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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月第25部分阅读(2/2)

河直逼汴京,这位皇帝又慌忙把皇位传给太子,自己躲了偷安。大宋江山断送,皇室宗亲都做了俘虏。除了当年的九皇子当今的皇帝赵构在外勤王,都做了金人俘虏,宫廷后妃、大臣、宗室贵戚三千人被金人掳到北方受苦遭难。

    如今听说上皇驾崩的消息,玉蝉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觉得五味杂陈齐涌上心头。

    “少将军。长公主有请你过去问话。”一位太监进来传话。

    岳云看了眼玉蝉,转身出去。

    临时打扫出来的客房里,月儿一身皂服,面蒙黑纱。凄冷得如幽魂一般。只是黑纱外那双红肿的眼睛却呆滞地看了前方,漫无目的。

    门被带上。月儿吩咐太监们把了门不许放人进来。

    岳云迟疑的回头看了下门,月儿冷若冰霜的声音说:“云哥哥,奇怪月儿为什么喊你过来吧?”

    “长公主~~”岳云恭敬的说。

    月儿惨笑:“北国回来的人带来的消息,千真万确。只不过还有详情月儿没忍在岳元帅面前吐露。云哥哥可知道父皇是如何驾崩的吗?父皇和兄皇被金人移往均州,父皇已经羸弱不堪,病入膏肓,又不得医治。一日兄皇去看父皇,发现父皇早已经驾崩在一土炕上,尸体都已经僵硬。”

    岳云周身一颤,惊愕地目光凝视月儿的眼睛,月儿缓缓的摘下面纱,未施脂粉的脸天生丽质地凄美。

    月儿走近岳云,哭了说:“金人不容分说就将父皇的尸体架到一个石坑上焚烧,直烧到焦烂,往龙体上浇水灭火,再将父皇地龙体扔到坑中。”

    岳云皱紧眉头,半信半疑。

    月儿脸上浮过冷笑:“云哥哥一定奇怪,这是做什么?云哥哥想不到的,金人说,这是他们女真部落的风俗,尸体烧得半焦,泼到坑里的水可以做灯油。堂堂大宋帝君

    殡天,被番兵拿来做灯油,怎是大宋之幸事。”

    月儿阵阵冷笑。

    —

    “听说大皇兄悲伤欲绝,也要跳入坑中伴随父皇,但被金人死死拉住,说活人跳入坑中就白白糟蹋了尸油,不能做灯油用了。”

    月儿悲悲切切的大哭起来。

    如昔日在岳家军一般,近前紧紧的搂抱住岳云的腰,将头埋在岳云怀里哭泣。

    “云哥哥,月儿后悔离开了岳家军,月儿后悔生在帝王家,月儿不想离开云哥哥。”月儿悲悲切切的哭声,伴了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扰得人心烦意乱。

    月儿抽抽噎噎的说:“月儿心里很乱,其实月儿从小没见过父亲几面,父皇也没垂爱过月儿。宫里兄弟姐妹众多,父皇对月儿和九哥从来没有关注过。可是~~可是~那毕竟是月儿的父皇。父皇今年54,先时被关押在五国城时,月儿随母妃才能有机会亲近父皇。那时候父皇就受不了金人的折磨,一次剪了衣服成布条,结成绳索要悬梁自尽,是兄皇发现了抱了父皇下来,一家人抱头痛哭。”

    “月儿,你一个弱质女流去金邦,不是羊入虎口吗?很危险。”岳云担心说,边顺势自然的推开怀里的月儿,毕竟不是昔日,已经物是人非,有着太多的顾虑。。

    “父皇北狩多年,做儿女的眼见他在异国受辱受苦,已经是不孝;龙驭殡天,已经逝者已矣,可兄皇和母后都尚在金国受苦。”

    说到母后在金国受苦,月儿忽然嘴角挂出丝嘲讽的笑意说:“九哥想同金国议和,设法接母后回銮,否则寝食难安。”

    “但是月儿,你此举很危险。”岳云坚持说。

    月儿笑笑:“云哥哥忘记了,如今金国大宝的龙椅上坐的是何人?”

    岳云忽然想起了金国新登基不久的小皇帝完颜亶…玉离子,那个同 家有着无限纠葛的人。

    “有了六叔昔日同他的情谊,料他也不会对月儿如何,况且他是月儿的义兄。”

    岳云点点头。

    “听说云哥哥急匆匆的就把婚事办了,月儿还不及恭喜兄长呢。”月儿的话里充满奚落。

    岳云看看月儿,也有愤恨也有愧疚也有无奈,然后说了句:“夜长梦多,不知道又有哪支官军为了讨好龙颜,去冒充勾结伪齐去危及玉蝉的安全。”

    岳云的目光望着月儿,心照不宣,月儿忽然呆滞的看了岳云问:“云哥哥,你可知道月儿为什么至今不嫁?”

    岳云知道她又要旧事重提,神色凝肃的说:“月儿,岳云心里,你永远是妹妹,是那个小兄弟。”

    “同榻而眠,耳鬓厮磨,两小无猜。云哥哥果真就记不起当年发生了什么?你自己做过了什么?为什么月儿忽然之间被带回了京城?这一切不觉突兀吗?”

    岳云不知道月儿要说什么,只看她那双幽怨的眼睛望着他。

    “云哥哥,因为那一夜,月儿只有离开。因为那一夜,月儿六神无主。月儿~~~月儿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哥哥还要说你只拿月儿当妹妹和小兄弟吗?”

    屋外骤雨连绵不绝,岳云不解的望着月儿,等了她的后话,自己也在追思往事。

    “那个晚上云哥哥和继祖哥他们去偷偷喝酒,喝得酪酊大醉。银钩,银钩他们都凑去了继祖哥的帐子,就剩了月儿服饰醉醺醺的云哥哥。哥哥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总该记得为什么你的一条裤子不见了,总该记得月儿那日不停的在洗衣物床单。”

    于是岳云尴尬彷徨了,他根本记不清那时发生的事,而且他同继祖哥等人偷偷出去喝酒也不止一次,是他自己粗心还是真的记不起,或者月儿的话~~~

    “月儿,有些事是不能轻易玩笑的。”岳云说。

    “云哥哥可见过哪个女孩子拿自己的清誉开心诋毁吗?”月儿反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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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无心自照人

    明月无心自照人

    儿悲悲戚戚的哭着说:“九哥听说云哥哥竟然敢无视娶了巩家姐姐,龙颜大怒,要治罪云哥哥并要杀了巩姐姐。这都是月儿在九哥面前强装欢颜,苦苦哀求说尽好话才得以幸免。为了证明月儿没有在意云哥哥另寻新欢,月儿答应了九哥尚给赵侍郎之子。偏是不幸中万幸,月儿得机会去北国,不然新婚之夜如何向夫婿交待?”

    岳云奇怪的眼神望着月儿,眼前的月儿似乎越来越陌生。

    这简直如痴人说梦般的故事,但是他毕竟不能肯定一个姑娘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甚至他开始在月儿自信的话语里开始怀疑自己的品行。

    屋外 雨缠绵,岳云走出院外。他没有打伞,落寞的想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玉蝉久等岳云不见回来,来到门口翘首张望。朦胧的雨幕夜色中,他依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云弟,是你吗?”玉蝉颤微微的问。

    没有人作答,只有狂风卷雨吹檐的扑嗒嗒的声音。

    玉蝉想,不是自己看花了眼,但是远远的芭蕉叶下,似乎真是岳云的身影。

    玉蝉壮起但,打了油纸伞靠近那棵芭蕉,一阵狂风刮过,卷飞了手中的油纸伞,也让她看清了雨中呆立的岳云。

    “云弟,你怎么了?”玉蝉拉了丈夫的手,那手冰凉。

    “让我静静。”岳云说,雨水浸湿的衣衫贴在身上,勾勒出身形的清 。

    第二天。岳飞丝毫不知道头天夜里发生地事。只是叫来岳云吩咐说,长公主要去金邦,需要一位将官护送。

    长公主亲自点了要他随往。

    岳飞看着儿子神色地变化。但岳云回答得很坦然:“谨尊父命。”

    “元帅,不行呀!”董先首先叫起来:“此去金邦,与护送长公主的使节无异。金兵素来愿意扣押来使戏弄以作对大宋的要挟,岳云若去北国,不是送了把柄给人吗?”

    “岳云去北国真非明智之举,去地人一定要无害。要真能保护长公主,又能保全自身。”于鹏军师说。

    “义父,继祖愿往!”戚继祖毅然站出来。

    岳飞赞赏的点头说:“叶儿,你的这份心义父明白,但不让云儿去犯险,也不能让叶儿你去犯险。”

    “这不一样。”于鹏说:“叶儿去,应该是合适人选。”

    “但是继祖你要想好,这可能真要做个苏武牧羊第二了。”于鹏谨慎的提醒。戚继祖却毫无畏惧的笑笑。

    出了门,岳云追上继祖问:“继祖哥,你想好,不如岳云同父帅讲。还是换人吧。官家只是说岳家军需要遣送一员将领护送公主去北国,并未说一定要谁去。不过是月儿一时兴起乱说罢了。继祖哥若是有个闪失。安娘怎么办?”

    戚继祖安慰岳云说:“吉人自有天相,平安回来我就向义父提亲娶安娘。”

    兄弟二人拉拉手,亲热的互相拍拍。

    岳云护送月儿到了宋齐交界,月儿拿着玉离子所赐地金牌让银钩去伪齐城下交涉,一边不顾众人劝阻喊了岳云打马往一座高山而去。

    月儿在宫中就恃宠而骄,宫里太监多是不敢去惹她,只能由了她的性子。

    月儿在一处山巅下马,迎了山风缠绕,望了无底的山谷对岳云说:“云哥哥,你这两天睡卧不安吧?即无颜去巩姐姐,也无法对岳元帅交待。”

    见岳云默然不语,月儿又温婉的说:“云哥哥,月儿不懂了。尚了月儿,你就是当朝驸马。身世显赫,荣耀非常。岳家勤俭,将来到了驸马府可是不尽的荣华富贵。当然,月儿知道云哥哥不稀罕这个,不过~~”

    月儿看看岳云试探说:“那日韩彦直奉旨进宫,那官职可是比云哥哥高上几阶了。皇兄十分赞赏,夸他的战功卓著,少年得志。月

    然想起云哥哥,为云哥哥不平。听说云哥哥大大小 功,都被岳元帅压下不做封赏。只要岳元帅在一天,云哥哥就一日要如此被压制,那等到了皓首也没什么功名。可到那时怕同你一起从军的兄弟伙伴们都功成名就了,你就不难过?”

    岳云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月儿也甜甜地一笑:“也许月儿是有些过虑,不过是为云哥哥不平罢了。其实前些时候还有不少老帅去九哥身边说岳元帅的坏话,都是妒忌岳元帅年轻成名,而他们在军中混迹几十年都没岳元帅如今两镇节度使的官职大。”

    看见岳云终于目光投向她,月儿得意的说:“就连岳元帅昔日地老上司刘光世和张俊都在骂岳元帅过于轻狂。听说前些时日,岳元帅将在洞庭灭水匪时缴获的一艘长三十丈、高五丈地大车船送给张俊元帅。”

    月儿试探的口吻,岳云惊愕她如何知道军中的事。

    月儿得意的笑了说:“张俊元帅可是在官家面前说,岳元帅有意在炫耀战功,猖狂过了。”

    岳云这才将信将疑。

    月儿又说:“不过,听说韩世忠元帅得了岳元帅赠送的车船十分高兴,还要派人回礼送几竿瓒金枪给岳元帅,或是不日可得。”

    月儿见岳云仍是沉默,就笑了拉了他的手说:“云哥哥,给月儿做驸马,也能帮上岳元帅呀。如今朝野这么乱,你若是月儿的驸马,九哥多少会有所顾及,也不会听这些没意思的闲话。”

    —

    “圣主若为明君,自然有兼听之能,何必去多解释。”

    月儿不服说:“那也未必。兼听也抵不住岳元帅多嘴呢。前些时候秦相公提到同金国谈和,好接了母后回銮,大臣们都没意见,偏是岳元帅露出不满。朱大人他们都在猜,怕是岳元帅嫌弃大宋太后在金国受辱,已经非贞洁之身,才故意阻挡。”

    “胡言乱语!”岳云忍无可忍的喝道,眼前的月儿似乎令他无比烦厌。

    月儿沉下脸,一本正经的问岳云:“云哥哥,月儿一心要找个双宿双飞的神仙眷侣,为了他月儿可以放弃一切荣华富贵。月儿今生认定了云哥哥,云哥哥是第一个月儿同榻而眠的男子。”

    月儿话音一落,忽然一把抱了岳云要向山崖下跳去。

    岳云惊呼一声,眼明手快抱抓住身边一枝树杈,大喊一声:“月儿!别闹!”

    另一只手却紧紧抓了悬在山崖巅空中的月儿。

    月儿的笑脸仰视岳云,安逸的笑了说:“双双葬身山崖,月儿就知足了。不用面对一切,只要有个人相守一世。”

    岳云就势用力,一把将月儿扯了上来,愤然骂了说:“怎么拿性命当儿戏?”

    月儿从地上坐起,拢了拢凌乱的头发对岳云说:“父皇亡故,金国并没有知会大宋。若是此事证实,月儿就要为父皇守孝三年。三年中是不能嫁人。月儿有的是时间等,等了云哥哥回到月儿的身边。”

    “月儿,你对哥哥说,你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岳云冷冷的说。

    月儿却盈盈弱笑:“哥哥看哪句是真,它就是真;想哪句是假,它就是假。”

    分手时,月儿掀开轿帘向岳云莞尔一笑。

    岳云却同戚继祖抱拳揖别。

    “她走了?”玉蝉问,看这回到房中一脸憔悴的丈夫,自岳云对她如实讲了他同月儿间可能发生的事,玉蝉已经是辗转难眠了。

    “有些事,岳云想还是对父亲交待清楚好些。”岳云要向外走,被玉蝉惶然拦住。

    “官人,别去。爹爹平日为人谨慎,不容丝毫差错。此事还未知真假,先不要让爹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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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母 i

    认母 i

    里,岳云总在做梦,然后大叫了从梦里惊醒。

    玉蝉本来为岳云和月儿的纠缠不清心存愤懑,又见岳云同样无辜的痛苦着,心里也不是滋味。

    听了岳云的描述,岳云一直拿女扮男装的月儿当了个小兄弟,以为她真是“太监”,所以同吃同住从来没在意避嫌。若是岳云真以为酒后乱性和月儿有染,那又能怎么样呢?

    玉蝉搂了岳云的头轻轻安慰,怅憾为什么命运多舛,新婚才多少时日竟然生出这么多是非。

    “官人,听说镇江的金山寺的香火最灵光,不妨找个机会去烧柱香去晦气吧。是不是官人在军中杀戮太重,被金兵的冤鬼缠了身呢。”

    玉蝉在岳云耳边私语,岳云嗤之以鼻:“金兵鞑子就是化成鬼小爷就怕他了?别信神信鬼的。鬼祟从心生。”

    “你才心中有鬼呢!”玉蝉推了把岳云。

    难以入睡,玉蝉推枕起来说:“云弟,你躺下,姐姐去净手焚香为你弹一曲《清心咒》,你静静听,听下去就睡得着了。”

    清幽的檀香,铮铮淙淙的琴声飘如夜色,岳云听着听着果然睡下,如梦。

    凌晨,岳云忽然从床上惊坐起来,四下看看,摸着胸口喘息。

    “云弟,又做噩梦了?”玉蝉被惊醒。

    “梦到岳云的生母,在山崖。我伸着手去拉她,拉到了,就在往上拉,爹爹来了。呵斥岳云说‘放手!松开手!让她走!’”岳云一身冷汗。

    玉蝉笑骂说:“这才是没来由的怪梦。不知道月儿身上带来了什么污秽,惹了你神不守舍的。”

    玉蝉寻了机会把此事禀明婆婆,李娃也担心起岳云地近况。于是同意岳云带了玉蝉去外面散心。去金山寺为奶奶烧香祈福。

    岳飞也经不住母亲地坚持,尽管路途遥远,也同意儿子带了媳妇前往。

    岳飞特地写了封书信让岳云记得去拜会驻守镇江的韩世忠夫妇,顺便捎上些鄂州特产给韩家带去。

    小夫妻欢喜的上路,玉蝉换上男儿地装束,一位玉树临风的美男子一般同岳云打马前行。一路上指点江山,游览中原大好河山,终于来到了镇江。

    为了不打扰韩家,岳云和玉蝉悄声的住进了客栈。

    待了去拜望韩世忠和梁红玉夫妇时,梁干娘板了脸教训说:“既然来到镇江,还住什么客栈,眼里可还有干爹干娘?”

    岳云一笑,乖巧的化解几句。应了梁红玉的要求搬来了韩家客房。

    过去那个总在纠缠他的若兰妹妹早就嫁了人,只有彦直哥同他见面还是一样亲热。但彦直哥有军务在身,岳云也乐得同玉蝉二人没个牵绊,一早就带了玉蝉去游览金山寺。烧香拜佛,为奶奶祈福。也为自己求个平安。

    玉蝉低声问岳云:“云弟猜玉蝉求地是什么?”

    岳云不假思索说:“求子!”

    “你怎么猜到?”玉蝉羞红脸。

    岳云反问:“那你也猜猜。”

    “官人才不会顾家,定然求岳家军百战百胜。”

    “差不多,岳云求大宋河山早日光复,山河一色,四海归一。”

    出了寺院,门口有许多乞丐,岳云掏了些铜钱散给他们,却发现不远处总有双眼睛在盯了他看。

    起初岳云以为是乞丐,好脸面不敢过来要钱,但是他有意扔了些铜钱在地上,任那些乞丐去哄抢,也不见那跟着他的婆子停下去拾钱。

    “身后那婆子一直跟了我们。”岳云低声对玉蝉说。

    玉蝉回头,那婆子却侧过脸转身。

    “怕是认错人了。”玉蝉起初没在意,同岳云说笑了往回走。

    二人转弯时,那婆子还在慢慢尾随,玉蝉猛回头,那婆子躲闪不及

    被玉蝉看清楚模样。

    “婆婆,是你吗?”玉蝉惊喜的叫道,牵牵岳云的衣襟说:“就是这位婆婆送的虎头鞋和那件衣衫做我们新婚的贺礼。”

    婆子定时慌了神,转身踉跄的落荒而逃。

    “婆婆,婆婆别跑。”

    岳云没能看到婆子的正脸,只是从身影里觉得似曾相识地亲切。

    想想奶奶的话,若真是自己那个亲生姨母,那个暗恋爹爹却嫌贫爱富晚景悲凉的妇人。如今看来也着实可怜。

    但岳云拉住玉蝉没有让她去追,他毕竟对那嫌贫爱富的势利小人鄙薄得很。

    回到韩家,韩世忠设家宴款待岳云,自然是酒菜丰盛。

    岳云平日在家里很少吃到如此考究地菜肴,梁红玉一再为他布菜,还遗憾的说:“可惜云儿来得不巧,家中有位能干地婆子,会煲老鸭汤,而且那味道鲜美无比,可惜她家里有事告假了。”

    岳云忽然记起,小时候过节,娘亲也给他煲老鸭汤,并且味道鲜美无比,堪称天下第一。

    —

    玉蝉和岳云在镇江游览了焦山,还去登了因三国甘露寺著名的北固山,站在北固楼俯视四面,观看大江东去,想起三国时意气风发的周公瑾。

    同玉蝉一路说笑游兴正浓,却忽然又发现了身后鬼鬼樂樂尾随而来的婆子。

    岳云拉了玉蝉躲到一块儿山石后,故意诱了那婆子出来四面寻找。

    岳云猛的出来拦住婆子的去路,终于同那婆子面对。

    “老人家可是姓刘?”岳云单刀直入的问,“如果没猜错,跟了岳云这么久,是岳云的姨母~~”

    岳云冒失的言语忽然乍然停住,呆呆的望了眼前的妇人,蠕动嘴唇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婆子也落荒而逃,一路小跑的下山。

    岳云大喊着:“娘~~娘~~”追了下去。

    婆子一脚踩空滚落下山,岳云慌忙追上,终于抱住了母亲。

    “娘,是娘吗?云儿就猜娘还活着,娘不会扔下云儿的。”岳云激动的抓紧娘,抱了母亲痛哭。

    儿子让母亲从来不会认错,刘婆子也搂了儿子哭起来。

    直哭得头发昏,玉蝉发现自己竟然呆呆的立在那里看了那母子如传奇般的相遇,看了这么长时间。

    如果世间真有如此神气的事,那道是佛祖真的显灵了?

    “娘,娘你没掉下山崖吗?娘你如何死里逃生的?”岳云焦急的追问,玉蝉忙过来劝说:“官人,先看看娘有没有跌伤。”

    岳云这才抹了把眼泪,一脸灿烂的笑,扶起母亲看看没大碍,只是膝盖和肘部擦伤,就用巾帕为母亲包扎。

    这才得了闲问:“娘,你是不知道爹爹当了兵马大元帅的消息吗?怎么不来找爹爹和云儿?”

    刘氏尴尬的笑笑,似有无限隐衷。

    玉蝉给岳云递个眼色,岳云才恍悟说:“莫不时娘找来时,发现爹爹已经另娶。”

    刘氏点点头又摇摇头。

    “可是娘也该来看云儿呀。”岳云不解的问。

    刘氏尴尬的支吾说:“娘也想云儿,想安娘和雷儿,做梦都想,想到夜里哭醒。只是~~只是娘不过是弱    >    >    ::    了。”

    岳云一震,心里生寒,凄凉的感觉。

    这真是造化作弄。娘跳崖未死,活命后逃难到江南找到爹爹,发现爹爹已经重新成家,不忍打扰就离开。为了活命,娘又重新嫁人。这若是爹爹知道要多伤心难过。

    岳云将头贴到母亲的肩头,轻轻问:“娘,你过的好吗?”母亲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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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母 ii

    认母 ii

    云和玉蝉随了生母刘氏去她的家中。

    一路上,刘氏都在不停的解释:“家里还窄小,比不得岳帅府气派,比昔日相州家里还不如。”

    岳云笑了说:“屋里哪里有个好坏,挡风遮雨好歹是自己的家就好。”

    “你~~你~继爹~~他是个行伍之人。”刘氏结结巴巴的话,岳云似乎对“继爹”二字十分敏感,怔了神没说话,重逢母亲的一脸喜悦都荡然无存了。

    刘氏惭愧的低了头说:“云儿,是娘对不住你。你才那么小,娘就~~娘最            >

    边说边停下步子哭起来,搂了岳云的头,搬下儿子的脖子,用额头顶了他的额头呢喃说:“娘梦里总梦到你的样子,小手牵了娘的衣带哭了说‘娘,云儿饿得肚子都在哭。’,娘还梦到你调皮爬上树掏鸟蛋吃,被你爹抓了揍。”

    岳云心头一酸,安慰的抚摸娘的后背说:“娘,别哭了,这不是云儿终于找到娘了嘛。”

    刘氏含了泪笑着点点头,带了岳云夫妇七拐八折的来到一片院落,看了构造就知道是军营的家眷所在。营房前绣旗招展,斗大的一个“韩”字,是韩世忠元帅大军的家属营。

    岳云迟疑的问:“娘,那~~那大叔~~他在韩家军做些什么?”

    岳云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面大旗上,心想若是韩元帅和干娘梁红玉知道这事要有多尴尬。但已经来到营寨驻地前,又不得不进去。

    于是跟了满脸欣喜的娘往院里走。

    一路上。娘对周围打招呼观望的人频频笑了点头搭话。

    “郑家地。来客人啦?”

    “是呀,来客人啦。”岳云看了娘地答话都含了尴尬。

    而岳云和玉蝉一对绝美少年人更是惹人注意。

    “呦,看这两位小哥儿长得真神气。”

    “眉眼鲜活。还跟郑家的有几分像呢。”

    岳云和玉蝉听了这些议论,绕着地下一地的脏水往后院去。

    母亲低声说:“他~他不在家。他在韩家军当个小押队,官不是官,就神气地不得了。平日里除去喝酒发疯就是赌钱打人。”

    话音刚落,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女孩子撒腿跑过来抱住了刘氏的腿,喊着:“娘。娘可回来了,金儿饿。”

    玉蝉和月儿面面相觑,已经猜出个八九。

    “金儿,叫哥哥嫂子。这是你的大哥大嫂。”那个叫金儿的女孩子抬起脸,打量着面前陌生的兄嫂。

    “云儿,这是你妹妹,叫金儿。”

    岳云温和喊了声:“金儿妹妹。”

    玉蝉知趣地笑笑,蹲了身看了金儿。金儿却往娘身边贴贴问:“娘,明明是哥哥,怎么是嫂嫂?金儿饿了。”

    玉蝉这才笑了,她是一身男妆。

    “你姐姐呢?燕奴呢?”刘氏诧异的问:“她没给你作法吃吗?”

    “拖油瓶她在屋里呢。”金儿气氛的说。

    “娘~~”一声哭泣。     位六、七岁大小的女孩子,蓬乱着头发。衣衫更为破旧,乞丐一般抹了泪过来:“爹他回来过了,把米缸里的粮食倒走去赌了。”

    “他怎么今天回来了?”刘氏显然有些慌张。

    “拖油瓶,拖油瓶,你不许喊爹,你爹早死了。爹说就是你吃光了我家的粮食。”金儿不依不饶的十分厉害。

    岳云已经大致明白了母亲的尴尬,心里更是怅惘。

    “燕奴地爹死了,她一岁的时候爹就死了,娘带了她改嫁来了郑家,生了金儿。”娘说得很是羞愧,揉了泪眼说:“云儿,娘真不该让你看到这些。”

    岳云沉默片刻,堆出笑意说:“娘,只要娘过得好。”

    屋里几乎是徒穷四壁,一张半旧的木桌,残破的茶碗和一个旧得辩不出底色地茶壶。

    “燕奴,快去给你哥哥嫂嫂打点水来喝。还有,打盆水给你哥哥洗把脸,去去暑气。”

    玉蝉将就的在一张条凳坐下,怕这是屋里难得一件看来不错地家具了,虽然漆色斑驳陆离,但是还显得宽稳。

    岳云四下环顾,刘氏凑过去说:“云儿,别笑话,这里~~”

    “娘说得哪里的话,儿子还嫌弃娘不成。”

    刘氏感动的哭了,金儿在一旁摇晃娘的胳膊说:“娘,金儿饿,要吃饭。”说罢哇哇大哭。

    燕奴乖巧的过来给岳云和玉蝉递上水碗,又打来盆水。

    “云儿,来,娘给你擦擦身子去去暑气。”刘氏在水盆里浸手巾,岳云忙自我解嘲的笑了:“娘,让媳妇来吧。云儿这么大了,若还象小时候

    娘给擦洗,怕媳妇要笑掉牙了。”

    玉蝉娇嗔的说:“谁个理你,好歹让娘也看看你身上令人提心吊胆的伤疤。”

    刘氏紧张的问:“云儿,你爹他,你爹他还打你吗?”

    —

    “不打了~~”岳云调皮的说着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