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婉茹才放下手，重开口道：吴莉，你帮我跟杰瑞约下吧

    ，我张不开口，越快越好，长了我会反悔。

    好吧，我去跟杰瑞讲，明天星期六，早上在他家里，不会碰到别人。

    吴莉松了口气，继续：杰瑞是老单身，个人在家，周末没有要紧的事

    体，再，他中意你已经很久了，用你们北方粗话讲，正巴不得呢。

    中意我？我马上四十了，女人四十烂茶渣，我他只是想玩玩儿。

    婉茹苦笑着摇摇头。

    什么烂茶渣？外国男人可不这么，三十以下太嫩，五十以上太老，四

    十左右的女人最有味道。

    吴莉打断婉茹，抢过了话头，再，玩玩儿怎么啦？他玩玩儿，你也玩玩

    儿，要真动了感情，那才叫是麻烦的呀！

    好，听天由命吧，要是明天他有别的事儿算了。

    婉茹又摇了摇头，停了会儿，继续，老赵想开个生意，加油，汽

    车旅店，餐馆什么的，市中心有很多铺面空着。他三两年坚持下，不用

    受别人的气了，再的老板也是老板，再大的打工仔还是打工仔。老赵喜欢这里

    ，我也不好多什么，可我们是加拿大护照，要个人有正式工作。

    吴莉先是有些迷惑，但很快明白过。

    她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着槐树，没有作声。

    莉，你别不起我，我不是要背叛老赵，我是没别的办法。为了家，为

    了孩子们，我想不出别的办法。

    婉茹的眼睛有些潮湿，开始哽咽起。

    吴莉回过神，赶忙安慰女伴：婉茹，别这样，我直把你当阿姐的，

    再，我有什么资格不起别人？其实我早想开了，当初我在上海好好的，跑

    到这里乡下，不是为了什么美国梦吗？美国梦是什么？要我讲，是追求财

    富不择手段，你对伐？

    对，你的对，这几天我也常常这么想，想开，什么事都无所谓了。

    婉茹沉默会儿，忽然问道，莉，我可不可以问你，黑人那东西进，

    到底疼不疼？

    不痛，刚开始不适应，几分钟好了。

    吴莉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想想，再大，总没得孩子大，再痛，比得上

    生孩子痛伐？

    婉茹又沉默会儿，突然攀住吴莉的手臂，像是抓着根救命的稻草，：

    莉，求你件事？明天，你，能不能陪我去？

    吴莉想了会儿，好像明白了什么，叹口气，显出很爽快的样子：好吧

    ，谁叫我把你当朋友呢？这样，我们不要起走，明天早上，我先去讲别的事

    体，要是九半你还不，当是你反悔了，好的伐？

    两个人没有再讲话。

    太阳开始偏西。

    在蔚蓝色的天空中，飘浮着朵朵白云，白云之下，连绵的群峰巍然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