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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必自私第4部分阅读(2/2)

,我该如何是好?”

    “该如何是好……”

    真弓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一直凝望着靖子。怎么有这么恶劣的男人!真是所有女性的公敌!真弓怒火中烧。

    ※               ※                 ※

    “被我说中了吧。”淳一看着报纸说着。

    “你这个人,难道不生气吗?”真弓反驳道。

    “气什么?也许桥本这个家伙是男人中的一粒坏屎,可是对方又不是小孩子,都是能够对自己的行动负责的成年人,你情我愿的外遇,外人有什么好说长道短的。”

    真弓绷起脸来。

    “哦,是吗?”

    她大剌剌地往淳一而前一站,“我明白了,原来你是这种人。”

    “喂……”

    “长时间来,承蒙你照顾了。”

    “真弓,你……”

    “我们的婚姻就到今天为止,我要跟你离婚。”

    淳一双臂抱胸说道:“说吧!你要我怎么做?”

    “你不是小偷吗?”

    “那又怎样?”

    “对那种恶棍下手,才是好小偷啊。”

    “这是警察说的话吗?怎么怂恿小偷去犯案?”

    “你不是也有意思去偷取美术品?”

    “我意愿不高呢。要处理珠宝或贵重金属类的东西很简单,可是像画啦、雕刻品的管道就麻烦了,何况还要有鉴定人,反而不是什么划得来的工作。”

    “我知道了!”

    真弓歇斯底里地叫道。“我再也不会拜托你了!”

    话说毕,即开始快速地准备出门。

    “喂,你要去哪里?”

    “你不要管我!”

    真弓把手枪放进枪套里,背上肩,在外面穿上鲜亮的外套。

    “你该不会是要去杀掉那个家伙吧!”

    “我不会杀他啦。”真弓说。“我只会让他——半生不死的苦头。”

    “喂,你控制一下。喂!”

    真弓完全不顾淳一的劝阻,快步走了出去。

    “混蛋!好个悍妇!”淳一放下报纸,软了一口气。

    ※               ※                 ※

    真弓下了计程车,付了钱,举头看到气派的大门。真弓已经听说了,桥本虽是美术评论家,却原本就出身富裕,从不为金钱烦恼。

    晚上八点半。时间还不算晚。

    真弓顺了顺呼吸,按了一下门柱的电铃。

    “是哪位?”男人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

    “我想拜访桥本龙三先生。”

    真弓说。“我名叫今野,是平松靖子的好朋友。”

    过了一会,传来了回话:“知道了,请进。”

    旁边的小门喀嚓一声微微开放,真弓便轻轻推开,走了进去。

    真弓穿过前院,往西洋式的建筑走去时,门厅的厚重大门打开,出现一位穿着睡袍的男人。

    “我是桥本,请进来。”

    “唔……”

    真弓感到困惑。这个男人是桥本?他是那臭名满天下的唐璜?也难怪真弓会觉得意外,眼前站着的男人是比真弓的个子还矮、很不起眼的中老年男人,既没有漂亮的银发,也没有那种魅力。

    真弓进入屋内。

    “我没有请女佣,所以可能有点乱。这边请。”

    真弓跟在桥本后面,被带到颇有气氛的客厅。不愧是美术评论家的宅邸,墙上张挂着画,橱架上也摆着雕像。沙发或桌子也都是可以称得上是古董美术工艺品。

    “你要喝点什么?”桥本问道。

    “不,不用了。”

    真弓提振起精神,提醒自己别忘了此行的目的。这个稳重的男人虽然看来和善,其实却是一匹色狼!

    “你有什么话,请说。”

    桥本面对着真弓,在沙发上坐下。

    “我想你自己心里明白。”真弓说。

    “是的。靖子小姐是在上次周末……”

    “没错。你不否认吧?”

    “不否认,靖子小姐的确有在这里过夜。”

    桥本平静地承认。“那又怎样?”

    “怎样?你先是对她非礼,还威胁说要告诉她的先生,不是吗?现在竟然还这么忝不知耻……”

    “慢、慢点!”

    桥本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打断真弓的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那我倒是要问你哪里不知道?”

    “你说……我对靖子小姐非礼?”

    “那或许是经过她自己同意的,可是那个过错是因为你引诱她引起的呀!”

    桥本一直以奇妙的沈着目光看着真弓,令真弓觉得有点难堪。而且桥本的反应几乎都出乎她的料想,今她大感困惑。

    她以为桥本不是会大笑招认,就是会愤怒地否认,结果却都不是,他只是直盯着真弓。

    “这件事是你听靖子小姐说的?”桥本问道。

    “是的。”

    “原来如此。”

    桥本点头。“她是你的朋友,我不太想说什么……可是那是骗人的。”

    “骗人的?”

    真弓反问道。“你说哪个部分是骗人的?”

    桥本投有回答,却从沙发上站起,自餐具橱取出两个玻璃杯。

    “姜汁汽水可以吧?请用,我是不喝酒的。”

    真弓不得已,接过了杯子。

    “请你说明实际上是怎么一回事,好吗?”

    “好吧。”

    桥本点头。“别人都说我专骗女色,确实年轻的时候是那样,我不否认。有钱、有魅力,不用特意去追求,女人也会自己送上门来。”

    桥本浮现稍带苦涩的笑容,说:“可是现在……如你所见,我已是这样的老骨头。怎么样?你看得出我是精力绝伦、女人一个换一个的男人吗?”

    被这么一说,真弓不能不承认,的确是看不出来。

    “可是评语却无法轻易地消除,真是悲哀。”

    桥本喝了口饮料。“……以前我白兰地、法国干邑到龙舌兰酒,什么都喝,现在却喝这个。”

    “这么说,你并不是什么唐璜……”

    “我想当唐璜,可是身体已经不行了。不过在谣传中,我还是虎虎生风,有些女性就信以为真而过来接近我。”

    “靖子也……”

    “是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没有引诱她,是她诱惑了我,是反过来的。”

    “怎么可能!”真弓哑口无言。

    “事实如此。她的先生好像经常出差。”

    “是啊,工作的缘故。”

    “想起来也是很可怜,结婚了几年,太太还很年轻,肉体上也处于盛年。在这种时期,先生却到处跑,一点都不为太太着想。太太会想要追求什么刺激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是说……是靖子对你投怀送抱?”

    “是的。她好像相信我是谣传中性好渔色的人……”

    “后来呢?”

    “我拒绝了,我的老命还是要珍惜的,可是因为时间很晚了,就让她过夜。这里有客人使用的睡房。”

    “只是这样吗?”

    “是的,我可以发誓。就是这样而已。”

    “但是……很奇怪,为什么靖子要跟我说谎……”

    桥本耸耸肩。

    “我不太知道,只是女性在自己投怀送抱,男性却不接受时,也许会觉得非常屈辱。通常就会非常气愤,而恨起我来。”

    “所以才会对我那么说……”

    “我想是这样的,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也无意摆出道貌岸然的样子。”

    真弓觉得混乱不堪,为了赚取时间,便喝下了杯里的姜汁汽水。

    “可是直子为什么要自杀?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自杀了呢?”

    “啊,你也认识那个女人?她真是个可怜人。”

    “你和她有发生关系吧?对不对?”

    “只是朋友关系。”

    “只是朋友?”

    “是的。”

    桥本点点头说。“她喜欢绘画,见解和我的相当接近。自从在某个画展认识之后,就经常见面聊天。”

    “只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要自杀?”

    “她先生怀疑我和她之间有什么。他是很善良的人,可是相对的,也有善妒的一面。直子拚命跟他解释,他还是不相信。这事她也都投跟我说,如果我知道,我就会避免和她见面了。发现时为时已晚,她和她先生的关系已经无药可救了。”

    真弓什么都不知道了。桥本的话是真的吗?或者这只是唐璜的花招之一?

    无论如何,暂时打道回府比较好。

    “我明白了。你的话我不能确定要不要相信,今天就到此为止,告辞了。”

    “好,那我送你到门口。”

    真弓从沙发站起身来时,突然感到晕眩。

    “你没事吧?”

    “没事……有点头晕……”

    话没说完,真弓再度感到身体在晃动。怎么了?脚撑不住,有点……像是浮在水里……

    真弓瘫倒在地上。

    桥本俯视着真弓,咧嘴一笑。然后取下杂混着白发的假发,表情大乐。他再也不是疲累的中年人,而是满面油光、精力充沛的中年男性好色者。

    桥本将失去意识的真弓轻轻扛起,出了客厅,走向二楼。

    他用脚踢开一道门,把真弓置放在中间的大床上,喘了一口气。

    “开始吧……”

    然后着手剥取真弓的衣服。 ——   3   —— “喂,振作一点!”

    被一阵摇晃之后,真弓嗯嗯呻吟,睁开眼睛。“……啊,亲爱的,早。”

    淳一皱眉道:“什么早安,现在是半夜呢。”

    “哎……”

    真弓从床上起身,问道:“这里是哪里?”

    “你想是哪里?”

    “是……啊,这里该不会是桥本龙三的……”

    “答对了,送你夏威夷旅游一周。”

    “别开玩笑了!我……问了话,正要离开……对了!姜汁汽水!下了药了。”

    “八成是吧。”

    “那个男人,把我骗得团团转!”

    “会受骗也真奇怪,你太天真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

    “为某个莽撞的小孩担心呀。”

    “多亏有你!你好棒哦!”

    说着就要拥抱淳一。

    “喂,要亲热等回家再说。”

    “桥本呢?”

    “在那边。”

    淳一瞥向床的另一边地板。真弓一看,吓了一跳。——虽然看来好像年轻了一些,却是桥本没错。可是他再也不会变老或变得更年轻了。

    桥本的胸前染着一片血红,呈大字卧倒。

    “他……死啦?”

    “是,绝对是。”

    “是你干的?”

    “没错……虽然我想这么说,但是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哦……那到底是……”

    “我怎么会知道,回家吧。”

    “等一下!有尸体倒在那里,不能就这样子回去呀。”

    “那要怎么办?”

    “打一一零呀。”

    “不要管啦。”

    “不行!我好歹是个警察!”

    “在这种时候还想工作。”

    淳一无法苟同。“你听着,打了一一零以后,你要如何说明你在这里的经过?要扯起来就麻烦了,不是吗?”

    “说的也是……”

    “那回家吧。”

    真弓不情愿地被淳一催促地走出卧室。

    “我没有被怎么样吧?”

    “有的话你会知道嘛。”

    “嗯,所以是没怎样。”

    两人快步走下楼梯。“可是到底是谁杀了桥本呀?”

    “这件事就交给警察罗。”说着,淳一突然停住脚步。

    “怎么了?”

    “喂,你有带枪吧?”

    “嗯。”

    “借我看看。”

    真弓从枪套拔出手枪拿给淳一。淳一检查了左轮枪的旋转弹槽。

    “射了一发。”

    然后将枪口凑近鼻子说:“而且是在不久之前。”

    “那么,莫非——”

    “看来射中桥本的就是这把枪。”

    “怎么办?对警察而言枪被偷走是最难堪的事!”

    “没有被偷走啊。”

    “那更糟糕,这把枪竟然是凶器!”

    真弓抱头。这时巡逻车的警笛突然逐渐靠近。

    两人面面相觑。

    “还没有通知就来了……难道是接到我的心电感应?”真弓认真地说着。

    “不是心电感应,是电话。一定是枪击桥本的家伙通报的。”

    “怎么办?”

    “现在要逃走也来不及了。”

    淳一把枪还给真弓。“收起来,假装不知道混过去。”

    “可是一检查子弹就知道了呀。”

    “那时候再说。”

    门厅的门打开,冲进来的是……道田警察。

    “哎,真弓小姐!你先生也一起!这么快就来到现场了。”

    “这都是靠经验来的。”真弓神情自若地说。

    “尸体在哪里?”

    “在二楼。”

    “有没有和谁在一起?”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根据通报,动枪的女人也倒在那里……”

    “我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

    “是吗?总之我去现场看看。”

    道田领着其他警察跑上二楼。

    “那个男人不懂得什么是怀疑。”

    淳一说。“不适合当警察。”

    “那么适合当什么?”

    “小偷。”

    ※               ※                 ※

    “该怎么办呢?”

    第二天早上,真弓一边喝咖啡醒醒睡眠不足的眼睛,一边说着。

    “什么事?”

    “子弹呀。查一下弹道,就知道是来自我的手枪了。”

    “也许哟。”

    “这么无情!”真弓狠狠瞪着淳一。

    “我警告过你,不要去找那个家伙,你就是不听我的话,才会发生那种事。”

    被这么一说,其弓只好哑口。

    “今天请假吧。”淳一说。

    “咦?”

    “就说你感冒了,要请假。”

    “为什么?”

    “别问了,照我的话去做就对了。”淳一笑着说。

    “好吧。”

    真弓打完电话回来之后说:“然后呢?”

    “然后嘛,既然说是感冒,就不能不去睡觉,发点烧也会比较自然。”

    “我没有发烧呀。”

    “那就设法发点烧吧。”

    “你要协助我?”真弓闪亮着双眼问道。

    ※               ※                 ※

    过了中午,门厅的电铃响了。

    “来了。”

    淳一从床上下来,穿上衣服。“喂,你至少也要穿上睡衣吧。哪有人感冒还光着身体睡觉的。”

    “哦,对。”

    “枪呢?”

    “在平常放的抽屉里。要干嘛?”

    “交给我处理。”

    淳一从真弓的枪套拔出手枪,插在腰带上,再用宽松的毛衣遮掩起来。

    应了门,道田好像不大情愿的样子站在那里。

    “啊,辛苦你了。”

    “真弓小姐,怎么样了?说是感冒……”

    “是啊,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有点发烧。进来吧。”

    淳一亲切地搭着道田的肩膀,引他进入客厅。

    “有件很奇怪的事……”

    道田难以启口似的道出来意。“经过调查,昨天杀人用的子弹弹道和真弓小姐用的很像。”

    “那奇怪了。”

    “是啊。真是荒谬,真弓小姐哪有可能会枪击那个男人。只是……上司叫我来借真弓的手枪,真的很对不起……”

    “没关系。”

    “说是要试射一下好比较看看……”

    “唔,疑问一定要弄清楚。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去拿。”

    淳一进到卧室里,对真弓轻眨了一下眼睛,将插在腰带上的手枪放回枪套里,回到客厅。

    “你拿去检查吧。一定是弄错了。”

    “是啊,一定是弄错了。”

    道田放了心似的点头。“那么我就带走了,结果出来时,我会打电话来。”

    “拜托你了。”

    道田回去以后,真弓便走了出来。

    “这么说……不是一查就知道的吗,怎么办?”

    “马上就会知道,是另一把枪。”淳一促狭地笑着。

    “什么意思?”

    “我交给道田的枪其实是道田的,所以不会和昨天的弹道一样。”

    “什么?那我的枪呢?”

    “插在道田背的枪套里。型式是一样的,看不出来。”

    “好可怕!你什么时候偷换的?”

    “他进门的时候。连这种事也不会,就当不了一流的小偷了。”

    “……我太惊讶了!”

    “下次他来还的时候,我再偷换一次。这样子就可以原璧归赵了。”

    “你真是太棒了!”

    真弓吻上淳一的唇。 ——   4   —— 淳一已经潜入桥本宅邸的院子里至少三个小时了,时间也已过了半夜十二点。

    “应该要来了吧……”

    淳一在树丛的里处嘟哝着。没有人住的屋子寂静无声。

    由于是凶杀案的现场,门前派有警察,但是到了夜晚就撤岗了。淳一趁着四处无人,悠然潜入宅邸。

    对于小偷这一行,等待是必备的能力中特别重要的一项,但也往往是受到忽视的一项。许多小偷所以会被逮捕是因为他们欠缺等待的耐性。如果是重大的工作,等个一年半载的毅力也是必要的。

    三个小时其实不算什么。不过没有多久,淳一耳边就传来汽车低沈的轰隆声,轰隆声正在朝这一带接近。

    “来了……”

    淳一从树丛悄悄露出脸来。

    车声在离门稍前的地方停下,接着有黑影在门口处出现,眼看着就穿门进到里面来了。

    “身手不赖嘛。”

    淳一咧嘴笑着。门静静打开,人影往外走,然后马上又出现,双手各挟着好几张大幅的四角板似的东西,搁在前院的树下,又再度往外走。然后又挟着几张板子似的东西回来。

    来回总共四趟,好像终于结束了。人影进到门里面,轻轻关上门。

    淳一拿起放在试边的手提录放音机,按下起动键。宁静的院子随即响起巡逻车的警笛。

    虽然声音不大,却可以清楚知道那个人影被吓得跳起来了。淳一将音量渐渐开大,彷佛巡逻车逐渐靠近。

    人影慌忙从门口走出去。大概是觉得把车子停在凶杀案现场的前面会受到怀疑吧。于是便发动引擎,将汽车开走了。

    “很好。”

    淳一得意地笑着,一切都合乎计画。那个人影在二十分钟之内是不会回来的。他缓缓降低警笛音量,停下录音带。

    “行动开始。”

    淳一悄然溜进幽冥之中。

    ※               ※                 ※

    车子回来时,已经过了大约二十五分钟。

    那个人影这次把车子停在离门稍远的地方。穿过大门时,还慎重地看了看四周。

    将近五分钟的静耳聆听,人影这才安心地吁了口气,确认树下叠放的货物,并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厅。

    门锁好像轻而易举地就被打开了。人影溜进昏暗、寂静无声的宅邸,毫不迟疑地往客厅走去。

    开了门,一忽儿就潜入了客厅。突然房间灯亮。

    “啊!”人影发出短促的尖叫。

    “嗨!”

    淳一站在电灯开关的地方打招呼。“我等你很久了,平松靖子小姐。”

    靖子是全身乌黑的装扮。黑色毛衣、黑色长裤、黑色网球鞋。头发也在脑后束紧。

    “你知道我的事……”靖子瞪视着淳一说。

    “很清楚。我们是同行嘛。”

    淳一舒适地坐上沙发。“我做了很多调查。本来我对处理美术品的管道不太熟悉,托你的福,现在大概都了解了。”

    “你想阻止我?”

    “随你怎么偷都可以。”

    淳一的口气变得很认真。“只是对你杀了人还要把罪行赖在老朋友身上,觉得很不能苟同。”

    “那也是不得已的。”靖子绷着脸,耸耸肩说。

    “你好像很缺钱,你先生知道吗?”

    “才不知道呢!我如果有足够的钱花,也不会做这种事。而且没做几件,觉得有意思就上瘾了。”

    “有当小偷的天分喔。可是真正的小偷是不会去沾靠不住的赌博的。”

    “你什么都知道嘛。”

    “是啊。包括你欠债累累,头寸调不过来的事。”

    “总之没有钱我就走投无路了。”

    “这个桥本拥有的画,你从以前就盯上了吧?”

    “没错,一直在等待机会。后来直子自杀了,我就想正好可以给桥本一个教训。”

    “所以你就接近他,被他邀到这个屋子里来。但是为什么你会变得想要杀他呢?”

    “那家伙怀疑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那种直觉。而且……如果是被他引诱而失身倒也还好,用下药的方式把我迷倒,实在是太差劲了。”

    “然后你就向真弓哭诉,知道她头脑单纯,马上就会找上这里。然后潜进这里,等桥本用药把真弓迷昏……”

    “那家伙把睡着的真弓放在卧室里以后出去了一会儿,我就趁机借了她的手枪,在那家伙回来时杀了他。”

    “都是你害得真弓被怀疑是杀人犯。”

    “我以为警察不会被怀疑。”

    “太天真了,这就是兼差的小偷不应该的地方。”

    “什么兼差!”靖子板着脸抱怨说。

    “外行人就是外行人。乖乖的回家去吧。”

    “哦,那可不行。我撒手的话,你打算把这些画都纳为己有吧?”

    “这些画吗?”淳一对挂在墙上的几张画瞥了一眼,随即放声大笑。

    “有什么好笑?”

    “你张大眼睛看仔细。”

    “什么意思?”

    “这屋子里的画都是复制品。”

    靖子睁大了眼睛,张口结舌。

    “骗人……怎么可能……。”

    “不相信的话,用自己的眼睛去确定看看。”

    “可是……他是有名的美术评论家呢。”

    “评论家不见得拥有真品。而且他的生活过得这么奢华,也很需要钱吧。”

    靖子探索似的看着淳一说:“你想骗我?好趁我走了后偷走……”

    “你这么怀疑我,就自己去确定看看。”

    “不用你说,我也会去确定。别看我这样,多少也懂得一点画!”

    靖子睁大了眼一张张地看画。看完了客厅的,便转到其他的房间和走廊检查装饰在墙上的画。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靖子垂落着肩膀回来。

    “我说的没错吧。”

    “混蛋!他根本是个大骗子!”

    “既然知道就赶快离开吧。”

    两个人出了客厅。

    “你想把我怎么样?”

    “你知道我的行业,我也知道你的秘密。就互相保持沈默吧?”

    “可以。”

    靖子点头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的?”

    “那个玩笑开得太过火了。”

    淳一笑着说。“‘说真弓的先生是小偷我还比较……’,听到这句话时我就起了去调查你的念头。”

    “我说溜了嘴。”

    靖子叹息。“真是祸从口出……”

    两个人从门厅走到前院。

    “你堆在那里的是打算替换的赝品吧?”

    “对呀,带回去好麻烦。啊,真是抓鸡不着蚀把米!”

    “让我带回去好了。”

    “你?”

    “我家里需要一些便宜的复制画来装饰。便宜卖给我吧?”

    “那种东西,送给你。”

    她随便说着。“那就由你去收拾了。”

    “好,交给我。再见了。”

    “有机会再见面。”

    “我劝你最好洗手不干了。”

    “说的也是啊……我会考虑。”

    靖子挥挥手走出门。淳一确定它的车子走远之后,便缓缓露出笑容。

    ※               ※                 ※

    “怎么来的,这么多?”

    看到摆满客厅墙边的画,真弓眼睛圆睁。

    “壮观吧,这些都是那个桥本龙三的收藏品。”

    “偷来的吗?”

    “差不多啦。”

    “受不了你!如果露出马脚,我可不管你!”

    “没问题的,挂在这个家的墙壁上,不会有人认为是真的。我会去找买主慢慢卖。”

    当靖子被巡逻车的警笛吓了一跳,而暂时离开的时候,淳一趁机把屋里的真品和树丛下的复制品对调了。所以后来靖子检查的是她自己带来的复制品。

    “画的真假有什么不同啊?只要挂画的人满足就好了,不是吗?”

    “难得你讲出了真情。”淳一搂着真弓说。

    “我是不是也可以去当美术评论家呢?”

    “那是不可能的。”

    “哦。”

    “可是,你虽然当不了美术评论家,却是真正的美术品,这方面的价值更高。”

    说着,淳一开始脱下真弓的衣服。          6、遭人绑架和遗弃

    “亲爱的……”

    真弓在床上蠕动。毛毯绊住手脚,她一用力甩开,毛毯便顺势滑到床下去。全裸的真弓慌忙拾起掉在地上的长睡衣,从头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