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四)(1/2)

    (四)冬天到了。

    没什么农活,公社中学房顶要砸胶子。

    什么叫砸胶子呢?是在房顶上抹层石灰和胶泥的溷合物用于防水。

    那我们那的农房房顶没有瓦,般的人家都是麦秸和泥抹的,好些的便

    是砸胶子了。

    这砸胶子的活并不请人,而全由学校的师生加上全村的四类分子们承担。

    贫下中农们难得冬天休息,所以他们不用参加。

    这天吃过早饭,我和便带着工具到了学校,我到了各班的集合集合,

    则到四类分子的集合,由背着步枪的民兵们集合,然后开始分配工作,

    和泥、和石灰、传泥、砸胶子、磨胶子等等。

    民兵都是根红苗正的贫下中农子弟,不过这些翻身农民的后代也是真他妈的

    坏,明明有男四类也有男学生的,可他们偏偏分配所有的女四类分子和石灰泥。

    和石灰泥如果是正常的用铁锨四齿镐什么的搅和也不算重活,但民兵们坏

    坏在——他们却非要求女四类分子们脱了鞋袜踩到石灰泥中用脚去搅和。

    要知道在那的北方农村,人们的思想观念还相当的守旧,女人的脚还是象

    封建代样,是属于二性器官,不能暴露给外人的,尤其是几个中年的地

    婆,都还是缠足,这是羞辱和刁难了。

    没有人敢个不字,包括在内的多数女性四类分子,顺从地脱去鞋袜

    ,高高地挽起裤腿,排成队好,等待着下个命令。

    但那几个缠足的地婆,却为难地不肯当众暴露脚,其中个便向着个

    民兵声衰求道:我不嫌鞋弄脏,穿鞋去踩也样。

    回答她的是厉声的斥责。

    无奈的,她脱去尖尖的鞋,穿着布制的袜子,停住了手,迟疑着,着另

    外的几个也是缠足的地婆,几个女人仍旧没有动手脱去袜子,另个民兵上

    ,揪住其中个的头发,啪啪

    是两个耳光,口中骂着:他妈的狗地婆,现在是无产阶级专政,是

    要从肉体到心灵给你们个彻底的改造,胆敢抗拒改造,要你们知道知道无产阶

    级专政的铁拳。

    又个民兵上前,抡起三八枪的枪托子,朝着个地婆的腿上打去,把那

    个地婆打得哎哟

    声,倒在地上。

    这着很灵,几个缠足的女人再不敢迟疑,羞辱地扒去了鞋袜,露出除了自

    己的丈夫以外从不示人的三寸金莲,象个圆规般将那尖尖的脚立在北方封冻的

    大地上,规规矩矩地好。

    面对着排赤裸着腿脚的女人,那个背着美式冲锋枪的民兵排长,有句没

    句地开始了训话,训话的内容除了口号则全都是废话堆,他的本意却并不在

    此。

    在七代的北方农村,成年女人是没有穿裙子的,即便是炎热的,女

    人们也是长衣长裤,不象今天这样可以在大街上任意观赏女人暴露的大腿的,

    不要赤足了,所以,现场的所有男人们,甚至包括男四类分子们,都不偷偷

    把头扭转过去,着那群高高挽着裤管暴露着大腿和赤足的女人。

    几个缠足的地婆脸上写满羞辱,但她们不敢哭,也不敢躲,无地自容地排

    队好,任由人们淫邪的目光在她们的腿上、脚上侵犯着。

    没话找话地训了足足有十分钟后,那个排长的眼瘾与心理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这才又声命令,把女四类分子们赶进了石灰与胶泥和着的泥淖中。

    刚刚迈进步那刹那,几乎所有的女四类分子全都用牙齿使劲吸了口

    气,咝啊

    但也仅仅如此,没有人敢二个字,个个迈动着双腿,在泥水中踩动着

    搅和起。

    那已经是北方大地冰封雪冻的季节,赤脚踩在石灰泥中,那个滋味是可想而

    知的,而大的痛苦还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的。

    我在这劳动的队伍中负责运泥,走走去,便也经常地路过那群用脚和泥

    的女人,个瘦猴样的民兵,穿着件在农村人十分贵重髦的皮猴,勾

    着身子坐在朝阳又背风的墙边个破椅子上,叨着烟卷,不住地吆喝着,显示着

    他的存在和威风。

    他妈的,鹿兰,给我滚过!

    那南方下放村子里的女戏子,听话地从石灰泥池中走出,走到他的面前

    ,低下头去,双臂紧紧地贴着双腿,将两只沾满石灰泥浆的双腿紧紧地并拢在

    起表示着恭敬,但因为天冷,她的腿不住地抖动着。

    动什么动?不老实!

    瘦猴子晃动着二朗腿,冲着直直立在他面前的鹿兰训斥起,臭破鞋

    ,不要以为学靳庄出了名忘记你的反革命本性,好好劳动改造,知道吗?

    是是是我好好改造。

    鹿兰的腿仍然在抖动,全身也开始了抖动,大概和泥直在动着,可能

    抖动也不出,或者用不着抖动,但这样毕恭毕敬地立,寒冷让她无法停止

    住剧烈的抖动。

    好好干,干好了,到少斗争你几次,听到没有?

    是是听到了。

    滚吧!

    什么内容也没有,简直是没事找事没话找话纯粹为了训斥而训斥,在显示

    了自己的权威后,瘦猴子开了恩,鹿兰又踏进石灰泥中。

    女四类们个个低着头,丝毫也不敢停歇地干着,是这样,还仍然不受

    到民兵们有搭没搭的训斥,有些调皮捣蛋的坏子,向着石灰坑里丢砖头

    ,于是被溅起的石灰浆喷到女四类们身上、脸上。

    女四类们慌张的躲闪,革命将便感觉十分的开心。

    羞辱还远远不止这些,在劳动结束要收工回家,那几个脚地婆,其

    中两个人的鞋袜却不知被人给藏到了什么地方,找不到了。

    另外还有两个,都只找到只鞋,好在她们聪明,为不至于再次受辱,或是

    借着裹满双脚的泥浆的遮掩,或是穿上自己男人临脱下的鞋子,不动地低

    下头走开了,只有个,不知是脑筋差还是腿脚被冻坏了,却没有走开,而是

    无奈地蹲下身子,用块破席片遮住脚,屈辱地不知所措。

    很快,大家知道准是瘦猴子干的,于是这位地婆的儿子,也和我同年级的

    个四类崽子便向比我们大不了两三岁的他帮助他妈要鞋,那瘦猴听到这四类狗

    崽子给他妈要鞋,丝毫不隐瞒地指着旁边口水井回答他,在那里面,想要自己

    下井去捞吧。

    那四类崽子了眼旁边的井口,无奈地声嘀咕了句什么,却惹恼了那

    民兵,他甩掉身上的皮猴和手中的中正式步枪,照着那四类崽子打去,出身不好

    的他不敢还手,只是低头躲闪,头上脸上都挨了好几下。

    我早已不过去,趁他全神贯注打人,便附身抓起他的皮猴,丢进了井里,

    然后扬长而去。

    皮猴,是带有风帽的短大衣,不定是皮的,也可能是棉的,这东西在当

    我们那还是凤毛麟角,能穿皮猴的,都是城里有亲戚或特别有身份的人,般

    人是买不起的。

    这子丢了皮猴,到处找,也怀疑我,但这家伙人缘不好,找了好几天也没

    问出个下落,弄的他家里的父母也帮助他找,他母亲还心疼地哭了好几场,并

    扬言是阶级敌人有意报复,还告到了公社革委会那里。

    这在当也的确是件大桉,公社也真的很重视,还专门派人到大队驻下进

    行排查。

    天晚饭后,天又刮起大风,仍然是没有月亮,赵凤又次敲打我家的窗

    户,通知我跟她到大队部接受审查。

    有了上次的教训,我感觉她又是怕黑,因而故伎重演想要我陪她去念革命语

    录的,但是不敢确定,担心万是真的要对我进行审查而不去将惹抗拒专

    政的大祸;二呢我心底也有种东西在催促着我,于是我便又和她到了

    专门用于对阶级敌人进行专政的大队部。

    你丢赵狗子皮猴的事公社知道了,会他们要审问你,我得把你捆起

    。

    刚刚进屋,她便取绳子,对着我。

    我着她调皮的脸,八分不相信、十分不害怕地:得了吧,天黑,你怕

    鬼吃了你,又让我陪你走夜路的,完我着她的脸色,加坚定了我的怀疑

    ,便道,陪陪了,还捆我干吗?

    她装出严肃地拉着脸,道:你给我老实,谁要你这四类狗崽子陪,

    完大声命令我,转过去。

    我仍然八分的不相信,但我还是转过了身体,把后背对着她,并自动地背过

    了双臂任她捆绑。

    跪下,你那么高,我怎么捆。

    于是我又顺从地跪下任她捆绑。

    捆好了,她转到我面前,低下脸冲着我,你要放老实,不让你噘着了

    。

    她着,我跪着。

    本我可以起,但我没有。

    她的身体紧紧地挨着我,少女体内的芬芳似乎正透过厚厚的棉衣袭击着我,

    我从没这么近距离地和女生在起,而且是跪在她的面前,那刻,我有神魂

    不清,竟然忘记了身份,将脸向着她的腰部贴近,并大口地吸起气。

    你好香啊!

    啪!

    纪响亮的耳光打在我的脸颊上,你个流氓!

    我的脸上立火辣辣的,但我的另外种感受却百倍千倍地抵消了疼痛,我

    扬起脸,着那张愤怒而可爱的脸,发自内心深处地缓缓地、轻轻地出:

    好舒服!

    她再次扬起娇嫩的手,啪

    的又是下。

    我愈加强烈地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感,扬着脸,眼睛眨不眨地着她,

    真美!

    她气了,抡起手左右开弓地打在我脸上,臭流氓,我让你舒服,我让你

    美!

    我也不知挨了多少下,我的脸已经麻木,我的心底、甚至我的身体却荡漾起

    股异样的冲动,但我不再开口,不是怕疼,不是怕挨打,怕的是她真的生气。

    她见我不再话,大概认为我已经屈服,而那,我的脸开始灼热,大概已

    经红了吧,于是她停住手,使劲地瞪了我眼,给我起噘着。

    噘着好累,我这样给你跪着还不行吗?

    什么叫给我跪?这是对你的专政。

    她驳斥道。

    反正现在你个人

    不许话。

    她打断了我,不再坚持要我噘着,而是开始播诵伟大领袖的语录。

    我跪着,着她好的嘴夸张地朗诵着,听着她特有的声音,象个女神般

    的神态,尽管她穿着宽大的厚厚的棉衣,但我似乎朦胧中到了她玲珑有致的少

    女的胴体,嗅到了她体内散发着的诱人的气息。

    大概是房里的火炉太大太热的缘故,她穿着粉红色棉质袜子的脚从鞋里拿

    了出,全部的拿了出,踩在布质的棉鞋上。

    我沉醉在她打给我的耳光的疼痛与快感中,努力地吸闻着那留在我脸颊上的

    她的手的味道,眼睛又死死盯着那双秀气的胖脚,象正在品着杯高醇的

    美酒,欲醉欲仙的感觉。

    播完了,她转过身,着我,眼睛里含着种愤怒,还有隐约的娇嗔。

    我仍然面朝她跪着,迎接着她的目光,目不转睛地仰视着她。

    她的任务完成了,关上播音器后,她脸调皮地着我。

    我早知道你是要我陪你的。

    她知道已经不能再骗我,便改变了种神态,是又怎么样?要你你得

    ,这是对你的专政,怎么?我个人批斗你不行吗?

    行,行行,你要我怎么我怎么。

    我丝毫也没犹豫地回答她,又直直地着她,然后眼睛禁不住又往她的脚上

    去。

    她的脚仍然穿着袜子踩在鞋上,我死死盯着她的脚,终于发自内心大胆地

    道:你脚长的好美!

    变态呀你!

    随着叫骂,那只穿了袜子的脚丫突然抬起,踹到我的脸上。

    啊!好美的肉脚丫,软软的、香香的、美美的——贴到了我的脸上,尽管只

    有那么瞬,却几乎让我晕倒了。

    好香好美好舒服!

    我迷离着双眼,大口地吸气,拚命地品味,努力地想留住这短暂的瞬。

    她抬起脚又往我的脸上瞪,我叫你美!叫你美!叫你美

    下又下,她的软软的脚底次又次地蹬到我的脸上,但力并不太大

    ,这到不是因为她劲,大概她不想用太大的力吧。

    我仍然享受着,她见我这样,反而感到无奈,便气呼呼地:你流氓,不

    理你了。

    着便将脚穿进鞋里。

    我从陶醉中被唤醒回到地面,该回家了。

    我仍然反绑着,陪着她走回家。

    在我们两家共同的门口,她给我松了绑。

    在松开绑那刻,我好想抱她,但,我没敢。

    冬天黑的早。

    这天,也是六七钟,没有电影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没有棋牌麻将娱乐

    的社员们都早早地上炕钻了被窝。

    然而我家没有这样,在堵严了窗户后,借着微弱的灯光着反动的书籍

    ,我闲的无聊,便独自走到了大街上,去找嘎柳子玩。

    这嘎柳子本属于根红苗正那类。

    他比我大岁,和我同班。

    这嘎柳子是特别地调皮捣蛋,凡是村中有的坏事,基本都有他的参与,故而

    他便也经常享受我们四类子女本该享受的待遇,动不动便挨批斗。

    而他似乎并不惧怕批斗,反而越斗越坏,不论你怎么折磨欺负他,斗过后仍

    然嘻皮笑脸。

    其实我们虽然也打过架,但似乎并没有结仇,反而在许多候是很好的伙伴

    。

    比如偷瓜,冬天逮兔子,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虾,他都愿意喊我,而

    我也愿意他喊我。

    他长的算很英俊的,高个,大眼、浓眉、唇红、齿白、鼻挺、口正,如果全

    公社我算帅哥,那么他绝对算二。

    嘎柳子的家离我家很近,待我走到他家门口,却正碰到他从柴火门处向外走

    ,我喊住他,问他去做什么,他没事闲得慌,也想找人玩什么,于是我们凑

    到了起。

    妈的赵狗子欺负人,我们收拾收拾他去,他今天岗。

    我向他提议。

    好,妈的我早想揍他,走。

    嘎柳子和我拍即合。

    我们两个兴致勃勃地到大队门口赵狗子岗的位置,找了几圈却没找到人

    。

    怪了,明明今天轮到他岗呀。

    我们又继续等了会,也并没到的人岗,这子因为天冷脱

    岗了。

    正在我们想不出好玩的候,村里的高音喇叭刺耳地响了起,先是播

    放了首大海航行靠舵手,之后便是赵凤那甜美而又幼稚的声音:社员

    同志们,现在播报伟大领袖毛席的最指示,现在播报伟大领袖毛席的最

    指示

    咦?这么黑的天,她怎么个人敢了?她不怕鬼了。

    我声地自言自语。

    嘎柳子问:赵凤怕鬼?

    我答:是呀,她特别怕天黑,怕鬼。

    然后是短暂的沉默,再之后,我们两个几乎同出,我们装鬼去吓她。

    然后是阵坏笑。

    意已定,我们悄悄走到广播室门口,贴近了窗户,向着里边观望。

    天黑,但房子里有灯,我们里面得清清楚楚,但里面外面却是模模煳

    煳。

    只是那的农家窗户,用于观察和透明的玻璃并不象今天这样那么多,而仅

    仅只有那么块。

    我先把脸贴着玻璃窗朝里去,嘎柳子在我后面,挤到我身边,也把脸往玻

    璃上贴,大概是贴的勐了些,碰到了玻璃,弄出了声响,赵凤仍然在全神贯注

    于播报席语录,切反动派,都是

    正到这里,大概听到了这细微的声响,她并没有停顿播报地转过头,

    正好到了模模煳煳的两张脸,于是不及关掉播音器,便啊

    的声长长的尖尖的惊叫。

    这叫声可并不是我们两个听到了,伴随着伟大领袖最高指示的广播,赵凤

    惊恐的有如遇到鬼般的尖叫,让全村的社员都听到了。

    我们知道坏事了,赶紧转身跑,但身后很快传个沉重的男人的脚步声

    ,之后便听到个老年男人的声音:好哇!嘎柳子鲁北,你们给我住!

    这是贫下中农管理学校的代表老张头的声音,要么赵凤个敢这播报呢

    ,原有这老头陪她在这里,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呢?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

    要的是:这事瞒都瞒不住了。

    几天以后,个漫天飞雪的下午,在茫茫梨树海洋中的个旧式堡垒里,专

    门针对我和嘎柳子的审问正在进行着。

    我们下放的这个公社产梨,梨树占去了大面积的土地,可谓望无际。

    这座堡垒,是在十九世纪西洋人修建的座教堂的基础上改造而成,四周高

    耸着炮楼,墙上遍布射孔,内部机关重重。

    三四代曾被个着名恶霸土匪占据成为巢穴,解放后成为林业队的队部

    兼仓库,因为远离村庄独立矗立在梨树地里,往哪个方向走都至少要走半个

    才能接近村庄,革命者对于阶级敌人实施专政的惨叫声不会使人听到,文革后又

    成为各个不同造反派共选的战斗司令部。

    堡垒十分高大,座北朝南,左右对称。

    屋子里铺有木制地板,质量出奇的好,直到这仍然没有丝毫的破损,经过

    擦拭后锃光瓦亮,尘不染。

    在这座最早用于教人行善,后又供恶霸土匪残害百姓的建筑里,卫光

    神气地斜仰在椅子上,晃动着二郎腿,斜扬着脸,对着刚刚进屋的我和嘎柳子

    目不转睛地着,那透着顽皮与邪恶的脸上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坏意,得我

    和嘎柳子愈加地胆战心惊。

    他的身后,还着几个他最信的过的斗争骨干,曾和我打过架的孙玉虎与汪

    海龙也在。

    我们知道今天的架势,都规规矩矩面对着他立正,双腿紧紧并拢着,双手也

    紧紧贴在大腿上,呼吸也变得谨慎。

    这卫光,是个下乡的知青,年龄也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也是天津人,因

    为敢于斗争,便当上了我们公社中学的副校长,造反后又成为从头越

    战斗队的副总指挥。

    他中等的个子,但挺壮,挺匀称,也挺英俊。

    他很坏,那张英俊的脸上永远透着嘎气,似乎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玩人的

    鬼把戏,批斗会上种种虐待四类的花招便多是他的发明创造。

    所以全校的黑五类都怕他,我也样。

    终于,他停止了沉默,嘎柳子,好久没给你瓜了,最近又想干什么坏

    事呀?

    嘎柳子尽管也害怕,可仍然诞着脸,卫老师我哪敢呀,不信您问问,

    我都好久没干过坏事了。

    他妈的,你们没听公社群专队的人怎么,破坏伟大领袖最高指示的学

    习,往大了,是反对伟大领袖毛席,是反对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枪毙

    你们也不过分。

    卫光着,对着身后几个紧紧跟随他的汪海龙等人,声音并不大地命令:

    给他上。

    卫光的上,是瓜。

    到瓜,大概只有冀中以及京津郊区带的人们才知道。

    它是种民玩闹的游戏,文革则变成对坏分子专政的手段,用今天的眼

    光去,它应该又算是种s的方式。

    战斗的青春、艳阳天、瓜棚柳巷等以冀中及京津地区为背景的

    中,都有瓜

    的描写。

    瓜

    的玩法,是先将被玩者的双臂反绑,然后再将脑袋强行塞入他自己的裤裆之

    中。

    这样固定后,整个人便没有了丝毫的反抗余地,而只能任人踢打翻滚折磨。

    嘎柳子的裤子并非老代农民穿的大裆裤,脑袋无论如何无法塞入自己的裤

    裆内,几个人便将他的头与他的两只被扒掉了鞋的臭脚紧紧地捆到起。

    这样捆好后的嘎柳子,与其象个瓜,到不如象个饼,或者象个乌龟

    ,团成团动不能动地坐趴在地板上。

    爬圈!

    几个人用脚踢着他。

    嘎柳子的脸紧紧贴在自己的脚心处,开始向前爬,这与其是爬,不如是

    蹭,即每次都是用力将双脚往前挣扎着挪动下,然后屁股再向前怂下,于是

    整个身体才能往前进步,因为双脚捆在脸上紧紧的,基本没有什么余地,这每

    个动作,便也只能往前挪动几个厘米,却要费出吃奶的劲。

    哎哟!疼呀!爬不动呀。

    嘎柳子嚷叫着。

    个革命闯将揪住他的脑袋将他提起,将被捆绑的呈圆盘状的嘎柳子提到呈

    饼子立起样子,个对着另个:你猜他往哪边倒?

    后面倒,另个红卫兵将回答着,将他的身体只是略微向后倾斜了

    ,然后松开手,丝毫无法平衡的嘎柳子便向后倒去。

    因为后背两条反绑着的双臂,也因为他的腰呈弓形弯曲,向后倒没有象趴

    在地面上那么扎实,他的脸却正面朝天了。

    汪海龙凑近他,附下身子了会,然后脱去只鞋,将那只足以熏倒头

    牛的臭脚,蹬到了嘎柳子仰面朝天的脸上。

    闻闻,香不香?

    唔臭出不气了。

    嘎柳子叫唤着,但他并不显得十分的痛苦,反倒象是做作的。

    妈的,没到老子的脚趾缝里都是脏东西,快舔,给老子舔干净了。

    我感到了恐惧,如今落到了他们的手里,怕是逃不过劫了。

    果然,在嘎柳子正遭受着变态的折磨而哭喊着求饶,卫光对着孙玉虎

    等下达命令,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