,躺倒在床中。夜色正浓,厚重的窗帘将月光阻隔在外,黑暗中他们看不到彼此,只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和心跳。

    向渊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说,“你是不是想出去玩?夏天要到,港城太热,带你去海岛,怎么样?”

    一恒昏昏欲睡,无力地回答,“好远……”

    “是吗?那去近一点的地方。”他在她颈间落下细碎的吻,“你喜欢山,还是水?平江有个运河度假酒店,很漂亮,想不想去?”

    她缩在他怀里,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胸膛,鼻端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霸道,强硬,无孔不入。

    “嗯?你在撒娇吗?”

    她没回答,已经沉沉睡去。

    他静了片刻,又说,“你最好没做什么让我生气的事。”

    隔天向渊照旧把一恒送到写字楼,将车开到路口等待,不一会定位仪就有显示。他早上把自己另一部手机藏到了她的背包里,她并没有察觉。向渊眼眸微眯,腮边清晰的印出咬牙的动作,他脚踩油门,缓慢地跟着红点移动。

    车在老城区停下,向渊按照指示,终于找到一家咖啡厅。他站在茶色玻璃门外,很快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一恒,她一脸焦急,不停地看时间,偶尔抬头呆滞地仰头凝视某个地方,明显是在等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