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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必自私第4部分阅读(1/2)

    “你这么说,可以吗?”

    “谁要为玻璃珠出二百万啊?不用想也知道!”

    “说的也是啊……”

    淳一故意挑弄她,隔了一阵子才说。“那么把那些珠宝全都是玻璃珠的事情告诉中栗社长也没有关系喔?”

    麻子立刻脸色发青。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中栗社长的情妇,而且还记社长的帐买珠宝,然后再去订做假的,偷偷把真的拿去卖掉。这种事让中栗社长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麻子脸色苍白,一直低着头。

    “……我知道了。可是二百万实在是……”她虚弱地轻声道。

    “多少就有办法?”

    “一百万……的话……可以设法。”

    “那差太多了。”

    淳一冷笑道。“一百五十万好了。”

    麻子沈默了一会,才死了心似地点点头说:“好吧。”

    “但是不够的部分要用别的方式付。”

    “咦?”麻子怯怯地睁大眼睛。

    “所以才会请你来这种地方啊。”

    “怎么这样……”

    “不要的话,那些玻璃珠就会送到中栗社长那里。”

    麻子以熊熊欲燃的愤恨眼神瞪视淳一,并且浑身颤抖着。淳一则是神情自若地以一副冷酷的口吻说:“那么让你选吧。是要把东西送到中栗社长那里,还是在床上脱掉衣服。”

    麻子双手紧握,喘了好几次气。然后肩膀垂落道:“好吧……随你吧。”

    “不这样不行的。那就请上床脱光衣服。”

    麻子缓缓站起身来,在床边脱掉鞋子,惶恐地上了床。淳一直盯着她看。她卸下裙子的拉链,裙子掉在脚边。当她以颤抖的手指解下上衣的扣子时,终于忍不住抖着肩膀哭了出来。

    “我明白了。”

    淳一恢复平常的口吻。“可以了,衣服穿上。”

    麻子惊讶得抬起头来,说:“你是……”

    “跟你说了些狠话,抱歉了。我是想确定一点事情。”

    淳一从口袋取出布袋,说:“你的珠宝,还给你。不过你要告诉我原因。”

    麻子穿好衣服,喝起淳一用客房服务叫来的咖啡后,才总算平静了下来。

    “我是谁不相干,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到处买珠宝变卖钱呢?”

    “用来当作父亲的律师费。”

    麻了说。“他现在……”

    “我知道。也就是让中栗来负担你父亲的辩护费用罗?这倒不错。”

    淳一笑道。“你知道八田的妹妹奈美子吗?”

    “你怎么知道她……”麻子睁大眼睛问。

    “那不管。你知道她吗?”

    “知道。”

    麻子点头说。“在我之前,中栗的情妇是她。”

    这次换淳一讶异了。

    “情妇?那个小女生?”

    “她在高中一年级时,为了赚零用钱,就学会卖春,后来被中栗相中了。因为可以享受奢侈,她也好像很喜欢……”

    “真是世界末日!”

    淳一深为自己的年龄感慨。“那个女孩大概很恨你吧。”

    “嗯,因为我的关系,使她的生活不能随心所欲,而且她的哥哥又被我的父亲杀了。这也难怪。”

    “所以她才会想刺杀你。”

    “咦?”

    淳一对吃了一惊的麻子说明百货公司那件事。

    “竟有这种事!”

    “那女孩还说你引诱八田去刺杀中栗。”

    “什么话……胡扯!”

    “大概是吧。她以为我是警察,想要让你有共犯的嫌疑。”

    麻子不可思议地看着淳一,问道:“你到底是谁?”

    “你不用管我。”

    “好吧。”麻子初次露出微笑。

    “当中栗的情妇很辛苦吧?”

    “很辛苦。不过……那个人不行。”

    “不行?”

    “因为以前生过病,所以是性无能。我得让他抚弄,但是只要忍耐,倒不会有进一步的动作。”

    “哦。”淳一缓缓点头。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我的话和奈美子的话,你都只是听听而已。为什么你愿意相信我?”

    “因为你刚才在床上哭了。”

    “咦?”

    “如果你像奈美子所说,为了杀掉中栗而引诱八田,就不会在那个地方哭出来。因为你会用色来让我屈服。”淳一说完,露出微笑。 ——   4   —— “你要不要进来一下?”

    在公寓前面下了计程车之后,麻子问道。夜幕已经笼罩大地了。

    “可是万一中栗来了,不就糟糕了?”

    “不会的,他只在固定的日子来。他是大忙人。”

    “有警察在吧?”

    “没有,那个人真是奇怪……”

    麻子忍住笑。“说要保护我,却一下子就睡着了。”

    “一定是睡眠不足的关系。”

    淳一说。“我还是不上去了。”

    “哎……”

    “如果没有人来,你的房间怎么会点着灯?”

    麻子一惊,抬头仰视。

    “真的呢!是怎么回事呀。”

    “你还要上去吗?”

    “我还是要上去。该不会是奈美子在等着我?”

    “她不可能会开着灯让你注意到。不会的。”

    “说的也是。”麻子松口气说。

    “不然我在这里帮你看一下。”

    “麻烦你了。”

    麻子投以感谢的目光之后,就小跑步进入公寓的门厅。

    不到十分钟,淳一在稍远处看到像是中栗的男人和八田奈美子走了出来。这两个人一坐车离去,淳一就迅速进入公寓,直上五楼。

    “你没事吧?”

    进入房里时,麻子正茫然无措地坐在沙发上。

    “啊……糟糕了……”

    “怎么了?”

    “都是那个女孩搞的鬼!说我的珠宝都是玻璃珠……”

    “哦?一定是那个女孩跟踪你,而发现了真相。事情败露了吗?”

    “还没有,外行人看不出来。玻璃珠的质地也很坚硬,摔不破。可是他说明天要拿到n百货公司请人鉴定……那整袋都被拿走了。”

    “这样子啊,行家一看就知道的。”

    “他还说,如果是假的,就要告我。”

    “告你?”

    “告我擅自使用他的信用卡。”

    “真的是擅自使用吗?”

    “不是!是他说随便我用的。可是如果他否认的话,就完蛋了……怎么办?如果连我都坐了牢……”

    “别慌,事情也还没成定局。”

    淳一思考了一下说:“那些真品你都卖到哪里去了?”

    “那些真品?到处卖,因为怕受到怀疑。”

    “原来如此。”

    淳一叹息。到处卖的话,就没有时间潜进去偷了,毕竟无法知道是藏在哪一家店里。

    “好吧,你把卖出的地点,全部都写下来给我。”

    “要做什么?”

    “我会想办法,快写。他说明天几点要去n百货公司?”

    “十点一营业就去……还说我也要去。”

    “你最好去,其他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好吗?”

    麻子点头。

    “可是你到底……”

    “什么都不要问。你放心,一定有办法的。”

    淳一急忙从公寓飞奔而出。

    ※               ※                 ※

    “你说什么?”

    真弓睁大眼睛问。“叫我从这些珠宝店徵调这些珠宝?”

    “对呀。”

    “不可能的,已经是晚上了。”

    “用用警察的权威,想想办法吧。”

    “但是……又不知道珠宝是不是还在店里!”

    “查看看就知道了呀。”

    “你对三崎麻子的事挺热心的嘛。”

    真弓呕气道。“我说不要的话,你会怎样?”

    “今晚我就去这些店里翻箱倒柜,一个晚上洗五、六家给你看。”

    “连其他的珠宝也要偷吗?”

    “当然罗。你以为我会费那么多工夫,只偷一个就回来吗?”

    “知道了啦。”

    真弓死心道。“那就用警察的公务名义去借来三崎麻子卖掉的珠宝,可以了吧?”

    “不愧是我的老婆!”

    “不过相对的你要好好回报我。”真弓一边准备出门,一边说着。

    “好啊,你要什么?”

    “一心同体的同体。”

    “你呀,又误解了。”淳一叹了一口气。

    ※               ※                 ※

    n百货公司在十点钟开了门,一群等在一旁的太太们即蜂涌而入。

    中栗和麻子、奈美子三人在人潮暂止之时进到里面,搭乘电梯直上八楼。

    中栗浑身圆滚滚的,连脸型和短脖子都和猪很像。而且今天又摆出一副苦瓜脸,更是丑恶。

    奈美子的眼睛因为期待而闪闪发亮,有时又幸灾乐祸地瞥视麻子。麻子维持僵直的表情,始终看着地面。

    到了八楼,三个人往首饰卖场走去。麻子彷佛存着最后一丝希望环视楼层,却还没有看到其他客人。

    “我是中栗,昨天打过电话。”

    “我们知道,您是来委托鉴定……”在柜台的中老年男性回答说。

    “就是这个。”

    中栗把布袋往柜台一放。

    “我马上为您服务,请稍等一会。”

    中老年男人坐上椅子,戴上放大镜,打开台灯,将袋里的珠宝一一取出端详。然后测测重量,做记录。

    中栗很郁闷的样子沈默不语。麻子则好像豁了出去,茫然眺望着楼面。只有美奈子精神奕奕,迫不及待地盯视着男人正在鉴定的双手……

    大约过了十分钟,男人抬起头来,说:“让您久等了。”

    “怎么样?”中栗问道。

    “都是非常完美的珠宝,一点瑕疵都没有。请好好保管,这可是一大笔财产。”

    奈美子直张着大嘴……

    中栗和麻子快速地离去,奈美子也拖着步子走开时,淳一才吁了一口气,取下头套。他虽然有自信不会被看穿,但是当奈美子盯着他的手时,他还是捏了把冷汗。因为手上的肌肤怎么看都不像是中老年人的。

    “结束了吗?”店员从里面出来问道。

    “是的,谢谢,托您的福,一次就ok了。”

    “那太好了。”

    店员张望了一下楼层,“可是怎么没看到摄影机呀?”

    “是小型的,不容易看到。现在流行使用演员不会意识到的摄影机。真是太打扰您了。”

    “哪里,反正早上没有客人。”

    淳一弯到楼梯口时,真弓正等在那里。

    “怎么样?”

    “一切都很顺利。”

    “太好了!”

    “是啊,昨晚去了那些珠宝店,知道真品都几乎卖掉了的时候,还很担心呢!可是最后总是有法子的。”

    两人走下楼梯,“这么一来,麻子没事了吧?”

    “不管是基于什么原因,我还是不能接受她去当有钱人的小老婆。等她父亲的判决确定,她应该就会跟中栗分手吧?”

    “可能在那之前就分手了。”

    “怎么说?”

    “我刚刚打电话回本部。听说本部已经因为中栗逃税而开出逮捕令了。”

    “真的啊?”

    淳一咧嘴一笑,然后接着又说:“这样子人生就没有矛盾了。”

    “可是你这一次一毛钱都没有捞到,好可怜啊。”

    “偶尔也无妨。”

    说着,淳一回想着昨晚巡绕的珠宝店格局。其中有三家可以不费工夫下手!          5、膺品与唐璜

    “啊,好无聊哦。”

    真弓在沙发上一边伸个大懒腰,一边嘟哝道。“怎么没有好玩的事可做呀。”

    淳一咧嘴笑着说:“这不是很好吗?你和我都没事可做,就表示社会很太平。”

    “你说得跟电视上的钱形平次一样。”

    “可是这是事实呀。警察和小偷两个人都没有工作,没有比这种情况更太平的了。”

    “小偷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警察也不是只有你一个,难得不值班,好好休息一下,不是很好吗?”

    丈夫是小偷,妻子是警察,虽然是始无前例(这还用说)的组合,夫妻情感却极为融洽……

    “去搞个外遇好了。”真弓说着,淳一则眼睛圆睁。

    “喂,再怎么无聊也不可以这样啊。”

    “可是那对于已经变得公式化的夫妻,也许会是很好的刺激也说不定。来一次看看?”

    “你呀,我只要稍微看了一下漂亮女人,你就会狠狠踢我一脚,现在怎么心境改变啦?”

    “想要飞一飞天看看。”真弓装腔作势地说。

    “是吗?那太巧了。”

    淳一说,真弓不可思议地问道:“为什么?”

    “老实说,我有女朋友了。跟你说了,会被你用菜刀追着跑,隐瞒你也很累,正在想着该怎么办呢!你既然变得这么明理,那就太好了,一切事情都可以解决。”

    真弓的脸上木无表情。突然从客厅冲出去,一只手拿着枪枝回来,双眼充血。

    “那个女人是哪里的?”

    “果然不出所料,开玩笑的啦。”淳一苦笑地说。

    “开玩笑……”

    “我是想要试探你是不是真的认同外遇,所以顺口说说。你看你,一点都飞不起来嘛。”

    “你真是的,把人当傻瓜!”

    真弓狠狠瞪了丈夫一眼。“有的玩笑可以开,有的是开不得的!”

    “知道知道,跟你道歉好了。枪口朝下吧,太危险了。”

    “你以为道个歉就没事啦?”

    “那么你要怎么样?”

    真弓把手枪放在旁边的桌上,拉上通往院子的玻璃窗帘子,开始脱衣服。

    “你要好好用身体跟我道歉。”

    “喂,大白天呢。”

    “反正你的生活是昼夜颠倒的,有什么关系。如果你不想和我亲热,那就……”

    “我又没那么说。”

    淳一叹息。将手上的书插上书签,往旁边一放……

    电话铃响时,两人还躺在沙发上,平缓发热的肌肤。

    “电话。”

    “讨厌。好色!”

    真弓一边文不对题地抱怨,一边赤裸裸地往电话走去。“喂,我是今野。”

    声音显得很不耐烦。“哎,靖子!好久不见了!”

    真弓马上就迸出高八度的欢呼声。“嗯,很好呀……唔?现在……没有在忙什么,只是做了一下运动。怎么了?谁……什么?直子?”

    真弓的声音再度升高。

    “到底是怎么回事?哦,我明白了。好,到时候我们再慢慢谈。”

    切断电话之后,真弓仍然呆立着。淳一看不过去,便劝她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你这个样子会感冒的。”

    “你好烦!”

    真弓歇斯底里地叫道。“现在不是担心感冒的时候!”

    “可是……”

    “你闭嘴!好朋友都死了,还穿衣服干嘛!”她好像头脑混乱不清了。

    “哈啾!”

    话一说完,她立即打了个大喷嚏。

    “穿上这个吧。”

    真弓于是披上淳一递过来的便服。

    “好冷酷的人哦!为什么不早点让我穿上!”

    淳一软了一口气。女人实在真难侍候。

    ※               ※                 ※

    “直子是自杀的……”

    对于真弓的疑问,平松靖子默默点头。

    “真难以相信呀!她看起来那么幸福。”

    真弓摇摇头说。“到底是为什么?她先生不是前一阵子年纪轻轻的,就被破格升为部长吗?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也都很乖……看起来真的很幸福啊。”

    淳一为真弓和客人送来红茶。

    “啊,对不起,让您做这种事……”

    觉得不好意思的平松靖子是真弓的高中同学,可能是有孩子的关系,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没有关系。”淳一愉快地说,“我是自由业。”

    “真的啊?我一直都没有问真弓您从事什么行业。”

    “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工作。”

    真弓暧昧地说。小偷可以算是自由业吗?虽然的确不是靠薪资过活……

    “那就谢谢了。”

    靖子喝了一口红茶,“直子的先生如果也能多陪陪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是什么原因?告诉我。”

    “外遇。”靖子说。真弓的脸马上转为潮红。

    “丈夫胡作非为的行为逼得妻子走上死路这种事,绝不可原谅!全世界的先生都应该全部枪毙!”

    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刑警竟然说这种话,淳一不禁叹息。

    “不,不是那样子的,真弓!”靖子慌忙说道。

    “不是?”

    “有外遇的是直子。”

    真弓一时愕然,一直眨着眼睛。

    “怎么会这样?你骗人!”

    “很遗憾,真的是这样的。”

    靖子悲伤地说。“直子自杀前一个礼拜来我家,什么都跟我说了。”

    “直子会有外遇?难以相信!”

    “我也是不敢相信。如果说真弓的丈夫是小偷,我还比较会相信呢!啊,对不起,讲这种怪话。”

    “哪、哪里,不用在意。”淳一连忙咳了几声说。

    “我很恨那个男的!”

    “你知道是谁吗?”

    “知道,名叫桥本龙三的男人。”

    淳一陡然皱起眉头。

    “慢着。桥本龙三……那个美术评论家吗?”

    “是呀,您知道?”

    “只知道名字,我对美术品有点兴趣。”

    不过淳一有兴趣的只限于盗取的对象。

    “那个桥本龙三是喜欢玩弄女人的人。就我所知,有许多女人为他吃尽苦头。”

    “倒是直子怎么会认识那种男人呢?”

    “因为她先生工作的关系,有一次参加一个餐会时被盯上的。后来一想,才觉得应该不是巧合,总之过了不久,他们就在书展中遇到,他请她喝茶……以后就任他摆布了。”

    “没想到意志那么坚强的直子竟会被攻破防线。”

    “是啊,那个男人真是可恨!”

    “她先生知道她有外遇吗?”

    “不知道。可是直子也不原谅她自己。她跟我吐露时说:‘自己做的事情得自己负责’,好像很想不开的样子,我那时就有点担心……我觉得不如跟她先生说个明白,她先生一定会谅解她,并原谅她的。”

    淳一插嘴道:“就是知道她先生是这样的人,她才会更加痛苦吧。”

    靖子看着淳一说:“就是啊,所以只能以自杀赎罪……”

    “那种家伙,应该处死刑!”真弓愤然说着。“让我来毙了他。”

    “喂,你可是警察呢。”

    “警察又怎么样!”

    当真弓在气头上时,别人对她是无可奈何的。

    “真的应该给他一些惩罚。”

    靖子叹了口气说。“他诱骗的对象都是上流家庭个性老实的太太。如果是以好玩、有闲暇的太太为对象,互相抱着同样的态度倒也无妨,可是由于一方是认真的,所以后来就发生悲剧了……据说因此被逼得离婚的夫妻,就不只三、四对呢。”

    “他真是女性的公敌!我们来对他处以私刑!”

    真弓越来越激愤。

    “你们知道卡萨诺瓦和唐璜吗?”淳一平稳地说。

    “两个人都是有名的猎色高手。”靖子点头说。

    “没错。可是这两个人有很大的差别。”

    淳一停了一会,又继续说。“卡萨诺瓦是把‘用爱情让女人幸福’当成人生的目的,所以可以说,他是女人的奉侍者。相对的,女人总是仰慕着卡萨诺瓦,绝不会恨他。可是唐璜爱的不是女人,而是征服女人。因此他总是不时地引诱贞洁的有夫之妇。对方不屈从时,更会激起他攻坚的意念,然后一得到手……就结束了。只要达到了征服的目的,他对那个女人就失去了兴趣。不管女方多么迷恋他,他都不理不睬。所以被唐璜抛弃的女人全部都恨他入骨……”

    “桥本龙三是属于唐璜的类型喔。”

    “好像是。在莫札特的《唐乔凡尼》歌剧中,唐璜是被石像抱住而死亡,在现实里就没有这种天惩了。”

    房里一时被沈重的静默笼罩住。

    “我去试试看。”靖子说。

    “试试……试什么?”

    “报复呀!不能让那个男人继续在那里逍遥!”

    “怎么做?我来帮你!”真弓自告奋勇地说。

    “你是警察,不行的。让我来就好。”

    “怎么可以。我也是直子的好朋友呀!”

    “总之我先去接近那个男人看看,也许以后会要你帮忙也说不定。”

    淳一蹙眉道:“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比较好。”

    “为什么呢?”

    “那个人是野兽。我不赞成非专业的人轻率地进到狮子笼子里面去。”

    “我知道他是野兽,没关系。”

    靖子微笑道。“非得为直子雪耻伸冤不可!”

    “小心点,靖子。”

    真弓的表情有点担心。“不要太冒险。有什么事就立刻叫我,我会开巡逻车赶过去。”

    “别担心。那个人也不是黑社会的,不会动粗啦。我会假装被他引诱,再给他一顿好看。我会打断唐璜的鼻子。”

    平松靖子回去之后,淳一无法置信似的摇摇头问:“你的朋友为什么会这么莽撞?是不是受到你的影响?”

    “你不要随便找我的碴。”

    真弓苦着脸说。“那种男人,应该要给他一顿排头吃。”

    “我不是反对给他排头,那个人的确是不应该。”

    “靖子不会有事的。”

    真弓说着,有点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   2   —— “真弓小姐。”

    真弓吃完中饭,回到座位上时,道田警察过来搭声道。他是个二十四岁的年轻警察,也是真弓的部属。

    “有什么事吗?”

    “有客人找你。”

    “找我?”

    “我说你去吃饭,客人就说会在前面的咖啡馆等你……”

    “是谁?”

    “名叫平松的女性。”

    是靖子。怎么了?竟然会到警视厅来。自从靖子去真弓家拜访以来,已经将近两个星期了。真弓虽然很挂心,可是搜查本部正在为重大的杀人事件忙着,也没有时间和她联络。

    那个事件好不容易解决了,正在稍喘片刻的时候……

    “我出去一下。”

    真弓对道田说着,从位子站起。

    “你请便。那位女性是真弓小姐的朋友吗?”

    “是高中同学,怎么了?”

    “看起来比你年纪大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呀,我们同年呢,只是她有小孩了,所以显得比较成熟。”

    “是吗……”

    说起来道田虽然是警察,却没有看人的眼光。对他而言,女性只有美人和非美人两种类型。

    “靖子,让你久等了。”

    一进入咖啡馆,在里面的位子看到靖子,真弓正要开口说话时却……“怎么了,靖子?”

    她不禁问道。也难怪道田会觉得“她看起来年纪大很多”。靖子好像突然老了十岁一般憔悴,肌肤没了光泽,而且精神颓丧。

    “对不起,在你工作时叫你出来……”连声音都软弱无力。

    “没关系的。怎么了?怎么这么没有精神?”

    靖子突然双手掩面,哭了起来。真弓觉得很困惑,束手无策,只得让她哭个够。

    “……靖子。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真弓把手放在靖子的肩膀上说着。

    “对、对不起……我竟然哭了……”

    靖子一边用手帕擦拭眼角,一边说道:“只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到底是怎么了?”靖子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和桥本龙三有关。”

    “桥本……你真的去接近他了?”

    “是。一个有名的美术展的开展日我去了,我想他一定会到。果然桥本在那里。我若无其事地问他画的事,他也很友善地回答我,一起看了一阵子画作之后,他就邀我去喝茶……”

    “完全照计画进行?”

    “是的。”

    靖子点头说。“他叫我去他家玩,有很多画可以让我看……”

    “你去了?”

    “去了。上个周末,我先生去美国出差,小孩去我娘家住,我就到他家去了。”

    “然后呢?”

    “然后……”

    靖子一时语塞,好不容易才叹着气说道:“我禁不住他的引诱!”

    真弓不敢相倍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我完全被他迷住了。虽然我一直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却无法抵挡他的魅力。”

    “难道你……”

    “我和他发生关系了。”

    “什么!”

    真弓说道。因为无其他话可说。

    “你一定觉得我很傻。可是那个男人真的具有很不可思议的力量,他会让人感到怎么样都没有关系。然后,第二天早上在他的床上醒来时,我好惊愕。”

    靖子紧紧咬住嘴唇。

    “情况变糟了……”

    “不只是这样。”

    “怎么说?”

    “他很清楚我的目的。他取笑我是直子的朋友,还有我赤裸裸地醒来的事。我好想死!我真的明白了直子寻死的心情。”

    靖子啜泣起来。“他说……要把一切都告诉我先生。我说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他不告诉我先生……他就是不答应,然后就把我赶出他家。真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