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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之剑第82部分阅读(1/2)

    第十节 葬礼

    吉斯科的葬礼简单举行了,汉尼拔从哈德鲁密敦赶来参加了仪式,汉诺及其同僚不仅是吉斯科父亲的朋友,与吉斯科也有着叔伯老师的父系,却一个也没来。

    “虽然最终没能挽救他,但你已经尽力了。不要太难过,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吉斯科也不希望我们因他的死而消沉。”汉尼拔见到王玉婷很伤心,安慰她说。

    心中难过不仅是因为吉斯科,在同一天内失去了两个朋友,王玉婷一时无法使情绪恢复。

    “马哈巴尔怎么还不来见我?他离我很远吗?你再去催一催吧!”汉尼拔对传令官吩咐。他在早些时候已经下了召见马哈巴尔的命令,不过就在附近询问马戈消息的马哈巴尔却一直没有回音,传令官已回复说见到了他本人,也当面传达了命令,不过不知马哈巴尔怎么想。

    听见汉尼拔再次传马哈巴尔,王玉婷立刻从悲伤的失神中清醒过来。她深知,马哈巴尔不是不愿来见,而是不敢来见。马戈的事已经瞒不下去了,王玉婷决定今天就说出真相。

    “马戈不回来,他也不回来了吗?”汉尼拔感叹。

    “将军!”王玉婷欲言又止。

    “我们去马哈巴尔那里吧!”汉尼拔说。

    王玉婷吃惊,咽了咽口水。

    结束了吉斯科的葬礼,汉尼拔赶往迦太基城附近的马戈的军营。一路上,王玉婷都在找机会,可一直开不了口。

    “你有心事?”汉尼拔对她说,“不要再想了,人已经死了,伤心也无用。”

    她并非在想吉斯科,而是在想马戈,在想该怎样向汉尼拔描述马戈的事。听说哈斯德鲁巴死后,他抱着他的头颅一个人在房内呆坐了三天。他们兄弟感情极深,王玉婷无法想象他得知马戈死讯后会怎么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从我开始下令召见马哈巴尔开始,你的神情就变了。本来只有悲伤,却添入了慌张。”

    “那是因为……”王玉婷想辩解,可汉尼拔接下来的话让她震惊,立刻止住了话语。

    “马戈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啊?”王玉婷不知该怎么说。

    “一提到马戈,你的神情就会变,连去寻找马戈的马哈巴尔也不给我回话了。出现这些异状,难道我不会自己调查吗?”汉尼拔轻声而平缓地说。

    王玉婷看着他的背影,不敢去窥视他此时的表情,她觉得还是不要去看比较好。

    “谢谢你和马哈巴尔为我着想,但你们想太多了。巴尔卡家的男人最不能忍受的是平庸而死,从出生时起,他们注定要干番事业,无论生死都要轰轰烈烈。马戈走得很光荣,我为他骄傲。”汉尼拔回头对她微笑,然后迈入了军营。

    听说汉尼拔来了,马哈巴尔立刻出来迎接,他捧着马戈的骨灰罐,看见汉尼拔的第一眼便伏地痛哭。汉尼拔扶他起来,反而成了个安慰者,劝马哈巴尔不要悲伤。王玉婷跟在他身后,静静地看,她不信汉尼拔不难过。

    他从马哈巴尔手里接过骨灰罐,像抚摸孩子一般,“因为担心我会伤心,所以马戈一直无法安葬,太委屈他了,现在他该安息了。走吧,我们回家。”他抱着骨灰罐上了马,也不招呼其他人,独自骑马急驰而去。待他一走,其他人才缓过神,立刻追了上去。

    汉尼拔没有去别的地方,回到了巴尔卡家在迦太基的庄园。那里有家族的墓地。

    一天之中参加了两场葬礼,一场在早上,一场在傍晚。

    巴尔卡家的家族墓地占地并不不大,墓碑数量与这个迦太基最有地位和权势的家族很不相称。据闻有许多家族成员并没有葬在这里,尽管他们生前希望回到祖地,与祖先在一起,但出于种种原因,他们只能埋葬他乡。汉尼拔的父亲哈米尔卡死在了伊比利亚,他的骨灰没有送回迦太基;伊蜜雪也没有回来;罗马人除了炫耀性地向汉尼拔扔回了哈斯德鲁巴的首级外,他的尸身至今仍在罗马人手中;而小汉诺已被罗马人俘虏,至今生死不明。至少马戈回来了,这一点稍稍使人欣慰。

    汉尼拔亲手铲土埋葬了那个小罐,有人上前帮忙,全被他拒绝,他一个人孤独地沉默地将土洒上粗糙的罐子,直到看不见它的边棱。夕阳照上他的脸,他的脸上流着汗,表情极肃穆认真,仿佛被埋入地下的不是他弟弟,而是他自己。他是这个家族唯一的成员了,被无数人诅咒,却活到了最后。

    墓碑立起来的时候已是星夜,火把的照耀下,王玉婷发现碑上没有墓志铭,她十分惊讶,虽说葬礼举行得很急,但刻上几个字并不花功夫,连墓志铭都没有,马戈的安息之地太简陋了。

    她刚想问,汉尼拔看透她的心思,说话了:“一切还未结束,现在下评论太早了。”

    他只是谈谈的一句,却鼓舞了王玉婷和周围的人。王玉婷重新燃起了希望,下定论的确太早了,这场战争还没结束。虽然赵弄潮说他们输定了,但现在他们还没输,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王玉婷看着双手,她认为自己还有能力作出改变。

    第十一节 我是间谍

    “听说你约了马西尼萨?”王玉婷听说汉尼拔给马西尼萨写了信,所以来询问。

    汉尼拔给了她肯定答复,“是的,很久没见到他了,而且他已经成为国王,我更应该与他见面,对不对?”

    “与他有什么好说的,他早就铁了心跟定罗马。他会为了与你的个人交情改变主意吗?西庇阿逼死他老婆,他都没背叛。”王玉婷听说是因为西庇阿不能容忍索福尼斯巴成为王后而迫使她自尽,但现在回忆起来,这件事很复杂,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迷。

    汉尼拔似乎并未打算通过即将到来的会面让马西尼萨改变立场,只是淡淡回应,“战争总要结束,努米底亚仍是我们的邻国,无论胜负,两国的关系仍将继续。”

    “让我陪你去吧?”王玉婷建议。

    “你去干什么?去和马西尼萨争吵吗?听说他背叛过你。”

    “我才没那么小气!我另有大事。”

    “什么大事?”

    “我要见西庇阿。”

    汉尼拔只是看着她,没出声了。

    “看着我干什么?”王玉婷浑身不自在,汉尼拔总能看透她的心思,她担心这次又被他看出来了。“许你和马西尼萨叙旧,不许我和西庇阿叙旧?我也很久没见到他的。”

    “我听说过一些关于你和他的传闻。”

    “哪有那么多传闻?还有我和你的传闻,听说过了吗?传闻也值得信?”

    “德尔非告诉我的。”

    “他?”王玉婷语塞,“小叛徒!”

    “你的想法是什么?”汉尼拔问。

    王玉婷立刻否认,“没想法,只想和老朋友见见,不管以前我和他什么关系,我们早就断了。我要想投靠罗马也不会等到现在!”

    “我不担心你背叛,而是担心你做出冲动的事。”

    “几年前,我的确想冲动,但现在不会了。我的目的是潜入罗马军营,为你侦察敌情。”

    “西庇阿会让你参观他的军营,把所有秘密展现在你面前?如果他真这么做了,还有点意思。”汉尼拔发出浅笑,不过不似嘲讽,到有几分好奇。

    王玉婷也没有十足把握,“我努力争取吧!要是他不愿意见我,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她表面说是侦察敌情,其实另有打算。

    “无论你想干什么,注意安全。还有朋友等着你回来。”汉尼拔也不阻拦了。

    ……

    马西尼萨同意了汉尼友的会面请求,在边境相见的第一眼,两人都以面对陌生人的目光看着对方,很久都没说话。曾经马西尼萨是他手下众多将领中的一个,一个充满活力的年轻人,然而现在,国王虽然依旧年轻,却已经褪去了青春。曾经眼前这个人令他频频仰望,是他崇拜的偶像,而今他虽已能与他平视,他的威风却不减当年,让他这个一国之王黯然失色。

    马西尼萨准备了许多话,见了面却不知从何说起,见到汉尼拔,他就心中有愧,无论什么原因,是他背叛了迦太基,使迦太基陷入如今的窘境。他不谈正事,拿出了西庇阿的话作为开头,“西庇阿很想与你见一面。”

    汉尼拔平静地回答:“我和他会见面的,不过没到时候。这里有位他的老朋友,也很想与他见面,不知道西庇阿愿不愿意见她。”汉尼拔引荐了王玉婷。

    见到她,马西尼萨也是一愣,“她吗?我想西庇阿会见的。”

    “还请陛下向西庇阿推荐我啊!”王玉婷说。

    马西尼萨表情僵硬,却又勉强露出笑容,“还用我推荐吗?罗马军营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着。我很想看看西庇阿见到你后的反应,但遗憾的是我没那个机会了。我可不像你,能随时乱窜。”

    “谢谢你同意。国王陛下国务缠身,我就不打扰了。”王玉婷向马西尼萨要了推荐书。她不是迦太基任命的使节,仅有汉尼拔的推荐不够,还得有一位罗马盟友的保证,这样她这个敌方将领才能以大摇大摆地进入到罗马人的营地中。

    王玉婷想起自己的计划都觉得疯狂,为防走漏风声,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真实想法,只有这样做才能改变赵弄潮口中的不可改变的历史。其实她用不着进入罗马人的营地中,但她担心再出意外,如果西庇阿像上次那样失约,那么就没机会了,所以直接进入他的军营守着他更为保险。

    得知王玉婷将要来拜访,所有将校一致反对,他们力劝西庇阿拒绝这个女人。大战在即,她来干什么呢?没安好心。反对最激烈的居然是赵弄潮,他陈述了许多流传民间的关于西庇阿与王玉婷的谣言,要求西庇阿这时时候应该避嫌,但是一向对赵弄潮的意见极重视的西庇阿却拒绝接纳意见,他拿出了马西尼萨的推荐信,“她只是一个人,能威胁到我们吗?不要这样,你们怎么怕起女人来了?她想来住几天,我们为什么不允许呢?尽管她是我们的敌人,还差点要了我们的命,但我西庇阿还有这个气量。”

    西庇阿决定的事,无人可以改变,赵弄潮转过脸,沉沉地皱紧了眉。这一切都看在陈志眼时在,赵弄潮从迦太基回来时心情极差,看来与王玉婷闹了矛盾。西庇阿心里想见王玉婷,所以力排众议,这也是引起赵弄潮不高兴的原因。陈志起了忧虑,他更担心的是王玉婷的目的。她为什么要到对她来说极危险的地方来,这个女人不可能没有企图。

    第十二节 我是间谍(2)

    “欢迎!”西庇阿握住王玉婷的手,扶她下马。

    王玉婷大方地支着他的手,从马上跃下。军团里下至士兵,上至将校,列出了整齐的队列,欢迎她的到来。王玉婷对这庄严的景象很满意,向西庇阿点头说:“很不错!”

    “很高兴你能喜欢。我准备了晚宴,一起去吧!”西庇阿发出邀请。

    王玉婷很高兴:“我最喜欢宴会了!大会都会去,对吧?”

    她与西庇阿相互笑了,从赵弄潮身边经过时,眼角余光瞥过他,王玉婷故意板起了脸。

    随着音乐,西庇阿首先向王玉婷敬酒。“我可不敢多喝,酒后吐真言,就喝一点吧!”王玉婷抿了一小口,一句话把打算将她灌醉的人拒绝了。然后她“呵呵”发笑,整个宴会只有她一人在笑,场面很冷。

    “你还不认识我的将校吧?我来为你介绍。”西庇阿热情地说,他首先指了陈志,“这是我的副将利略。你们应该很熟了。”

    “是的,很熟了。好久不见,你还好吗?看起来混得还不错,成罗马人了。什么时候进元老院呢?”王玉婷说。

    陈志点了点头,无话可说。

    “这位是我的首席顾问,是我见过的最有智谋的人,你们也应该很熟了。”西庇阿指向赵弄潮。

    “都是老朋友啊!”王玉婷故作欣喜,“你也好吗,顾问阁下?还是那么神机妙算吗?但我想你总会有算漏的时候吧?”

    “当然会出现小姐说的情况。比如小姐的行为我就无法预计,完全没料到小姐会单刀赴会,请问小姐来这里做什么呢?不会是来吃几顿饭,叙几段旧情吧?”赵弄潮直白地问,在有容乃大都看得出赵弄潮很不高兴。当然,这里除了西庇阿,没人高兴。

    “当然不是!只是吃饭、叙旧情,我来干什么?太浪费我的时间了!然后是为了更重要的事!”王玉婷也直白地宣布,“实话告诉大家,我是来打探情报的。我猜你们也会这样想,干脆都别猜了,我说的是实话!有什么秘密给我捂紧点儿,不然会被我看到哦!”

    王玉婷再次发出“呵呵”浅笑,本来就反对她来作客,现在这么直白地说出自己目的,罗马的将校们更加目瞪口呆。哪有明说自己是间谍的呢?这是真事,还是烟雾弹,让人迷惑。

    “哈哈!”发出大笑声的人是西庇阿,“那么我代表全军欢迎你,小姐。我们还没遇上过迦太基派来的密探,欢迎你全面查检我们军团,请务必找出连我都不知道的,这些将校们的小秘密!”

    “将军阁下!”有将校站起来反对。

    西庇阿抬手让他坐下,不允许他插话。“我还没说完,有意见等会儿再说。”西庇阿宣布,“现在你们必须执行一条命令,我的命令——你们必须将所有秘密展示在这位小姐面前。她想看什么就给她看,包括我们和元老院及盟友来往的书信,我们的地图。如果她愿意,也可以旁听我们的军事会议,任何人不得阻拦。”

    “将军阁下……”

    “西庇阿,你疯了?”

    将校中起了一片指责声。

    “我没疯!”西庇阿驳回他们的一切反对声,“既然这位小姐这么坦诚地告诉我们她是密探,我们也爽快些,不要让这位小姐的工作难做,她要是一无所获,回去无法向上司交代。你们不是很自信,认为自己很强大吗?强大的人不惧怕对手了解他的一切!我也渴望迦太基人了解我们,让他们知道我们有多强大,随时可以踩扁他们。让他们知道,抵抗是无用的,最好的活命办法是趁早投降!你们连这点自信也没有吗?那么你们在我面前的夸夸其谈全是假的!”

    “不!我们不怕迦太基人!”

    将校们纷纷向西庇阿证明自己没有说谎。本来反对西庇阿的奇怪命令,现在全改为赞同,甚至还有人邀请王玉婷首先侦察自己。

    陈志埋头发笑,西庇阿把事件公开化,就算王玉婷打探到了绝密情报,迦太基那边也不敢采纳了。不过王玉婷公开自己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他想不通,或许赵弄潮知道,于是望向身边的人。赵弄潮此时阴沉着脸,面容有些恐怖。

    “你打算什么都让她看吗?也太随便了!”赵弄潮问。

    “我说话算话。即使她想看我洗澡!哈哈!”西庇阿大笑。

    “下流!”王玉婷不理他了,只顾用餐。

    宴会才刚开始,赵弄潮很不给面子地请辞。陈志心中感叹,他担心赵弄潮在怒气下会干出不理智的事,于是他也请辞离开。王玉婷才懒得猜这两人在想什么,只要别碍她的计划。

    知道陈志跟在身后,赵弄潮停步转身。“来得正好,省去我找你。有件事你必须去办——看紧西庇阿,特别是王玉婷在他身边的时候。”

    陈志觉得好笑,“这应该是你必须做的事吧?发这么大火,吃醋了?”

    “你想到哪儿了?我在和你谈正事。一定要看好西庇阿,我想王玉婷的目的绝不是刺探情报这么简单。”赵弄潮十分严肃,

    “你也这么想?那么你怎么想的呢?她的目的是什么?”陈志惊问。

    “如果我没猜错,她的目标就是西庇阿!别让他们太亲近了,只有你才能监视她,因为一旦发生状况,只有你有本事阻止她。”赵弄潮说完,大步离去。

    赵志糊涂了,赵弄潮没说清怎么回事。不能让他们太亲近,怎么听还是像吃醋。不过陈志了解赵弄潮,他说的话不可能这么单纯,他也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背后必有深意。

    第十三节 刺杀

    银色的月亮已悄悄爬上了天顶。王玉婷趁着夜深人静,溜出了自己的房间。她躲过巡逻的罗马士兵,神秘地走在军营中。她进入建筑物的阴影,见左右无人,轻轻一跳,翻窗进到了里边。

    “总算来了。”屋里的人突然说话了,反把王玉婷吓了一跳。但王玉婷很快镇定下来。

    “你在等我?”王玉婷问。

    “一直在等你。昨天等了你一夜,今天如果再等一夜,恐怕我坚持不住了。幸好你来了。”那人说。

    灯被点亮了,照亮了屋中的两人——王玉婷与西庇阿。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王玉婷问。

    “我想你故意暴露你的目的一定有用意。我猜不出原因,但猜测你一定会要求与我聊聊。”西庇阿早有安排,饮料与夜宵都准备齐了。

    “如果我不来呢?”

    “那么我也活该等人,谁让我上次失约了呢?”

    “你还好意思提上次!”王玉婷本来想忘记从前的事,但西庇阿居然还挂在心上,他如今旧事重提,王玉婷也不免重新陷入回忆中。

    西庇阿说:“我为上次的事道歉,我并不是有意失约,只是突然出了意外,使我无法到达。”

    “别再说了,过去的事就当我们年少无知!”王玉婷有几懊恼,“现在你已经结婚了,还有了孩子,我们谈从前的事有意义吗?如果你的心里有我,你就不会娶阿米利娅,可事实不是如此,你不仅和她结婚,连孩子都生了。从你失约的那天起,我跟你已经一刀两断。”

    “真的吗?如果你心里没有我,你为什么到这儿来呢?”西庇阿反问,“你到这里来,还说出那么大胆的话,就是因为你的心里明白——我是爱着你的,会纵容你的一切行为,你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使我不会伤害你!”

    “放屁!自作多情!”王玉婷发出嘲讽的冷笑,“告诉你,我是看破了生死才来到这儿的。如果我不任务,也没打算回去!”

    “你的任务是什么?”西庇阿惊问。

    “要你的命!”王玉婷突然拔出匕首,向西庇阿刺去。

    西庇阿大惊失色,身边没有武器,事出突然,连躲闪都来不及。

    就在这时,窗外飞进另一只匕首,从西庇阿身后飞来,王玉婷看见了,退让避闪,但这只匕首不想伤害他们任何一人,偏离了两人,插入了房中的木柱。

    陈志提着短剑从窗外跃入,三两步来到两人之间。他吃惊地看着王玉婷,“你要干什么?”

    王玉婷不与他废话,冲了上去,她的目标不是陈志,而是西庇阿。陈志横剑阻拦,与王玉婷短兵相接,短剑与匕首交错架在一起。“赵弄潮让我看着你,我起初误会成了别的事,没想到他指的是这种事!你疯了吗?干出这种事,你别想活着出去了!”

    王玉婷不以为然,“那也未必!只要他死了,历史就会改变,到时什么事可能发生!”

    “对!说不定你在杀死他的下一秒就会无影无踪,消失掉!”

    “为了这个,为了不消失,你也与赵弄潮同流合污了吗?”

    陈志惊诧地愣了愣,她说“同流合污”,看来她真的与赵弄潮闹翻了,而且她痛恨赵弄潮为维护历史不择手段的行为。

    “我与他不是一路人!”陈志底语,“杀死普布利乌斯有什么意义呢?他是我朋友!”陈志用力一推,弹了开了她。王玉婷连退数步,稳住脚下,欲再次冲上去。

    “等等!”西庇阿突然发话,止住了二人的行动,“利略,你出去一会儿,我有话对她单独说。”

    “可是!”陈志怎么放心得下。

    “出去吧,利略!我不会有事。”西庇阿主意已定。陈志的身手足以保护她,但西庇阿执意拒绝这份好意。

    “他叫你出去,没听见吗?”王玉婷得意地催促。

    陈志看看他俩,犹豫了一阵,埋头步出大门。

    刚踏出门,抬头就看见了赵弄潮冷峻的脸。他居然也来了,陈志没料到他会在外面。不过也没太多吃惊,毕竟他出现在此合情合理,作为当事人之一,该来看看。

    “你怎么出来了?就这样让他们呆在一起?”赵弄潮发出质问,不等陈志回答,欲闯入屋内。

    陈志挡住他,“你不能进去!普布利乌斯现在不允许别人进去!”

    “如果我没猜错,西庇阿有生命危险。我让你看着他们,就是为了阻止这件事发生,现在你居然不作为,任曲危险降临。假如西庇阿死了,会发生什么事,你想过吗?”赵弄潮或许有些后悔了,不该将如此重要的事交给陈志这个喜好感情用事的人。

    “既然你对历史这么有信心,为什么不放一次手呢?如果这是真正的不可改变的历史,它不用你操心,无论怎样都不会改变。现在不要打扰普布利乌斯,他们之间的问题由他们自己解决。如果你担心他和王玉婷之间的感情问题,你更加应该放心,王玉婷不会参与婚外情,她讨厌这个,因为她的家庭深受其害。”陈志推开赵弄潮让他远离那扇门。

    赵弄潮知道自己进不去了,不再与他争辩,冷峻的双目直盯着陈志身后的大门。不过他完全没有离开的意图,似要守在这里,等待最终结果。

    第十四节 叙旧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房间中的两人沉默对视,都没有留意过了多久。王玉婷突然打破了沉默,“你把陈……不,利略。你把他叫出去是个错误,你不知道他有多能打。”

    “他的本领我很清楚,但我需要他的保护。”西庇阿说,“他保护得了今晚,那么明晚呢?今天你能做刺客,明天就会有别的人来刺杀我。”

    “来杀你是我的个人行为,没有任何人命令我这么做。”王玉婷坦白说。

    这到让西庇阿意外了,“为什么?我和你的私人恩怨还没上升到杀人的地步吧?”

    “如果我不杀死你,我实在想不到赢得这场战争的方法了。有人说你注定是胜利者。”

    “这场战争的结果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对你来说还不是一样。”王玉婷微微昂起头,藐视他。

    西庇阿仿佛觉察到王玉婷的怨气,心中有愧地低下头,“那天的事是我不对。那时候的我们欠缺考虑,我无法和你一走了之。”

    “你选择了你应该选择的,抛弃了我这个多余的。假如那天你没有失约,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没错,我不能放弃我的责任。”西庇阿无奈地翘起了嘴角,“十七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吸引住了。怎么有这么奇特的女孩,长着一张可爱的稚气面容,却干着男人才会做的事。就像是化为少女的狄安娜,拉开弓箭,指引着猎人。那时你多大?”

    “十七岁。”

    “我当时以为你只有十三岁,你看起来好……年轻,如同小孩子。后来我发现你不是狄安娜,你是密涅瓦,身披战甲,闪闪发光。我不因为你是敌人而憎恨你,反而更爱你。私自与敌方将领通信,如果被抓住,我会被石头砸死,但我甘愿冒险,我甚至小心收藏他们,把它们带在身边。”

    “我在信里写的全是骂你的话。”

    “我知道,可我还是很高兴。”西庇阿天真地笑了,似乎回到了少年时代,“后来我受诸神的庇护,以二十出头的年纪成为了将军,终于在西班牙,以对等的身份和你交锋了。我从来没对人提起过当时的心情,无法形容,也很复杂。那时候我刚上任,很多人嫌我年轻,不肯服从我的权威,我装出一副王者姿态,其实内心很乱,害怕他们对我表现出质疑。我心里想,你这样的女人都能指挥军队,我为什么做不到呢?是你鼓励了我。尽管在西班牙有好几位迦太基将军,可我认为你才是我在那里的最难对付的对手。”

    “但是我和你对抗过吗?我们在西班牙从未正面交锋,你逃避了战斗。”

    “我渴望和你较量,却不愿和你战斗。对你,我就是这么矛盾,就像现在一样,明知你会杀我,却不愿你离开。”

    “不怕我现在就动手吗?”王玉婷问,她的手里一直握着匕首。

    “既然你这么恨我,那就动手吧!我如果不死,一定会在战场上打败你们。能死在你手上,我也很满足了。历史学家会怎么记录呢?一位年轻而富有才华的,但极端狂妄的罗马将军,突然死在了敌国的土地上,他的死是因为他们没有听从同僚劝告,执意要到敌国的领土内作战。他们会为他惋惜,但他们不会写下刺客的身份,他们的英雄和一个女人共处一室,然后被这个女人杀死,太可耻了,丢罗马的脸,谁知他们在一起干了什么呢?”

    他的话立刻惹来王玉婷一阵冷笑,“你太自负了吧!依我看,爱写花边新闻的历史学家一定会对今晚很有兴趣。你以为我担心后世的评价就不敢动手了吗?我才不在乎,我就是后世!要不要脱掉衣服,摆几个造型呢?让他们更有想象空间?”

    “你不介意,我更加不介意。”西庇阿的嘴角拉出上翘的弧度。

    王玉婷一惊,然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