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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沉睡时 第七章(1/2)

    两个世界

    家俊带着愉快的笑脸回到律师楼,他向每一个职员打招呼,然后走进他独立的办公室。

    坐下,他脸上的笑容变魔术般消失。

    沉思良久,拿起电话想打,刚拨两个又停下来,盯着电话眉心渐渐蹙紧,用力放下电话,在办公桌上重捶一下。

    女秘书闻声而入,惊讶地问:

    “有什么事吗?贺律师。”

    “罗渣离开前说过什么话吗?或有什么文件交代?他的秘书阿玲呢?”他问。像戴上面具般,他又有了笑容。

    “没有交代什么,电话也没有。”秘书说:“阿玲也同一天开始放大假,去欧洲旅行。”

    “警方找过他问话?”

    “是,来过两次,有次还有搜查令,要他打开私人保险箱。”

    “罗渣做错了什么事?”

    “不知道。连阿玲也怀疑是否发生什么事。”秘书摇头,“后来没几天他就离开香港,阿玲也去旅行。”

    家俊思索一阵,漂亮可亲的脸上很是疑惑。

    “发生什么事吗?贺律师。”秘书不安地问:“最近我们发觉常有陌生人在走廊外面窥视,不知道有没有关连。”

    “真是奇怪。”家俊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我昏迷之后,人和事都有大改变似的。”

    “陆先生那边前阵子每天都打电话来,问你回来没有,他很关心。”秘书说。

    “我会打电话给他并谢谢他。”家俊微笑。

    秘书退出去,办公室又剩下他一人。他并没做任何事,只是不停地在思索。

    然后打电话找家杰。

    “我要见你,中午有空吗?”他直截了当。

    “中午不行。”

    “那么下班,你来我办公室。”有命令口吻。

    家杰犹豫几秒,说“好”。他立刻把电话挂断。

    当他沉睡昏迷时,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到底做了些什么事?他醒来后除了父母和祖母,怎么每个人的神色不对,家珍、家杰,还有卓依──

    想到卓依,他下意识地露出奇异的笑容。卓依,卓依,哪里钻出这样一个女人来呢?他从未见过她,肯定地,根本不认识她。但她美丽、爽朗、气质好,又可爱,居然还自认是他的未婚妻,真像做梦一样。

    当然,他没有失忆。又不是小说、电影,哪有那么多失忆的人?不过大家当他失忆也没什么不好,许多事还可以藉此过关,上天真是太爱护他了。

    卓依出现得正是时候,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松田佳──他真未婚妻的事,卓依可以使一切改变。想不到柳暗花明,他贺家俊头上永远有幸运之神眷顾。

    松田佳──那个**辣的日本模特儿曾使他疯狂,只不过──只不过──他不顾想下去,烦恼的事他只想扔在一边,只要不再烦他,他可以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卓依──一个多月后将成为他的妻子,只要结了婚,一切成定局后,什么人都不怕了,真的。

    想到这里,忍不住露出笑容。天无绝人之路,再正确也没有。

    电话铃响,秘书的声音传来。

    “贺律师,小陆先生电话。”她说。

    小陆先生,陆世龙的儿子陆小凤。

    “嗨!”家俊提高声音,作非常愉快状,“小陆,你好,好久不见。”

    “该我问候你才对,家俊。”陆小凤笑得很冷漠,“身体完全复元了吗?”

    “很,谢谢。”家俊一直在笑,“董事长好吗?还有妈妈。”

    “都好。他们想立刻见你。”

    “我也想见他们。”家俊面不改色,“可是我有苦衷,那个姓陈的警司盯得我很紧。”

    “他怎样?”陆小凤呆怔一下。

    “他派人跟踪我。”家俊胸有成竹,“我相信短时间我不能见他们。”

    “那个牛皮纸封呢?”

    “你说松田佳的──不在我这儿,我早已交给罗渣,不是他带到日本交还了吗?”

    “日本那边没有。”陆小凤冷冷说:“你俩各说各话,该信谁?”

    “当然信我,我从来没骗过你们。”

    “可是罗渣跑了。”

    “他会回来,我深信他会回来。”家俊说得十分诚恳自然,“相信我。”

    “这件事总要了结,老头子很生气。”

    “替我向董事长解释,不是我的错。”

    “那个卓依是怎么回事”

    “啊──我──”

    “阿佳怎么会放过你,而且──”话题一转,“何时认识她的?怎么订了婚我们也不知道?”

    家俊下意识摸摸额头,并没有汗,原来陆世龙那边没有摸清卓依的底,以为真是他的未婚妻,太好了,干脆将错就错。

    “出事之前不久的事。”他不欲详谈,“陈警司告诉我车祸并非意外,有人想撞死我。”

    “你──怀疑什么?”陆小凤声音一沉。

    “没有。我认为意外,那条山路很黑,又是转角,卓依──”

    “卓依说什么?她在车上?”

    “没说什么。”家俊吸一气,“她也认为是意外,她说太快了,什么也看不清。”

    “她好运气,一点伤也没有。”

    “小陆。”家俊的声音再诚恳也没有,“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是误会吗?最好你自己跟老头子亲自解释,愈早愈好。”说完,冷哼着把电话挂断。

    拿着话筒呆怔片刻,大声叫女秘书的名字,她进来,他又是一副亲切笑容。

    “这些日子你可曾去我家淋花?”

    “没有。”秘书说:“警方把门匙取去之后我没有再去过。”

    “警方有什么权力取我门匙?”家俊皱眉。

    “警方与你弟弟一起进去。”

    “家杰?!他怎么一句也没跟我提过?”他极之意外。

    “听说门匙已交给,他与卓小姐也去过你的住所。”秘书又说。

    “他们没提──”他第一次显得沉不住气。“谢谢,其实我想在搬回去之前找人打扫。啊──我那钟点工人你能联络吗?”

    “可以。我有她的电话。”

    “那么这一、两天通知她上去打扫。”他挥挥手示意秘书离去。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醒来后不但许多人改变了,连事情都显得不对劲,为什么家杰和卓依都好像有许多事没告诉他?

    他打电话给卓依。

    “中午可以跟你午膳吗?”他的笑声蜜。

    “对不起,今天不行。我极忙碌,要赶着发薪水,中午不能外。”出她说得结巴。

    “可怜的卓依。”他叹息,“要我替你送午餐吗?”

    “不不不。”她吓一大跳,“怎能劳烦你──”

    “怎么说劳烦?我是谁?你忘了我是你最亲密的人吗?”

    卓依在电话里直吸气,好半天才说:

    “我是谁──不必。”她很不自然,“我老板已替我们买了三文治。”

    “那么下班。”他说:“下班我来接你。”

    “今天要加班──哎,每个月的这几天都要加班,真对不起!”她很为难的。

    “算了,我约家杰。”他随口说:“明天我们再见面,好不好?”

    “好。”她说,然后急急把电话挂断。

    他提着电话出神。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又肯认做他的未婚妻?看样子她又不像坏女人,不像有什么目的、什么企图的,难道真的喜欢他?

    很多女人、女孩子喜欢,他知道,也为这事自傲。他的秘书,甚至连罗渣的秘书阿玲看他时的眼光都有情,只是他看不上她们。

    卓依不同,当他睁开眼睛第一看见她时就觉得亲切、可爱,尤其她那又惊、又怯、又尴尬、又窘迫的表情。他会一直装做失忆,直到不必装,或装不下去为止。

    他一定要这么做。

    娶卓依比跟松田佳一起好得多。松田佳──没办法再想下去,他看见陈警司带着手下大步走进来。

    “嗨,陈警司,你好。”家俊热情地站起,“不知道你要来,失迎。”

    陈警司淡漠地点点头,出示搜查令。

    “对不起!今天我们来搜查你的寸人保险箱,请合作。”他说。

    “啊──”家俊仿佛意外,“里面全是些私人东西,与公事无关。”

    一边说,一边迅速地以半身掩着手,按动着保险箱的密码。

    “好。打开了。”他难开双手,“欢迎参观。”

    陈警司挥挥手,两个手下立刻工作。

    保险箱里有些现款、有几件珠宝,还有屋契什么的,正如他所说,全是私人物品。

    “看,这是我送给未婚妻的结婚戒指。”家俊随手打开一个丝绒盒,一枚光芒四射的钻石戒指端正地放在中央,大约三或四卡,“漂不漂亮?”

    “保险箱中原来只有这些东西?”陈警司问。

    “什么意思?这原是我的私人保险箱啊!”家俊很无辜的样子,“你们想找寻什么?”

    陈警司脸色不好,冷冷哼一声。

    “想请贺律师回警署一趟,帮忙我们指证几个人。”他说。

    “为什么找我?那些人与我有关?”

    “不知道有没有关,见了面就知道。”

    “但是我约了人,家杰,我弟弟,你认识的,是不是?”

    “不需要太多时间,你赶得回来。”

    家俊考虑一下,大声对秘书说:

    “我去警署,有事可打来警署找我。”他笑,“陈警司,我是好市民,乐意与警方合作。”

    陈警司没有任何表情,领先走出去。

    #   #   #

    警署,内家俊面带微笑,显得从容然地回答警方重复又重复的问题。他看来极有耐心,非常合作,无可挑剔。他那坦诚笑意,好几次令陈警司怀疑是不是该查问他。

    他一次又一次地回答都找不出任何破绽,警方只好让他离开。

    走出警署,他又下意识地摸额,没有汗,这只是习惯的动作。

    警署外,家俊看见家杰坐车里等他。

    “秘书叫你来的?”家俊笑。

    “陈警司通知我,他说你没驾车来。”

    家俊坐上车,汽车缓缓前驶。家杰沉默着,他让家俊先开口。

    “你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家俊问,很有责备的意味。

    “你说呢?”家杰反问:“或者说──有什么事你想知道?”

    兄弟俩颇针锋相对。

    “对我不满?”家俊笑了。

    “没有,我们是兄弟。”家杰淡淡地说:“而且我并不清楚这些年来你在做什么。”

    “我做律师该做的事,还能有什么?”

    “你自己知道。”

    “话里有骨头。陈警司告诉你什么?”

    “有关陆世龙和你的关系。”

    “关系?”家俊笑着摇头,“我是他的律师,与他集团的人很熟,如此而已。”

    家杰看他一眼,没作声。

    “你以为我这律师是什么?电影里夸张的流氓律师?”他再摇头,“我做所有与法律没有抵触的事。”

    “与法律没有抵触,但不一定代表不是错事。”家杰沉声。

    “你是什么意?”家俊不快。

    “以事论事。”家杰还是淡淡地说:“若非错事,当你沉睡昏迷时,警方不会找我、找卓依谈话,不会查你的住所、你的律师楼,我们也不会被陆世龙的人跟踪、骚扰。”

    “有──这样的事?”家俊皱眉,“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以为你早心知肚明。”家杰再看他一眼,“你拖累了卓依,有个外号陆小凤的人甚至扮计程车司机恐吓她。”

    “小陆?他怎会这么做?”家俊仿佛很惊讶、很意外,“他是富豪陆世龙的儿子。”

    “你可以去问他。”

    家俊思索一阵,脸色阴晴不定。

    “你认为我会知法犯法?”家俊笑,“阿杰,我很了解你,从小你就妒忌我,因为我优秀、出色,但这是天生的,非我所能控制。现在你看我名成利就,还有卓依这么好的未婚妻,你想打击我,是不是?”

    家杰吸一口气,双手仍稳定地扶着方向盘。他没有动气,家俊自小就自以为是,他犯不着跟他辩论。家俊要怎么想,由得他去。

    “其实你也相当不错,码是港大讲师,而且可以承继爸爸的一半事业。”家俊继续说:“而且你可以遇到漂亮的好女人,真的,我们始终是兄弟。”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家杰问。

    “我想知道所有你和陈警司之间的事、说的话。”家俊认真地说,“卓依又是怎么扯进去的?”

    “因为她是你的未婚妻。”

    “她──你怎么遇到她的?”

    “在医院。警方通知我们到医院看你时,她已经在医院,她送你进院的。”家杰望着,“他当时你们同在车上,不是吗?”

    “是。应该是。”家俊拍拍头顶,“最近记忆力好差,很多以前的事记不清,仿佛是又仿佛不是,感觉很奇怪。”

    “她自己告诉你们是我未婚妻?”

    “护士介绍的。”家杰问:“有什么不对?”

    “不不,没事。”家俊把手放在家杰手上,“相信我,我绝对清白,我是你的好兄弟。”

    家杰无言,把车停在家俊律师楼大厦门前。

    “谢谢你送我。”家俊下车,“明天我想回住所看看,你可否陪我?”

    “明天我有课,为什么不现在去?”

    “也好。”家俊再度上车,“你有门匙。”

    “警方交给我后就一直挂在我的锁匙扣上,忘了取下来。”家杰立刻取下一把钥匙。

    “你与卓依去过?”

    “是。她──并不住那儿?”家杰问。

    “我们订婚,并非结婚。”家俊笑,“别看卓依像九十年代新女性,其实她万分保守,你信不信?我与她之间很清白。”

    家杰眼中光芒一闪,轻轻头。

    家俊的漂亮豪华住所札当整齐,只是有一阵阵久未有人居住的气味。

    家俊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对家杰说:

    “等等我,我去洗手间。”就走进给人用的厕所里。一会儿听见水声,他一边抹手,一边出来,“警方搜查了什么?”

    “没什么,到处翻看一下,什么东西也没带走。”家杰说。

    家俊自然地到卧室一转,在里面停留了几分钟。

    “走吧。明天我叫钟点工人来打扫,再略微装修一下,换张漂亮大床。”他笑,“结婚以后我和卓依搬回来住。”

    家杰没有表情、没有声音、意见。

    “你还住赤柱那房子?”他问。

    家杰点头。

    “那房子太旧,远不如新建大厦。”家俊拿着门匙往外走,“看爸爸公司可有什么好地方,换一层吧。”

    家杰还是不语,只默默跟出来。

    坐到车上,家杰望着他一阵。

    “我送你去接卓依。”他说。

    “卓依今夜加班,没空。我们约好明天。”家俊愉快地说。

    家杰眉心微蹙。加班?他从没听卓依提过,过去的那些日子也全未试过,他怀疑。

    “让我在中环下车。”家俊说:“我找朋友。”

    在置地广场家杰放走家俊,心中灵光一闪,转弯朝卓依的办公室驶去,一边用手提电话打电话给她。

    “卓依。”开朗轻松的声音。

    “我是家杰,正在中环。”他考虑着用辞,“可有兴趣一起喝点东西?”

    话一说完立刻后悔,她一定说没空,她是与家俊将结婚的妻子。

    “没问题。立刻下楼。”她想也不想。

    约好在文华酒店咖啡座见面,看看表,立刻离开公司。虽然知道时间尚早,他要找地方泊车,却也有迫不及待之感。

    卓依先到,要了冻柠水,看见家杰冲冲地跑上楼。是“跑”不是“走”,好像约会初恋的女朋友般的兴奋急切。

    初恋女朋友?卓依笑起来,该是嫂嫂。

    “嗨。”她举起右手。

    他立刻放慢脚步,“走”到她面前。

    他永远穿那种舒服又有型的便装,永远是校园人物的气质。

    “怎么跑来中环?”她笑。

    “送家俊来。刚才我陪他去看他的住所。”家杰注意她的神情。

    她果然微微一怔,立刻恢复原状。

    “他约我晚上见,我──”她欲言又止,摇摇头,“我告诉他要加班。”

    很自然就对他说了真话。

    “不想见他?”他很意外。

    “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她思索着,“自从他醒来,感觉很不一样。”

    “为什么?”他感兴趣。

    “真的不知道,好像──陌生了很多。”她吸一口气。

    “但是一个月后你们将结婚。”

    “是。”她垂下头,有点惭愧,尤其面对家杰,她觉得自己很差劲。她是为了所有好条件而将错就错地下嫁他。

    “你不能有这种心理,你们该谈一谈。”

    “或者──迟些。”她点头,警觉地开始保护自己,“过一阵子也许会好,只是情绪波动。”

    “为什么会这样?”他盯着她看,十分关心。

    “我──不知道。”还是那句话。

    “是不是家俊变了?”

    “不不,不是。”她窘迫地说:“或许是我不好,总之──谢谢你的关心,我会没事。”

    他点点头,用温暖的眼光安慰她。

    “为什么──你肯见我?”他必须这么问,心中渴望知道。

    “你是家杰,怎么一样?”她小声叫起来,很俏,“我们是好朋友,还共过患难,我相信你会懂我。”

    温馨的感觉流过心底,即使仅是如,此他已觉得很快乐。

    “陈警司似在调查家俊。”家杰说。

    “到底有什么事?陆世龙那边已不再监视我,陈警司的手下告诉我的。”卓依说。

    “一来你有警方保护,而且家俊已醒来,有事直接找他更方便。”

    “那表示我不再有危险?”

    “警方的保护撤走了吗?”

    “不知道,从来不曾真正的见到过。”

    “我可以帮你问。”他很自然地说。

    “明晚──你能不能回家?”她要求。

    “回家?”

    “你父母的家。”她扮个鬼脸,“有你在气氛会轻松。”

    “利用我?”他也笑起来。

    “肯不肯受利用?最多以后我报答你。”

    “怎么报答?”他冲口而出。

    她呆怔一下,心中升起种很奇怪的情绪。

    “替你介绍女朋友。”她胡乱答。才出口,竟觉得自己说错话,很怪。

    “现代还有这种老套事吗?”他打着哈哈,显得十分不自然。

    “真的,明晚你回家。”她认真的。

    他凝望着她一阵,点头。

    他无法拒绝她的要求,尤其她的眼神──他整个心都热切起来。

    “太好了。”她的双手紧紧握一下他的,“我一定会报答你,总有一天。”

    “我会记住。”他眨眨眼睛。

    跟她在一起,愉快而且轻松,一点压力也没,有更不必装模作样,只要表现出真我就行了。他极爱这种感觉。

    “报答你的第一步,先请你吃晚饭。”她说。

    “求之不得。”他是真心话。跟她在一起多久都不会累,不会倦,不会厌,“去哪里?”

    “不要太贵的地方,记着我只是大公司里的小职员。”

    “那么──去你家?”他提议。

    她有丝犹豫不决。

    在外面吃顿饭还没所谓,可说偶然偶遇,去她家──她记起自己现在的身分。

    “可以。”一转念卓依又答应。做人光明磊落,有什么可担心的?”只是家里没有食物。”

    “你家没有我家有!”家杰兴致极高,“我有许多凉拌鲜磨菇,还有鱼。”

    “还等什么?”她站起来。

    开心的时候不是常常有,趁还没结婚,还不是他的嫂嫂,去吃他一顿饭该没有问题。以后怕没有什么机会。

    他驾车,她把自己的车留在停车场,他答应晚上送她来取车。

    “夜晚在你窗口望海一定很美。”她说。

    “我喜欢白天,望出去,有法国里昂海滩的感觉。”

    “你去过里昂?”

    “读大学时,那时很迷旅行,认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把视线放在前面的路上,“试过整个暑假泡在欧洲,很逍遥自在。”

    “自然你家里可以支持你,不是每一个人做得到的。”

    “我是一边旅行一边打工赚钱,而且飞机票也是我替学生补习赚来的。”他抗议。

    “啊──”她是意外,香港的富家子,有这个可能吗?“你──与众不同。”

    “所以你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