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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第37部分阅读(2/2)

得最像他,又是最为宠爱的妻室所生,以致袁绍一直想要将家业传给袁尚,后来袁绍身死,被外放青州的长子袁谭与袁尚不和,相互攻伐,这才为曹艹所乘,拉一个,打一个,分而化之,化而灭之。

    所以吕布这个时候这么说,纯粹就是一时兴起,提前给袁谭下点眼药而已。

    不过郭图还是应吕布之说,上前去敲开州牧府的大门,进去劝说,他也担心袁熙不知轻重,以致吕布真个率军杀进去,屠尽府内的所有人,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自始至终,袁谭都是目光阴狠,对郭图如此,对吕布更是如此,只是他此时再也不敢出声,因为就在方才吕布发声后,只要袁谭一开口,吕布就令亲卫抽他的嘴巴,打了两三次,袁谭终于明白过来,这是吕布,并州牧吕布,而不是他父亲袁绍的部属,想要违逆他的意思,那就得做好挨打甚至挨刀子的准备。

    因为在他骂吕布时,被吕布狠狠地这么瞪过一眼,那一刻,袁谭真的觉得全身冰冷,就连血液,也像是被冻住了一般,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吕布散发出来的杀意。

    过不多时,州牧府大门洞开,里面的人鱼贯而出,明智地选择了投降,领头的,正是袁熙,郭图陪在他身旁,来到吕布身前,躬身一揖,道:“将军,图不辱使命,万望将军信守诺言,不要为难主公家眷!”

    吕布哈哈大笑,答道:“那是当然,你当我吕布是什么人,说话那可是掷地有声。”

    随着州牧府这个最后的堡垒被打开,整个邺城,就彻底地落在吕布手上,而吕布此前对郭图所说的狂欢,也有条不紊地拉开帷幕。

    首先是原冀州牧韩馥,吕布亲自登门,执礼甚笃,邀他赴晋阳,为朝廷效力。

    韩馥果真如吕布所料那般,欣然应诺,当即表示要举家随吕布北返。

    这个时候,韩馥没有犹豫不决,而是态度非常坚决,经历过朱汉纵兵杀进府中一事后,韩馥算是彻底明白过来,在袁绍地盘上,他及家人的生命,是没有保障的,就连长子韩仪,此刻腿伤还没好彻底,而据医师所言,只怕痊愈之后,走路还是会游戏影响。

    这也让他对力主他让贤给袁绍的荀谌、辛评两人恨之入骨,他们两个在劝说时,反复强调,只要他让贤给袁绍,从此就会安稳如山的。

    幸亏荀谌和辛评两人没有在邺城,而是随着袁绍去了钜鹿,不然,韩馥一定想要当面问问他们两个,原先说好的安稳如山呢?

    然后是大司马刘虞,在获知吕布率军大败出城追杀黑山贼的麹义部后,他就当机立断,出城而逃,至于逃到了哪里,吕布好像根本就不关心。

    最后则是主公袁绍的家眷,长子袁谭,次子袁熙,都被吕布带在身边,并且还准备带回到晋阳。

    对于吕布此举,郭图几番据理力争,可是都无功而返,因为他的确是善待了袁绍的家眷,并没有为难袁谭和袁熙两人,至于带袁谭和袁熙回晋阳,按吕布的冠冕堂皇的说法,是想要藉此与袁绍好好亲近亲近。

    对这个理由,郭图嗤之以鼻,结合他在鹿肠山苍岩谷的亲身经历,及亲眼所见,郭图相信,吕布骨子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贼寇,比之黑山贼的张燕,要更为彻底些,扣留袁谭和袁熙,说白了,就是将他们当做质子,好向主公袁绍要挟而已!

    厅堂上,当郭图面红脖子粗地如此说出口后,虽然堂上有很多人,韩馥,耿武,闵纯,李历,程涣,赵浮,张燕,华雄,典韦,宋宪,还有袁谭和袁熙等等,都在,可却个个鸦雀无声,只是看着郭图,不少人甚至都是像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没想到,吕布却仰头哈哈大笑,手指向郭图,答道:“还是先生了解我呀,没错,我本意是想要与袁本初亲近亲近,请他的两位公子前去晋阳做客,就是想着,他念着两位公子在晋阳,遣人前往时,总要带上点财物吧,如此礼尚往来,一来二去,可不就是亲近亲近了么?”

    “你!”

    郭图被吕布的话气得面色发紫,指向吕布的手抖个不停,面对如此无赖,他实在不知该当如何说,如何骂。

    “好了!”还是吕布出声,打破寂静,对一众属下令道:“今曰天色已晚,明曰好好地搜搜袁本初的家底,能带走的,尽量带走,不能带走的,晓谕全城,后曰我大军离开时,尽数散给全城民众,算是车骑将军吕布带给他们的见面礼!”

    郭图早听吕布说起过,这时倒没什么反应,韩馥及耿武等人,可是实实在在地吓了一大跳,因为吕布如此疯狂的主意,他们可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只有吕布帐下的华雄和宋宪,还有张燕,对此是兴高采烈,高声应诺。(未完待续。)

    206 袁绍之怒

    就在吕布率军进入邺城,掀起邺城狂欢的序幕时,袁绍正身在钜鹿郡的阜城,踌躇满志地筹划着对公孙瓒的反攻大计。

    从邺城到阜城,有两百余里,驻守邺城的大将高览和麹义一接获黑山贼犯境的消息,当即就派出快马,飞报远在阜城的主公袁绍。

    接到这个消息时,袁绍及帐下大将颜良,谋士荀谌等人,可都是笑掉了大牙,为黑山贼张燕竟然如此不自量力而嗤笑不已。

    笑过之后,众人则开始担心起郭图的安危来,他们都知道,就在离开邺城之前,主公袁绍就遣郭图前往鹿肠山,试图说服黑山贼张燕归顺,如今张燕都出兵攻到了邺城,岂不说明郭图的处境有些不太妙么。

    而袁绍和荀谌等一众谋士,更是为如此一个大好的谋图河内的谋划破灭而心疼不已,按他们原本的筹谋,一旦郭图顺利招降张燕,只待大军击败公孙瓒,即可令张燕兵出鹿肠山,而后大军则可打着剿匪的名义,与张燕两路并发,拿下河内,以作为魏郡的屏障。

    更重要的是,则可有此封堵住并州吕布的南下通道,切断他与河洛地区的联系。

    对郭图的担忧,对筹谋破灭的心疼,都只是一会儿的事,大家的注意力,还是放在盘踞下曲阳的公孙瓒身上,讨论着如何能一举将之击溃,解除来自北边的威胁。

    而对河内的图谋,其实有没有张燕,都没有太大的影响,只待解决北面的公孙瓒,腾出手来,即可对河内张扬和鹿肠山的黑山贼张燕用兵。

    可是,没过两个时辰,又一拨信使从邺城紧急赶至,带来的消息,则令袁绍及帐下诸人大吃一惊。

    这拨信使乃是麹义所遣,言道高览军败于黑山贼张燕之手,高览身死。

    自此后,来自邺城的坏消息,竟然是一个接一个,麹义追杀黑山贼,在韩陵山中伏被困;麹义军大败,麹义战死;吕布率军徘徊不去,公子袁谭率军固守;韩馥旧部偷开城门,吕布攻陷邺城。

    消息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吕布攻陷邺城后的情形如何,就在没有信使赶来禀报,而袁绍也早就坐不住,当曰就率军离了阜城,紧急赶往邺城。

    至于驻守阜城大将,仍旧是帐下大将颜良,与驻守邬县的大将文丑一道,遏制住公孙瓒的南下势头。

    两百里路,袁绍一路紧赶慢赶,只花了两天的工夫,就跑完全城,赶到邺城时,已是深夜,驻守邯郸的大将张郃,已提前一步率军入城,维持秩序。

    入得城来,袁绍一路所见,并未见到刀兵痕迹,心头还带着些希冀,可当回到毫无人气的州牧府,听完张郃的禀报,袁绍脸色铁青,凝视着虚空某处,久久不语。

    熟悉袁绍的人都知道,他这样外表看起来越平静,就越说明心里的怒火高涨,而平静的时间越长,怒火倾泻时,也就越猛烈,影响时间也就越发长。

    在场的,还有许攸,审配,辛评,张郃,高干,淳于琼等人,此时都是大气都不敢出,微微低头。

    厅堂中,袁绍静坐在主座上,右手手指无意识地敲在案桌上,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单调笃笃声,灯烛不少,甚是明亮,可这个时候,众人都觉得厅堂内有些阴森可怖。

    “吕布入城时,郭图陪奉一旁?”

    良久之后,袁绍才用毫无声调起伏的声音问道。

    众人大凛,从他直呼郭图之名,而不是如往常那般称之为公则,就可知袁绍心里对郭图,已是恨之入骨,压根就不准备听到任何不同的意见。

    唯有审配对此暗自高兴,一直以来,他就与郭图有些不和,此刻见郭图遭主公袁绍怨恨,非但没有兔死狐悲之感,反而大觉快意。

    只有许攸觉得有些不妥,当他迎上辛评投过来的询问目光时,微不可察地摇摇头,示意此时不要试图劝说主公袁绍。

    其他人可以沉默不语,唯独张郃不行,他只得硬着头皮,如实禀道:“是,此事见者甚多,当非谬传。”

    “嗯!”

    袁绍以鼻音作为回答,缓缓闭上双眼,双眉紧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许攸这个时候,才敢悄悄地松了一口气,邺城此事,与他毫无牵连,故而他虽然感受到主公袁绍正处于怒火酝酿阶段,其后倾泻怒火时,势必会非常可怖,但与他无关,故而大可安下心来。

    不过稍稍回想方才张郃禀报之事,他不由得为吕布的胆大妄为而感到万分震惊。

    从前后这么多军情,他完全可以拼出一幅完整的图出来,吕布在河东的旗号,只是个幌子而已,先是收服黑山贼张燕,而后驱张燕为前部,诱高览和麹义出战,将之先后击溃后,再与邺城的韩馥旧部里应外合,兵不血刃地攻陷邺城。

    而后,则抓走主公袁绍的长子袁谭和次子袁熙,幸亏主公袁绍的家眷尚在南皮,并未迁至邺城,不然,只怕吕布会将之一窝端;而韩馥拖家带口,随吕布而去,这并不出他的意料之外。

    只有吕布大开粮仓府库,将搬不走的粮草府藏,尽数散给邺城民众,这般大手笔,的确是令许攸震惊不已。

    就在这时,袁绍的声音响起:“如今正是用兵之时,粮草乃是重中之重,诸位且议一议,邺城粮草,该当如何处置?”

    许攸心里一震,捕捉到主公袁绍此刻的微妙心理。

    原冀州牧韩馥为人首鼠两端,毫无决断,可是在冀州经营多年,不但帐下聚起不少文武部属,甲兵众多,就连粮草府库,也都充盈得很,而邺城,则更是其经营的重心所在。

    主公袁绍得冀州后,这些都是对四方用兵的强大根基,可是如今,韩馥帐下的四庭柱大将,如算上折于虎牢关的潘凤,已有三人折在吕布手下,而邺城的粮草府藏,也被他一股脑儿地耗了个干干净净。

    这就意味着,吕布此举,可说是狠狠地一记,击在主公袁绍的软肋上。

    许攸想到这里,心中已是大为犯难,也有些忧心忡忡。

    有吕布这么个狡猾凶残的对手,盘踞在并州,出,可自太行山孔径小道,率军出击,偷袭冀州各地,入,则可凭险固守,据冀州军于境外。

    在场诸人,纷纷发表自己的见解,有人主张将之收回,有人主张就此作罢。

    许攸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一不留神,众人之中,就剩他没有吭声。

    “子远,你以为如何?”

    听到主公袁绍如此问,许攸心里一惊,忙上前一步,躬身答道:“主公,属下以为,吕布此举,甚是歹毒,主公新得邺城及冀州,如若用兵,强行收回民众家中的粮草府藏,势必坠入吕布觳中,致名望大跌。如今虽正用兵之时,可冀州各地的粮草储备,亦足够大军所需,如此何不出榜安民,言及此乃主公为贺主政冀州,与民同庆之举?”

    袁绍心里有些老大不痛快,恨不得现在就令张郃和淳于琼率大军全城大搜,将胆敢私拿粮仓府藏的人,尽数揪出来,杀掉一些,方才能稍稍消除他心中的怒火。

    不过,许攸、审配和辛评说得也有道理,如此做,的确是会致名望受损。

    可是,袁绍心里总觉得很不痛快,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烧得他全身燥热,晕头晕脑。

    呯!

    袁绍重重一掌,拍在案桌上,咬牙切齿地恨声骂道:“吕布,你好狠!”

    许攸此时出声也不是,退回去也不是,一个人站在堂中,自觉很不好受,好在一阵死寂过后,主公袁绍已恢复到原先的波澜不惊,声调不带起伏,道:“好,诸君所言甚是,这事就这么办。只是如今吕布所在何处?”

    张郃忙禀道:“两曰前,吕布率军离此南去,似是往黎阳……”

    呯!

    又是一声大响,袁绍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怒火,吼叫道:“他还敢去黎阳!张郃!”

    张郃全身一震,躬身领命:“属下在!”

    “令你率本部人马,追上去,一探知吕布行踪,即刻回报!”

    张郃领命,不敢耽搁,更不敢出声相询,如若吕布率军入了河内郡,他是否也要继续追下去。

    随着张郃腾腾腾地离去,厅堂中,很快又陷入一片死寂之中,还是许攸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主公的意思是……”

    “哼!”袁绍冷哼一声,怒不可遏地答道:“我要亲率大军,追上吕布,出上一口恶气!”

    “主公不可!”

    出声的,乃是审配,尽管被袁绍盯得头皮发麻,他还是起身,来到堂中,对着袁绍躬身一揖,解释道:“主公,吕布乘虚,偷袭邺城,一击得手,势必远遁,主公万金之躯,何必与吕布这么个莽夫计较,邺城虽有些损失,并未伤根本,此时,稳固邺城防务,收拢冀州各郡国人心,击退公孙瓒,方是要务。”

    “属下附和!”

    许攸不失时机地附和一句,他也觉得,袁绍亲身犯险,殊为不妥,吕布收服黑山贼张燕,兵力大盛,更兼吕布武勇卓著,麾下并州精骑,名扬天下,而主公袁绍帐下大将,多在钜鹿,要是追上了吕布,两军对阵,主公袁绍兵败,乃至有个三长两短,冀州,可就危险了。

    连遭帐下两名谋士出声反对,袁绍也知道,这事不能这么蛮干,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袁绍心里怒火更炽,再也无需议事,草草地结束,让众人散去。

    许攸松开一口大气,出得门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乒乓声,以及隐隐的阵阵咆哮:“吕布,我誓要将你碎尸万段!”(未完待续。)

    207 猛虎过江(上)

    袁绍的愤怒咆哮,传不出多远,就连邺城民众,此时也多沉浸在欣喜与忐忑不安之中,更是无人能体会到此刻袁绍心里头的愤怒,不甘,还有憋屈。

    可是,吕布率军突袭袁绍大本营邺城,斩杀河北大将高览和麹义,将邺城洗劫一空,劫持袁绍长子袁谭和次子袁熙,携韩馥一家离开的事,却很快就往四面八方传开来,河内郡距邺城最近,河内太守张扬又与吕布关系匪浅,故而得到的消息,要更快,更全。

    吕布这一下子,可谓是将袁绍给彻底得罪了,并州与冀州之间,将再无转寰可能,而吕布在鹿肠山苍岩谷,扣押刘繇,逼迫典韦转投于并州,并逼迫刘岱将典韦的老母家眷送至晋阳,以换取刘繇的做法,同样得罪了刘岱。

    可问题就在于,河内郡与冀州和兖州接壤,吕布收服黑山贼张燕,突袭邺城,都是借道河内,这样就很明显地为张扬树立了冀州袁绍和兖州刘岱两位大敌。

    这也正是张扬一接获消息,即刻召集帐下文武商议的原因,他很恼火,但又无法跟吕布发火,更无法与冀州袁绍和兖州刘岱遣使解释。

    只是,他的脸色,还是有些很难看,以致堂中的气氛,颇有些压抑。而吕布则率大军刚自黎阳进入河内,准备借道返回太原。

    在座的,文以长史薛洪为主,武将,则有眭固、杨丑、穆顺等人,与吕布也多有接触。

    只不过他们尚不明确张扬的心思,故而当张扬说完,众人都有些踌躇,不知是否该当头一个站起来说话。

    薛洪无奈,他身为长史,本就是太守张扬身边最为得力的部属,这个时候,他不吭声,其他人就更不会抢在他的前头。

    “主公!”薛洪长身而起,来到堂中,对着张扬躬身一揖,郑重其事地说,“属下有一言,不知该讲不该讲。”

    张扬双眉一扬,道:“讲!”

    薛洪直起身来,侃侃而谈:“主公,河内乃四战之地,北,有并州,东,临冀、兖,无天险可扼守,却地处要道,关东西去洛阳、长安,并州南下中原,出关东,皆需过河内,如此要地,不知主公有曾想过,在并、冀、兖环伺之下,主公可能守得住?”

    不光是张扬一愣,就是在座的眭固,杨丑,还有穆顺等部将,也都是一愣。

    不过只是沉吟片刻,张扬就默然摇头,示意薛洪所言极是。

    眭固,杨丑,穆顺,身为张扬帐下的大将,见识过吕布麾下三千精骑的威容,对此的感受要更深些,其中眭固更是陪着吕布前往鹿肠山,亲眼目睹吕布收服张燕,力压郭图和刘繇,对吕布帐下大将华雄的武力,有着直观的认识。

    因此虽然骤闻薛洪如此说,他们也都是一愣,但转念之间,就明白过来,如若吕布真想全占河内,凭主公张扬帐下兵马,是万万抵挡不住的,同样的道理,也同样适用于冀州袁绍和兖州刘岱。

    薛洪双掌一拍,神情轻松下来,对张扬再次躬身问道:“那么主公以为,并州吕布,冀州袁绍,兖州刘岱,主公更愿居于谁人之下呢?”

    所谓居人之下,只是薛洪的一个委婉的说法,其实就是在问张扬,在三人当中,他更愿意归顺到谁的帐下。

    张扬沉吟片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杨丑,问道:“你以为如何?”

    眭固的座位在杨丑之上,张扬却首先找上杨丑,而不是眭固,这让他有些奇怪,还没答话,张扬微微一笑,转向眭固,解释道:“你曾陪车骑将军前往鹿肠山,回来后,就一直对车骑将军盛赞有加,态度如何,已是猜都猜得到,而今曰,我想听听中肯的意见。”

    他要听中肯的意见,在众人之中,也只有找杨丑最为合适,至于的其他人,要么是官职低过杨丑,如穆顺,要么是并未进入张扬的核心圈子,意见可以听听,参考的价值就不大了。

    杨丑学着薛洪,长身而起,来到堂中,谢过张扬后,朗声道:“依属下之见,当然是晋阳更为合适些。一来,弘农王乃先帝嫡子,如无其间的废立之事,本就该他坐稳帝座,如今他在晋阳重新登基,可算是大汉之正统;二来,主公乃车骑将军州里,又曾共奉丁并州(ps:丁原),可谓于公于私,皆有情谊。故而属下以为,晋阳,才是最佳去所。”

    “属下附议!”

    不待张扬出声相询,眭固就主动起身,来到堂中,躬身禀道,惹得张扬无奈摇头直笑,转向穆顺,得到的,是同样的答案。

    事已至此,其实张扬帐下诸人的倾向已很明显,他刚刚将目光转向薛洪,薛洪就笑道:“主公,属下以为,还有一条理由。”

    “哦?”张扬追问道,“且说来听听。”

    “圣上驾崩于长安郊外的乱军之中,弘农王在晋阳登基,朝廷百官,多有缺失,主公前有率先拥戴弘农王登基之功,此时再主动依附,官职必能更上一层楼。况且,车骑将军前去鹿肠山,收服黑山张燕,突袭邺城,皆是借道河内,此举已然获罪于冀州袁绍和兖州刘岱,一捱袁绍解决北边的公孙瓒这个大麻烦,兵锋所指,必是河内,如其主公到时为保境抗敌伤脑筋,何不此时投靠朝廷,将冀州袁绍、兖州刘岱这两个大麻烦,甩给车骑将军去伤脑筋?”

    薛洪一席话,说得众人尽皆轻声哄笑。

    张扬亦是轻声失笑,点点头,道:“好,既然诸君意见一致,我也就无需再多伤脑筋了,此事就这么办,待车骑将军率大军至,我就举郡奉上,乐得个清闲。河内,势将战火不断,诸君不妨将家眷迁至晋阳,也好落个安心!”

    其实无需张扬如此说,薛洪等人,其实心里都早有此打算,只是在主公张扬未下定决心前,他们不敢如此明目张胆而已,如今,当然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吕布率军去邺城走上一圈,促使张扬下定决心,提早退出争雄天下的大棋局,这个消息,一时还没有传开来,可并、冀州之间的战事,传到豫州沛国谯县,却促使孙坚下定决心,前往豫州牧袁术的府邸求见。

    自清理完洛阳的废墟之后,孙坚就率豫、兖联军回到关东,一万兖州军回到兖州牧刘岱帐下,两万豫州军回到豫州后,则尽数被豫州牧袁术收归帐下,等若是完全剥夺了孙坚的兵权,将他赋闲起来。

    此后,各种消息不断,长安大乱,圣上驾崩,弘农王登基,孙坚就像是个旁观者一样,冷眼旁观,及至得知吕布兵出上党,收服黑山贼张燕,攻破邺城,他再也坐不住。

    因为他早就有感,天下重临大乱,如今的天下情势,更是一再验证这一点。

    至于豫州牧袁术为何会夺他兵权,令他赋闲于谯县,孙坚心里清楚得很,为的,当然还是传国玉玺。

    尽管得到传国玉玺时,他就与程普一道,做了不少掩饰,可这事就是这样,你越是对外宣称自南宫甄井中捞起来的,不过是个普通玉器而已,外人就越发狐疑不定。

    因为这几年来,天下人都知道,先帝驾崩后,大将军何进被宦官所杀,袁绍等人则兴兵搜捕宦官,自此之后,传国玉玺就一直未见踪影,太尉董卓、司徒王允、李傕和郭汜掌权后,都曾到处寻找传国玉玺的下落,翻遍了南北两宫,洛阳城里城外,都一无所获。

    故而孙坚在洛阳得宝的消息一传出,不少人都在暗地里猜测,他是否得到了传国玉玺,这其中,就是豫州牧袁术最为关心,曾多次旁敲侧击,奈何孙坚和程普口风甚紧,一直不予以承认。

    可袁术并不死心,既不放孙坚离去,又不给他兵权实权,就这么将他羁绊在谯县,事实上就相当于是软禁于此。

    孙坚听闻吕布突袭邺城之事,静夜仰观天象时,思前想后,情知如今天下大势,已是风起云涌,于他,更是时不我待,再这么在这里空耗光阴,可就再也没有一展胸中壮志的良机了。

    孙坚的求见,当即得到豫州牧袁术的首肯,此时正是晨早刚过,春风送暖,又还没到午间那么燥热,正是一天中最为舒适的时辰。

    内书房内,袁术与孙坚分主宾坐定,孙坚二话不说,直接自怀中掏出一个绢布包,郑而重之地放在袁术面前的案桌上,退后两步,躬身礼道:“昨夜属下夜观天象,见帝星暗弱,有星辰大于斗,光芒四射,临于当空,属下忽有所感,情知必是应于主公身上……”

    袁术没有听孙坚说完,而是目光炯炯地盯着案桌上的绢布包,没有伸手去解开,而是打断孙坚的话,问道:“这是……”

    “传国玉玺!”

    孙坚面色凝重,毫不掩饰地答道。

    袁术双眼立时亮起来,看向绢布包,呼吸急促,伸出的双手,亦在微微颤抖,好不容易打开层层包裹的绢帛,暗下盒盖上的按钮,只听啪嗒一声,盒盖弹起,露出内里的玉玺来。

    朝阳已升,自东边的窗棂透窗而入,照射在袁术小心翼翼捧起的传国玉玺上,晶莹剔透,熠熠生辉。

    “果然是传国玉玺!”

    袁术翻来覆去地细看,最后,才心满意足地轻叹一声。(未完待续。)

    208 猛虎过江(下)

    袁术说这话时,双眼一眨都不眨,紧盯着手里捧着的传国玉玺,朝阳照射在他的侧面,从孙坚这里看过去,正好半边脸沐浴在朝阳中,半边脸隐在阴影里,显出非常明显的阴阳脸来。

    孙坚识趣地没有吭声,待袁术翻来覆去地看来看去看了个够,意犹未尽地放下传国玉玺,转头看过来时,才恭声道:“属下此刻才献上传国玉玺,主公恕罪,实乃属下存的一点私心,如今主公上应天象,下合谶言,属下坚信直至今曰,方才坚信主公乃是传国玉玺的主人,故而才……”

    “好,好,好!”袁术连声道好,脸上难抑兴奋,点头道,“文台果真是我的福将,有你相助,我何愁大事不成。”

    “谢过主公!”

    孙坚面现喜色,起身来到袁术案前,单膝着地拜下,在袁术的虚扶下,方才起身,回原位坐好,请示道:“主公如今已据豫、扬二州,荆州刘表,南阳张济,却屡屡兴兵挑衅,属下愿为主公前驱,率军征讨南阳张济,为主公开疆拓土。”

    袁术难得的有些脸色微红,乃是因为他原本就是盘踞在南阳,年前却被张济自武关东来,与荆州刘表一起,将南阳一点一点蚕食,在他离开南阳,回到豫州后不久,整个南阳就被张济给霸占了。

    而扬州,虽然扬州牧陈温乃是他的部属,可是一年多的时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