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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卦:师出以律,君子容民畜众(2/2)

以反对穷兵黩武,而要求“以杀止杀”,正是持正以战的具体表现。持正以战,则战无不胜,其事关人心向背。而社稷安危,又与选择良将有关。在上者的职责,主要在宠任“丈人”而斥“小人”,这是人君的御将之道;师出贵刚中有德者为帅,严明军纪,审时度势,这是在下的为将带兵之道。

    这就从两方面体现了两种思想:一为“君”道;一为“将”道,即作为较高层次的方法和较低层次的方法和智慧。而其核心只有一个,那就是“正义公明”。可以说,任何一个卓越的成功人物,都无不以此为制胜成事的法宝。

    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在夺取天下之时,不仅能行仁义之师,更能把此道融入具体的决策之中。他在围攻婺州时,曾夜出,被一个值夜的巡逻军士拦住。朱元璋的随从呵斥那名军士说:“这是一位将军大人。”巡逻军士说:“我不管是什么大人,只知道犯了夜禁的人,就应该阻止捉拿。”如此再三争执,朱元璋终究没能再走出半步。

    第二天,朱元璋命人找来那名巡逻军士,赏他白米二石,并且自己不再在夜里私自出行。

    由于当时军储不足,朱元璋曾下令严禁军民造酒,凡是违犯者,一律斩之。不料在攻克婺州后,朱元璋手下重要将领胡大海的儿子胡三舍及其部将王勇等,却犯了酒禁。朱元璋知道后,命人依法审讯斩首。而此时胡大海正受命领兵围攻绍兴城。都事王恺向朱元璋进谏说:“此时胡大海正督兵绍兴,不能以此乱了将心,应该酌情饶恕此辈。”朱元璋说:“宁可胡大海因此反了,也不能坏了军纪号令。”于是亲自执刀,斩杀胡三舍等人。

    在攻下太平城后,朱元璋命掌书记李善长紧急起草了《戒缉军士榜》,意在约束军队,防止扰民。战斗刚一结束,士兵们刚准备动手抢掠、大发横财的时候,却见城中的大街小巷贴满了榜文,上面赫然写道:敢有抢掠财物、杀害百姓者,杀无赦。混乱的局面立刻变得井然有序。在战事结束后,朱元璋论功行赏,军士们都得赏赐。朱元璋的高明做法,既得到了人心,也稳住了军心。

    朱元璋的举措,使其根据地得到了很好的巩固,他又在扩大江南根据地的同时,再让自己的仁义深入人心。在占据应天后,他没让胜利冲昏头脑,而是对自己的每一步路程都有清醒的认识。他深谙人心,只要有人,就算是“地狭人少”,他依然重视。他训诫说:“我自起兵以来,从未随意杀掠。今尔等带兵出征,望能体察我的心意,严格约束士卒。城破之日,不得妄行杀掠。有违军令者,军法处治。倘再纵容,定当严惩不贷!”诸将依其约束,奉命而去,很快攻下镇江。入城后果然军纪严明,秋毫无犯。这种情况迅速传到其他地方,各地民众都称颂朱元璋的军队是仁义之师,这给朱元璋经营江南创造了良好的环境。

    朱元璋的这种方法,显然是在维护“师出以律”,因为这是保证一个政治实体纪律和责任的前提。作为一代英雄,如果连这点认识和魄力都没有,那么就必然会出现“否臧凶”,因纪律涣散而导致凶险的后果。

    综合来讲,本卦阐述了用兵的原则、用帅的原则以及战争结束后论功行赏的原则。由于战争是政治的特殊形式,因此,师卦所阐述的这些军事思想,应该具有普遍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