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这又是个晴朗的日子。

    离开镇驱车向西，不消刻钟，拐进了山区。

    清晨，轮红日跃出山颠，白色的浓雾烟消云散，天地赫然片生机勃勃

    。

    湛蓝的天空中，缀着几朵孤云，有的白如采的棉絮，有的红似美人的面

    庞。

    山岚，路旁，林木正当茂盛，微风拂过，沙沙作响，片嫩绿黄。

    初夏清的空气，好似水晶般沁人心脾。

    在林的空地上，明媚的阳光透过树杈，撒下斑斑。

    陈年的枯叶，露出了黑色的泥土，杂草已经露头，野花正在怒放。

    河边，水塘畔，成群的鸟儿还在觅食，而盘旋翻飞，而冲向云霄。

    老板杰瑞的家，坐落在朝南的缓坡上。

    青石砌成的老宅，已经很有些年头。

    斑驳的外墙上，爬满了蔓藤，两株玉兰伫立石阶旁，花已经败了，澹澹的清

    香还残留着。

    门前的车道很长，辆霸气的大切诺基后面，跟着两部二手的丰田佳美。

    走进宅子，里面装修保养得很好，比外头气派得多。

    客厅自然是向阳的，透过宽阔的落地窗，静静地洒向墙壁，刻下块块

    明亮的斑影，而屋内的切，都笼罩在柔和的光晕中。

    深黄色的桦木地板上，铺着猩红的波斯毛毯。

    临窗两张真皮沙发，单双，对着茶几摆成直角。

    茶几上的彷古瓷瓶里，束鲜艳的康乃馨，正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老板杰瑞坐在单人沙发上，滔滔不绝地讲得起劲儿，吴莉和婉茹则并排坐在

    双人沙发上。

    吴莉不地东张西望，上去有些心不在焉，而婉茹侧着头，很认真地听着

    。

    其实吴莉得早，和老板已经谈了好会儿，婉茹则是刚坐下不久，老板上

    阵勐侃，把她搞懵了，直到现在才回过神儿。

    原，她昨天提到赵博士想做自雇，者无心，听者有意，吴莉当动了

    心思。

    吴莉回到办公室，马上去找老板杰瑞。

    她先是邀功，自己如何苦口婆心，终于服婉茹上床侍候老板次，然后

    势提出，想从信用社贷笔款，和婉茹合股，在镇中心盘下家空铺面，开自助

    餐厅。

    杰瑞没曾想如此顺利拿下了婉茹，非常高兴，心里盘算了下，镇中心哪

    家铺面位置都不差，周围也没有别的中餐馆，便口答应下。

    今天早，吴莉跑过，两人又讨价还价了番，把具体细节弄清楚，只

    等婉茹了做最后决定。

    婉茹先是暗叹，上海女人真行，脑筋活络，手脚利索，这大不大，也

    不的件事儿，下子齐活儿了，倒是让人省心，可又琢磨，不对呀，怎

    么也不先商量下，弄到临了，自己倒像是局外人样？婉茹的脸沉了下。

    杰瑞终于讲累了，挥了挥手，做总结性发言：情况基本上是这样，你们

    两家把房子抵押给信用社，我按去年高峰期的房价，减去你们未还的房贷，再乘

    以百分之八十，放贷给你们，应该足够你们盘下镇中心家店。至于利息嘛，

    按隔夜拆借率加二五，你们不可能再找到好的商业贷款了。

    婉茹还是沉着脸，默不作声。

    杰瑞婉茹，又吴莉，心里充满期待。

    今天，两个女人穿了家常衣服。

    婉茹是身碎花连衣裙，没有穿丝袜，脚下双白色平跟皮鞋，澹雅平常之

    掩不住成熟女人的风韵。

    吴莉稍微讲究儿，白色的真丝衬衫，色的喇叭口绸裙，裙摆下露出

    双长腿，裹在肉色的长筒丝袜里，踏着黑色的半高跟皮鞋，而蓬松的长发，被

    条白色的丝带拢住，散发着无限风情。

    杰瑞暗想：这钱太太可真是个骚货，不光自己动给我肏，还拉着好朋友

    起送上门！不过，赵太太有味道，不知道上了床怎么样。当年安娜也

    喜欢连衣裙，从不穿长筒丝袜，乡下女人嘛。

    吴莉想起，可侧头婉茹，又坐了下。

    婉茹低下头，像是在想着什么，半天不话。

    杰瑞等了半天，不见回应，不由得有些焦急。

    他猜不出赵太太在犹豫什么，是贷款的事还是上床的事？杰瑞忍不住又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