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嘉把全副精神投向于拍片,无论如何,这部戏一定要尽快完成。她显得情绪稳定,精神畅旺,一抹从未出现在她脸上的神采飞扬着,她象换了一个人似的。
没有人知道她和庞逸的协议
——是协议吧?包括每天通电话的潘烈。
不告诉潘烈是她的决定,她和庞逸,她和潘烈是两件事,她要分开来处理,她不要其中有拖泥带水。
她甚至有意不见潘烈。
她是有理由的,她的确是忙,赶戏嘛!潘烈也深知其中苦况,何况他自己也忙,忙着拍完这套戏,在圣诞上演。谁都要抢好档期。
他们说好了拍完戏见面
——那一定是极特殊的一日,他们俩的希望和向往都集中在那一天上面,一定非同小可,一定惊天动地,那么多的思念阿!
今天提早收工,才七点钟,对潘烈来说,简直是大好讯息。他忙着打电话找思嘉。她不在家,不在片场,也没有出外景,这个时候,她能去哪里?
庞家的女佣告诉他庞逸在家,他却不想跟庞逊讲话。虽然口头上强硬,他对庞逸却内疚至深——他也不愿去想这内疚,否则他只有放弃思嘉。
然而放弃思嘉?他宁愿死!
找不到思嘉,他好失望。难得一晚假期,他又不想浪费。他找思嘉的目的是告诉她,他那间小小的体能训练学校已筹备得颇有眉目了。
许培元和苏哲都在帮他,所以进行起来特别顺利,培元甚至已答应当教练。他们在经济上又不愁——潘烈愿意拿出所有的财产。他们地方找好,职员请好,现在就等招学生了。
但是找不到思嘉。
考虑了几秒钟,潘烈打电话给苏哲,和她谈谈体能学校的事也很好啊!
苏哲在家等他。他到的时候,看见她已预备好晚餐。
“还有别人吗?”他望着两对筷子。
“只有我和你。”她笑,
“迟些许培元会来。”
“我找不到思嘉,”他坐下来说,
“我想把学校的事告诉她,她一定高兴。”
“学校到底是她或你的愿望?”苏哲问。提到思嘉时,她神情有些特别。
“她的,也是我的。”他很认真地说,
“我总要做些事,不能一辈子拍戏。”
“不再想积聚庞逸那么多的钱财了?”她笑。
“那是不可能的。”他摇头,
“当初太幼稚。”
“是为情所迷!”她半开玩笑,
“那时叫你去抢银行,你大概也会去。”
“没有这么严重吧!”他笑得阳光闪耀,
“苏哲,你认为思嘉会去哪儿?她不在家,不在片场,没出外景。”
“女人有太多的去处。逛衔,洗头,喝茶都行,她可能做其中任何一样事。”她说。
“不会!”他说得十分肯定,
“我知道,她不会做这些事,如果有时间,她会见我。”
“常常见?”她反问。
“大概两星期没见,”他想一想,
“只通电话,我们把思念存积起来。”
“怎么你说话也文艺起来?”她忍不住笑,
“思嘉也这么想?这么讲?”
“我不知道。今夜突然好想见她,却找不到。”他很失望地说,“等会儿再打电话试试。”
“她有事,不会这么早回家——”苏哲冲口而出。
“你知道她去了哪里,是不是?”他眼睛变大了,
“你怎么知道她有事?”
“下午——碰见她。”苏哲只好说。
“她不拍戏?她一个人?哪儿?”他连串问。
“银行。”她简单说,“她在办事。”
“银行?”他皱眉。印象中,这些事都有秘书代劳,那需要思嘉亲自去?
“她说了什么吗?”
“没有。”苏哲垂下眼帘,
“不过她看来神情开朗,愉快,样子和以前有些不同。”
“是吗?是吗?”潘烈立刻兴奋了,
“那是因为我,你知道吗?是我令她改变。”
“若思嘉这么说我才会信。”苏哲笑,
“思嘉很有主见,个性又强,她不容易受人影响。”
“你一定要相信,跟我在一起她真的很快乐。”他着急地说,“任谁都可以看出来。”
“好吧!我相信你。”她摇摇头,在感情一事上,他又执着又孩子气。
“有没有见过庞逸?”他忽然问。
“没有。什么事?”
“我——想知道他有没有反应。”他老老实实地说,“我相信他知道我们的事。”
“你肯定他知道?”她凝望着他。
“我做事很不顾一切,也不掩饰,”他困难地说,
“我知道这么做很不对,却控制不了自己,但他——一直没出声。我知道他一定看得出来。”
“他的修养不会令他有反应。”她说。
“感情与修养无关,”他说,
“如果我是他——我会很不客气,或者
——杀人。”
“你是你,他是他,如果你和他一样,思嘉根本不必有所选择了。”她说。
“我是不是对不起他?”他真心地问。
“道义上是。”她很理智,
“可是你忠于自己感情。”
“感情没有罪,你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