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书上密密麻麻的笔记，说明我们曾经奋斗过。一瞬间，被城市的灯红酒绿麻木了的心灵蓦然热血沸腾起来。父亲常常边整理书籍边向我们重复那句已不知对我们说过多少遍的教导：“只为你们细嚼慢咽‘啃’过的这些书，也应该好好地珍惜现在的一切。”说这句话时，父亲总是一脸的严肃。

    用心良苦的父亲，您收藏的哪里是书籍，那分明是我们的成长历程啊！

    三

    进入围城数载，日子过得极其平淡。恋爱时的花前月下、蜜语甜言都被时光一点点地剥去，随风飘逝，我甚至经常怀疑两人的生活中到底还有没有爱。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秘密。

    结婚以来，我们的早餐几乎都是面条。因为省事，也因为都爱吃。我天生懒惰，在家务活上很快就败下阵来，早餐也自然由妻承包了。说实在的，妻的厨艺并不高明，刚开始那阵子，手忙脚乱不说，面条不是下多了就是下少了。下多了吃不了，倒掉了着实可惜；下少了不够吃，肚子不愿意。为此，我与妻讨论了好几个晚上，可讨论来讨论去最终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总不至于迂腐到一根一根地数或买个秤称吧。办法没想出来，妻却明显地感觉到了肩上“担子”的沉重：“我就不信把握不住这个量，工作时间长了还熟能生巧呢！”从此，妻做早饭特别用心，很快就达到了一人一碗不多不少的水平。对此，我很满意，妻更是倍感自豪。

    一次同学聚会，我无意中听到邻座的两个**学在悄声交流为人妇的经验。其中一个说：“早上下面条真是烦人，不是下多了就是下少了，害得我没少挨说。后来一个好朋友告诉了我一个妙方，就是每次都先把丈夫的碗盛满，如果自己的盛不满就先动筷子开吃……”

    我心里不禁一颤，莫非妻子也是这样做的？联想到妻子每天早上心安理得地接受我的称赞时那似乎有些诡秘的笑，我更加疑惑。经过几天的细心观察，我果然发现妻子的手段竟和我的那位**学如出一辙。那一刻，我突然感觉有股暖流在心底汹涌开来。

    原来爱情就是这么简单：它被生活揉碎了，又撒入了生活的点点滴滴。

    四

    一个普通小镇的十字路口，因为一条南北走向省道的经过而生出些许繁华。十字路口的西南边，一位老人终年经营着一个小小的水果摊。我与老人的相识极其偶然。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我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她的公司就在那个小镇上。每到周末，我都早早地赶过去，等她下班。我们不见不散的地点就定在了那个十字路口。时间长了，那个老人就注意上了我，并且极其热情地把我招呼过去，拿出马扎让我坐下，很自然地和我攀谈起来。一回生，两回熟，从那以后，我与女友的接头地点就移到了老人的摊位处。生意忙的时候，我就帮老人算算账；没买卖时，我们就东一榔头西一镢头地拉呱，上至国家大事，下到人生烦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