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9.文化需来的衍生(2/2)

分。文化条件下的进食也不仅求诸于环境供应,而且也是人类分享加工过的食物。一般来讲,这些食物已被聚积和存放一段时间,并且总是一个群体组织化的分工活动的结果,即使最简单的采集方式也不例外。共同进食意味着数量、习惯和礼仪等条件,并由此派生一系列共食的(commensalism)规则。从各方面讲人类的交媾都不是一个可以随地进行而不考虑他人感受或反应的行动。事实上,当众交媾极为罕见,这或是作为一种性变态对社会规范的直接违背,或更为罕见地作为复杂的巫术或神秘仪式的一部分。在这种情况下;交媾实际上已成为生理事实的文化运用,而不再是生物性决定的简单冲动的满足。作为肌肉或神经活动的休息、睡眠,以及恢复精力等动作,都要求有特定环境、物质器具对象,还要有共同体安排或许可的特殊条件。在最为简单或者高度复杂的文明里,排尿和通便都在很特别的条件下进行,并且有严格规则体系的制约。许多原始人由于巫术的原因或对妖术的恐惧,也由于其认为人体排泄物危险的观念,对排泄做出的隐密和独处规则比文明的欧洲更为严格。以上一切都能说明动作,即某个关键序列的内核,也受到了文化的制约、界定和塑造。

    显然,这也同样适用于关键序列的第三阶段,即满足。它同样不能仅仅以生理学来界定,尽管生理学能为我们提供最低定义。“饱足”(satiety)无疑是人类机体的一种状态。然而一个误食自己的图腾动物而满足饥饿的澳大利亚土著,一个误食了猪肉而得饱的正统犹太人,一个被迫吃牛肉的婆罗门,都会产生生理性症状,如呕吐、消化紊乱以及据信是因违规而受罚的病症。违反**禁忌、通奸或违背神圣的贞洁誓言的性行为所达到的满足,同样会产生由文化价值所决定的机体反应。这证明在文化行为里,我们不能忘记生物性,但也不能仅仅满足于纯粹的生物决定论。谈到呼吸,我们可以指出分布广泛的“邪气”

    (evil effluvi-a)或危险气体的信念,意大利语将之表述为“瘴气”(mal

    aria),它通常所指的并非实际上危险的挥发性物质,而是指文化决定的范畴。尽管如此,它仍会导致病理后果。

    因此,我们看到体现于关键序列表中的单纯生理学考虑是一个必要起点。但当我们考虑人类在文化条件下满足其身体需求的方式时,它就不够充分了。首先,显而易见的是,当我们把一个组织化人群看成整体,把一个文化与实行该文化的民族一起考察,我们就必须结合个体,组织化群体,传统的价值、规范和信仰以及多数的欲求(urges)得以满足的人工环境,来考察每个关键序列。驱力(drive)的概念最好从人类行为分析里略去,除非我们明白我们对它的用法必须与动物心理学或生理学不同。由于概念的差异最好能用术语上的差异来区分,所以我就用动机(motive)来代表在特定文化里确实存在的欲求。此外,我们必须重新界定生理学最低限度的概念,即生理动机能够从中得到调整但又不至于迫使一个文化里的文化成员机体退化或人口枯竭。因此,相对于动机时,我们使用需求。我们要说明这个术语不是关于个体机体,而是关乎共同体及其整个文化。借助于“需求”,我就能理解存在于人类机体,文化背景,以及这两者与自然环境的关系中的条件系统。它们是群体和个体生存的充分而必要的条件。因此,一项需求就是一套限制**实。各种习惯及其动机、习得性反应和组织的基础都必须如此安排以使基本需求得到满足。

    然而,当我们直接具体地讨论这个概念,并制成一幅只是间接地与我们的冲动图表相应的需求图表时,它将会更清楚地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