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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暗香如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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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悝不过是个镇捕头,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聂阳满心不解,眼见刘悝身上并没什么要命的伤痕,便压下当即出手的冲动,静静窥探。

    “真的,我们,都差不多,走了。你,不话,只会,死得很慢。何苦,又是。”那艳装女子口齿并不伶俐,甚至称得上怪异,好似并非中土人士。

    联想到此前鬼煞出手的那两个蒙面杀手所持的长刀,形似唐刀而刃阔身长,显然源自东瀛。

    这还是聂阳次见到中原以外的女子,她双赤脚不着罗袜,踏在双厚齿木屐上,实在不像是身负武功的模样,那身好似吴服的行头也极为不便行动,真动起手,跨步迈腿都颇为受限。

    莫非还有好手埋伏在附近?聂阳微微皱眉,无论如何也不敢贸然相信山上只剩下两个没有武功的女人着个俘虏,他扭身轻轻拍了拍云盼晴肩侧,比了个手势,叫她绕去后面。

    云盼情了头,贴着墙根灵猫般闪身绕去。

    屋内,刘悝往地上狠狠吐了口带血唾沫,哑声道:“我了,我要把你们这般目无王法的恶徒擒拿归案,只恨大意,着了你们的道儿。要杀要剐,别废话了。”

    擒拿归案?聂阳怔,也不知他这位表兄这话是敷衍搪塞还是发自本心,想到当日刘悝怒斥赵阳的情景,这偷闯鬼山的事情,倒真像他的所为。

    这些江湖人士天不离开,顺峰镇日不得安宁,而让这些人离开最直接的法子,是解决掉这桩税银大案。

    真不知这镇上的个捕头,从何而的信心,想自己办这导致鹰横天都命丧黄泉的大案。

    果然屋内的那女人也不相信,冷笑声,刀鞘又是重重击,顶在刘悝胃口,生硬道:“玩玩,才留着你,杀你,以为不敢么我?”

    这下,还真是没什么武功的迹象,聂阳无声无息的扣了块石头在手,跟着才想起自己的内功并不能运转如意,只好又讪讪放下,将身形舒展,随准备破窗出手。

    “要杀杀!”刘悝怒喝道,“大丈夫终有死!我只恨,最后竟死在你这种被人丢弃的无耻婊子手上!”

    内室屋门吱嘎打开,花可衣从里面懒洋洋的踱了出,面色嫣红衣襟蓬松,也不知在里面做了些什么勾当,她水汪汪的眼睛勾,扭动腰肢走到刘悝身边,声温软柔腻的轻笑,按下了那扶桑女子抬起的腰刀,道:“官差哥,你直口口声声要把我们擒拿归案,可不知道我们两个被人遗弃的弱女子,犯了什么王法呢?”

    刘悝冷哼声,圆圆的脸上满是不屑,“这山上墓园周遭数里,都是聂家的田产。我算不追究你们与六百万两税银大案的干系,你们私占他人房屋,还想抵赖不成?”

    花可衣咯咯娇笑阵,抚着刘悝结实胸膛,故作副可怜兮兮的神情道:“官差哥,你上候不也见了,我们两个女人家,明明是被那几个恶徒抓到山上,天天过的生不如死,算私闯了聂家的地头,也是他们几个犯下的罪案,与民女何干?再”她眼珠溜溜转,叹了口气,道,“你上不分青红,把他们几个杀了,官差哥,你倒是,私占他人房屋,是不是该死罪啊?我不懂王法,还请哥指二。”

    刘悝脸上阵红阵白,沉默半晌,才勉强道:“他们几个布下陷阱袭击官差,死有余辜。我出手过重,候自然会直接向州丞请罪。到不论充军还是流放,我都认了。”

    “哪儿能,官差哥这么尽忠职守,我要是青天大老爷,最多舍得杖责三十,还不能打坏了哥的屁股。”花可衣吃吃笑着在他臀后拧了把,问道,“哥你上抓人,可人都被你杀了,算上里屋那个,也不过三个马前卒,该怎么办呢?”

    刘悝眯起双目,道:“绑缚官差不是什么重罪,我替你们瞒下便是。要是你们肯随我下山,把这山上的情形五十解释清楚,将功抵过,我保你们绝不会有牢狱之灾。”

    旁边那东瀛女子不耐道:“花桑,和他废话做甚,杀吧。”

    花可衣抬手夺下腰刀,将抽了半的刀身插回刀鞘,笑道:“你真相信他孤身人闯上山是为了破案?我才不信这世上有这样的傻子。他武功虽然不错,可也没到可以不把你们鬼煞放在眼里的地步,我定得问出,他到底还有多少后援。”

    那女子气鼓鼓的扭身坐在木床上,不再言语。

    花可衣巧笑倩兮的望着刘悝,柔声道:“我也不勉强你,哥你是硬气的人,姐姐我到硬气的人,美得浑身发软,官差哥,你见姐姐,是不是心里头硬气了?”

    听她声音变得低柔妩媚,还搀上了悦耳诱人的短促娇喘,聂阳大惑不解,刘悝也是怒气略消,面上片迷茫。

    哪知道她酥红玉手向下抄,竟直接扯开了刘悝裤裆边的那条破口,五指拢,将里面那条肉虫揪了出,她顺势往刘悝身上靠,丰软酥胸结结实实压了过去,随着她纤长手指娴熟蠕动,那腴美乳峰也在他胸前上下磨蹭,“官差哥,你怎么该硬气的地方,还这么软趴趴的呢?”

    刘悝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纵使遍体鳞伤,被她柔滑玉指这么番玩弄,那根阳物还是颤巍巍涨了起,急得他满脸通红,怒道:“你你这淫妇,好不要脸!”

    口中虽叫骂不休,胯下的兄弟却还是不受控制昂起了头,花可衣阳根已经完全位,声轻笑,从腕上解下根红绳,垂手缠,结结实实的捆在了根部。

    这勒,勒的那肉菇涨的发紫,棒身周遭的血脉暴凸而起,几欲破开。

    花可衣满意笑,返身坐到桌边,手托面颊望着他道:“官差哥,你猜猜,是你的嘴巴挺得久,还是你的鸡巴挺得久呢?”明明是粗俗不堪的词,到她嘴里却偏偏颇为好听也无比寻常。

    习武之人怎会不知,血行不畅的后果,便是僵死腐烂,用这种法子变成太监,再怎么胆大的男人,也会心惊胆战。

    刘悝脸色有些发白,强压下心中怒气,苦笑道:“亏我还以为你要用美人计,正打算半推半等尝了甜头招,你却了这么出。”

    花可衣屈起手指,垂眼瞥向自己指甲,懒懒道:“你再得慢些,你这辈子,没中美人计的本钱了。”

    聂阳自然不能眼睁睁着自家表哥此绝后,而且着问话的趋势,应该听不到花可衣走嘴什么,还不如擒下他们反过审问番。

    既已决定,他毫不迟疑扬手便是推,掌力劈空砸向不远处的门框外侧。

    那咔嚓声响起同,他纵身破窗而入,双足在窗台蹬,放过花可衣直取那吴服女子。

    果然如他所料,那女子并非全无武功,只是与内功武学大相径庭,近似于纯粹的外家功法。他双掌才欺近,那女子已从腰抽出把,反手毒蛇般刺出。

    刀刃碧绿透蓝,绝不适合空手去夺,聂阳掌缘凌空侧,险险错开刀锋,斜斩那女子手腕。

    花可衣内功尽丧,却并非动弹不得,她反应也算极快,破窗之声入耳,她便瞬抬臀拧腰,抄起凳子劈面砸了过。

    但聂阳虚劈门框那掌并非毫无效果,两个女子出手之前,都忍不住往门口那边偏了偏头。

    相争,这霎便已足够。何况这两个女人都已算不上流。

    凳子根本没有沾到聂阳的衣角,而是擦过他身边,正砸在刘悝腋下。

    凳子还未落地,切已结束。

    聂阳没法穴,但制服对手的方法有很多,他掌切伤吴服女子腕脉,撒手落下,紧接着右掌横斩花可衣脖颈,左掌顺势不停,直接掐住了那女子柔嫩喉头,紧紧捏住。

    花可衣闷哼声软软晕倒,吴服女子却颇为硬气,不顾脖颈要害仍在聂阳手中,飞身屈膝顶向他胯下。

    即便是数月之前的聂阳,这种攻击也绝无可能奏效,他掌心内劲吐,玄寒真气已化作幽冥掌力透入喉头,那女子闷哼声,丝血线从唇角垂下,顶至半空的膝盖软软垂了回去。

    他随手把那女子丢到边,任她软瘫在地,返身走到刘悝身前,抬手抹,撤掉了脸上伪装。

    刘悝面上的戒备顿松,长出了口气道:“竟然是你,大表弟。”

    聂阳皱了皱眉,拔剑出鞘,剑尖抖,寒光闪过胯下,那根勒着刘悝命根的红绳顿断开,剑光连闪,跟着斩断刘悝手脚束缚,他这才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刘悝手忙脚乱的把衣裤整理妥当,却没回答,反问道:“大表弟,我听你不是已经走火入魔了么?这么快没事了?”他突然想到什么,抬手指内室,道,“里面还有个好手!”

    话音刚落,那扇门吱呀声打开,刘悝所的那个好手出现在两人面前。

    只不过,是以个像虾子样蜷成团的古怪姿势,趴在地上滚了进。

    云盼情愤愤走了进,撩起衣摆死命擦着手上戴的金丝手套,怒道:“什么好手,是个不知所谓的下流疯子。”

    千头万绪都要问起,聂阳在心底计较了下先后,拔剑架在滚进的那男人脖子上,抬头向刘悝,道:“我的事话长,总之现在行动暂且无碍。刘兄,你怎么会到这里了?”

    刘悝叹了口气,脚踢出把地上的男人踢晕,跟着在花可衣和那吴服女子身上如法炮制,之后才道:“其实我也没有隐瞒什么,对他们的也是实话,我的确是上查案的。如果走运,最好能抓几个舌头下去,好好问问。”

    他面色微变,走到窗边向外了眼,有些神不守舍道:“此刻我也不知道还有谁可信。大表弟,夜之你家流言四起,的可几乎都是坏话,我想,你跟他们应该不是头的吧?”

    聂阳听出他口气中的犹疑不定,与云盼情交换了个眼色,道:“我不知道你的‘他们’是指谁。如果是仇隋那伙,那么,我与他们不共戴天。”

    刘悝沉默片刻,缓缓走到聂阳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声道:“关于表妹的事,我心里也很难过。我不知道你和天风剑派之究竟有什么纠葛,我也不清楚我怀疑的那些人是不是和你的仇隋有关。既然咱们都在这山上,”他又叹了口气,道,“可以算是根绳上的蚂蚱。”

    他指了指地上晕过去的那个男人,道,“游仙峰不知道让多少尸骨无存,按常理,像这样的家伙,起码也得有大几十人,对么?”

    聂阳还不知道这男人功夫如何,只有向云盼情,云盼情略思索,了头道:“不过要是还有真正的,可以节省许多人数。算鬼煞擅长的是毒和暗器,没有顶级坐镇,这山上还是极难守住。”

    刘悝道:“那你们上的候,见到什么真正的了么?”

    聂阳摇了摇头,云盼情也满面疑惑的晃了晃脑袋。

    刘悝道:“这里的确应该藏满了鬼煞的,可你们上的候没到,我上的候,也只是碰到了几个和这家伙样的鬼祟杀手。要不是我被那个女人骗了大意,山上剩下的这几个杂碎,我自己能全部解决,不定,还能带下去活口问话。”

    他略停顿,肃容道:“那,本该在这里的人呢?”

    聂阳上前完全没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只得道:“我们也不清楚。如果知道是这样的情形,我们根本不必上。另外,你在怀疑些什么人?”

    刘悝面现踌躇,显然觉得无凭无据有些话不能乱。

    聂阳又道:“游仙峰上已经是这么副怪状,有什么怀疑出,多少能帮些忙。”

    刘悝垂下视线,望着地上昏迷的三人,道:“山下包围埋伏的那些人里,我怀疑有内鬼,而且,不止个。”

    聂阳略略怔,道:“程统领不是也知道么,不然他又何必心翼翼的提防这些武林。”

    哪知道刘悝摇了摇头,道:“那些人鱼龙混杂,个个藐视王法,我本信不过。我的是,程大人带的那些内府。”

    二人这才面色微变,云盼情忍不住问道:“这判断,你有几成把握?”

    刘悝环视圈,沉声道:“我原本只有三成把握,因为在往水源里投毒的那次,有两人的神情让我隐约觉得不对,之后特别留意了两天,发现他们的形迹的确十分可疑。我不敢贸然向程大人报告,后偷听他们话,只听清了山上两个字,我想上山。哪知道”他颇为愤怒的拍了下桌子,皱眉道,“路上的陷阱机关多了许多,埋伏的人却只剩下零星几个,诺大的墓园,只剩下六个人守。”

    聂阳惊觉道:“你是,山上的鬼煞,已经偷偷摸摸撤走了?接应的,是程统领的部下?”

    刘悝了头,咬牙道:“我猜,这行动绝不是从水源被下毒才开始,而是从围山的那天起,已经在逐步进行。”

    云盼情失声道:“那山下那些人,岂不是在白费功夫?”

    刘悝目光闪动,缓缓道:“绝不是。他们真正打算的,恐怕是如今的情形。程大人对这些江湖全无信赖,只怕也是内鬼刻意引导所致。此前游仙峰被引上去死掉的官差衙役,连同那些江湖人,多半也只是为了让侯府这批人手不敢强攻。”

    “这是为何?”聂阳不解道,“他们处心积虑,不是为了把所有目标都引到这座山上么?莫非还有什么机并未成熟?”

    刘悝苦笑道:“我原本想不出,可你刚才到仇隋,我倒是隐约有了头绪。”他望着聂阳,犹豫道,“这次聂家的变故太过突然,若没人在背后操纵,我绝对不信。而这变故之后,切都开始加快,所以”

    聂阳皱眉道:“你是,是为了我?”

    刘悝头道:“我只是这么猜测,毕竟,直刻意延缓行动进的那只黑手,恰恰在聂家遍传天下之后突然撒开,甚至开始推动,我不信这是巧合。”

    心里又平白多了团乱麻,聂阳微微摇头,问道:“他不怕的不是程统领这种稳健将领,而是激进”他骤然想起鹰横天的死状,这才想到,若是鹰横天在此,只怕早已率人杀上山,难道

    刘悝从怀中摸出锭元宝,摇头道:“算的是猛张飞,先不鬼煞在的候这里有多么难攻,算是攻下,也只是被人白白摆弄道。”他话音未落,三指运力捏,手中那元宝啪啦声碎裂开,竟是泥土中裹了块黑沉沉的铅疙瘩,“事情紧急,我也顾不得辱没先人,这墓园里差不多被我刨了遍,那些带着官印的税银,被埋在聂家的这些祖坟里头,只不过,十锭元宝里,你都找不出锭真的。”

    聂阳口中阵苦涩,仇隋龙十九这二人,果然早已留好了后路,即便这次失败,税银也只是追回了做饵的那些,只要天道想,随都可以在另处秘密所在重流出线索,想要引的人,只怕依旧会趋之若鹜。

    “等等”聂阳心中骤然颤,喃喃道,“他们如此计划,显然是做好了次不成重的准备。可可这些江湖又不是傻子,即便还有人上当,也不会是同批。可见可见被引的江湖,根本不是天道的目标,田爷也绝对不是。”

    云盼情和刘悝心思都转的极快,转眼起明白过,刘悝面色霎变得惨白,颤声道:“侯爷府的人。他们他们是要杀侯府的!”

    杀侯府顾不可留下的血字顿闪过眼前,总算变得清晰无比,聂阳紧握拳头,道:“不行,咱们得下山报讯。先让程统领知道,绝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

    云盼情他们这要出门,连忙道:“这三人怎么办?”

    刘悝抬手扯下墙上之前栓他的绳子,给他们俩人丢了根,“捆上,先丢在这儿。这会儿顾不上他们。”

    出屋门,刘悝他们往山前迈步,连忙叫住他们道:“别走那边,咱们去后山,断崖那边有些老藤,从那里滑下去。前面人多,咱们三个人容易暴露行踪。”

    不知道谁是内鬼的情况下,接近程定的确需要暂保密。可后山断崖已是绝境,聂阳只得回身解释番,明了那边的情况。

    刘悝面色凝重,难得的不见丝戏谑之色,咬牙道:“你们上的事,知道的人这么少,竟然还走了口风。咱们的确刻也耽搁不得。”

    “没错,对手知道有人上山,若是担划泄露,此最有可能的,是向程统领下手,好让仇隋暂接过指挥权。”聂阳匆匆道,与云盼晴前后把受伤的刘悝护在中,“咱们耽搁不起了。”

    刘悝紧握腰刀,道:“程大人负责昼调,换岗之后,会在不远处近休息。那都是用埋伏的隐秘地,也不会燃起灯火,算对动手,也没有那么容易。”

    聂阳并不回头,只是心的边维持着步履速,边道:“若是内鬼知道程统领的藏身之处呢?”

    刘悝皱眉道:“程大人这次已经足够心,每个供休息的埋伏地都只对上层单线保密,若是程大人出了什么差池,要么是对方武功高强到侯府众也拦他不住,要么是程大人的心腹中有内鬼。不过要真是那样,程大人早已经死了。”

    “你不知道他的藏身之处。”云盼情在他身后不解道。

    刘悝头道:“这镇上对游仙峰周遭地形最熟的是我,程大人认为最可靠的也是我,镇上所有捕快的讯息,都由我人向他汇报。若非如此,我也没那么容易自己偷偷摸上山。”

    话已经走出墓园到坡道,聂阳不忍去自家祖坟被刨的片狼藉,头也不回问道:“刘兄,咱们只能从山前下去,你有没有什么能避过别人耳目的路线?”

    刘悝嗯了声,但语气颇不情愿,“我原本不想再走那条路,可惜唉。”

    直到山脚之前,聂阳都没明白刘悝为何唉声叹气。直到刘悝让他们等在原地,自己握着腰刀窜入林中,片刻后,冒出头,向他们招了招手,他们跟着进去,到地上倒着三个皂服官差,掩饰身形的草披掀在旁,这才明白刘悝心里是对自己的公门兄弟过意不去。

    而且,这三人旦醒,是事情暴露之,聂阳他们也的确没有多少磨蹭。

    刘悝在前引路,倒真是闭着眼也不会走错,轻轻松松便躲过了数道交叉哨卡,和三拨巡防。

    不过毕竟夜岗山前是由仇隋亲自负责,他们三个也都格外心,走走停停,等到穿过封锁线后,已是晨曦之前最为黑暗之刻,月色将息,枝繁叶茂,林中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聂阳和云盼情紧紧跟着刘悝,仍数险些失了方向,幸亏云盼情练出的夜眼此刻极为好用,绵软手牵着聂阳大掌,步也不敢踏错。

    侯府的那些若是藏身在这种地方,的确极难从中直接找到程定,而要将这些人无声无息的并杀死,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聂阳总算稍微放下心,靠着过人耳力仔细分辨,果然已经能隐约听到轻微绵长的呼吸之声。

    林中自然也有暗哨,只不过程定既然授意刘悝直接上报讯息,自然会留出供他出入的通道。

    按刘悝的法,这通道仅他人知道,除他之外,算是夜眼如枭,也休想察觉所有埋伏。

    而且此处的暗哨日变,位置错乱诡异,连程定本人,也不可能标出所有位置。以聂阳的耳力,又在刘悝带领的唯通途上,也仅能察觉附近有人醒着,具体位置则无从判断。

    这里理应万无失,可不知为何,聂阳离目的地越近,心底越觉得不安。

    个十分重要的事情,在心头盘旋,却怎么也想不起。

    还不等他仔细思索出结果,刘悝已经停下了脚步,心的从怀中掏出个火折,用手掌挡住,轻轻吹燃。

    微弱的光线下,个黑沉沉的帐篷矗立在面前,放眼望去,林错落着许多般模样的营帐轮廓,算打着火炬,想要找到程定在哪里,也非得个个撩开才行。

    刘悝把火折交给聂阳,让他心掩住,莫要让光芒透远,转身从营帐门缝伸进手去,掏出根细绳,心翼翼的系在门外的个巧铜环上,轻轻扯了扯确认纹丝不动,这才撩开帐门,接过火折躬身钻了进去。

    里面不过能容三人横躺,空并不大,云盼情低声道:“聂大哥,你进去,我能到东西,让我守在外面。”

    聂阳了头,正要钻入,听刘悝在里面几位短促的倒抽了口凉气,跟着他返身钻了出,面色铁青,连手上的火折也忘了掩住,双目之中满是惊骇。

    聂阳心头沉,低声问道:“怎么了?程统领他莫非?”

    刘悝的手掌都有些微微颤抖,他将火折递给聂阳,极为用力,才克制住不让声音变得太大,“你你进去记得屏住气息,里面的味道,像是有毒。”

    聂阳本想全钻进去,结果却被云盼情从后面扯住,只让他探进了半个身子,举起火折望,倒真是得清清楚楚。

    程定端端正正的躺在中央,面上片漆黑,口鼻之中尽是污血,个圆筒落在他的身边,帐篷内充满了淡淡的檀香味。

    聂阳仔细往对面了眼,才发现帐篷后破了个三尺长的口子,像是被什么锐器斩开,似乎是为了散去毒气,好不伤及他人。

    “混帐,被那内鬼抢先了步。”聂阳咬牙暗骂,却怎么也想不出对手究竟是如何找到程定所在,并躲开了帐篷口的机关。

    毒气既然已散,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