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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简单观念底名称(2/2)

们同它们寻常所表示的那些简单观念间有一种人为的联系。人们如果别有高见,则他可以试试,是否有任何文字可以使他知道凤梨底滋味,使他对于那种精美果实底上味得到正确的观念。他底记忆中如果保存着任何相似的滋味观念,而且那些观念是从他所尝过的可感的物象印在他底记忆中的,则你如果告他说,凤梨底滋味同那种滋味相近,则他在心中亦可以约略体会到那种相似性。不过这并非借定义给我们产生那个观念,这只是用熟知的名称来刺激起别的简单的观念来。而且这些观念同那种果实底真正滋味是十分差异的。在光和颜色,以及其他一切的简单观念方面,亦是同样情形,因为声音所附的意义,并非自然的,只是附加的,任意的。任何光或红底定义亦不足以给我们产生出光或红底观念来,正如光或红这两个字音不能产生出这些观念来一样。因为你如果想用声音(不论如何组织)来产生一个光底观念或色底观念。那正如同想使声音成为可见的,或使颜色成为可闻的一样,那正如同想使耳官来营其他一切感官底职务一样。这就如同说,我们可以用耳来尝味,品香,辨色似的。这种哲学,只可以应用于僧柯磐舍SanchoPancea,因为他只听说达尔生旎。Dalcinea就能看到达尔生旎(——见Cervantes“吉诃德爷传”,按僧柯系吉诃德的侍从)。因此,人如果不曾借着固有的进口在心中接受了一个“文字”所表示的简单观念,则别的文字和声音虽然按照定义底规则组合起来,亦从不能使他了解那个“文字”底意义。唯一的方法只有使适当的物象同他底感官相接触,并且使他生起那个久已听说过的观念。有一个盲人颇为勤敏,他曾经劳心费力捉摸可见的物象,并且应用书中或朋友们底解释企图来了解他常常听到的光和颜色等等名称。有一天他就自夸说,他了解了朱红底意义。因此,他底朋友就同他说,究竟什么是朱红?那个盲人就答复说,朱红正仿佛号筒底声音!我想,一个人如果想用定义或一些解释的文字,来了解任何其他简单观念底名称,则他所得的结果,亦正和这个盲人一样。

    12 在复杂观念方面,正有相反的情形,类如雕象和虹就是——在复杂的观念方面,情形便大不一样,它们既是由一些简单观念所组成的,因此,一些文字如果能表示这个组合中的那些简单观念,则这些文字便可以在心中印入以前不曾存在过的复杂观念,并且使人了解它们底名称。各种观念如果集合在一个名称下,则我们便可以给它下定义,或用一些别的文字,来指示一个文字底意义。而且我们可以由此了解从未触动我们感官的各种事物底名称,而且在他人应用一些文字时,我们亦可以形成一些观念同他们心中的观念相应。如果定义中各名词所代表的各简单观念,没有一个不是听解说的那人底思想中所具有的,则他便可以理解这种定义。就如雕象一词就可以用别的文字解释给盲人听,而画片一词就不能。那正是因为他底感官曾经给了他以形相观念,而未曾给他以颜色观念,因此,他就不能生起颜色观念来。这一层理由正使画家胜过了雕刻家。他们两人都争夸各人艺术底精美:雕刻家说,他底艺术是较优越的,因为它入人较深,甚至于失明之人亦可以知觉到他底艺术底精美。画家亦同意来求助于盲人底判断。因此,他们就把前者底雕象,和后者底画片,置在盲人底面前。盲人先以手摸塑象,摸到身上和面上的外形,便大为惊赏匠人底绝技,不过人们后来又把他领导在画片面前,他底手于是又在画片上摩娑,于是人就告他说,他现在摸到头部,又摸到前额,又摸到眼上,又摸到鼻上,等等。可是他在摸动画布上的各部分时,并感不到些微差异,因此,他就嚷着说,那只有鬼斧神工能在他看不到,感不到任何事物的地方,给他们表象出那些部分来。

    13 一个人虽未曾见过虹底现象,可是却知道那些颜色,则我们如果用虹这个字向他说话,并且列举虹底形相,大小,地位,光带,则我们会把虹这个字定义得十分清楚,使他完全了解。不过那个定义无论如何精确完全,亦不能使一个盲人了解它。因为他既然未曾借感觉和经验,接受过形成这个复杂观念的那些简单观念,所以任何文字都不能在他心中刺激起那些观念来。

    14 我们已经说过,某些物象特宜于产生某些知觉,而且简单的观念亦只有借这种经验才能得到。我们底心中如果由此途径储蓄了这些观念,并且知道了它们底名称,则各种复杂观念如果是由它们所形成的,那我们便会定义它们底名称,或以定义来了解它们底名称。但是任何名词所代表的简单观念如果是一个人心中所不曾具有的,则我们永不能以任何文字来使他知道那个名称底意义。一个名词所表示的观念如果是一个人所熟悉的,可是那个人如果并不知道标记那个观念的那个名词,则我们如果用另一个他所熟悉的字来表示那个观念,就可以使他了解那个文字底意义。但是无论如何,任何简单观念底名称是不能定义的。

    15 第四点,简单观念底名称是最少疑义的——第四点,简单观念底各名称虽然不能借助于定义,来决定它们底意义,可是它们比那些混杂情状底名称和实体底名称,仍是较少疑义,较为确定的。因为它们所表示的既然只是唯一的简单知觉,因此,人们大部分,可以完全一律地了解它们底意义,并没有余地来错解它底意义,或争辩它底意义。一个人只要一知道了“白”字是他在雪中或乳中所看到的那种颜色底名称,则他只要能保留着那个观念,他就不会误用了那个字。他纵然完全失掉这个观念,他亦不容易误解它底意义,他仍会觉得自己并不了解这个观念。这一类名称并不如混杂情状底名称之多歧义,因为它们各各并没有含着多数的简单观念。它们亦不似实体名称难以了解,因为在这里并没有一个假设的,人所不知的实在本质,以为各种难以计数的性质之所依托。因为在简单观念方面,名称底意义是可以立刻完全知道的。它并不成立于各个部分,因此,它亦就无所谓各部分底或增或减,因此,那个观念就不能变化,因此,它底名称底意义亦不至含糊,而不确定了。

    16 第五点,简单观念在范畴系中linea praedicamentali并没有多少等级:——第五点,关于简单观念和其名称,我们还可以说,它们在所谓范畴系中,在由最低的进到最高的类时,并没有多少等级。理由是这样的。最低的种既然只是一个简单观念,因此,其中便不能再去掉什么东西,使所异的地方除去,使原来的观念同别的东西合拢于一个公共观念之下,并且使那个较大观念具有一个名称,成了两个观念底总类。因为我们并不能在白和红底观念中,除掉什么,使它们发生了共同的现象,得到一个公共的名称。(反之,我们如果在人底复杂观念中把理性除掉,则我们会使他成了畜类,并且由此得到一个较概括的动物观念和名称)。不过人们因为一一列举,颇觉麻烦,因此,就以一个概括的名词,把白和红,以及其他简单的观念都包括进去。不过他们虽爱用一个字来包括那些性质,可是那个字往往只表示它们进入人心中的途径。因为人们如果用颜色一类(或名)包括了白,红,黄等等观念,则那个名词所指的观念,都是由视觉产生于心中的,都是由眼官进到人心中的。他们如果再形成一个较概括的观念,把颜色,声音,和其他相似的性质,都包括进去,则他们所用的文字,多半只指示那些由单一个感官进入心中的那些知觉。因此,“性质”这个概括的名词,在其通常的意义下,便包括了颜色,滋味,香气,和可感的性质;这些性质是和广袤,数目,运动,快乐,和痛苦不一样的,因为后者是由两个以上的感官,把印象印在人心,把观念印在人心的。

    17 简单观念底名称所表示的观念不能完全是任意的——第六点,简单观念,实体,混杂情状三者底名称,还有一种差异。就是,混杂情状底名称所表示的观念是完全任意的,实体底名称是不能完全任意的,它们要参照一个模型,不过亦不甚严格;至于简单观念底名称,则完全由事物底存在来的,完全是不能任意的,至于要问它们底名称如何含有不同的意义,则我们可以在下几章中看得到。

    至于简单情状底名称,则和简单观念底名称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