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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部分阅读(2/2)

,不然你会为难的,再见!”

    陈明理随即钻进车里,大轰油门,快速离开了别墅。严飞达气急败坏地望着远去的汽车,两手锤头大骂道:“陈明理!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你这是要害死我呀!你他妈的要是从我的车上被抓走我就完了!你这个混蛋王八蛋!……”

    陈明理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意识到,当从保税区逃不出去的时候,他就变成了对严献康父子最可怕的危险物,在这时候杀掉他将是严献康父子的必然选择。

    陈明理驾车径直向龙桥村开去。他为什么要转投龙桥村呢?既可以说是走投无路,也可以说是唯一的出路。因为他从任何一个机场口岸出走都等于自投罗网。从龙桥村出逃,并非仓促无奈之举,而是早就做了精心的准备,其出逃必备的物品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存放在龙桥村的一处租房内。

    龙桥村是大亚湾边上的一个小鱼村,十几年前,大亚湾的开发热,曾给这里带来了一时的泡沫繁荣。后来开发商一个接一个地撤走了,龙桥村呈现出一片萧条景象。来这里淘金的外地人中,有钱的都走了,留下来的都是打工仔,他们和当地人融合在一起,做着他们认为能赚钱的各种生意。生意之一就是帮助蛇头往停在深海里的轮船上运送偷渡客。来这里的人不分贵贱,只要有钱就可以上船,跟买公园里的船票一样方便。

    陈明理把车藏到一处无人的烂尾楼里,借着夜色绕道步行到龙桥村的租房内,他不敢停留,提起行曩就轻车熟路地来到码头,并很快找到一条偷运船。刚上了船,他就听蛇头对船工说:“准备开船。”

    “今天这么早就走?才七八个人,再等一会吧!”船工说。

    “别等了,有几个送几个,刚接到电话,说警方马上就到,在他们到之前赶紧送走一批。”蛇头低声说。

    陈明理一听到这个信息,不禁大吃一惊!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追兵简直是从天而降!他们一旦追来,即使上了偷渡轮也休想逃脱。唯一的办法只有躲过风头再突然出走。陈明理当即立断,刚交给蛇头的钱也不要了,慌忙跳下船,跑回租房躲了起来。半个钟头后,果真如那个蛇头所说,警方封锁了码头,并派快艇追上了那条鱼船,十来个偷渡者连同蛇头,全被抓获。接着警方对码头上的每一艘渔船进行搜查。

    躲在租房里的陈明理坐立不安,根据他的从警经验,第二天天亮后就要搜查这里的每一处住房,包括那些烂尾楼都不会放过,因此在天亮前必须离开。

    第二天下午三点,从长沙飞来的班机准时降落在深圳机场,一名医护人员手提着装有干细胞的冰箱快步走出机场,乘上车火速赶往大鸟人民医院,路上顺利,一小时之内就能赶到。

    但是,半个多小时之后,护送干细胞的医护人员却惊魂未定地打来电话,称他护送的干细胞冰箱,在半路上被人劫走了。

    这使程百川大惊失色,稍待冷静下来,他感到了事情的严重和复杂,并立刻想到了陈明理。因为陈明理很可能从她老婆那里得知干细胞冰箱的送抵时间。如果是陈明理干的,必然会伴有一场生死较量。

    不出他的判断,这件事果然是陈明理干的。

    很快,韩亮打来电话,说陈明理的老婆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程百川思索了一下,果断地说:“她如果是要乘飞机出国,立即扣押。”

    然而就在程百川刚刚放下电话的时候,又一个电话打来,打电话者正是陈明理。

    “程书记吗?不好意思,我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我钦佩你的料事如神,使我无法从汇港脱身。既然走不了,我也就不走了,并准备投案自首。但是在我投案自首前,我有一个条件……”

    “你有什条件?”

    “我老婆要去加拿大,希望您网开一面,他无非是要去和儿子团聚,我进去后,剩下他们孤儿寡母,我于心不忍,让他们能在一块相互照应也是人之长情。”

    陈明理说到这里抽泣起来。

    程百川说:“你老婆只要不涉嫌犯罪,去加拿大不成问题。”

    “那……你的意思……还要经过审查后才能出国?”

    “是的。”程百川肯定地说。

    “我做的事与她无关,一切罪责由我来扛。我知道我的罪孽深重,但也到不了死罪的份儿,只要你放我老婆一马,我就可以把干细胞冰箱完璧归赵,而且自首服法。”

    “陈明理,你想在犯罪的泥潭里越陷越深吗?”

    “程书记息怒,你也不要再逼我,我可以认罪服法,但要是株连到我老婆,我就要你一命抵一命!”

    “这就是你跟我的交换条件?”

    “对!只要我老婆安全了,我就兑现承诺。”

    “你说的安全是什么意思?”

    “抵达加拿大后。”

    “不行!干细胞移植有时间限定,原定在七点的手术时间不能变。”

    “你还跟我谈条件?我用无罪的老婆换你老婆的一条命,不公平吗?”

    “你不要威胁我,我没有这个权力。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你的劫持行为造成患者死亡,你可就是死罪!”程百川尽量拖延着时间,以便测出陈明理的所在位置。

    陈明理犹疑了一会儿后,说:“我让一步,在我老婆乘坐的飞机起飞四个小时后,也就是晚十点我把干细胞冰箱还给你们。如果我老婆明天上午能安全到达加拿大,我即刻去自首。我准备自首后揭发几个比我官大的人和事,来以功折罪。但是现在,我不得不警告你们,我老婆是不是安全地飞在天上,是不是安全到达了加拿大,我都有信息渠道的,如果你们耍花招,可别怪我不客气!”陈明理说完就把电话撂了。他认为老婆只要坐上加拿大航空公司的飞机,在起飞四小时后,连日本都已经飞过去了,应该安全无虑了。

    一分钟后,韩亮打来电话,说陈明理是在大鸟市内的一处公用电话亭打的电话。

    程百川并没有被陈明理的假象所迷惑。他指示韩亮,先允许陈明理的老婆登机,但若晚十点不交出干细胞冰箱,即通知加拿大当局,将其拒之境外,随即由我方拘拿归案也不迟。他还叮嘱韩亮,即使陈明理藏在大鸟,沿海的水陆码头也不能放松警惕,防止陈明理声东击西。

    晚十点,医院接到电话,让他们去一处停工的建筑工地,在那里取回了干细胞冰箱。

    此时,陈明理已经潜回了龙桥村。他所制造的一切假象,都是在为他的最后出逃做铺垫。

    陈明理租住的房子在村南头,距海最近,出门不远就是沙滩。沙滩上星乱地摆放着几条待修的渔船和一些晾晒的渔网。

    第二天清早,天刚蒙蒙发亮,一些渔民就陆续走出家门,他们要借退潮的时候出海打鱼,待涨潮的时候返回。一个头戴斗笠身背鱼篓的渔家女并没有走向码头,而是独自一人向远离码头的沙滩走去。她在沙滩上一边拾贝,一边窥视着背后,确见无人跟踪时,快步钻进了海边的一片礁石堆里,不一会儿从礁石堆里面拖出了一条皮划艇,之后,迅速将皮划艇推进海里跳了上去。皮划艇上这位头戴斗笠的渔家女不是别人,正是男扮女装的陈明理。他计划用自己的皮划艇靠近深海里的偷渡轮;如果靠不上偷渡轮就上到龙桥村出海捕鱼的船上,然后用收买或劫持的办法把他送到香港或偷渡轮上。

    陈明理用力划着皮艇,悄然向偷渡轮靠近。但是越往前划风浪越大,这时又从远处传来一阵马达声,他循声音望去,一艘水警巡逻艇正在向那条偷渡轮快速驶去。他伏身观望,不敢划浆,失去控制的皮艇任随风浪摆布着,一会儿被海浪拱起,一会儿又被埋在浪底。突然一股季风刮来,掀起一记巨浪把皮艇砸翻,陈明理一下子被深埋在水下,连呛了好几口咸苦水,好在有救生衣相助,折腾了好一阵才浮出了水面。他浮出水面的第一个反应是寻找皮艇,但小小的一叶皮艇早已被风浪卷得不知去向。他不知所措地向龙桥村方向望去,但狂泄般地的退潮已把他推到了几乎望不见龙桥村的位置,在退潮之下以他的水性游回去是不可能的。他又向偷渡轮方向望去,依稀看到的模糊轮廓成了他唯一希望的航标。他别无选择地向偷渡轮方向游去。但游了一阵后抬头一望,反向的季风和海流不但使他没有靠近偷渡轮,反而把他推往越来越远的方向。求生的本能又迫使他不得不再向龙桥村方向游去,可同样被一波紧似一波的退潮把他一步步拽回了大海深处。当一次次的努力失败后,筋疲力尽的陈明理开始绝望了。他问自己,这难道是天意吗?不然怎么会在求生路上被突起的狂风恶浪抛进大海呢?如果不是天意,他们怎么能想到我会从龙桥村出走呢?如果不是天意,怎么会想走走不了,想回回不成,上天没有路,入地亦无门呢?如果不是天意,怎么会落到天诛地灭大海不容的地步呢?或许到了一切该结束的时候了。陈明理麻木地在海浪里沉浮着,象一具僵尸般任凭海水撕打着侵蚀着,冰冷、饥渴、无助、悔恨、气恼同时向他袭来,真是自作自受,生不如死!他想到儿子、老婆,想到曾经憧憬过的未来,他不想死,哪怕有一线希望也要活下去。可是现在,也经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不被饿死、渴死,也得被冻死、淹死,即使被救上去还是一个死,而且死得会更痛苦!既然求生不能,也只有求死了。在经过一阵无效地挣扎后,他终于痛下决心,还是自己解脱吧他无望地向远方看了最后一眼,慢慢举起了手枪……

    在大鸟市委的会议室里,常委会正在凝重的气氛下进行着。

    程百川情绪激愤地做着讲话:“……我市发生的这起极其严重的赌球和经济诈骗案,可以说是惊世骇俗怵目惊心!涉嫌犯罪人员之多、分布地域之广、金额数目之大,不仅在大鸟是空前的,在全国也是绝无仅有的!同一个犯罪集团在同一个城市里,在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做成了多起大案,对我们真是极大的讽刺!正是因为我们的麻木和一些干部的腐败,才使犯罪集团敢于气焰嚣张地顶风作案,甚至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起发生在我们眼皮底下的惊天大案,教训太深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内部出现蛀虫,怎么可能从土地局等有关部门办出两套贷款手续?怎么可能在十几天内将三个多亿的现金洗出境外?纪三同、向光普又怎么可能会躲过我们的追捕?!

    这起案件,已经上报公安部和国家安全局,我们将通过国际刑警组织缉拿案犯。我个人已向省委主要领导做了深刻检讨,并要求省委派驻专案组协同破案。此案不论牵扯到任何人都要一查到底,决不手软!“

    银监会是干什么吃的?是监督机构还是某些银行的代办处?还有土地、城建部门,工商税务部门,不但尸位素餐,而且成了蛀虫的滋生地,腐败程度已经到了令人发指不能容忍的地步!企日公司之所以能在建设银行和商业银行用同一个河滩口项目作抵押各贷款出了1。1亿,是土地局为‘企日’提供了两套贷款手续。也许有人要问,第二个贷款的商业银行为什么不向银监会报告呢?因为银监会也是个渎职的银监会。不久前,银监会有人曾把商行贷款的信息透露了给了另外一家银行,造成了商行贷款被别的银行抢走的事件。事后商行要求银监会对此事进行调查并处理渎职人员,但一直没有结果。因此商行对银监会守口如瓶。结果被‘企日’钻了空子。然而令商行没有想到的是,土地局也会造假。大家都看到了,土地局、银行、银监会这三道专为贷款而设的把关部门,竟没有一个把关,相反却为犯罪集团大开绿灯!我们的政府部门究竟掌握在谁的手里啊!“

    程百川气得有些发抖,但还是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扫了其他常委一眼说:“今天不是检讨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拿出对策,妥善做好河滩口购房业主的安抚工作。近两千户的购房款,大都是从亲友那里七借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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