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9.文化需来的衍生(1/2)

    至此,我们已经知道人性把特定的决定因素强加于行为的所有形态之上,无论它是如何地复杂和高度组织化。这包括许多关键序列,它们对人机体健康运行和整个共同体来说不可或缺,并且必须纳入组织化行为的各个传统体系。这些关键序列构成了许多文化过程、产品和复杂安排的明确要点,它们围绕每个序列而成立。我们也看到形态和功能的概念已被参照一个关键序列而定义为不外乎机体表现本身。

    现在我们考虑冲动、活动和满足文化场景(cultural

    setting)之内的实际发生。讲到冲动,很显然的是,每个人类社会中的每一种冲动都是由传统形塑而成。在动态形式上,它仍表现为一种驱力,但却是已被传统所改变,塑造和决定的驱力。以呼吸为例,它发生在有限空间内,如房屋、山洞、矿井或工厂里。这里,我们可以说在肺对氧气的需求与人在睡觉、工作和社会聚集时的整体保护的需求之间,存在某种妥协。人对温度和通风的要求必须由文化设置来满足,特定的传统调整或机体适应于是发生。众所周知,即使在欧洲文化里,人们对于相对于温度而言对新鲜空气的重视,在英国、德国、意大利和俄罗斯也并非一致。另一个使吸入氧气满足肺部需求这一简单冲动变得复杂化的原因在于,呼吸器官在很大程度上也是说话器官。为进行公共演说、经咒诵读和歌唱而做的深呼吸妥协和调整构成又一个领域,其中的文化性呼吸(cultural

    breathing)不同于单纯的呼吸动作。在那些将呼气,尤其是近距离的呼气,视为危险、无礼或可恶,而将带杂音的深吸气视为尊敬或顺眼标志的文化里,和礼节相关的信仰、巫术、宗教与呼吸之间的互动,对呼吸生理提供另一套共同决定因素(co-determinant)。

    在饥饿或食欲,即准备进食方面,文化决定是一个熟悉的事实。对于什么才算是好吃、可吃和道德的限制;有关食物质量、原料和预备的巫术、宗教、卫生和社会禁忌;确定食欲的时间类型的习惯常规——所有这些都可从我们自己的文明,从犹太教或伊斯兰教、婆罗门教(Brahminism)或神道教(Shintoism)的规则和原理,以及从每个原始文化找出例证。经常和普遍存在于有限范围之内的**,也同时受到种种最严格禁条如**禁忌、暂时禁欲以及暂时或永久贞治誓言的约束。独身生活,至少作为一种理想要求,显然把一种文化中的某些少数人从性关系中排除。但作为一个永久性规则,它显然不能出现在整个共同体中。性冲动得以发生的具体形式深受解剖学干预(如割礼(circumcision)阴闭(infibalation),割除阴蒂(clitoridettomy),以及乳、脚和脸部划痕(lacerations)的矫正)。性对象的吸引力受经济地位和等级的影响。而且,性冲动的综合反应还涉及配偶作为个体和作为群体成员的可欲性。我们能同样容易地发现疲倦、嗑睡、干渴和不安要由诸如责任的要求、任务的紧张、活动节奏的规定等文化要素所决定。相似的因素同样也影响膀胱和结肠压力,以及疼痛和恐惧的冲动。事实上,关于疼痛,几乎所有文化史和民族志资料的基本常规因素都证明:由于宗教热忱、爱国者的英雄主义或清教徒的模范毅力而获得的中枢系统改变,能使忍耐和抵抗力近乎无限地提高。

    简言之,把导致最简单生理表现的冲动,视为最终受生理必然性的决定,而无视它同样具有高度可塑性并由传统所决定这个事实,就将一事无成。我们也看到在文化条件下简单的生理冲动为什么不会存在。呼吸总是与发育器官,总与数人共享的空间限制,也总是与可能受到有害或有毒气体影响的空气质量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