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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之剑第82部分阅读(2/2)

笑起来。西庇阿也笑了。

    “怕了就不是西庇阿!”王玉婷提起桌上的酒壶,倒满了两杯,“我记得有一次,你骑着黑马,一人冲入我方阵地,救出了被包围的老西庇阿。我当时不知道是谁这么有胆量,后来才知道是你。那样子很帅啊!”

    “救父亲是应该的。”西庇阿向王玉婷敬酒。

    “你杀过许多人,我记得那些被你的军队屠戮过的城镇的模样,但你却救过我。刚才回忆时为什么不把那些事说出来呢?或许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我会放过你。”

    “救自己心爱的人也是应该的,不需要提起它们。”

    王玉婷微怔,“肉麻!”她低声评价,“恶心的话无法打动我。你救过我至少两次,一次在罗马,一次在新迦太基。其实新迦太基那次可以不算,因为是你俘虏我在先,[3u·。3u。]而且我父亲死在你的管辖之下。”

    “对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

    “你就说说对那件事的看法吧!是谁杀了我父亲?别说是你死去的大老婆。”

    “我也不信科尼利娅是凶手,她是个蠢女人,没有那种智慧。”西庇阿的表情稍有严肃了,“你父亲的死其实很可能与后面尼利薇的死有关联。当时我以为凶手的目标是你,担心你会受迫害,所以放你出城,可是后来有人利用了这件事,让你带出了地图。”

    “没错。尼利薇的行军路线图在我的包袱里,可我不知道它什么时进入了我的包袱,而且给我地图的人有意让我泄露这个秘密,我那时以为科尼利娅是害死我父亲的凶手,所以顺了泄密者的意,想给科尼利娅一个好看。现在回想起来,科尼利娅是冤枉的。我以迦太基将军的身份告诉你,当时我们没有密探混入你的军队,出现这种事只能说明是你的高级将校中有人当了叛徒。”王玉婷分析道。

    她此时并没有注意,西庇阿的一只紧紧捏住了衣角,像要将仇恨发泄在上边。“可是你也不知道叛徒是谁,对吧!这个叛徒很可能是杀害你父亲的真凶,如果你知道他是谁,早把他剁了。那么只能说明一种可能——这个叛徒没有与你们联系过,他仅是利用你带出地图而已,目标是除掉尼利薇,然后嫁祸给科尼利娅,使自己脱身。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能完成这套诡计的人只能是自己的身边人,他的心腹只有那么几个。西庇阿回忆事件经过,每个身边的人似乎都有嫌疑。“我记得那时候,奥斯佩克斯很热心,极力劝我释放你……”

    “不可能是他!”王玉婷否定掉这个人。她已经证实赵弄潮用诡计害死了吉斯科,他肯定还谋害过别的人,只是她不知道。但要说赵弄潮会谋害她的父亲,那是无法令她相信的。

    王玉婷在不知不觉中把匕首收了回去,腾出手来按揉额头。这个未解之迷难道解不开了吗?

    屋外,赵弄潮一直紧张地守候着。里边的两个人他都紧张,谁损失了都无法承受。幸运的是现在似乎还没有传出不好的消息,可不幸的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出。他之前听见他们在大笑,然后变为了低语,现在连低语都没了,一片安静。里边似乎平和了,没有了追命的刺杀,不过却急死了等候消息的人。

    第十五节 转移注意力

    天刚亮,赵弄潮无意识地垂了下头,立刻又清醒了。险些睡了过去,他看到陈志根本没睡,仍守着房门。这个忠诚的守门人令人恼火,没有他,赵弄潮早冲了进去,到里面看个究竟。西庇阿的确是位正人君子,但那是在朋友和敌人面前,如果说他在女人面前同样保持着君子风度,没有人几个人会相信。

    屋里的人到现在依旧没有动静,已经一夜了,就算密谈,时限也该到了吧?“该请将军出来吃早餐了!”赵弄潮对陈志喊。不管他是否阻止,这次他都要冲进去。陈志并没拦他,似乎这位西庇阿的好朋友也想看看里边的真相了。

    门没锁,赵弄潮推开门,大步闯了进去。有些画面他害怕见到,可又不得不面对。赵弄潮一进屋便见到了那两人,他们睡得到香,没察觉有人闯入。陈志跟在后面,见到眼前情景,放心地说:“我说他们不会有事,你还不信?”

    王玉婷和西庇阿睡在一起,两人穿着衣服,或躺或趴,倒在坐榻上,像是聊着聊着,突然来了睡意,就那么睡了。

    王玉婷矇眬醒来,推了身边西庇阿一把,他也醒了。见到进屋的是两个熟人,也不慌张,王玉婷伸了个懒腰,问:“几点了?”

    “刚天亮。”赵弄潮回答。

    看着他眉头紧急的神情,王玉婷拍了拍西庇阿肩,“他好着呢!我没杀他。”

    “不杀了?”赵弄潮问。

    “杀不杀他关你什么事?你是他什么人 ?'…3u'”王玉婷嘲弄地说。

    “她舍不得!”西庇阿整理了衣服,哈哈笑着了门。

    陈志脸色一沉,西庇阿固然有七分玩笑,可有些玩笑在赵弄潮面前开不得。

    “既然不想杀他了,那就回去吧!”赵弄潮冰冷地说。

    “赶我走?”王玉婷一副与他作对到底的模样,“你让我走,我就走了?你是这里的主人吗?这里的主人巴不得我留下,他昨晚对我说了好多表白的话,原来他这么在乎我。如果我叫他离婚,他一定会立刻把家里那女人休了。”看到赵弄潮脸色越来越难看,王玉婷越发得意,“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去破坏别人的幸福,不像某些人,连别人过点安宁日子都不允许。”

    “你们昨晚就说了这些?”

    “我没有向你汇报的义务。”王玉婷摊开双手,摇了摇头,“对了,我们还提起我父亲的死因,西庇阿怀疑和尼利薇之死有联系,而且整个事件中你似乎很活跃!”

    “他还说了什么?”赵弄潮顿时紧张起来。

    他的反常观注引起了王玉婷的疑心,“你怎么这么关心?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一直觉得奇怪,你本来是理智的,对各种事件都有自己分析的人,可在这件事上你却不愿深究。上次与你谈到这件事上,你一直用科尼利娅来敷衍,就连我和西庇阿都能推测出科尼利娅是冤枉的,你会想不到吗?”

    赵弄潮语塞,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渡了,因为他太紧张这件事。为了弥补过失,他必须想个对策,敷衍已经骗不了王玉婷,“我的确知道些内情。”他说,看了眼陈志,“你能出去下吗?”

    陈志并不清楚赵弄潮那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但他猜得到赵弄潮知道些内幕,不过他不能肯定赵弄潮会说真话。陈志只是点了点头,为他们退了出去。

    “快说吧!你知道什么?”王玉婷急问。

    “我不知道真凶是谁,但我知道有人十分可疑。”

    “是谁?”

    “就是西庇阿现在的妻子——阿米利娅。”赵弄潮边想边说,“她有没有参与下毒,我并不知道,可是有一点我很清楚,她是科尼利娅的军师,她指使科尼利娅伤害过许多接近西庇阿的女性,其中包括海伦娜。这也是我为什么叫陈志出去的原因,我怕他会冲动,毕竟我没有证据,全是猜测。你也是西庇阿心中的女人,我想她本是想毒死你,却误杀了王叔叔。其实她也深爱着西庇阿,那次你与西庇阿相约私奔,阿米利娅觉察了这件事,是她设计留下西庇阿,让你白等。”

    “是她干的?”王玉婷震惊地鼓大了双眼,“地图也是她偷的?”

    “这个我不知道,也是我迷惑的地方。阿米利娅不可能碰到那张地图,更不可能将它偷出来,放进你的包袱里。能在不知不觉中做到这点的人,他的身手一定非常好,就连陈志那样的好身手也办不到,这个人不是寻常人。在没有查清他的身份前,我不敢透露半点信息,所以不敢对任何人说出看法,原谅我瞒着你。”

    王玉婷原谅他瞒住真相,介有原谅他的一切。“我看就是阿米利娅干的,至少她是参与者,偷地图的可能是她的手下。”王玉婷狠狠地咬牙,“现在想来,她的确是最大受益者。情敌死的死逃的逃,最重要的是西庇阿的合法妻子也因这件事死了。科尼利娅是她的好朋友啊!她居然这样暗算自己朋友!这个女人太歹毒了!我要告诉西庇阿!”

    “等一等!”赵弄潮急忙拦下要走的王玉婷,“你不能告诉他,我们没有证据,说了也没用,反而把自己暴露了。如果真是阿米利娅的主谋,她有能力偷地图,自然有能力暗杀我们。她为了维护与西庇阿的婚姻,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件事我们要坐长计宜。”

    “怎么从长?”王玉婷甩开他的手,“她人在哪儿?”

    “或许在罗马,也或许在西庇阿家族的庄园。她和西庇阿生了个女儿,在带孩子吧!”

    “好,我不找西庇阿,直接去找她!”

    “玉婷!”

    “别拦我!”

    王玉婷甩开赵弄潮的阻拦,怒气冲冲地去找西庇阿,她要去辞行。

    赵弄潮拦了几镒,最终放开了她,就像他拦不住,不得已才放她离开。他在王玉婷身后冷笑,他的目标不正是让她离开这里吗?

    第十六节 差一步真相

    “这么就回去了?”西庇阿听了王玉婷的告别,既意外又失落。

    王玉婷说:“我必须走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

    她要走,是留不住的。西庇阿纵然心中不舍,也只有答应。“我能送你一程吗?”

    “可以。”王玉婷点头。

    赵弄潮现在没时间管王玉婷和西庇阿会怎么样了,他为了将王玉婷赶出罗马军营,做了件极冒险的事,他将阿米利娅的秘密透露给了王玉婷,以此来转移她的目标。现在他必须弥补这一行为造成的漏洞,如果王玉婷见到阿米利娅,他曾参与谋杀王重阳的秘密就可能曝光,那么不仅他与王玉婷的关系会彻底完蛋,甚至会危及生命。

    他立刻写了封信,警告阿米利娅,王玉婷已经怀疑上她了,要她小心应付。阿米利娅是个极聪明的人,她不会揭露真相,因为对她没有一点好处,她也不会为了自保而伤害王玉婷,因为那意味着与赵弄潮为敌。赵弄潮在信中也强调了这点,不许对王玉婷不利。当然,这只是最坏打算,他心中真正希望的是,王玉婷不要这么急着去见阿米利娅。

    将信交给可信的信使,告诫他一定要将信交给阿米利娅,当面交给她。信使在晨光中出发了,赵弄潮心情忐忑,目光信使出了军营。

    陈志跟着他,赵弄潮并未察觉。在信使离去后,陈志也立刻转身。

    “下次再见时,我们应是在战场上了吧?”西庇阿故意让坐骑慢慢走,想要延长这段路途。

    王玉婷的心思完全不在他身上了,“或许吧。”她也说不准,可能这场决战她不会参与,她现在就想去找阿米利娅算帐。

    如同察觉到她心不在焉,西庇阿难免有些失落。他本来准备了许多话,王玉婷像是不愿听,他也说不出口了。“战争结束后,你有空吗?”他小声问。

    “听你的口气,战争明天就会结束似的?”王玉婷对着他笑。

    “难道不是吗?迦太基已经走了末路,只需要一场战斗,他们就会失败。只不过汉尼拔到现在仍不接受我的挑战,他在拖延时间。”西庇阿很有取胜的信心。

    “迦太基的军情我不会告诉你,不过我可以为你催一催。”王玉婷开玩笑说。

    “你能帮忙就太好了!但我想你不会的。”

    “的确不会。”王玉婷大笑,“汉尼拔有自己的打算,他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我劝他?他反对来劝服了我还差不多。”

    “我也一样。”西庇阿说,“我决定的事同样不可更改。请替我转告他,我想与他见面。”

    “他认为可以与你见面,会主动发出邀请的,不要着急。”王玉婷可再也受不了西庇阿慢腾腾的速度了,让坐骑走快些。

    西庇阿没有跟着她加快速度,两人间的距离渐渐拉远。送别的路再长,也有尽头,现在已经到头了。他不想说再见,因为很快会再见。

    “告诉你件事!”王玉婷回头说,“当心你老婆!”

    “什么?”西庇阿没听清。

    王玉婷想起赵弄潮的话,现在还没有证据,她也不愿多透露了。阿米利娅毕竟是西庇阿的妻子,还和他有了孩子,即使没有爱情,也还有亲情。她不想现在就让这件事复杂化,等她见到阿米利娅,弄清一切后,再揭露真相不迟。

    她越走越远,不回头了,因为她知道西庇阿还在身后注视着她。对上他的目光,会让她心慈手软。

    赵弄潮在屋里听见外面的士兵谈论王玉婷,许多人都在猜测她与西庇阿的关系,这种话赵弄潮不想听,所以关着门。她走了,将校们都很高兴,赵弄潮也放心了许多,至少她离开了这儿,西庇阿不会再有性命危险,只要再解决好阿米利娅那边,就万事大吉了。

    这时,有人敲门。“谁?”赵弄潮警觉地问。

    “是我。”是陈声的声音。

    赵弄潮为他开了门。

    陈志进了门,什么也不说,首先一拳打上赵弄潮的脸。赵弄潮毫无准备,这一拳几乎让他飞了出去,他重重跌倒,撞翻了木桌,桌上的各类文书与器物倾覆在他身上,像要将他掩埋。“你干什么?”凭白被打,赵弄潮捂着痛处问。

    陈志扔出一张写满字的僵硬的纸草。“原来都是你干的!”他缓慢低沉的声音里有一种慑人的恐怖。

    纸片落在赵弄潮身边,他认出那是他写给阿米利娅的信。“你劫了我的信使?”赵弄潮明白,陈志已知道真相了。还没想到应付的方法,他整个身体被提了起来。

    陈志抓住赵弄潮的衣领,提起他,把他抵上墙。“我想杀了你!”

    “杀死我好了!”赵弄潮痛苦地说,“与其这样提心吊胆地活着,还不如去死。被你杀死也好过死在玉婷手中,至少我就这么死了,看不到她得知真相后的痛苦。”

    “早知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做?”陈志松开手。

    “我是被阿米利娅拖下了水,你已经看了信,应该知道她才是主谋。我现在骑虎难下,不得不为她掩饰,虽然我只是从犯,玉婷也不会原谅我……”赵弄潮说着说着,带出了哭腔,身体顺着墙滑下。

    陈志鄙夷地俯视着这个可怜虫。“自作孽,不可活。我不收拾你,王玉婷也不会放过你。你自己想办法给她个交待吧!”陈志转身夺门而出。

    他走后,赵弄潮平抚了呼吸,虽仍蹲在墙边,眼中却没有一丝哀求与可怜。

    第十七节 其实不想走

    回到迦太基的营地,王玉婷心情矛盾,不知该怎样向汉尼拔请辞。最后的战争她不能参与了,没有她,迦太基军队一样会勇猛作战,她现在就想去找阿米利娅了解真相,但她又不是那种关键时刻抛弃朋友的人,这个时候离开很不够义气,也极缺乏责任。她面临两种选择:第一,直接告诉汉尼拔,她要走了;第二,不辞而别。

    王玉婷不愿选择第二种,她决定对汉尼拔当面说清楚,现在战事一直拖着,说不定等她办完阿米利娅的事,这边的决战还没开始,到时她一定赶回来。然而当她去见汉尼拔时,却得知他已经去了迦太基城。

    “去那里干什么?”从意大利回来后,汉尼拔极少入城,王玉婷纳闷。

    马哈巴尔回答:“议会召见。你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王玉婷当然知道,议会已经催了好几次,要求汉尼拔尽快与罗马人决战,这是他们召汉尼拔回来的目的,但汉尼拔却一直拖延着。议会里的一些议员快急疯了,罗马人在迦太基的土地上多留一天,他们的损失就多挨一份,这种损失有经济上的,也有颜面上的。

    “他什么时候回来?”王玉婷问。

    “那得看他与议员们谈得怎么样了。”马哈巴尔的表情告诉她,汉尼拔不会很快回来,议员们召了他几次,这次总算把他召进了城,不会轻易让他离开。

    王玉婷有些失望,看来她的事得等一等了。离开将军的营房,穿过军营中央的空地,士兵正在各自操练。驻扎在将军附近的士兵都是跟随汉尼拔多年的老兵,王玉婷左瞧右看,说不定能发现熟人。她走马观花式地年地下,还真有不少熟悉面孔,只是她叫不出他们名字。

    “队长!”有年轻人在喊。

    王玉婷初没有在意,那人又喊了几声,王玉婷注意到了,似乎是在叫她。她回头寻着声音望去,见到一位年轻健壮的士兵向她跑来。王玉婷盯着他愣了几秒,木纳的神情瞬间张开了。“巴克尔!”她难以置信,“巴克尔,真是你?”

    “是我啊!队长!”年轻的战士见到她也激动万分。

    这是她以前做骑兵小队长时的部下,王玉婷没想到还能再见面,毕竟许多人事已经在战争中消失了。

    两人重逢,还没想到该怎样交谈,听见又一个声音说:“还叫‘队长’吗?你要是降她的级,她会发火的!她发起火,比那座会冒烟的维苏威山还厉害。”这个声音也很熟悉,王玉婷回头看见了个中年光头。

    “居阿斯!”王玉婷又惊又喜,“没想到……”

    “没想到我还没死,对吧!”居阿斯除多了几道皱纹几道疤,没什么变化。

    王玉婷陷入连续惊喜中,说不出话。“见到你们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她紧抓住巴克尔和居阿斯的手,“走!我请你们喝酒!还有哪些朋友还在呢?把他们都叫上!”王玉婷十分激动,能在离开前见到老朋友,她太幸运了。

    以前骑兵小队和步兵小队还活着的人加起来一共也就十来人了。十几人进了城,挤进了城里最热门的小酒馆。这家店的生意一直不错,他们来晚了,已经没了位子,老板娘听说他们是和汉尼拔一同回国的士兵,立刻丢出几个酒鬼,为他们腾出两张空桌。居阿斯将两张桌子拼在一块儿,十几人挤着坐下了。

    见到过去的许多朋友已经不在这儿,王玉婷不用问他们的去向已经知道大概。欧卡斯死在夜袭执政官福尔维阿斯的战斗中,因为他嗓门大,自告奋勇负责在敌阵中散布假消息制造混乱,混入敌阵本身就是危险的。迦太基附属城市萨拉彼亚里暗中倒向罗马,他们关闭城门,袭击城里的迦太基驻军,只有极少数人逃了出来,居阿斯和他的几个朋友在城门关闭前杀出了城,然而米尼斯、布西瑞斯不在幸运者之列,这场惨剧也导致小汉诺被俘,萨拉彼亚里人把他交给了罗马人。

    问及另三个中途离开小队的人时,王玉婷沉默一阵,具实相告:王重阳死得不明不白;陈志做了罗马元老的养子,现在是西庇阿的副将;而德尔非在议长汉诺身边做事。大家都散了,王玉婷非常感慨。

    悲惨的事让所有人闷闷不乐,大家只顾自己喝酒。这场战争持续得太久,消磨光了所有人的激情。

    酒馆里很吵闹,人们来这里就是为交流发泄,喝了酒,说话更无忌惮,什么都敢说。

    “你说,汉尼拔在意大利那么勇猛,回到了祖国怎么向个女人了?西庇阿几次挑战,他都不接受,任由罗马人践踏我们的土地,他究竟在想什么?叫他回来,是让他消灭罗马人,不是让他看热闹的!”一个人喝多了酒,哆嗦着舌头说。

    他这话引起了雇佣兵们的注意。周围不少人附和他,他们都自称主战派,恨不得明天就和罗马人决战,对汉尼拔现在的表现很失望。人们相互交流,不经意间说出了不少对汉尼拔不敬的话。王玉婷很不高兴,雇佣兵们个个脸色铁青。

    “一群傻瓜,什么都不懂!我们现在根本不能和罗马人决战!”居阿斯冲着他们吼了出来。

    酒馆里的人全看向了他们这桌人。见他们士兵打扮,立刻有人问他们,“你们是军营里出来的?不去打罗马人,却到这里喝我们的酒,还有脸说我们是傻瓜?你们这些雇佣兵都是拿钱不做事的无耻之徒!”

    “说什么?闭上你的臭嘴!”巴克尔和几雇佣兵站了起来。

    居阿斯是老兵中的老兵了,火气很大,但没这么冲动,自己把酒倒满,劝说年轻人,“别跟他们生气,平民都是无知易怒的。”他对酒馆里的平民说,“你们既然认为汉尼拔是你们的英雄,就该相信他。他与罗马人战斗了十几年,他的家人都为这场战争付出了生命,他会是个逃避战争的人吗?他一定会与罗马人决战。我们这些外国人没有不相信他的,把生命交给了他,你们这些他的同胞怎么反而不信任他了呢?”

    居阿斯语气平缓,他一席话令刚才对汉尼拔说出不敬之词的几人产生了羞愧。

    “好了,都坐回去吧!”王玉婷对巴克尔等人说。冲动的士兵回到了坐位上。

    她简单一句话立刻暴露了她的首领身份。这些身经百战的雇佣兵听她的,酒馆里的人对她产生了好奇。

    如果大家仅是好奇,也不会生事,但这里的人都被酒精控制了,有人突然大叫,“看看他们,听女人的话!这就是从意大利回来的英雄吗?”

    此话一出,王玉婷将酒杯重重砸上了桌面。这话不仅是对她的污辱,更是对身边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的污辱,以及对整支军队和汉尼拔的污辱!

    “让他们闭嘴!”王玉婷怒目圆瞪。

    酒馆内顿时有人发出了惨叫。

    第十八节 其实不想走(2)

    城防军司令海恩普正在城内巡视。他在这个职位上已经干了许多年,不升也不降,他对此非常满意,就这么平静地生活也是件美事。他最害怕的不是让他上战场,议员们也不会傻到让他上战场,他担心的是城内治安出现问题。近来主战的民众频频集会,激进之下难免闹事,每次出了事他就会被议员们骂得焦头烂额。他还想干到退休,每日祈祷那些冲动的主战派能安分点。

    有人语着头从前方跑过,似乎看见了城防军司令,立刻改变路线,向他跑来了。海恩普见到这人满脸是血,心中焦愁起来,一定是哪里又发生了斗殴事件。

    流血的人向海恩普求救,“阁下,请您快去管一管那些雇佣兵吧!他们在酒馆里闹事,好多人被他们打伤了!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能见到您太好了!”

    海恩普才不觉得有多好,只觉得又摊上了麻烦。不过既然有人直接向他求救,不管不行。“他们在哪儿?”

    “我带您去!就在那边不远!”求救者感激万分,如果能抓住那几个打人的雇佣兵,他一定好好为自己报仇。

    海恩普积极地往前迈了两步,突然停下,问道:“他们是谁的兵?”

    “好像是汉尼拔的。”求救者也不敢确定,只听到那些雇佣兵说自己刚从意大利回来。

    他不敢确定,海恩普却已确定了。将军犹豫不前,“听说汉尼拔将军今天就在城内,我去管他的士兵,不太合适吧?”

    求救者着急了,“不管是谁的士兵,他们在城中行凶,您就该管!汉尼拔将军是不会介意您惩处暴徒的!您再不去,就要出人命了!”

    海恩普犹豫不决。管吧,他惹不起汉尼拔;不管吧,他惹不起议会。想了又想,只能硬着头皮上,假装不知是谁的兵,先抓人,再找个理由放人。

    “你们在干什么?是要暴动吗?”酒馆的老板娘两着叉着肥胖的粗腰,面对刚结束的群殴场影,大声问。她的小店一片狼藉,桌椅掀翻了,大小器皿撒落一地,客人们也歪七倒八地或坐或趴,全在地上。

    王玉婷如同观看角斗的贵宾般坐在椅子上,她对老板娘说:“抱歉,打坏了你不少东西,这是赔偿,你看够吗?”她扔出一袋钱。

    老板娘的怒气不减反增,“这不是钱的问题,小姐!你太蛮横了!”

    “我蛮横吗?”王玉婷理直气壮,“人些人该打,谁叫他们污辱我们,特别是对汉尼拔将军!”

    “你也是汉尼拔的部下?”老板娘很惊讶。汉尼拔怎么会有女部下呢?她盯着王玉婷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你……你是……”老板娘激动得不能说话。

    酒馆内突然闯入一大群城防军。“是谁在闹事?”海恩普扯开沙哑的嗓门喊。

    “是我!”王玉婷举手承认。雇佣兵聚集到她身边。

    海恩普正要发作,见到王玉婷的笑脸,表情顿时僵住了。

    老板娘说话了,“海恩普阁下,您是高品味的人,怎么到我这个平民的地方来了?”

    这个老板娘是出名的泼妇,只要惹她不高兴,什么人都敢教训,把店里的顾客扔出去是常事。海恩普不敢得罪她。“接到报告,这里有人聚众闹事,还打伤了人。”海恩普指向头破血流的举报者。酒馆内的情景的确像刚打过架,海恩普不怀疑。

    “没有啊!”老板娘喊冤,“是谁在诬陷?我的店是这几条街最受欢迎、最和平的地方!是谁在告密?”老板娘伶俐的目光立刻落在捂着头的举报人身上,“是你吗?原来是你!你欠我的酒钱还没给呢!白吃白喝,居然还敢诬陷我,让我做不了生意!”老板娘说着便要打人,举报者恐惧地躲藏在海恩普身后,城防军拦下了她。

    王玉婷看着好笑,发出“哈哈”声。海恩普感觉不妙,“小姐怎么在这里?”他认识王玉婷,这个多事的女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