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鱼菜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晋王吕布传 > 晋王吕布传第40部分阅读

晋王吕布传第40部分阅读(1/2)

    他知道自己不是吕布的对手,也阻止不了吕布,方才他选择后退,其实就是存着抢先奔进去,哪怕无法一举击杀吕布的赤兔马,只是将之伤了,那也比直接对战吕布要更为有效。

    可是如今,他却知道,吕布反应如此神速,他的这个如意念头,是彻底没指望了,再这么退下去,只怕退不出数步,就会被吕布将剩下的两名随从斩杀之后,从容地追上来,将他击杀。

    既然如此,他倒不如选择阻截吕布,同时大声示警,这是在呼叫同伴,同时向父亲皇甫嵩示警。

    他作为皇甫嵩的次子,亦是皇甫嵩此次诛杀吕布计划中的重要成员,对一应计划和细节,皆清楚得很,深知为了诛杀吕布,父亲皇甫嵩在华阴城中,以及华阴周边,伏下了多少兵马,务求不让吕布能逃返河东。

    吕布面色依旧沉凝如昔,只是冷哼一声,以作为对皇甫郦此举的回应,手底下,却更快了三分,刀光闪烁,又是两声惨呼,皇甫郦剩下的两名随从,同样是几乎同时颈脖中刀,鲜血喷溅而出,踉跄倒地。

    皇甫郦的刀光已是乘势大盛,欺向吕布怀中,他满心以为,吕布此时长刀在外围,势必来不及回守,对他这一刀,当再无什么好的应对之法了。

    可吕布的反应,却再次令他大吃一惊,因为吕布方才瞬间还在极速突进,这时却倏然后退,避开他的刀光,而后匹练般的刀光再现,正正好挡住他的刀光。

    叮叮当当连串金铁交鸣声响起,皇甫郦已不知道双方的长刀交接了多少次,他只知道,长刀每一次斩中吕布的长刀,他的就觉得手臂酸麻一次,既像是短短的瞬间,又像是过了很长的时间,他的双臂一麻,手上一轻,长刀已被吕布一刀劈落在地。

    咚!

    就在皇甫郦愕然的瞬间,一个钵大的拳头,在他眼前倏然变大,而后重重地击中面门,鼻梁喀喇一声塌陷,鲜血自口鼻中喷溅而出,随着头往后仰,抛甩到空中,形如一颗颗血红色的珍珠,熠熠生辉。

    一阵剧痛,瞬间就将皇甫郦给彻底淹没,他在晕死时,身子才刚刚往后抛飞在空中,没有见到,吕布已是窜前一步,左拳张开,顺势往下一探,抓住皇甫郦的腰带,就这么将他单手拎在手中,脚下健步如飞,直奔厢房后的马厩。

    外面已是警讯大作,呼喝连连。

    吕布赶到时,宋立等十人也刚刚解开马缰,正欲翻身上马,吕布奔至赤兔马旁,将皇甫郦随手往马鞍上一甩,收起长刀,翻身上马,取方天画戟在手,喝道:“走!”

    十一人当即策马如飞,疾奔而出,好在这条路是今天刚走过的,一路上遇到的,不管是谁,众人都丝毫不加以理会,直接打马而过,过不多时,即奔至三百亲卫所在。

    宋宪闻讯赶出时,吕布已率宋立十人奔近,直接令道:“上马,出城,走!”

    只见主公吕布连马都不下,宋宪立时脸色铁青,当即头也不回地吼道:“上马,走,走,快,快!”

    他已明白过来,华阴城里,已是凶地,每在这里多待一刻,众人的生命,就多了一分危险,而能否顺利逃出,就是比拼双方的反应。

    不片刻,吕布一马当先,率三百亲卫精骑,杀气腾腾地,直奔华阴北门。

    北门,正是今天前不久众人入城之所,距离这里也最近,以吕布的悍勇,即使知道皇甫嵩必在北门驻有大将重兵,可他还是悍然直奔此处。

    马行甚速,在他们身后,筵席所在的县衙周围,已是如沸腾般,喧闹一团。

    离北门尚有百来步,一骑挺枪立马,挡在道中,在他身后,则是一队骑兵,只在火把光亮映照处,就已至少有数十骑,至于隐在两侧的黑暗中,到底还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吕布,哪里走!”

    挡道骑士长枪一指,高声喝道。(未完待续。)

    刚从老家回来,今日请假一天,无更,明日恢复更新,谢谢!

    给各位拜年了!

    刚从老家回来,今曰请假一天,无更,明曰恢复更新,谢谢!(未完待续。)

    正在努力码字,有更,稍晚点,估计23:00左右,谢谢!

    正在努力码字,有更,稍晚点,估计23:00左右,谢谢!(未完待续。)

    219 吕布关中千千劫(下)

    吕布一声不吭,连问一声对方姓甚名谁都没兴趣,直接催马直奔过去。

    过不片刻,那人大吼一声,毫不示弱地催马迎上前来,手中长枪倒持于身侧。在他身后,一众骑兵则有些微的搔动,片刻之后,还是停留在原地待命。

    两人快速接近,吕布右手提着方天画戟,左手拎着皇甫郦的后背腰带。一路颠簸,皇甫郦仍旧晕死过去,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

    他面门上中了吕布一拳,直到此刻,鲜血仍在滴落。

    挡住吕布去路的,正是皇甫嵩帐下大将阎行,他原本是西凉韩遂帐下大将,在关西联军大战关东联军时,他联同皇甫嵩的长子皇甫坚寿和次子皇甫郦,救出被张济软禁于长安的皇甫嵩,并协助皇甫嵩重新夺回长安。

    在此后皇甫嵩大战马腾、韩遂、张济、李肃四部时,阎行献策,成功挑动马腾和韩遂混战,而后皇甫嵩率军出击,一举击溃马腾和韩遂两部,逼得张济率军自武关南下南阳,李肃率军退回到风陵渡。

    他自恃武勇过人,向皇甫嵩讨来把守北门的重任,此刻见到吕布杀来,虽然不知道吕布是如何脱身的,但自认凭自己及帐下骑卒,足可将吕布拦住。

    当阎行刚刚将长枪举起时,对面的吕布突然抛掷过来一人,阎行先是冷笑,已拟好对策,长枪一拨,即可将此人拨飞。

    不过待得定睛看清,他不由惊呼出声:“少将军?!”

    借着闪烁的火把光亮,他还是认出来,被吕布抛飞在空中的,虽然脸上血肉模糊,却正是少将军皇甫郦。

    急促之间,他的长枪垂下,心中泛起的念头,就是伸手将皇甫郦借住,可蓦然间,吕布的方天画戟闪射着火把光亮,在皇甫郦身后亮起,他骤然一惊,心中苦涩不已,情知已中了吕布的障眼法歼计。

    可这个时候,他已无法再变招,只能勉力长枪一拨,将皇甫郦拨至一旁,而后,身前寒光闪烁,吕布的方天画戟,已是近在眼前。

    “好快!”

    阎行心中只来得及泛起这个念头,眼前寒光一闪,已没入他的胸中,整个人骤然一轻,飞起在空中。

    “杀!”

    吕布威风凛凛,方天画戟挑着阎行的尸首,往前策马疾奔十来步,手腕一抖,将阎行的尸首往前抛去,正正掉落在已是有些搔乱的骑兵阵中。

    主将阎行一个照面,就被吕布给杀了,连半句命令都没有下给身后待命的骑卒,仓促之间,即使有人想到要代替阎行下令,也一时反应不及,吕布已一马当先地杀过来。

    当即有人喊杀,策马迎上;有人拨马转身,意欲退开。片刻之间,原本整齐肃穆的骑兵队列,已混乱成一片。

    吕布身后,三百亲卫一声不吭,人数虽不多,却马蹄声轰鸣,杀气腾腾。

    阎行所率骑卒,足足是吕布亲卫的好几倍,将北门堵了个严严实实,此刻混乱已现,更是将北门堵成一团。

    吕布却不管这些,一马当先,方天画戟飞舞盘旋,率帐下三百亲卫,闷不做声,硬生生势不可挡地杀出一条血路,进入到北门城门洞内。

    “开门!”

    吕布在城门洞前,勒停赤兔马,大吼一声,旋即拨马转身,手提方天画戟,傲然驻马,任帐下亲卫自身边滚滚而过。

    过不多时,宋宪策马奔过来,大声禀道:“主公,城门已开!”、

    吕布头也不回地答道:“好,出城!”

    令虽下,吕布却没有拨马转身的意思,宋宪稍稍一愣,即领会到吕布的意图,拨马转身大吼一声:“快,出城!”

    三百亲卫,精锐悍勇自不必说,忠诚也是毫无疑问,对统帅吕布更是充满无比的信心,故而虽然吕布已令他们出城,自己却留在城内,他们毫不迟疑地,就鱼贯出城,留下统帅吕布断后。

    此时华阴城内,已是喧闹震天,火把光亮将夜空都映照得通红,所有喧闹所指,正是吕布所在的北门。

    不用说,这些都是皇甫嵩一早就埋伏在城内的兵马,猝不及防下,被吕布逃出筵席,他当即就调兵遣将,四面围捕。

    吕布此时心里冷静异常,没有去追究今趟这事到底是什么原因,又有哪些人参与其中,一门心思考虑的,就是如何逃出华阴,逃回河东。

    至于此后该当如何行事,则是逃回河东再考虑的事。

    虽然这个时候,他得杨修的提醒,幸运地逃出筵席,畅通无阻地抵达北门,杀人夺门,眼看着就能逃出城外,但他心里,仍旧有着隐隐的担忧,因为既然皇甫嵩铁了心要杀他,那么必定就不止这么点手段,必定还有其他的杀手锏。

    这种被他人在暗地里算计的感觉,令吕布心里很不痛快,尤其是,他一直以为,皇甫嵩是个忠心耿耿的老臣,对迎奉天子车驾入驻长安,理应持欢迎态度,而此次的会谈,他也表达了相当大的诚意,可谓让了一大步,哪里想得到,如此这般,竟然还是不能令皇甫嵩这样的忠臣放下心来。

    “哼!”

    想到这里,吕布不由冷哼一声,今趟铁一般的冰冷冷现实,让他明白过来,有些事,他虽然有心,别人却不一定有意。

    正所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就在吕布冷眼看着正顺着大道极速驰来的大队人马,心里正在转着这些念头时,三百亲卫已鱼贯驰出城门,吕布深深地瞪了领先策马疾奔的老将皇甫嵩,轻轻一拉马缰,赤兔马迅疾转身,欢鸣一声,撒开四蹄,如一道暗红色的闪电般,没入火把映照着的城门洞内,越过大开的城门,疾驰而出。

    城外,明月当空,野外,火把如同天上的繁星,星星点点,密密麻麻。

    吕布心直往下沉,此刻,他终于见识到,老将皇甫嵩在盛名之下,的确是名不虚传,就连今趟这样的隐秘行动,都能在瞒住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将华阴城硬生生打造成龙潭虎穴。

    三百亲卫已在城外无声地列好阵势,见到吕布驰出,宋宪策马来到他身边,低声禀道:“主公,三个方向都有兵马把守!”

    吕布点点头,方天画戟随意地往风陵渡方向一指,淡然道:“无妨,就往风陵渡杀去,我倒想看看,皇甫嵩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够留下我吕布!”

    话说得很是淡然,豪迈之意,却冲天而起,宋宪只觉热血沸腾,原本他还想建言往其他方向突围,此刻只觉得,哪怕皇甫嵩在通往风陵渡的路上,布下了天罗地网,有主公吕布这句话,他都有胆量,有豪情,跟着主公吕布一起,去闯上一闯。

    在他身边,吕布一催马,大吼一声:“杀!”,已是一马当先,率先杀去。

    “杀!”

    宋宪和三百亲卫齐声大吼,催马紧跟在吕布身后,形如铁蹄洪流,一往无前地,往风陵渡方向滚滚杀去。

    华阴城距风陵渡,也就只有五十里左右的距离,有宽敞的驿道直通,沿途虽然沿着山脚而行,却一马平川,没有什么险隘,正适合骑兵冲杀。

    而五十里的距离,对马力来说,并无什么大碍,唯一可虑的,就是老将皇甫嵩在这短短五十里的距离上,到底布置了多少拦截的兵马。

    吕布所率三百亲卫,在皎洁月光下,宛如一片急速移动的阴影,只是片刻工夫,即一头扎进火把光亮的海洋中。

    刹那间,喊杀声冲天而起,火把光亮汇成的海洋,像是被什么东西搅动了一般,沸腾着,旋转着,更有火把光亮不断熄灭,清晰地显示出一条线,一条直奔风陵渡的线。

    与此同时,华阴城内,涌出一条火龙,衔尾直追向这条线。

    吕布一马当先,没有丝毫保留,方天画戟挥舞处,每一下,必能带走一人的姓命。

    戳,砸,勾,劈,刺,拧,声声惨呼,随着方天画戟的每一下飞舞响起,接着又戛然而止,月光下,鲜血喷溅,只是没有人头飞上天,残手断臂四处抛飞的情形,吕布知道今夜必是一场苦战,能省一分劲力,就省一分劲力,只要每一下,能将挡路者杀得无再战之力,也就够了。

    故而在他纵马驰过后,还有人一时未死,凄厉的惨呼声,无时不刻地在提醒着这些士卒,他们面对的,可是有着杀人不眨眼的残暴屠夫之称的吕布。

    虽然凄厉的惨呼声不断被随后的马蹄轰鸣声给淹没,可在铁蹄洪流前,凄厉的惨呼声总是在不断的响起。

    杀,杀,杀,吕布已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杀了多少人,他只知道,当他杀出一道重围时,面前又是一片火把的海洋,挡在他前往风陵渡的路上,而他每杀一人,每往前一步,就意味着离风陵渡近了一步。

    当他感觉到双臂酸麻时,天色终于开始发亮,身后的喊杀声,已如强弩之末,弱了许多,而身前百多步外,又是一片人影。

    吕布伸手抹了一把脸,刚刚回头,就听到身旁宋宪的声音响起:“主公,此地离,风陵渡,已不远……”

    宋宪的声音中,透着无比的疲累,吕布回头一扫,心里一阵酸痛,因为跟在他们身后的亲卫,已只有寥寥二十来骑。

    三百亲卫,厮杀整整一夜,剩下的,就只有眼前这么多人了。换来的,战果,则是风陵渡已近在眼前。

    策马立于军阵之前的身影,看起来很是熟悉,吕布尚未驰近,就听到那人高呼道:“奉先,且听老夫一言!”(未完待续。)

    220 吕布关中千千劫(下下)

    尽管隔着比较远,吕布还是一眼认出来,来人正是老将朱儁。

    率三百亲卫自河内赶赴关中时,吕布途径弘农,见过朱儁,与他还相谈甚欢,而朱儁对圣驾移驻长安,也抱持着极大的期盼。

    可是如今,他率军出现在这里,堵住吕布的北归之路,就意味着,老将皇甫嵩的计划,他是一早就知情的,只是一直在瞒着吕布而已。

    吕布冷哼一声,面色冷峻,策马在朱儁身前二十步外停住,如此近的距离,当即引起朱儁身后一众亲卫的警惕,还有些微的搔动。

    朱儁一身甲胄,看起来很是有些年月,竖起右手,头也不回,朝后摆摆,示意帐下亲卫稍安勿躁,策马迎上三步,对吕布点头道:“奉先,且听老夫一言……”

    吕布面色如常,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对朱儁冷声道:“到了这个地步,老将军还有何话说?”

    朱儁摇摇头,叹道:“义真兄所为,亦是迫不得已之举……”

    “哦?皇甫义真想要杀我吕布,原来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虽然再次被吕布发话打断,并且还是语带讽刺,朱儁仍旧不恼不怒,点头应道:“正是,前有董卓乱政,后有李郭揽权,短短数年间,大汉已是风雨飘摇,再禁不起一点折腾了,奉先迎候太后、圣上,又拥立有功,义真兄本意,也并不是要置奉先于死地,而是要奉先放下兵权,与他一起,共奉圣上,共为大汉社稷黎民。”

    吕布双眼紧盯着主角,晒然道:“原来皇甫义真是怕我成为第二个董公,怎么,他就不怕夺我兵权后,他自个儿成为了第二个董公?!”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道理也很显白,皇甫嵩自称此举是为削吕布兵权,防止吕布拥兵自重,独揽朝政,可是,一旦皇甫嵩成功夺得吕布的兵权,他就会成为大汉朝堂上的第一人,那个时候,他难道就不会成为第二个董卓么?

    如此铿锵有力的发问,就连朱儁,也都是一愣,旋即摇头为皇甫嵩辩解道:“不会,义真兄一心为公,他如若想要独揽朝政,当年,他早就如此做了,那个时候,董卓,可还只是个河东太守而已。”

    朱儁说的皇甫嵩这事,吕布也知道,正是皇甫嵩平定黄巾之乱之后,功勋盖世,又奉圣令,率军西去,平定凉州的马腾、韩遂之乱,手握兵权,如若按他的西凉同乡阎忠所劝告的,举兵东返洛阳,倒的确是可以一举诛杀张让、赵忠等为首的一众宦官,总揽大权的。

    这原本是隐秘之事,后来被张让等宦官获悉,以此要挟皇甫嵩花钱消灾不成,在灵帝面前谗言皇甫嵩欲行不轨,夺了他的左车骑将军印绶,张让等宦官伏诛后,这事也就作为皇甫嵩的一桩美谈,流传了出来。

    可是,这事吕布也曾深思过,那个时候,灵帝尚在,皇甫嵩此举是有成功的可能,可是更大的可能,还是被一道圣旨夺了兵权,拿下入狱,然后死在狱中。

    盖因那个时候,与几年后的情形有很大不同,皇权威严仍在,圣旨还很管用,只有在董卓擅行废立之后,皇权才威严扫地,圣旨才沦为一纸空文。

    不过,这个时候,吕布可没这个工夫与朱儁就此事争论个结果出来,因为就在他及一众幸存亲卫身后,老将皇甫嵩仍在不依不饶地率军穷追不舍。

    这么多念头,也就是只是一瞬间的事,在朱儁看来,吕布也就只是微微一愣而已,旋即就哈哈大笑,又倏然而至,冷笑答道:“纵使皇甫义真没这个心,如今天下乱象已显,难道他就以为,凭你们两个老家伙,就能保得住圣上,保得住大汉江山?他又如何知道,你们一直推崇备至的袁本初,还有袁公路,曹孟德,等等,就没有成为第二个董公的心思,甚至是篡位登临大宝的心思?!”

    事到如今,吕布已经明白过来,皇甫嵩和朱儁,虽然文韬武略都不错,可观念,还是停留在过去,没有与时俱新,没有意识到,如今的天下,已不是几年前那个时候,灵帝之死,宦官伏诛,袁绍导演的那场洛阳大乱,在成功点燃董卓内心深处的野心的同时,也同时点燃了很多人内心深处的野心。

    以皇甫嵩和朱儁这样的观念,想要与杨彪这些士大夫联合,重整大汉朝堂,重现大汉之威,已是不可能的事。

    而他们今趟所为,也彻底将吕布心里的一点美好期盼给生生毁灭。

    吕布作为穿越者,有着无与伦比的超前眼光,有着两千余年的经验积累,深知大汉如今的困厄,实则是在大汉初立时,就已埋下的祸根,很多时候,根本就是无解,只能在一次又一次的破坏,毁灭,重建,腐朽,再破坏,再毁灭,再重建的循环中,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

    他原本想要做的,就是尝试着,借鉴后世的君主立宪,结合前汉的虚君实相,在一边一统天下时,一边慢慢地将天子刘辩打造成代表着神权的君主,脱离于世俗权力之外,而朝堂上的世俗权力,则集中在几人手中。

    如此一来,君权高高在上,可是并没有什么实权,天下的野心枭雄,可以看到世俗权力的巅峰,也能看到爬上世俗权力巅峰的通道,自然对那个虽然金碧辉煌但却中看不中用的皇座不再感兴趣。

    而世俗权力集中在几人手中,相互之间可以制衡,避免一人坐大。

    与皇甫嵩的会谈,力争以和平方式入主关中,就是吕布心里如此想法的一大尝试,谈成功的那一刻,他还满心以为,这么做大有希望成功。

    可如今,他明白过来,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在这个皇权至高无上的时代,世人的观念根深蒂固,如皇甫嵩和朱儁这样的忠臣,就一心想着诛除围绕在皇权周边的权臣,让皇权至高无上;而天下的野心枭雄们,则无不在心底深处,做着染指皇位的美梦。

    可以说,皇甫嵩今趟的谋划,让吕布损失惨重,也让他清醒过来,决然放弃不现实的想法,义无反顾地踏上权臣之路。

    不待朱儁回答,吕布即手提方天画戟,指向朱儁,冷然道:“皇甫义真,老将军,你们老啦,还不知道时代已变,你们今趟即使杀了我吕布,天下只会陷入更大的混乱。哼!再说了,想要杀我吕布,有那么容易吗?杀!”

    前半句,吕布还像是要与朱儁争论争论,后半句,则是说杀就杀,话音未落,已是放开马缰,赤兔马长鸣一声,撒开四蹄,骤然如离弦之箭,直奔朱儁。

    饶是朱儁久经战阵,此刻也是惊吓不轻,还好他一直小心谨慎,离吕布尚有近二十步,人虽老,反应却丝毫不输给年轻人,情知吕布武勇不凡,以他之能,可不敢硬扛,当即拨马便走,欲退入军阵之中。

    可是,他还是小觑了吕布的悍勇,小觑了赤兔马的神勇。

    他刚刚退入军阵,就听得身后一迭连声地惨叫,不由面色大变。

    惨叫声乃是簇拥在他身后的亲卫,吕布来得如此快,几乎就是衔尾而来,压根不给他从容下令的时间。

    “杀!”

    来不及下令各部围堵,朱儁只来得及大吼一声,号令麾下兵卒出击。

    他此次带来的,足有五千人,对付吕布一行二十来人,可谓是绰绰有余,可是,实际能与吕布一行接战的,其实也就只有那么一些,余下大军,不动还好,一动,反而更易造成混乱,给吕布以可乘之机。

    而此时,吕布就是瞅准朱儁,方天画戟飞舞着,硬生生在簇拥在朱儁身后的亲卫群中,凿出一条通道来,至于两侧杀来的亲卫,他则交给宋宪率领的二十来名幸存亲卫。

    想要自朱儁大军中逃离,抵达风陵渡,紧咬着主帅朱儁,就是唯一的生路,不然,一旦陷入大军的重重围困中,吕布相信,以朱儁之能,当能将他困得死死的,根本不会给他可乘之机。

    此前大半夜的厮杀,吕布是仗着抢了先机,兼且夜间看不清楚,左冲右突,四处制造混乱,这才没有让皇甫嵩率军围堵住,可以说,皇甫嵩布置在路上的大军,很多时候,是被自己人给冲乱了的,而不是被吕布杀乱的。

    果然,当朱儁也受到麾下兵卒的阻碍,无法逃快时,不但朱儁无法下令调度各部围堵,就连奉令杀向吕布一行的兵卒,也都有些群龙无首,混乱成一团。

    吕布悍勇无匹,此时已顾不得疲累,还有身上渐渐增多的伤势,卯足劲,认准朱儁的后背,不断地挑杀挡住去路的兵卒,奋勇往前一步步杀去。

    可惜这个时候,他无法停下方天画戟,擎起硬弓,弯弓搭箭,将朱儁射杀。

    如此只有十来步的距离,哪怕中途隔着不少兵卒,吕布还是相信,以他的神射,当能一箭洞穿朱儁,将他射杀当场。

    风陵渡前,喊杀震天,吕布身前左右,全是蜂拥喊杀的兵卒,马速跑不起来,胯下战马,反而成了累赘。

    情势已是岌岌可危,吕布心头焦急,更是黯然,此时他最佳策略,莫如跳下赤兔马,这样反而会速度快上许多。

    可是,要他放弃赤兔马,他又不忍。

    就在这时,一阵震天响的喊杀声传来,犹如天崩地裂一般。(未完待续。)

    221 吕布的反击

    骤然兴起的喊杀声,是如此的震天响,声浪彷如滚滚波涛,往四面八方席卷开来。

    不光是吕布一惊,就是四周围攻的兵卒,也都骤然一惊,手底上都不由自主地慢上一线,老将朱儁正在在前头,试图拉开与吕布之间的距离,也是愕然抬头,看向声浪滚滚而来的方向。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那里距围攻吕布的中心,还有老远一段距离,如此喊杀声,只可能是针对朱儁麾下兵卒的,而非是针对吕布一行二十来人的。

    “杀!”

    吕布最先反应过来,原本疲累不堪的身体内,仿佛凭空注入了无穷的力量,方天画戟重又如一条矫健的游龙,每一下翻飞,就或是挑飞,或是斩杀挡住去路的一人。

    四周围攻的兵卒,挤挤攘攘的,更是不知道发生何事,可他们的直觉却告诉他们,这不是好事,故而在一愣之下,除了直面吕布一行人的兵卒,其他人,手底下都慢了下来,眼光到处瞟。

    厮杀至今,其实没费多少时间,老将朱儁一直被吕布撵着,哪怕是在军伍阵列之中,他身后簇拥的亲卫,也被吕布杀了不少,仓惶之下,他压根就来不及号令调度,这些围杀上来的兵卒,如今眼见吕布如此悍勇,又耳闻如此震天响的喊杀声,心里早受影响,士气也大打折扣。

    过不多时,搔乱自喊杀声大起处传来,吕布心头大喜,情知转机终至。

    此消彼长下,吕布身后跟随的亲卫,虽然已只有宋宪和十来骑,却士气高涨,宛如一把锋利的尖刀,跟在吕布这个刀尖之后,速度加快三分,往朱儁杀去。

    众人之中,只有朱儁虽然并未亲眼见到,心里却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里,正是投入他帐下的韩暹和杨奉部所在方位,此次的行动,他是知情的,虽然尽起大军,自弘农赶来华阴附近驻扎,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