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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张爱玲的三朵玫瑰(2)(2/2)

那个未知的国度。

    张爱玲到达美国后,开始为自己的生计发愁。虽然她的小说的英文版在美国已发行,但毕竟美国人和中国人思维方式不同,很难有收益。1956年2月,她向麦克道威尔文艺营写信请求帮助。很快张爱玲被允许进入这个文艺营,有了自己的创作工作室。在一次集体活动的时间里,张爱玲认识了赖雅。在赖雅眼里,张爱玲庄重大方,具有传统东方女子的美。开始时他们常在走道上、餐桌旁交谈,之后便开始到对方的工作室做客了。他们谈论中国的政治,谈论彼此的创作,好感日益增多,这一对不同国籍的老少作家终于走到了一起。这时赖雅65岁,张爱玲36岁。

    同年7月5日,赖雅突然收到张爱玲的来信,得知张爱玲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在慎重考虑后,当天下午他就向张爱玲写了一封求婚信。由于没有及时收到赖雅的求婚信,张爱玲急匆匆赶到了赖雅工作的地方。在两人共进晚餐时,赖雅向她求婚了,但他坚持要求将这个孩子流产,张爱玲最终同意了赖雅的意见,不要这个孩子。赖雅与张爱玲的结合没有什么传奇色彩,双方各自经济、情感和生活上的需要,才是促成这次婚姻的直接原因。

    在那11年里,张爱玲得到了赖雅所有的爱,度过了一段清静且平淡的家庭生活。但赖雅的年老多病也给她带来了心理上和精神上的负担。就在她和赖雅相爱后不久,赖雅中风了。此后,中风反复发作。1958年,赖雅又患上了背痛疾病,张爱玲便经常给他按摩,缓解背痛。1962年,张爱玲出于经济上的考虑,孤身一人来到香港寻找创作任务。为了能有钱给赖雅治病,她夜以继日地工作着。

    1964年的一天,赖雅从华盛顿国会图书馆出来后,在街上摔了一跤,摔断了股骨。加之又多次中风发作,张爱玲只好赶回美国。对于一位沉醉于爱情小说的作家来说,真实的生活,充满了痛苦的折中和无奈的妥协。张爱玲与赖雅的婚姻,是确有感情,不过,正如她早已说过的那样“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身在异国的爱玲,既要照顾自己,又要照料瘫痪的赖雅。直到1967年10月8日,76岁的赖雅在张爱玲的照顾下,走完了人生最后的路。“我有时觉得,我是一座岛。”后来的岁月里她是真正的一座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