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最后的温柔 04(1/2)

    真爱

    玻璃门轻敲,君杰捧看一大东花微笑站在那儿,君杰送花?当然不是,看它每天相同的装束,知道是郭守业的「例行公事」。

    「在询问处见到你的花,顺便带给你。」君杰走进来,把花插在花瓶里,顺手折一朵玫瑰,送到亦俊面前。

    亦俊的不快一扫而光,君杰总带给她一天的阳光。

    「把昨天忘掉,中午我陪你吃日本菜,银座,你最喜欢的。」他淡乃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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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由心底的兴奋。

    君杰是最瞭解地也最体帖的大哥哥。

    他凝望她一阵,掉头而去。

    非常轻松愉快地做完应做的工作,并没有三个会要开,只是不想跟郭守业嚕嗦。十二点半,君杰的电话过来。

    「能走了吗?」

    「门口见。」她笑。

    走出玻璃门,就看见另一扇门里出来的君杰,两人极有默契地并肩走出公司。

    运气极好,他们不必排隊等候,就有一张小檯子。

    「吃鱼生?」他用询问的眼光望看她。

    「嗯。」她是个听话的小妹妹。「你作主。」

    吩咐了食物,沉默一阵,他说:

    「昨夜走得冲动了些,是我不好。」

    「你不同意我也要走,郭守业有点仗势凌人,阿文无辜。」

    「这些男人哈巴狗似的跟在你后面,我不该再助长你的气焰。」

    「你当然要帮我,」她扮个俏皮的鬼脸。在他面前无拘无束的,她可以露出真面目。「你是君杰我是亦俊哦。」

    「怎么善后?」依然凝望她。

    「我不喜欢麻烦,干脆谁都不理。」

    「真这么做?」眼中隐有笑意。

    「为什么不?是他犯错在先。」

    「不好。」他的声音拖得很长,有点犹豫迟疑似的。「郭守业各方面的条件配得起你,不要错失机会。」

    「我最恨人讲

    [配],又不是猫狗畜牲,」她涨红了捡,又羞又恼。「连你也这样。」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与别人有何不同?」

    「你是君杰,他们不是。」她盯看他。「他们那些人算什么呢?我才不介意。」

    他眼光一闪,随即隐去「下班的时候他一定会来接你。」

    「你替我挡驾。」

    「我凭什么?没有资格立场。」

    「你是君杰,谁都知道我们是兄妹、是死黨,你没资格谁有?」

    「不能这样。」他吸一口气。「保持风度,保持形象。」

    「我有什么形象?又不是明星歌星。」

    「你看来骄傲,高不可攀,实际很友善。」

    「我是这样吗?」她愕然。

    他忍不住用手抚乱她的头发,这是他们之间习惯又亲暱的动作,从在美国唸书时就开始。

    「我眼中的你,永远长不大。」

    「这几年来我白吃白喝了?长不大。」食物送来,他们停止谈话。午膳时间有限,他们不想迟到。

    ***

    回到办公室,另一大篮花又摆在那儿,郭守业花样真多,也表示他的道歉极有诚意。

    君杰看见了,摇摇头迳自回他的办公室。

    三点钟,询问处的女孩子又捧一大束花进来,那笑容真羨慕得不得了。

    「那送花的女孩说,五点钟还有一束,早已预定的。」她说。

    亦俊忍不住笑起来。

    郭守业。

    五点钟的人百合是他亲自送到的,花到人到,满办公室浓烈的特殊火百合香味,人人都伸长了脖子张望。

    「原谅我了,是吗?」微胖的他一脸孔尴尬笑容。

    她摊开双手,没有办法不笑。

    「我并不打算开花店。」

    「我只要求一个机会,保证以后不做令你不开心不满意的事。」

    「好。我请你吃日本菜。」她大方地说。

    「你真那么喜欢日本菜?好好,我们去--」

    「去置地地窖的银座。」她想也不想。

    为什么是银座?心头又浮现君杰的笑脸,心中的喜悦加深了。

    「好好,好好好。」连串的答应。「只要你喜欢,去哪里都好。」

    时间还早,他们先去文华喝咖啡。

    「你不必凡事依我,我不是那种需要人宠的人。」她说。

    「我喜欢听从你的意见。」

    「为什么叫郭守业?」她忽然间。

    「父母取的名字。有什么不妥?」

    「现代这时代,只守业而不攻,恐怕已不合时宜了。」

    「我改,我改成郭创业好了。」

    她笑他的天真稚气,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开玩笑,别认真。」

    「你讲的每一句话我都认真。」他郑重说。

    「不必这样,我会有压力。」

    「昨夜」他考虑一阵。「阿文没来。」

    她不意外,文耀扬不是笨人。

    「我枉做小人,搬石头打自己的脚。」

    「我一定要告诉你,目前,我只能当你们是同样的好朋友,也许我们两比较合得来些。」她说。

    「是啊﹗我也觉得我们合得来,好夹。」他认真地说。.「我不急,我有耐心也有诚意。」

    「你不像现代人。现代人没有耐心,稍碰一点钉,掉头就走,反正有大片树林。」

    「主要是因为你,因为再也找不到人像你,你很独特。」

    「不要赞,一赞我就跑,我怕赞。」

    「不是赞,真心话。」他举起手发誓。

    「还有,」她考虑一阵,终于说:「我属于自己,是个独立的个体,请别再乱作安排。」

    「我明白。」他点头。「但我不气餒,不放手,相信我的毅力。」

    回到家里,三束不同的花,黄玫瑰、百合、蕙茁。唉﹗郭守业疯了吗?他想买下全香港的靚花?

    「请勿再送那么多花,那令人发疯,做事都不能集中。」她提出要求。

    第二天不再有花,却变成一瓶包装绝对讲究的名牌香水。

    她啼笑皆非,逼她开香水店?

    「守业,别再浪费,友谊不在这些形式上的。」她逼得提出警告。

    「我总要表达我的心意。」

    「诚意已经足够了,再送东西来我就不见你,送那么多那么久相同的东西,连惊喜都没有了。」

    果然,安静了几天,没有花,没有香水,只有晚上来接下班的笑脸。

    「很感激你每天接我,但我没精力每天出去晚餐、兜风、看电影,」她觉得自己彷彿要被他烦疯了,简直比密集抢攻的突击隊还厉害。「我需要安静,需要休息,需要与父母共处的时间,请给我呼吸的时间空间。」

    她严重抗议。

    他呆怔在那儿,彷彿听不懂她的话。

    「我又做错了什么?」他喃喃自语。

    把这情形看在眼里的君杰与蝶儿,星期天请亦俊回家吃红油水饺,那是蝶儿跟一位四川朋友新学的。

    「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蝶儿警告。

    「我有窒息的感觉。」

    「那郭守业也是仅余的稀有动物,受保护类的了,哪儿有如此这般的富家公子?」君杰也说:「难得的一往情深。」

    「根本说不上情,连感觉都没有。」

    「别太贪心,郭守业只要肯站出去,那些女明星艺员们不前仆后继?看看看,明明有发妻,有五个子女的名公子,女明星还不是死活不放手?」

    「不一定他就是我那杯茶。」

    「啊﹗」蝶儿大惊失色,夸张地叫。「若非你那杯茶,为何浪费时间精神?」

    「他浪费我的时间精神。」亦俊说。

    「你可以拒绝。」蝶儿很认真。

    亦俊忽然觉得不安,有一对目光炯炯的黑眸深深沉沉的凝望她。

    「我不知道。」亦俊垂下头,不敢和君杰的视线相接。

    君杰会不会恼她,不满她的态度?

    「是不是有那么一丝丝动心动情而连自己也不知道呢?」蝶儿不放弃。

    回家后,那丝不安扩大了,不只因为君杰的炯炯逼人视线,她自己也在思量,是否该抉择的时侯了?

    真的动心动情可以继续,否则,是否真该抽身而出?她怕再下去,大家都回不了身,造成极大的误会就惨了。

    她失眠,整夜辗转,无法入睡,那种不安的感觉像漣漪变成波纹,变成巨浪,一**沖激上心头,令她情绪极度低落。

    ***

    「君杰,请为我请一天假。」她在电话里说。

    「什么事?病了?」

    「不我情绪不好,我需要安静。」她的声音也不稳定。「对不起。」

    她收线。

    君杰呆地抓看电话,思想一下子飞远了。

    亦俊的情绪低落是因为昨夜蝶儿的话?亦俊真的对郭守业动心动情?

    郭守业的确有比别人更高更好的条件,最主要是他人品纯良,质素优秀,背景更佳,女人选丈夫没理由不选他。

    让亦俊冷静思索一天也好。

    替她请了假,就回到平日惯常的工作上。

    嗯,想喝杯咖啡。拿回又开始工作,一口也没喝,签两份文件,思绪又飘回亦俊和郭守业,他们适合吗?

    用原子笔轻敲脑袋.全神工作,别人的事不用他费心。起草一封给总公司的信,写了几行,亦俊、郭守业的影子又飘过来。

    他狠很地拍一下桌子,怎么回事?今天精神这么不能集中。

    去洗手间走一趟」用冷水敷面,希望工作能顺利些。回去时故意绕道不经过亦俊办公室.坐下来,心中还是想看他们的事。

    长叹一声。他被打扰了。

    「蝶儿,你在做什么?」拨电话给太太。

    「我在做什么?上班啊﹗正忙得想杀人,你有什么事?」蝶儿烦躁地说。

    她是这样的脾气,但绝对好人一个。

    「只想听听你的声音。」他说。

    「不要呀,回家让你听个够,拜。」她收线。

    蝶儿帮不了他,他开始烦躁,莫名其妙的。

    他吞下整杯咖啡,又喝了一大杯冰水。

    心绪还是浮浮沉沉的,完全不能集中起来。

    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形,从来他也是个冷静理智的人,今天怎会如此反常?很想很想很想跟亦俊谈几句话,随便讲什么都好。拿起电话,拨了六个号码,停下来,把电话放回去。

    亦俊情绪低落,不要去打扰。

    在椅子上移动一下,做点什么事才好呢?案头电话突然响起来,把失神的他吓了一跳。

    「君杰,是你吗?」郭守业不安的壁音。

    「什么事?」他情绪一下子稳定下来。

    「我找不到亦俊。他们说她没有上班,却也不在家,她家工人说的。」

    「她没有上班,」君杰说:「可能请事假。」

    「她没有告诉我,她会有什么事呢?我可以代她办。」

    「有些事是别人帮不了忙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讲。

    「我知道。」郭守业很洩气。「你见到她,请转告我找她。」

    君杰收线,心中竟有丝莫名快意。

    快意,他笑了笑,变态。

    奇怪的是他竟能立刻集中精神工作了。

    全情投入地工作了一整天,蝶儿来电曰:「不能陪你吃晚餐,有公事应酬,会尽快赶回。」

    他伸一个懒腰,说不出的轻松自在。

    不必急赶回家,或者找亦俊,不不,亦俊正为郭守业的事情绪低落,找他的

    TlMING不不对。那么租张靚影碟回家欣赏,倒是个很不错的节目。

    穿起西装预备离开,从来没有过的强烈念头湧上来:找亦俊,聊几句也好。

    拘不过心中强烈欲念,终于拨了号码,他听见亦俊的声音,整个人立刻轻松起来。

    「是我,君杰哥哥。」他特别强调「哥哥」两字。「有兴趣出来吃晚餐吗?」

    「我」亦俊不知在犹豫什么。

    「就我跟你,蝶儿有应酬。」他说,竟是那么热烈想见她。

    「你来接我?」犹豫一扫而去,语音轻快。

    「四十分钟后下楼等我。」

    他愉快地哼看歌曲到停车场取车。

    其实他知道只需半小时就可以到她家的,故意说四十分钟是不想她等。他一直宠她,没有比她更可爱、乖巧、纯良的妹妹了。

    一转进亦俊家的那条街,就看到她穿了牛仔裤白

    T恤站在那儿等,脸儿红扑扑的,完全没有一丝情绪低落状。

    「你这打扮,让我带你哪儿去好呢?」

    「大碗粥。」她想也不想。

    「岂不便宜我?」心情极佳。

    「只要你带我出去,哪儿的东西都好吃。」她笑得皱眉皱眼,像只可爱的哈巴狗。

    「小心我把你吃了。」他极少这么开玩笑。

    「你不会。你吃蝶儿也不会吃我。」她笑。

    突然间,两个人都顫动一下,同时停下来。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有点呆怔。

    车廂中有阵奇异的沉默。

    「对不起,我说错话。」她莫名的心虚。

    他无言地拍拍她,微微一笑。「蝶儿公司应酬?」

    「是。做广告的人应酬极多,蝶儿又好热闹好动。」

    「其实你也可以参加。」

    「和他们那班人不熟。」他忽然想起,「郭守业找过你。」

    「我知道。他打过无数电话来,」她露出甜甜的微笑。「我已答应对他认真些。」

    「认真?」他望着她。

    「蝶儿说得对,要不就拒绝,否则就认真些,」她慢慢地说:「他人不错,也合得来,我想试试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很好啊。」他说得彷彿勉强。

    「好不好是未知数。我给自己一个时限,到时不行就算了,不要再拖下去。」

    「现代女性都理智得很。」

    「没办法。碰不到我嚮往的,也许我太爱幻想,其实那种感情并不存在。现在试试走另一条路,看看通不通。」

    「对自己妥协了?」

    「不,不」她看他一眼。「我只是试试。」

    停妥车,他们步行去大碗粥,吃了亦俊心爱的小食。出来时,他们很自然的漫步街头。

    「这么多人,找个散步的去处都难。」

    「我们去海边?」她眼睛闪亮。

    「开车过海去丽晶酒店,那儿海傍比较美丽。」他雀跃。

    拖着她的手转身奔向停车场,说去就去。

    时间尚早,不到九点,明亮的路灯下谈心的行人仍多,多半是双双对对的情侣。

    他们漫步在人群中,中间隔了段距离。他们很清楚,他们不是情侣。

    「想不到这里的人一样多。」他轻叹。

    「根本上香港九龙人已爆棚,到处都挤,想清静,除非移民。」她说。

    「我想过这件事。」

    「不是说不离开吗?」她十分意外。

    「只是想过。有时心意会变的。」

    「为什么?」她盯看他。

    「没有原因,」他有点不自然。「人的情绪和要求都很难讲,最近我考虑过。」

    「蝶儿同意?」

    「我没跟她讲,是我自己的想法,也许还没成熟,」他自嘲般的笑笑。「我发现彷彿愈来愈不懂自己。」

    「怎会这样?你又不是孩子。」

    「我也不懂。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做很多事都不对劲,精神也不能集中,」他看她一眼,「三十年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失败。」

    「谁敢说你失败?事业、爱情都好,人人都羨慕你。」

    「他们不懂。自己知自己事。」

    「能告诉我一点?希望我能懂,或者可以分担些。」她也有些不自在。

    是这灯光,这气氛?周围双双对对的情侣?或是夜色下温柔的海水?她不知道。

    「不能。因为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垂下头,把眼光藏在垂下的眼帘下。

    「君杰,你变得古怪。」

    「是。我也有这种感觉。」他深深吸一口气。「对周围的人或事,甚至工作、环境都觉得厌倦,心神烦躁,不能集中,多想一走了之。」

    「怎么能走?」她忘情地叫。「你不理我我们了吗?」

    他抬起头,黑眸中尽是无没无际的温柔。

    「又不是真的走。」他笑,并用手抚乱了她的头发。

    「吓我。下次不准讲这种话,也不准弄乱我的头发,我已不是大学里那个傻女孩。」

    「在我眼里永远都是。」

    「给个机会让我长大,好不好?」她叫。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失踪,你会怎样?」

    他用一种探索的眼光紧紧的盯看她。

    「我不知道,但一定好伤心,真的。」

    「傻女孩。」他再一次抚乱她的头发,很满意似的。

    「什么事令你真的会走?」她极感兴趣。

    「不告诉你,等你心思思。」他笑。

    走完整段尖东海傍大道,他们转身折返。

    「走得动吗?」温柔的关心。

    「休息了整天,比老虎更有劲。」她说。

    「很久没散步.也没有这样轻松,觉得好舒服,好舒服。」

    「如果喜欢,每天都可以散步。」

    「不。环境、气氛、人不对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感叹。「有些事只能偶尔一次在生命中出现,不可强求,不可安排。」

    她不懂他的话,只深深的望着他。

    「别想探我內心,你不会明,因为我自己也不明白。」

    这夜回家,亦俊睡得极美好,甚至梦到个满是百合花开的大山谷。

    她把決定告诉郭守业。他们的感情明显地迈进一大步,他对她更是殷勤,更是千依百顺,他甚至安排她见他父母。

    她没有反对。

    正当的交往原该大大方方,见他父母并不代表什么,她心中坦荡荡。

    与郭守业相处时间多了,无意间就疏远了君杰和蝶儿,她完全不知道他们近況,与君杰近在咫尺,却连讲话的时间都少,往往只能匆忙中点个头,打个招呼。

    突然间,亦俊强烈地思念他们夫妇。

    特意到君杰办公室,他没有笑容的望看她,彷彿面对的是一个普通同事。

    「有没有空,请你和蝶儿吃晚餐。」

    「没有。我约了人。」冷冷的语气。

    「明天呢?」她再问。

    「忙。要开

    0T。」

    「那么中午可以吗?」她再接再厉。

    「不。胃口不好,中午不出去吃。」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什么时候可以?总要给我一个期限?」

    他彷彿在努力压抑着甚么情绪,然后才淡淡吐出几个字。

    「到时候才告诉你。」

    莫名其妙的被冷待,亦俊愈想愈不是味儿,难道君杰又情绪低落?又和蝶儿冷战?公司这阵子并不忙碌,他为什么?

    回到工作上,想把这件事忘掉,却耿耿于怀,心里就是橫梗着一根刺,很不舒服。

    ***

    快下班时,忍不住打电话找蝶儿。

    「终于想起我了,」蝶儿打趣,「我以为你拍拖拍昏了头。」

    「像我这种理智型的永远不会昏头。」

    「总有一天让你撞到了你梦想中的人,令你全情投入痴痴迷迷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你们好吗?」她问得并不自然。

    蝶儿沉默一阵,然后说:「你知道了什么?」

    亦俊吓了一跳,难道真有什么不妥?

    「我什么也不知道.刚约君杰餐聚,他拒人于千里之外。他从没试过有这种态度。」

    「现在才发现,做人老婆真难,大概又是我做了什么他不满意的事,或说错话。」

    「他不是那么小器的人。」

    「有些人对自己妻子特别挑剔。」

    「你们又在冷战?」

    「我有什么可战的?他不理我,总是黑起块脸不出声,我承认失败。」

    「这么严重?」

    蝶儿在电话里深深叹息,然后沉默。

    「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