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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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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炳宽热泪盈眶地和其他教练鼓起掌来,全体队员也跟着鼓起了掌。

    此时,甫贵和柳广正在赌网监视器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投注情况,上午的投注情况很不好,有一种崩盘前的不祥预兆。虽然距开赛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大宗的投注还没有真正开始,但不妙的开头也已足以让他俩心惊肉跳,六神无主。

    为了赌赢最后五场球,甫贵可是费尽了心机,等到开盘这一天,他已是心力交瘁,疲惫不堪。他既担心赌球崩盘,又担忧欧阳茹美和孔鹃的情况,同时还得盯住柳广,不敢让他跑了,因为柳广跑了,深圳和惠州的赌点也收不回钱来。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在关键时刻也需要一个帮手,身边已经没有可信的人了。

    投注情况从上午的大势不妙到下午的由阴转晴,使甫贵和柳广近乎崩溃的情绪有所舒缓。

    捱到了晚上,比赛终于开始了,已经失去了往日风采的大鸟市体育场,被接二连三的赌球、假球、黑哨,搅的混乱不堪,球迷失去了热情,到现场看球的观众越来越少,看台上冷冷清清,能容纳两万人体育场只有几百个人稀稀拉拉地坐在中间的看台上。

    马炳宽心情沉重地坐在球场边,他既为球市的低迷难过,也为今晚的比赛担忧,更为自己和队员被赌球集团所利用而感到耻辱!

    比赛开始后,马炳宽紧张地观察着场上的情况,随着比赛时间的推移,他的脸色慢慢由阴转情,紧锁的眉头舒展了。因为他看到上场队员没有令他失望,队员们的脸上也同样一扫往日的阴霾,个个焕发出自信的光彩,他们在球场上的一跑一动,一招一式,都看得出是在用心踢球,用力踢球,用他们的敬业精神开始重塑足球。看台上为数不多的观众也很快被球员们的表现感染了,他们没有想到排名最后的大鸟队,在最后一场比赛中还会这样认真,这样敬业,这样虎虎有生气。他们不但没有看到传言所说的放弃和卖球,相反却看到大鸟队员越战越勇。

    这是一场捍卫尊严的比赛!捍卫中国足球荣誉的比赛!

    看到回归赛场的足球之魂,马炳宽眼里噙满了泪花。当比赛结束的时候,马炳宽第一个跑进场内,拥抱了一个又一个队员,嘴里不断地说着:“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比赛形势的急转直下,令甫贵和柳广惨不忍睹,他俩长呼短叹,大骂不止,因为他们事先搞定的所有球队都没有按照原定的意思去踢,该放的没放,该进的没进,不该赢的一方却掌握着场上的主动权。

    “真他妈的邪了!这是怎么啦?这帮家伙简直疯了吧!”

    “他们是不是要等到最后两分钟再放水呢?”

    “还放他妈个屁!都到什么时候了……我操你们八辈儿祖宗!”

    甫贵和柳广歇斯底理地咆哮着叫骂着……

    比赛很快就在他俩的叫骂中结束了,当五场比赛的结果相继出现在电视屏幕上之后,甫贵和柳广同时瘫软在椅子上。五场比赛无一幸免地的全部砸了盘,这是他们自打做庄赌球以来从未遭遇过的灭顶之灾。甫贵已失去了自控力,不由自主地从椅座上蹴溜到了地上,嘴里喃喃自语地哀叹道:“天不容我……天不容我呀!”接着剧烈地咳嗽起来,突然“啊吆”一声,一口殷红的血从甫贵嘴里喷了出来。

    此时此刻,柳广也从椅子上蹴溜到了地上,他有气无力地说:“大……大哥,你……你怎么啦?我……我们怎么……办啊?”

    痡贵抹了一下嘴上的血,断断续续地说:“唉!怎……么办?只有跑……一条路喽!快……快扶起我,赶紧走……”

    “不……不行,我得缓……缓一会儿,我……好像虚脱了。”

    “再不走,就……就来不及了,公安局不抓我们,那帮赌徒也……也得打死我们。”

    当他俩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只听“咣噹”的一声门响,数名警察冲了进来,魂飞魄丧的甫贵和柳广只好束手就擒。

    是夜,赌球集团在珠三角苦心经营的三百多个赌球网点均被摧毁,“银光九”的主要成员也被抓获。

    第二天一早,从巴黎飞来的国航班机徐徐降落在深圳机场,大鸟市城建考察组一行刚走下飞机,建设局长、规划委主任、博润公司老总等三人即被“双规”。

    但土地局长向光普在巴黎机场失踪,去向不明。

    第二十五章

    在办公室坐阵指挥了一夜的程百川,对纪三同和向光普的漏网颇感不快,不抓到这两个人,“灭鼠行动”只能说完成了一半。

    韩亮匆匆赶来报告说:“今天一早他老婆去了深圳,到一家国际旅行社办理了出国旅游的手续。他本人倒没见有异常表现。”

    程百川说:“他是一个反侦察能力很强的对手,凭他的能力,他完全能意识到自己的失误点,他让老婆在这个时候出国,应该是准备出逃前的一个征兆。”

    “您看我们现在怎么办?”韩亮问。

    “严密监视,静观其变。”

    这个“他”就是大鸟市现任公安局长陈明理,那个给纪三同和向光普通风报信的内线。陈明理自在汇港处理严飞达走私案时吃了纪三同的贿赂以后,纪三同就一直把他控制在手里。纪三同在大鸟投建车友俱乐部的一个重要因素,也是看到陈明理调到大鸟市出任了公安局长。陈明理给纪三同通风报信的原因自然是为了保己平安,他认为只要抓不到纪三同和向光普,就斩断了唯一的和可能的线索。当得知纪三同和向光普逃脱后,他着实庆幸了一番。但是庆幸之后,慢慢冷静下来的时候,他又开始陷入到无法控制的惶恐之中。从程百川安排他到党校学习,到回来后不透露“灭鼠行动”的风声,再到公安局所有人都不准外出进行整顿,他认为很可能是对着他来的。因为程百川有理由对他产生怀疑。无论是“灭鼠行动”的出师不利,还是赌球代理商联谊会的六十多人漏网,特别是纪三同和向光普的逃脱……都会使他成为嫌疑人之一。还有一点是程百川在汇港当副书记的时候,就曾对他经手的严飞达走私案质疑过,如果程百川把他的前后问题一联系,必然对他产生怀疑。万一日后纪三同或向光普有一个落网,他的末日就到了。陈明理惊慌失措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把头伸进水里足足冲了两分钟,他要用冷水帮助他恢复理性下定决心。当他感到清醒的时候,望着镜子里的他自言自语地说:“该是下决心的时候了!”

    中午时分,医院给程百川打来电话,报告了一个令他快慰好消息,说给他爱人做干细胞移植手术的干细胞从长沙找到了,明天下午三点由飞机送到大鸟,当晚七点就可以进行手术了。

    半年前,程百川的老伴被查出再生障碍性贫血,不久又诊断为中期血癌,这使他的心情一直不好,走遍广州、上海的各大医院,都没有治疗这种病的好办法,唯一办法就是做干细胞移植手术。但要找到相匹配的干细胞,需要在全国范围内多方寻找和耐心地等待。因此,当盼到了能做手术的这一天,对程百川自然是相当惊喜的大事。程百川交待完工作,准备马上去医院守候。

    他刚要出门,电话响了,一看是韩亮打来的电话。

    “程书记,陈明理的老婆刚才去了人民医院,带去了一束花和一袋水果,看望完了黄姐就回家了。”

    程百川“嗯”了一声,说:“她是替陈明理去察言观色打探消息的吧?你黄姐怎么说的?”

    “黄姐只是表示了谢意,别的没说什么。”

    “那好,我这就去医院,你们继续监视,有情况立即给我打电话。”

    惬意的大鸟夜市,煮炒炖炸的香辣味儿弥漫街头,食客旁若无人地品尝着小吃,叫卖声此起彼伏,别有风味儿的食品街是大鸟人最喜欢吃宵夜的去处。陈明理和老婆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似悠闲地走着,当穿过食品街,逛到一家星级酒店门口时,陈明理随意地向后看了一眼便走了进去。

    负责监视陈明理的是小常和他的一名助手,他俩从陈明理夫妇的衣着和未带任何手提物品,以及时间上判断,陈明理和老婆很像是到酒店的餐厅去吃饭。小常怕跟进去被陈明理发觉,便和他的助手在酒店外监视着。但是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见到陈明理的老婆从酒店里一个人走出来。小常感觉不对劲,让助手去跟踪陈明理的老婆,自己继续在酒店门口蹲守。又过了半个小时,小常不敢再等下去了,赶紧走进酒店去查看,但找遍了酒店也没发现陈明理的踪影。小常断定陈明理一定是从酒店的后门溜走了。显然陈明理和他老婆使了一个调虎离山记。小常立刻感到事态严重,马上报告了韩亮,韩亮又迅即报告了程书记。

    程书记问韩亮:“你认为陈明理会去了哪里?”

    “我想无非两种可能,一个是藏匿在大鸟,另一个是在出逃的路上。”

    “你的意见怎么处置?”

    “我想现在应立即封锁机场海关和海边码头等可能出逃境外的地点,同时突审陈明理的老婆,查出他的下落。”

    “现在可以按他出逃的情况进行准备。不过我看他不会闯机场海关,他老婆在陈明理安全出逃前的时间里也是不会说的。按照陈明理离开酒店的时间,他可以逃出多远?”

    “大约120公里。”韩亮回答。

    “在这一距离内最近的离境口岸是哪个地方?”

    “汇港市。”韩亮想了一下说。

    韩亮一说汇港,程百川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曾任过汇港公安局副局长的陈明理,很可能去找前省外贸厅长严献康的儿子严飞达。这样一条线索不能放过。程百川果断地说:“立即与汇港警方联系,切断从汇港出逃的可能,同时派人对严献康和严飞达进行监视。”

    程百川的判断没有错,陈明理确实跑到了汇港投奔严飞达。严飞达在汇港保税区有一个加工场,生产的东西可以直接装船运到国外,从这里上船出逃自然是一条最简便的路线,哪怕藏到集装箱里装上船也可以逃到国外。但是当陈明理刚刚跑到汇港,严飞达就慌慌张张地告诉他:“不好了!我从保税区出来时好像突然加强了戒备,对进去的人和车查得很严。刚才老头子也发来一条不好的信息,他在广州的住所也被人监视了,暗示我们赶紧转移。”

    “去哪里躲?”陈明理问。

    “我在郊区有一幢别墅,不是用我的名子买的,谁都不知道,你躲在那儿是安全的,等过了这阵风声再走也不迟。”

    陈明理没说什么,只用沉默表示了认同。

    汽车很快开到了别墅区,拐进了一栋别墅的车库里。此时,敏感多疑的陈明理突然悟到了一种危险正在向他逼近。下车后,陈明理突然掏出手枪对准了严飞达,并令他转身面墙不许回头。

    严飞达说:“你……你这是干什么?”

    陈明理说:“谢谢你了!下面的路由我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