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10.基本需求与文化回应(2/2)

,政治权威主要存在于诸如家庭、氏族或领地群体等各种小制度中。单独的军事制度的发展可能只作为很晚的近化而发生。然而,我们首先关注的是,保护组织,无论其形式是不是抵抗自然力量和动物或人类,总是制度化的。换言之,在每种情况下,我们都必须研究物质场景——人工制品的装备,规则的体系,人员的组织,以及这些组织化群体与自我保存的生物需求及其与所采用的经济、法律、政治技术的关系。也是在这里,对帮助的依赖和对危险的恐惧通常被原始或发达的传统重新阐释,部分以确立的科学知识,部分则以神话的和个人的信仰,或以对超自然命令和人格的责任感的形式。

    (5)“活动”。正常和安适的人类机体都需要活动。这是人性强加给文明的一个很普遍的驱力。这种需求的满足,一方面基本取决于这样的事实:即如果没有肌肉运动和神经系统的明确意向,人就一事无成。因此,与经济学、政治组织、环境开发相关,及与其他社区接触相关联的身体活动系统无不与个体肌肉紧张和神经能量过剩相联。另一方面,它们都是功用性的,即直接指向其他需求的满足。因此,它们是组织化的,即它们能被描述,受制于理论分析,并只能从制度的角度来比较。然而,这里还有结合了生物、心理和文化的研究领域,即对特别确定和组织的活动如运动、竞赛、舞蹈和庆典等的研究。这里,规范的、确立的肌肉和神经活动自身就成了直接目的。我们有一部分研究集中于游戏和娱乐这一专题,并已提出对这些难题的一些答案。就我详读后的理解,葛鲁斯(K·Groos)的几部名著和胡辛加(J·Huizinga)的有趣近著所证明的,都还是我们这里的两条主要原理:即问题的制度场景,再有就是对游戏和娱乐活动的分析要着眼于它们的教育价值和它们为经济技能做准备的功能,同时还要联系到我们称之为艺术的某些生理需求(原文如此,疑为心理需求之误——译者)。这就使他们的大部分研究与我们的主要方法论的要求相关。

    (6)“成长”。这一条目意味着,用描述性术语或作为科学理论一部分而对文化进行全面分析时,我们必须把整个的文化过程和产物投射于一个代表性个体的生活史。如果存在阶级、种姓或地位等方面的实质性差异,则应将上述程序投入于一群代表性个体的生活史。多数的民族志记述都提供有关各个人生阶段——如婴幼、童年、成年和老年——的描述。然而,科学的观点所坚持的是,不必在每个阶段的通则化描述上用力过多,而应多研究个体被逐步地授以技能,教以使用语言及其所在文化中其他象征手段的方式。这使他得以越来越深广地进入各种制度。这样,当他完全成熟并得到他所应得的部落民身份时,就会成为一个真正成员。我们在文化与人性的标题下讨论的一整套难题显然都应列在此项之下。

    我们再次强调:这里是我们处理部落的所有教育和社会化体系的最佳位置,而对该问题的研究主要体现于我们对成长中的机体如何被逐渐地吸收进一个又一个制度的细致和综合的理解。这将证明一个事实:多数的训练都会依据制度的不同而有差别。所有象征知识的基础,即第一要素,例如科学的观点,‘对习惯、权威和伦理的理解,都在家庭内获得。随后,成长中的孩子进人玩伴(playmates)群体,在那里,他再次得到遵从和顺服风俗和礼仪的训练。当他成为一个经济团组或军事会社、一个群体或年龄级的合作成员时,还会得到特别的经济传授。毫无疑问,教育最戏剧性的阶段有时被纳入启蒙仪式。但是,有关部落生活的逐步的,循序而进的,不断增加其复杂性的习艺期,是一个连续过程,对它的了解能提供给我们有关人类组织、技术、知识和信仰的大量根本难题的线索。

    (7)“卫生”。关于这个问题,我们首先应当把它与其他条目中涉及机体健康的所有内容联系起来。因此,前面已讨论过的清洁安排,可以从当地人对健康和巫术危险的信仰的观点来分析。除了这里考虑,民族志作者在此还应记述最起码的基本常识,关于裸露的规则,极度疲劳,避免危险,避免事故,以及有限却绝不会没有的家内药物和疗法。然而在多数原始文化中,这个方面的文化回应主要受巫术或妖术的信仰支配,即某些人或媒质(a-gencies)加害于人体的魔力。在分析这类信仰的形成时,我们将更充分地讨论它。

    回顾这一章的论证,我们首先看到在比较生物需求与文化回应这两类条目时,我们一直没有构拟任何假说,提出任何虚构,甚至没有提出任何建设性的理论论证。我们只是总结了两套经验事实;我们将它们并置一处;我们还得出了一些严格归纳性和经验性的推论。在我们的分析中,生物需求是自然科学的明显事实。我们直接参照我们的关键序列概念——即严格用纳入每个文化之中的最低生物决定要素和表现——来定义它们。纳入到所有个体活动中的关键序列,如果从多数情况看,再从生育足够人数以保持正常人口密度的角度上看,我们就可以将其定义为生物需求。很显然,只要参考整个社会及其文化,生物需求就可以用生理和生态事实来加以预测。我们断言,在组织和文化装备的任何体系下,生物需求都必须被满足。这就意味着在任何环境里,无论是极地或热带、沙漠或草原、小岛或密林,人类都必须保护自己免受那些给身体带来永久性伤害或过分耗费体力的那些物理影响;也意味着他们必须保持一个确定的温度范围;还意味着他们必须有空气来呼吸、有食物作营养以及有水以止渴。

    在我们的清单和我们对文化回应的定义中,我们再次仅仅从观察到的事实的角度总结了民族志的证据。对从最原始到最高度发展的文化行为的归纳性概览告诉我们,所有的生理过程都已经规范过,即参照特定目的而形塑过。它们和人工制造的装备一起直接与人体解剖生理学和人类活动目标直接相关。我们也已经看到所有的这些文化回应都是集体地实施,并且遵照一系列传统规则。

    在考查针对每种生物需求的文化回应的特征中,我们发现没有一件文化器具是单纯仅有一种用途,即仅仅针对解饿或生殖或安全或保持健康。实际情况是,几个系列的制度相互勾连,它们在每条链锁内又彼此相关,但基本上又全都在每个单独的标题下出现。我们满足于再次得出如下结论:即我们的制度概念为我们提供了具体分析的合法单元。当然,制度的多重显现以及生物需求与制度化回应之间缺乏一一对应关系的难题,还是要求我们再费些笔墨作进一步讨论。

    然而,我们又在分析的过程中遇到一个不同概念。我们发现人类活动还能根据类型、主题对象和特定目的而分类。我们到处都看到成系列的经济利益和组织,成系列的教育的影响,成系列的习俗或法律制约,以及成系列的政治权威。这四种功用性需求,似乎是作为人类的主要活动类型而分布于家庭、年龄级、民族、合作团队或秘密会社。

    然而,要证明功能和制度这两种分析类型密切相关并非难事。回到我们对制度结构的讨论和图表显示,我们看到除了宪纲、活动和功能之外,在我们的图解上还有三个主要、具体、明确的位置:人员、规范和物质装置。如果我们的分析正确,那么显然物质装置的维护和运行、所有权的规则、生产和处理的技术都必须是所有这些组织化活动体系的相关伴生物。同样明显的是,人员也必须像工具那样不断更新和替代。因此,以生理指导、一般教导或习艺期等方式进行的训练是蕴含在制度结构本身中的一个过程。规范的概念就意味着矫正,同时也意味着诱导人们遵循规范和防止越轨的强制要素。组织和制裁的根本概念都是权威的概念,同时也是服务和特权上的分化和差别。因此,政治结构也是能从我们的图解分析中推断出来的一个事实。

    关于宪纲和功能,我们目前还没有构成这个概念的必要元素。显而易见,宪纳首先是习惯法的一部分,支撑它的是对传统中的神话要素的回顾,我们把宪纲描述为群体对价值、目标以及他们所组成的制度的重要性的定义。因此,宪纲的形成和规范的程序化都意味着文化中的象征角色的全部理解。这一点我们很快还会转回来讲。至于功能,我们已将其定义为需求的满足。至此,我们只是全面分析了生物或基本的需求,也间接指出了衍生、次生、功用性驱力或文化需求的不可避免性。然而很显然,这个概念指的不过是科学分析的类型,人类行为的另一种类型,尤其是当我们把它应用于一个完整的制度时。

    这把我们带回先前提到的问题,即没有任何制度能够功能地与单独一个需求相联接,也没有一条规则与单独一个简单的文化需求相联接的事实。如果我们把事实看得更仔细,就知道这对我们没有什么不要。文化不是也不能是对特定生物需求的特定回应的复制品。文化回应包括许多附加的功用性这一事实足以证明:某些综合功用性的产生及其维持最适合于一系列内在需求的满足。

    当我们考察家庭时,这一点表现得最为明显。我们总是首先将它与其同体繁衍的需求相联系。然而,即使是通过对简单的生物学因素的考虑:即人类婴儿完全依赖于其直接社会环境,而且这种依赖持续的时间又很长,我们也能得出如下结论:为婚媾和生殖而组织起来的天然两性男女群体,也同样必须组织起来以应付对子代的漫长照料和教导。由于他们显然必须在密切接触中和相同的空间范围内进行这些生物性或半生物性的活动,所以他们对于安全、舒适、运动等方面的身体需求就通过为生殖而确立环境基础的那同一套物质装置和习惯与规则的体系来满足。因此,家庭就总在生育的基础上整合,而且通过邻近原理,一整套的需求,包括营养及与健康、清洁和身体舒适相关的需求,就在家庭组织内一并得到满足。因此,我们在每个家户内都看到活动的经济体系和权威的分配。而训练年轻新机体的过程则是满足婴儿的初级需求,保护它并指导它早期生理阶段的过程的另一方面。同样明显的是,组成地缘群的邻居群体会共同对生殖的法律方面,尤其是对求爱以及针对**和通奸而从巫术上认可的禁欲等道德规则的维持感兴趣。

    在许多方面,食物供给——即使在最原始的部落中——也不能视为纯粹的家内事务,而要涉及地缘群体,有时甚至涉及更大的群体。我们不难证明:任何像氏族或政治意义上的部落这样的更大群体,都不能与单一的需求有任何一对一关联,不管这需求是基本的还是功用性的。政治组织和它的防御、侵略或大型部落集会之类的活动,当然都要求有饮食、居住和气候等某种形式的保护。因此,无论考察的是氏族、年龄级,还是军事力量或一个部落的议事会,我们都必须确定需求和驱力的整个范围。在成功的操作过程中它们必须得到满足。即使转而考虑最高级文化中的高度成形的制度,即以职业分工为基础的制度,我们也会发现它们很少能以一个简单和特定的功能来定义。银行系统显然是首先关心提供信贷和进行投资以及企业的资本化。尽管如此,它同时也是一个训练制度,因为习艺期作为每个制度不可分割的部分存在于每个文化中。每个制度都有最起码的特殊化规则和附则,它们至少组成其日常和传统的特点。因而,每个银行系统都有其法律的,也是政治的方面。另一方面,如果考察任何特定需求,我们总是无例外地发现各式各样的组织化群体,其中任何一个都不能单独满足这个需求。甚至在我们的社区,健康由医院、医生和护士来照料,这可以说是在科学医药的宪纲上组织的医疗专业。然而,我们还有信仰疗法,基督教科学从业者,直觉整骨法,精神分析医生以及新鲜空气、冷水、生食或阳光一元论者,他们通常都随时准备以自己的单方来治疗所有疾病。

    这是否意味着制度的功能根本不能定义呢?当然不是。当我们遇到一个组织化的、确立的活动体系时,功能的整体定义总是有必要确定它们的基本性质,并将它与其他附属功能联系起来。比如,我们曾反复强调家庭是一个生殖单位。然而,文化的生殖包括着对年轻人的训练。为此,就要在一个家庭中提供经济的和物质的基础。因此,我们可以断言,生产,年轻人的机体或文化发育以及对他们进行部落生活提供所需的常规地位和物质装备,就是家庭制度的功能。我们或可更简明地表述:家庭将新机体的原材料转变为部落或民族的正式公民。这样的一条定义适用于所有人类社会。当应用于田野工作时,它要求以观察到的事实作为答案,并为任何跨文化的考查提供一个比较的基础。

    地缘群体的整体功能在于为了联手和合作控制,为了居地和领土的开发和保卫组成一个邻里组织。在此,我们的定义显然意味着一种着眼于明确的边界定义,对土地所有权(land

    tenure)的陈述,包括对土地的生态和文化分类的描述以及对有关于这些土地的活动的描述和分析。因此,我们必须研究主要的食品生产活动,如采集、狩猎、渔捞、种植以及家养牲畜的繁育。如果用可观察的事实加以明确的分析,这个定义还涉及权威的分配和自治法的定义,特别是在它协调和界定群体内每个家户的活动的意义上。我们还必须研究地方神话以及巫术、宗教、娱乐庆典和艺术生产的协调,并以作为传统的携带者,作为表演的受益者,并作为旨在于设计、设立和组织这些活动的法人实体的地方群体为参照。

    因而,我们看到,尽管我们的定义初看之下显得有些“模糊、乏味和无用”,但实际上它们是含有可用于田野调查中视角组织的诸多对策的压缩公式,而这正是科学定义的独特标志。它必须首先要求对经验事实作有图式、有导向的科学观察;它还应该简单定义见并之于观察的每一领域之中的各种现象的最大通用标准。因而,这些从功能的角度上得出,因而每一项都具有最大的贴切性和确定性的定义,才会对民族志事实的比较研究及其发现有用。功能方法的贴切性在于,它并不装做能对出现于某个文化中的难题的解决方式做出精确预测。然而,它断言:既然难题衍生于生物需求、环境条件和文化回应的性质,那么它就既是普同的又是绝对的(categorical)。

    我们可以说明,部落作为一个政治单位的功能,就是为了治安(policing)、防御和侵略而组织力量。这里,“治安”一词显然意味着最起码的司**能,即为了强制实行规则而组成法庭和社会组织的单数或复数的部落权威。年龄级的功能是,把发育过程中出现的生理学和解剖学特征以及它们向文化范畴的转化加以协调。会社的功能是,用一个特设(ad

    hoc)的组织来实施特定的目标、兴趣或理想。组织中的特定功用和活动都指向这个共同目的。在职业群体中,我们看到技能、技术的贯彻,而教育、法律、权力之类的活动则构成该群体的整合功能。再强调一遍:只有那种肤浅和外行的人类学家或社会学家才会以为这些定义中的方案太抽象和模糊以至毫无用处。它们的用处显然取决于把每个抽象术语转换成具体的问题。我们已经在为地缘群体下定义时示范过这种转换,每个民族学者在其他用例中也能进行类似的转换。

    对于同时通晓文化研究和科学原理的读者来说,或许同样清楚的是,功能概念主要适用于描述。我们可以说通过引入这个概念,我们在提倡一种新的启发式原理。这强调另外一种新研究类型的绝对必要性。这主要体现于考察某些机制、组织形式、习俗或观念如何在一方面扩大人类潜力的范围,而在另一方面又如何把某些限制加之于人类行为。简言之,功能论就是对于文化作为一个决定原理究竟为何物的考察。特别是把它作为向个人和集体生活标准提供的附加物的考察。

    这也许能破解一种经常重复的批评,即认为一个文化现象的功能总是在于显示它如何起作用。作为事实的陈述,这种批评绝对正确;作为方法论的指控,它却显露了人类学家当中认识论智能的低水平。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功能论者坚持,在描述一把餐叉或羹匙时,我们还必须提供它们怎么使用,它们如何与用餐风度、宴会礼仪、做好的食物和菜肴的性质以及与餐桌、杯盘、桌布、餐巾这类餐具的摆放相关的信息。反功能论者会抗议说,毕竟有些文化根本不用羹匙、餐叉或餐刀,因此,功能什么也没有解释。对此我们只需指出,对科学的思想家来说,解释只不过是对一个复杂事实的最恰当描述。针对功能论的这种批评派生于对于前科学第一因或“真正原因”的渴求,这使它根本不能证明为什么一种特殊形式的鼓或喇叭、餐具或神学概念在一个文化中的流行。在对“起源”和“历史原因”的持续搜求中,即在无文献、无记载的朦胧王国中对既无历史又未留下任何先前进化痕迹的民族的历史过去和进化开端的搜索中,这些弊端更为显而易见。事实上,正如我们屡次强调的,除非我们能证明历史事件具有充分的科学决定因素,而且我们能在记录完好的资料基础上证实这些文化因素,否则历史就什么也不能解释。在民族学或历史学中过于司空见惯的是:对“真正原因”的搜求完全依赖于因为所知不详而无法限定的假设范畴,在其中玄想可以凌空翱翔而不受事实节制。

    以餐叉为例,它是把一口固体食物从盘子里运送到嘴里的工具。一旦在可观察的文化的范畴内界定其功能,我们事实上就已经找到了有关其“最初起源”的最充分证据。人类历史上的这一重大行动——因为使历史学家和进化论者通常深感兴奋的正是如餐叉、鼓或挠背器的起源这类琐碎事物——正是产生在今天仍在保持这些器物及其使用的同样作用力的限定之下,其功能也体现在今天仍在活跃的文化之中。由于餐叉形式、其功能及其在作为文化现象的共餐之中所处的一般场景,在我们看到它的任何地方都可被证明具有相同的实质,所以对于其起源的惟一明智的假设就是:餐叉的起源就是这种用具能承担的最低任务的操演。同理,假如我们研究它的传播或任何其他历史经历,我们在此就必须作一个荒谬的假定:餐叉可以在使其用途完全不当——即与个人或集体的任何需求无关的条件下使用。否则我们就有理由推定,可以用如下公式科学地容纳其历史归宿:餐叉在对它有需求的地方传播,并根据新的需求和当地文化中新的共同决定因素而改变其形式和功能。

    当我们考虑我们的一些最复杂的文化成就时,那种轻视功能,认为它在本质上是同义反复,因而不关痛痒的观点就会露出类同于思想懒惰的真面目。飞机、潜艇和蒸汽机都是这方面的例子。显然,人不需要飞行,也不需要与鱼为伴;或者在一个他既在解剖学业不适应又在生理上无准备的媒介体内活动。因此,在界定任何这类发明物的功能时,我们不能以任何形而上学的必然性来预测其出现的真实过程。然而,从科学的描述和理论上,一个聪明的文化研究者惟一能做的就是:揭示出这些发明物与人类知识状况的关系,与由于这些发明而变为可能的目的、意图和活动的联系,以及与这些机制对于把人类体能延伸到人类文化整体的结构和运行的影响的关系。在此,真正的和聪明的历史学家都会完全循着功能论者方法的线路进行研究。他不能专注于“形式”,而忽略“功能”。他必须处理整体的现象,评估其出现的所有决定要素,以及它的恒久和系统采用所带来的全部相关后果。

    这样,我们才开始看到人类文化里的派生需求的性质。这个概念显然意味着文化给人以衍生的潜力、能力和力量。这也意味着人类活动领域的巨大扩展——超越在**机体的内在能力之上和之外的扩展——加之于人许多限制。换言之,文化把一种新的特殊决定要素加之于人类行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