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艺术底忠臣(2/2)

诗人本人的艺术理想。

    于是,在第三节中,诗人更明确地以深情充溢的语言,直抒胸臆地表达了诗人自己对这种艺术观的盛赞。诗人反对用主观的思想教条规范艺术、图解艺术。认为艺术要陶冶人的灵魂、将社会寄入纯美的理想境界,就必须以美为核心、支柱;而艺术之美又来源于人的创造。没有人的至真至善,至情至性、一切艺术的光辉都只能是浮光掠影,海市蜃楼。据说诗人曾面对昆明西山之巅的石象,讲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老石匠,穷毕生精力开凿石像,凿出了精美的龙门和高踞其上的文曲星。但在石像基本完成时,他却因心力交瘁,雕断了文曲星手中的石笔。老石匠无法忍受艺术精品的缺憾,他举身跳入滇池,以生命追求艺术最终的完美。虽然这只是一个传说,但老石匠的艺术殉道者的精神,实际上正是闻一多的艺术态度。闻一多赞美济慈,正因为他是纯粹的艺术家,以全部身心、全部生命真诚地拥抱艺术,用杰出的作品和整个人生体现了“美即是真,真即是美”的艺术理想。济慈的名诗《希腊古瓮颂》等艺术杰作,紧紧攫住了诗人的心,使这年轻的胸臆中也涌起为艺术献身的熊熊火焰。“呵!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真个做了艺术底殉身者!”诗人嘹亮真诚的颂歌,穿越了悠悠时空的界限,与济慈的审美理想契合在一起。

    在诗人的心中,为艺术而献身是最崇高最伟大的业绩,济慈的名字不是象他本人在《墓志铭》中所挽那样“浮在水上”,而是永久地镌刻在艺术神殿的巨鼎里。济慈的理想照亮了诗人的理想,而诗人用青春的活力和激情唤醒了济慈,使沉眠已久的诗人显出“艺术底忠臣”的本色。诗人在解读济慈,更在解读自己,美与真是他们共同的渴望,在艺术的王国里,他们同样是胸怀坦荡,孜孜不倦、严肃而真诚的艺术的“忠臣”。

    (阎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