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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之剑第85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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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庇阿到像一安慰者,对他说:“放心,我不会全卖掉。最贵重的都留着,我已经把它们整理出来了。由你送去罗马,让我们的人民和元老高兴高兴!”

    “由我送回去?”陈志不觉得这是好差事,“假如有人问起帐目和实物为什么对不上,我该怎么答?”

    “我不会把帐本交给他们的!你是我最依赖的人,我知道你不会出卖我。你回到罗马后,立刻去找我的弟弟和朋友,他们会帮我解决问题。我们连迦太基都战胜了,这点小问题不可能无法克服。”西庇阿说得如同小事一桩。

    陈志想起了句俗语——阴沟里翻船。他担心西庇阿真会栽在这个小问题上。“好吧!我为你掩饰。不过你该管管正事了。迦太基的特使来了,什么时候见?”

    “让他们等着,我不见。”

    “这可是大事!”

    “要求议和的是他们,他们有耐心的。至少得等到我卖光了东西吧!”

    “你能不能别在这里抛头露面。你坐在这里,等于说你就是拍卖会的组织者,你对这件违法的事完全知情。传到元老院耳里,他们不用看帐本,也能定你的罪。”

    “他们在定我的罪之前,应该先评估我的功绩。”西庇阿不屑地说,“他们知道了又怎么样?这里谁敢站出去作目击证人,证明我西庇阿拍卖国家财产?正因为我坐在这里,我们的东西才能卖高价。”

    他的语气傲慢,已经不似年轻人的那种狂妄了,而混合着权力的放肆,就像不可一世的王者,没有他不行,什么都要顺从他的愿意。“那么我去转告使者,让他们多等会儿。”陈志无话可说,西庇阿的身边围满奉承者,他们吹捧他是一个伟人,西庇阿自己也这么认为。以前征服西班牙时,也出现过类似情况,不过元老院反对他举行凯旋式,给他发热的头泼了盆冷水。而现在再没人能阻止他的骄傲了,也没人敢阻止。

    坐在西庇阿身边的赵弄潮自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他看着陈志转身离去,立刻向西庇阿请示离开,跟了上去。

    “怎么了?不高兴了?人都是这样,容易被骄傲和名利冲昏头脑,更何况他是西庇阿。他本来就是个伟人,就应该骄傲。”赵弄潮在他身后说。

    “你跟出来,对我说这些干什么?”陈志冷冷地问。

    赵弄潮笑着说:“听说你要回罗马了,可能我将难有机会再见到你,所以想趁现在与你确认一些问题。”

    “有什么问题?快说。”

    “我要回现代去了,你怎么办?是留下,还是和我们一起离开。”

    “我的家在现代。”陈志毫不犹豫说出来,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

    赵弄潮为难地抿了抿嘴唇。

    从他怪异的表情中,陈志猜出了一些东西。“必须有人留下,是吗?”陈志猜测。

    “是的。时空机只有乘坐两人,而我们有三个人。”赵弄潮为难地说。

    “你打算让谁留下呢?我?”陈志应该想到了答案。赵弄潮与王玉婷肯定要回去,而以他们的关系不可能分开,多余的只剩他自己了。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没关系,离回去还早,等你完成了罗马之行,再告诉我答案也不迟。大家都考虑一下,说不定留下的人会是我。”赵弄潮浅笑,向陈志告别,回到了拍卖会中。

    赵弄潮给他出了个难题。陈志顿时心猿意马。赵弄潮虽没有说明,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机会只有一次,留下的人再也回不去了。

    第三十五节 和平条件

    西庇阿向迦太基提出了停战条件:

    三十天内,迦太基必须交出除十艘外的所有战舰和所有战象。归还从罗马人手中夺去的战利品,释放所有俘虏,以及引渡所有叛徒。

    六十天内,迦太基所有军队必须撤回腓尼基壕沟以内,释放所有被扣押的外国人质。另外,迦太基将在五十年内每年付给罗马二百五十塔兰特赔款。不得在国境外招募雇佣兵,不得对罗马人的任何盟友和朋友作战,也不得允许任何公民作出反对罗马及罗马盟友的事,并且迦太基同时也得成为罗马的朋友,和陆上、海上的同盟者。

    如果迦太基人同意以上条件,这些条件得到罗马元老院的准备后,他将于一百五十天内撤出阿非利加。在这之前,迦太基必须交出由他指定的一百五十名儿童作为人质,迦太基必须承担罗马军的军费一千塔兰特,以及罗马军所必需的粮草。在和约达成后,他会释放人质。

    西庇阿提出的条件由使者传回了迦太基。他态度强硬,不作丝毫让步,迦太基人么全部接受,要么就不用谈。迦太基议会为此辩论了几天几夜,以汉诺为首的主和派表示应该接受这些条件,然而有大量的人反对,西庇阿的条件太苛刻了,赔款是小事,但要他们交出战舰,不得在境外招募军队,这是要斩断迦太基的手脚,继绝他们的道路,而且所有军队撤出腓尼基壕沟以外,这意味着他们将失去壕沟外的所有土地,龟缩于阿非利加一角。一个大国将从此变成个小国,他们宁哥多赔款,也不愿失去这些。

    “我们不能答应!我们如果答应这些条件,等于给自己挖了座坟墓。我们还可以继续战争,我们的人民都渴望战斗!”一位议员在讲台上激昂演说:“各位,听听人民的声音吧!他们就在外面!”议员命令随从打开窗。

    议事厅里本来就能听见外面的嘈杂,现在声音更大了。无数人聚集在议会外的广场上,他们举着火把,高呼口号,要求议会拒绝西庇阿的和谈条件。他们抗议议会在本国还有许多平民挨饿的情况下,把粮食运给罗马人;抗议议会夺走他们的财富,充作西庇阿的军费;抗议议会从母亲怀中抢走孩子,把他们送给罗马人作人质。他们拒绝这些屈辱的条件,要求血战。如果议会不答应,他们就要去焚烧议员的豪宅,抢夺他们的财产。

    汉诺听见这些声音,大感头痛,疾呼把窗关上。但主战派的议员拒绝关窗。

    “诸位,听见了吗?这就是人民的呼声!我们不能拒绝人民的要求,如果拒绝了他们,我们就成了他们的敌人。这样我们就同时有罗马人和我们自己的人民两敌人了,他们无论哪一个都是致命的。”主战派议员说。

    “他们什么都不懂!”汉诺反对,“他们不愿接受屈辱,难道我们就愿意吗?可现在的情况,如果我们拒绝西庇阿的条件,那么将不得不继续面对战争。到时将不仅有西庇阿的军队,罗马人的所有军团都将来到这里。我们不能对付这么多军队,我们将有没顶之灾。与其国家灭亡,沦为奴隶,还不如接受这些条件,虽然屈辱,但以后还有崛起的机会。”

    汉诺呼吁接受屈辱的言论激起一片嘘声,立刻有主战议员针对他,“汉诺,我知道你为什么主张议和。你的女儿还在罗马人手中,只有两国和平了,她才有被释放的可能。你为了自己的女儿,把一百五十个迦太基人的孩子交给了罗马人,把我们祖先开拓的疆土交给了罗马人!”

    “不是那样!”汉诺极力反对,“我没有一点私心!假如我为了私利,就算是安娜特本人也会痛哭我,我的女儿不会同意用国家利益换取她的平安。即使人民支持战争,我们这个国家能与罗马人战斗多久呢?诸位都是国家的管理者,心里有数。不要意气用事,趁现在还能和谈,结束这场战争吧!这样大家都将过上平安日子。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的条件只会更糟。罗马人从来不签平等条约,我们也不应该向胜利者要求平等。”

    “我们还可以战斗!只要我们团结起来,还可以战斗!”主战派的议员吵得如同身在集市。

    又有议员跳上了讲台。“大家听我说!我们有信心与罗马人再战。我们的人民不怕战争,我们的军队还在,而且我们的将军就在这里!”他指向坐在大厅一角旁听会议的汉尼拔。

    听到有人提起他,汉尼拔起身走向讲台。所有人安静下来。人们以为他会发表意见,却见他抓住那位议员的衣襟,把他从讲台上拖了下来,推回他的坐位。

    “你干什么,汉尼拔?”议员尖叫,“你怎么能将一位正在发表意见的议员拖下台?”

    “因为我不想听你们的意见了。”汉尼拔说,“如果你们想知道我的看法,我可以破例在这里说清楚。本来一个手握军权的将军是被禁止对议会指手划脚的,但既然我已经冒犯了一位议员,就不怕再坏一次规矩。”

    说完,他登上了讲台,“各位,我想这里有人少人希望我再次率领军队,重现令罗马人胆颤心惊的辉煌。他们寄予我厚望。但在这里我要告诉他们,我让他们失望了。我仍然会率领军队,不过不是为战争,而是为了和平。迦太基该休息了,汉尼拔也该休息了。汉诺议长说得对,西庇阿的条件可以接受。西庇阿是个仁慈的人,在罗马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善良的将军了,其他罗马人提出的条件只会更恶劣。我敢说,罗马的元老院不会批准这些条件,因为他们太宽松,不过西庇阿会确保它们被批准。这对我们两国都有利。”

    汉尼拔的发言令所有主战派议员震惊,尽管他已经事先放出风声,他会支持议和,但这些议员还是不可避免地表现出愤慨。他们一些人责骂汉尼拔是个胆小鬼、背叛者。汉尼拔对这些批评声置若罔闻。王玉婷站在门口,对里面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汉尼拔,你向人民解释吧!你去劝服他们!他们一直支持着你,而你辜负了他们对你的期望!”主战派的议员将手臂指向窗外。夜幕下看不到人,只看得到无数火把。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汉尼拔对门外大喊,“让我们的人民回家!”

    王玉婷愣了下,才知道叫的是她。立刻领上一队卫兵奔出议会。

    “汉尼拔,你太野蛮了!”有议员发出指责。

    汉尼拔回答说:“打了十多年的仗,许多礼仪我已经忘了,是该静下来重新培养修养。”

    广场上,海恩普指挥的城防军已经快控制不住场面,人民几乎要冲入议会大厅。王玉婷下令驱赶他们。很多人得知这是汉尼拔的意思,都不敢相信。有人愤怒大骂,有人痛哭起来,场面更加混乱。

    第三十六节 重归于好

    混乱的形势持续了好几天,直到和谈渐成定局才安静下来。汉尼拔随后离开了迦太基城,回哈德鲁密敦前,他派遣苦干将领前往腓尼基壕沟外准备撤军事宜,王玉婷成为被派去的军官之一。

    腓尼基壕沟是条狭长的防御工程,正如中国的长城那样,并非国界线,而是位于边境之后的第二道防线。以前迦太基尚弱小时,常常受到努米底亚人侵扰,努米底亚人擅长骑射,因此迦太基人挖出了这条宽而深的壕沟。站在沟前,甚至可以想象出当年努米底亚骑兵在深沟前紧勒缰绳,遗憾折返的情景。

    漫步在壕沟的木桥上,脚下发出叽叽吱吱的沧桑声响,王玉婷停住脚步,放眼望向荒凉的四周。不久之后,将有千军万马从这里通过,不知道这座年代久远的桥能否承受得住。

    远处跑来巴克尔,为她送来封信,看样子是封急信,巴克尔都不等她回军营,直接送来了。据闻是西庇阿写来的,王玉婷见到了西庇阿的印章,立刻打开读了起来——西庇阿约她见面。

    王玉婷不知西庇阿约她有什么事,但仍赴了约。树阴下,一位白衣青年背对着她,虽见不着脸,但王玉婷已经发现此人不是西庇阿。

    “你是谁?为什么冒西庇阿的名字?”她对那人问。白色托加在风中飘逸,王玉婷觉得这人的背影眼熟。

    那人重重叹了气,“连我也认不出了吗?”他转过身,竟是赵弄潮。

    “怎么是你?罗马袍太遮身形,我一时没认出。”王玉婷既惊讶,又失望。早知是他,就不来了。

    “我几次写信约你,你都没回复,所以才冒西庇阿的名字,没想到你一下子就回了。看来我在你心中的地位远不如他。”赵弄潮遗憾地说。

    赵弄潮的确给她写过几封信,约她出来见面,不过王玉婷见是他写来的,立刻把信扔进了火中。她不愿见赵弄潮,想到这个人做过的事,她感到厌恶。“你自作多情了。我以为西庇阿约我是为了谈国家大事。”她说。

    “还在生我的气吗?”赵弄潮说,“吉斯科的事是我不对,我深刻反省了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了。”

    “你反省了,人就会活过来吗?”提起此事,王玉婷的气又上来了,“不仅有吉斯科吧?你还害了多少人 ?'…3u'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他们?”

    “是,我与吉斯科无冤无仇,所以我知道错了。为了让这段历史保持在正轨上,我让许多无辜的人丧了命。比如说吧,我在叙拉古害了阿基米德。他曾帮助我修复时空机器,我害他,忘恩负义。我身上血债累累,没有哪一天能睡安稳,但我不得不这样做。阿基米德已经了解了机器构造,尽管他不能复制出一架时空机器,可是谁能保证他不会用这些技术造出别的东西?为了防止不必要的东西提前出现,我必须消灭知道秘密的人,因此我选择了一个符合历史的方式结束了他的生命。还有坎尼会战,还记得吗?本来鲍鲁斯执政官已经计划好一切,他完全可以阻止这场战役发生,而我破坏了他的计划,导致几万人丧命。每次听到那些失去丈夫和儿子的妇女的哭声,我都会做恶梦。可是这就是历史,历史不能改变,要是这场战争的结局改变了,以后一切都会发生变化,说不定我们都会消失。”

    王玉婷根本不信他的话,“这些都是你的借口。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如果我为了飞黄腾达,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以我的才智,现在至少已经割据一方,自立为王了,用得着在西庇阿手下当个顾问吗?跟着西庇阿也不会有好处,他的下场并不好。我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大家,为了我们能尽早回到现代去!”赵弄潮捂着胸口,就像捂着他的良心,“西庇阿的家里藏着架时空机器,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他答应,结束了战争,就把它送给我。有了它,我们就可以回现代了。我辛苦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天么?你们误解我也好,骂我也好,哪怕想杀我,我的目标都不会变。等到我完成了所有准备,你们看到我为你们做的一切时,你们才会明白谁才是好人。现在,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一件事,一定要答应我。”

    与赵弄潮从小长大,他的为人,王玉婷还是清楚的。只是突然发现他这么有心计,这么善于阴谋,王玉婷一时接受不了。以前那个懦弱的书呆优等生形象完全破灭了,现在的赵弄潮展现出的是权谋家的果敢冷酷和深不可测。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王玉婷以前把他误读了。

    “你有什么要求?”她问。

    “让我看一下你的时空机。”赵弄潮请求。

    王玉婷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回答:“跟我来吧!那地方有点远。”

    她说的是真的,那地方真的有些远。王玉婷回到军营取了水和干粮,又要了两匹马,带着赵弄潮前往她说的那个地方。他们越过腓尼基壕沟,直往北上,来到海边一座村庄。在这里,王玉婷买一间屋子。

    村里的孩子见到她来了,都围上去。王玉婷从包袱里抛出些小礼物扔给他们,孩子们哄上去争抢。王玉婷不与他们玩耍了,与赵弄潮去了那间木屋。

    “我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遇上的第一个有人住的地方就是这个村子。十多年了,这里除了小孩变成大人,大人变成老头以外,什么都没变。这里的人很纯朴,也很尊敬我,所以把东西存放在这里比较放心。”王玉婷说着打开门锁,推开了门。

    屋里很黑,她点亮了灯,中央有大东西被帆布盖着。王玉婷扯掉帆布,时空机器在油灯下闪出光泽。

    “保养得还可以。”赵弄潮赞道。

    “那当然,我还是想着有一天能回去的。”王玉婷问,“它就在这儿,你要看什么?你打算怎么让它动起来?”

    “我得先检查一下。必须知道哪些零件需要更换。我打算把西庇阿家里的机器拆掉,将有用的东西换到这里来。”赵弄潮边说,边行动起来,他打开舱门,开始检查。

    王玉婷根本不懂这些技术,只能站在旁边观看。“西庇阿家里的那台机器从哪儿来的?”王玉婷觉得这是个大问题。

    “我不知道。”赵弄潮说,“反正与这台机器一样,属于同一型号,都是陈叔叔造出的东西。”

    “会不会是陈永义那家伙来找他儿子了?”王玉婷趴在舱门上猜想,“可是也不对,留下那把钥匙的人是个女人。难道是妈妈?但如果真是她,为什么不现身与我相见呢?难道……难道她已经遭遇不测了吗?”

    “别胡思乱想!以后会真相大白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修好机器,我们回现代!回到现代,什么谜题都会解开。”

    “说得对,先回去再说。可是……”王玉婷瞥了眼舱内,“这里面太窄了,挤得下三个人吗?我可不想超载。上次就是因为超载才掉在了这个地方。你得想个办法,给陈志找个坐位。”

    “你说他?”赵弄潮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他回罗马了,暂时不会到这里来。我已经告诉他实情,机器只能载两人,有人必须留下。我尽量想办法让我们三人都回去。”赵弄潮露出了个让她放心的笑容,然后埋头继续工作。

    第三十七节 假想的独裁者

    回到罗马时,陈志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罗马人从城门外开始,便簇拥着他,向他们欢呼,还有很多人不断追问现在迦太基的情况,以及询问西庇阿的近况,这导致他至少花了三个小时才走到元老院门外。陈志很清楚,他只是西庇阿的副将而已,如果是西庇阿本人回来,盛况一定更加空前。

    元老们等得不耐烦了。陈志进入议事厅,立刻向他们陈述目前的局势。他感到,与外面人民的热情相比,元老们明显冷淡得多,特别是当他向元老们说明西庇阿已经与迦太基订立了和约,展示西庇阿给出的条件后,许多元老阴下了脸色,包括一些曾经支持过西庇阿的元老,他们似乎不喜欢这个和约。元老们回复陈志,是否批准它,他们需要讨论,请他回去休息。

    陈志感到事情不顺了,但他不喜争辩,也觉得没有争辩的必要,于是听从元老的安排,回到了他在罗马的住宅。

    利略家的家奴们早听说少爷要回来了,忙着准备宴席,陈志回来后吩咐他们简单弄些吃的就行了,他今天很累,也不想会客,把拜访者都推掉。他进了自己房间,倒上床就想睡。

    不过他睡不着,闭上眼,脑中便浮现出元老院中的情景。元老们冷淡的面孔给了他很深印象。陈志担心起来,西庇阿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按道理他们应该高兴才对。或许是自己礼数上没有做到,冒犯了他们,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在元老院作陈述。

    这时,利略元老回来了。陈志坐起来,出门迎接。

    “会议这么快就结束了吗?讨论的结果怎么样?”陈志掺扶老人,把他扶进屋。

    元老似有深意地拍了拍他背,把人都遣了出去。陈志扶他坐下,关上了门。

    “盖乌斯,你能告诉我西庇阿他在想什么吗?他提出的和约便宜了迦太基人,元老院不会批准的!”利略元老说,“你走后,元老们很生气,他们想要西庇阿重新与迦太基谈判,如果西庇阿不知道怎么谈条件,他们会派人过去帮他,或者重新开战。现在汉尼拔已不在意大利,我们不缺军队。”

    “普布利乌斯不会修改和约内容。”陈志说。他临行时,西庇阿告诉了他让步的底线——和约内容一条也不能改,元老院必须批准。陈志因此才感到任务艰巨,西庇阿的底线太高了。“他的脾气我们都清楚,只要是他决定的事,一定要达成。如果元老院派人去重新谈判,只会使事情变糟,他会把元老院派去的人赶走。”

    “我怎么不知道他的脾气呢?我看着他长大。”元老说,“以前他年纪轻,元老们可以让着他,现在他早成年了,而且是已做过执政官的人,该懂事了!为什么还这么倔强?他为什么要给迦太基这样宽松的条件?”

    “他就是这么与迦太基人谈的,他的很多想法都不会告诉别人,但他的决定没有出过错。”陈志呼气,“父亲,想想办法,帮他一把吧!”

    利略元老无能为力,眉头深锁,“不是不帮他,我至今仍站在你们这边。但是西庇阿得罪的人太多了,他太傲慢,太任性,甚至把许多帮助他的人赶到了敌对面。还记得加图吗?从前的财务官。现在他与西庇阿的反对派走得很近,据说他掌握着西庇阿的罪证,就等着发难的时机。等到战争结束,罗马不再需要西庇阿的时候,他就危险了。”

    “罗马怎么会不需要普布利乌斯?”陈志没想通,不懂元老这话什么意思,“他的确很有脾气,可这正是他可爱的地方。我看见大家爱着他,人民喜欢他。他为罗马立下了前所未有的功绩,而且他还很年轻,以后一定大有作为。”

    “可是他不受控制。”元老遗憾地说,“他是个天才,但一个不听话的天才是极度危险的。为了他,罗马的法律一再受到挑战,连竞选执政官的法律都被废除了,直到他卸任才恢复。元老院很怕他。”

    “为什么怕他?”

    元老拉住陈志的手,语气警惕,“怕他做独裁者,推翻共和国。”

    “不可能!普布利乌斯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我也相信他没有那种心,可是别人不相信。他拥有人民的爱戴,还有军队的支持,他藐视元老院,藐视罗马的法律,凭着声望和功绩为所欲为。他那样高傲自负的人,同时手握大权,让谁看了都会认为这是个潜在的独裁者。只要他想跨出那一步,即使不能推翻共和,也能动摇这个国家。”利略元老忧心忡忡,“所有独裁者都是从人民的爱戴中诞生的,西庇阿正浸泡在人民的爱中。有时我真为你担心,元老院终将无法容忍西庇阿,而你与他又是好朋友,你会受到牵连……”

    “不会,普布利乌斯不会走那条路。他看起来冲动,其实心思细密。”

    “那么明天你打算怎样回答元老院呢?”元老问,“当元老院拒绝批准和约,你打算将西庇阿的本意告诉元老们吗?对他们说,西庇阿不同意修改任何一条和约内容。这样做只会激怒元老院。”

    陈志也想到这点了,咬着唇,这的确很难办,“我也不知道。普布利乌斯不允许修改和约,而且一定要元老院批准。他一步不让,根本没法谈。”

    “如果这样,那么元老院将考虑找人替换他。他的代执政官任期正好快到了,元老院只需要拖上一段时间,等到他任期结束,立刻把他召回罗马,同时派听话的人接替他。”

    “那怎么办?”陈志没想到还有这招,“如果和约没达成,普布利乌斯不会回罗马,那么……那么就会变成……”

    “对,西庇阿可能会抗命。假如他这么做了,元老院更有理由整治他了。”利略元老说,“甚至我还能预计到更坏的结果——军队会拥戴西庇阿。有传闻说他对士兵很好,经常私下给他们发补贴。仅凭‘收买军队’,就够判他死罪了,只不过没人捅破这个公开的秘密而已。相信在他的煽动下,军队会站在他这边。这样国家就危险了。”

    “他不会这么做,他爱罗马。”

    “是的,我相信他,所以我才把元老院的态度明明白白告诉你。盖乌斯,我的儿子,明天你的答复很重要,几句话就可以影响一个国家的命运,改变你朋友的一生。是要激怒元老院,还是让元老院安心,你来选择。”

    “你这样说,我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了。”陈志倍感压力。西庇阿把重任交给他,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对这些政治上的事毫无经验。“我不能说谎。我不能说普布利乌斯同意修改和约。这样做既欺骗了元老院,也背叛了朋友。”

    利略元老见他十分为难,只得无奈叹气。他这个养子太单纯了,根本不能继承他的政治衣钵。元老心里开始打算,应该为他另谋出路,既然他不适合政治,就让他远离政治。

    第二日,陈志接到了来自元老院的邀请。面对一个重要会议,陈志对使者撒了谎——他说自己病了。

    元老院宣布,暂不批准西庇阿的和约。

    第三十八节 假想的独裁者(2)

    称病是一种逃避,陈志知道这不是长久办法,他已经告知了西庇阿的家族成员和那些信得过的人,等他们商量出办法后再应付元老院。利略元老提醒他,凯旋之前,元老院不会动手,因为那样做既不利于元老们的自身安全,也得不到民心,但当西庇阿交还军队之后,那就难说了,如果西庇阿从此做个安份守纪的青年元老,也会相安无事,可如果他有别的想法,恐怕这辈子都进不了罗马的城门。

    利略元老把事件描述得很严重,西庇阿似乎与元老院誓不两立了,陈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