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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关于思辩的和实践的两种天赋原则的一些其他考虑(1/2)

    1 原则中的观念如果不是天赋的,则原则亦不是天赋的——以天赋原则教我们的那些人们,如果不曾笼统地把那些原则拿来,如果曾经分别地考察过组成那些命题的各部分,他们或者不会贸然来相信那些命题是天赋的。因为组织那些真理的诸观念如果不是天赋的,则由这些观念所组成的那些命题亦不能是天赋的,而且人们对这些观念所发生的知识亦不是与生俱来的。因为观念如果不是天赋的,则一定有一时候,心中没有那些原则,因此,它们亦就不是天赋的,而是由别的根源来的。因为观念本身如果不是天赋的,则由观念所发生的知识、同意、以及心理的或口头的命题,都不是天赋的。

    2 各种观念,尤其是属于原则的那些观念,都不是与生俱来的——我们如果仔细考察新生的婴儿,则我们便会看到自己没有什么理由来相信,儿童在生来就带有许多观念。因为他们在胎中,虽或对于饥饿、干渴、暖热和痛苦,有一些微弱的观念,可是我们完全看不到他们有任何确定观念底样子;至于说到能与普遍命题中的名词相应的那些观念,能与天赋原则中的名词相应的那些观念,当然更是没有的。人们都看到,他们的心中如何逐渐可以得到各种观念,并且可以看到,他们所得到的,都是由于他们经验到观察到亲身所经的事物来的。这一层就足以给我们证明,它们不是在人心上所印的原始标记了。

    3 如果有所谓天赋的原则,则“一件事物不能同时存在,而又不存在”的这个原则一定是一个天赋的原则。不过人们能想,或者能说,“不可能”和“同一性”是两个天赋的观念么?它们是一切人所具有,是一切人所生来就有的么?它们在儿童中是最初发现,而且先于一切后得的意念么?它们如果是天赋的,它们一定是这样的。不过儿童在未得到“黑”、“白”、“甜”、“苦”等等观念之时,他会得到“不可能”和“同一性”底观念么?他知道了这条原则以后,才来断言说,**上擦上艾草以后,则与他一向所感的味气不一样么?他真正是在知道了“一物不能同时存在而又不存在”以后,才能分别他母亲和生人么?才能爱惜母亲而逃避生人么?人心能用它所不曾具有的观念,来规范它自己以及其同意么?理解能从它所不曾知道不曾理解的原则,得出结论来么?“不可能”和“同一性”两个名词所代表的观念,不但不是天赋的、或生来就有的,而且我们要需要极大的细心和注意,才能在理解中把这些观念妥当地造成。它们不但不是我们生来就有、不但不是儿童们所有的思想,而且我相信,在一考察之后,我们还会看到,有许多成年人亦并没有这些观念。

    4 同一性不是一个天赋的观念——如果“同一性”(专举这一个观念来说)是天然的印象,而且特别清楚,特别明白,使我们在摇篮中就早已知道了它,那么我很盼望,一个七岁的人或七十岁的人给我来解决一个问题,就是说:人既然是由身体和灵魂组成的一个动物,那么在他底身体变化以后,他是否还是那一个人呢?如果幼福博(Euphorbus)、毕达哥拉斯(Pythagoras)具有同一的灵魂,可是他们所生的时代又不同,则他们是否是一人?不但如此,如果一只公鸡亦具有同一灵魂,则它是否与他两人是相同的?由此看来,同一性底观念似乎是不很确定、不很清晰、不配称为天赋的,因为那些天赋的观念,如果不是十分清楚明白,如果不是普遍地被人知道、自然地被人同意,则它们便不能成为普遍而分明的真理底成分,而且会必然地引起不断的疑虑的。因为我想,各人底同一性观念和毕达哥拉斯及其信徒所有的同一性观念并不一样。那么那一种观念是真的呢?那一种是天赋的呢?这两种差异的同一性观念都是天赋的么?

    5 人们并不要以为我在这里关于人格同一性所提出的问题,只是一些空洞的思辩。(不过纵然这些问题是空洞的思辩,这亦足以证明,人底理解中没有天赋的同一性观念。)人们只要稍一反省复活问题,并且一考究神圣的公道要在末日审判人们,按其在世时所做的善恶,以使之在来生受福或受苦;则他们一定会觉得自己不能解决,究竟所谓同一的人是什么样子,或所谓同一性是什么样子,而且他们还一定不会再冒昧地想象,他们自己同别人以及儿童们都对于同一性自然有一个明白的观念。

    6 全体和部分不是天赋的观念——我们可进而考察“全体大于部分”的那个数学原则。我想人们一定会认这个原则为天赋的原则。并且我相信,如果有别的原则可称为天赋的,则这个原则亦一定配称为天赋的。不过人们都会知道这个命题不是天赋的,因为他们都会知道:这个命题所包含的“全体”和“部分”两个观念完全是相对的。能适当地、直接地包含这两个观念的积极观念,不外广袤和数目,所谓全体和部分就是这两种性质中的关系。因此,全体和部分如果是天赋的观念,则广袤和数目一定亦是天赋的;因为要想有一个关系底观念,我们总得观念到关系所寄托的所依据的那种东西。至于要问人心上是否自然地印有广袤和数目底观念,那我可以让主张天赋原则的人们来解决好了。

    7 礼拜底观念不是天赋的——“上帝是应当礼拜的”这个原则,可以同人心中任何伟大的真理立于相等的地位,而且在一切实践的原则中,值得占首要的地位。不过“上帝”和“礼拜”两个观念如果不是天赋的,则这个原则也就不能说是天赋的。“礼拜”一词所代表的观念并不在于儿童底理解中,亦不是在人心中原始所印入的一个标记。这一点,我想人们是容易承认的,因为他们会看到,即在成人亦很少对于这一个名词具有清楚明白的观念。要说“上帝是应该礼拜的”这一个原则,是儿童们所有的天赋原则,可是同时他们又不知道自己底责任,不知道“礼拜上帝”作何解释:那乃是最可笑不过的一件事。不过我们且不提这一层。

    8 上帝底观念不是天赋的——如果我们可以想象有任何天赋的观念,则我们可以根据许多理由说,上帝底观念更可以说是天赋的。因为我们如果没有天赋的神明观念,则我们便不能设想有任何天赋的道德原则。因为没有立法者底观念,我们便不能有了法律底观念,便不能有遵守法律的义务。古人在史传上所贬斥的那些无神论者不用说了,即在近代,自航海以来,人们不是曾在色尔东尼(Soldania)海湾、以及巴西(Brazil)、布鸾岱(Boranday)、嘉里伯群岛(Carribee Islands)发现了整个的国家,没有上帝底观念,并且不知道宗教么?尼古拉(Nicholansdel Techo)关于开孤路(Caaiguarum)族底归化,曾经写道:“我见这个种族,没有表示上帝和人类灵魂的字眼,他们没有神圣的教仪,亦没有偶象。”我们不但见有许多国家,蛮性未除,没有文字和教育底帮助,没有艺术和科学底进步。此外,我们还见到有许多国家虽然已经文明大有进步,可是他们因为在这方面不曾适当地运用其思想的缘故,竟然没有上帝底观念和知识。安南人就是属于这一类的,我想人们亦正可以同我一样,不必惊异这一层。不过关于这一层,我们可参阅法王在安南近来所派代表给我们的记述。据这位代表底记述看来,中国亦正是一样情形。我们纵然不相信乐老波(La Lou-bere)底话,可是驻华的传教士们,甚至于耶稣教派的人们,一面虽然十分赞美中国,一面亦异口同声地告我们说:中国底统治阶级——士大夫们——都固守中国的旧教,都是纯粹的无神论者。关于这种情形,我们可参阅纳屋雷德(Navarette)“游记集”1卷同“中国仪礼史”(Historia Cultus Sinesium)。我们如果一注意邻近人民底生活和交际,我们亦很有理由来相信,即在文明国家中,许多人心中亦并没有强烈而明显的神明印象。从此我们亦就看到,讲坛上所以责怨人们底无神主义,亦并不是没理由的。现在虽然只有一些浪子无赖腼然自认无神,可是人们如果不是因为恐怕官吏底刀锋、邻人底责骂,结舌不敢出声,则我们一定更会听到无神底论调。因为他们如果到了不必恐怕刑罚或羞耻的时候,他们底口舌一定会公然宣布其无神主义,一如他们底行为一向所表示的那样。

    9 纵然一切人类到处都有一个上帝底观念(历史告诉我们以相反的状况),我们亦不能因此就说那个观念是天赋的。因为我们所见的国家,虽然都是上帝一名,而且对他有一些含糊的意念,可是这并不能证明那个意念是人心上自然的印象。这个亦正如火、热、日、数、等等名称,不足以证明它们所代表的观念是天赋的一样;我们正不能因为这些事物底名称和它们底观念是一切人类普遍所承受的,就说那些观念是天赋的。不过在另一方面,人们纵然没有上帝一名,而且他们底心中虽然没有那个意念,那亦不足以否认上帝底存在。这个亦正同我们不能因为人类大部分不知道磁石底观念和名义,就来证明说没有磁石似的;亦正同我们不能因为自己观念不到各种特异的天使(或超于人的灵物),并且不知道他们底名称,就来证明说,没有各种天使似的。因为人们原来虽然没有这些观念,可是他们既然有本国底文字、言语,一定免不了得到那些事物底观念,因为同他们来往的人们一定会以这些事物底名称一再向他们提说。而且假如有一个观念带有“至善”、“伟大”和“奇特”种种意味,而且那个观念又能引起人底忧虑和恐怖,而且人们对于绝对不可抗的权力所有的恐怖又把这个观念明印在心中,则那个观念一定又会进得深一些,展得广一点。这个观念如果是与公共的理性光亮相契合,而且可以由我们知识中任何部分演绎出来,如“上帝”观念之类,则更是这种情形。因为在世界底一切作品中,我们分明看到有极度智慧和权力底标记,因此,一个理性动物只要能认真地考察这些作品,一定可以发现了所谓神明。这种存在被发现以后,人们只要一听到它,就会在心中受了很大的影响,就会发生了严重的思想、有力的感应,因此,我想整个的民族如果野蛮得竟然没有上帝底观念,那比没有数底或火底观念还要奇怪些。

    10 在世界上任何一部分,上帝底名称只要一提出来,以表示一种崇高的、聪明的和无敌的存在,则它必然会传得很广很远,继续到万古千秋。因为那个意念是同公共理性底原则相契合的,而且人们常常提说这个名词亦是于自己有利益的。不过一般不思想的人们虽然普遍地接受这个名称,而且他们虽然能得到一种游移不全的意念,可是这亦不足以证明那个观念是天赋的。人们所以有此意念,乃是因为发明这个名称的人们,曾经正确地运用其理性,曾经成熟地思维过事物底原因,并且曾经把事物底根源找寻出来。这个重要的意念既发明出来,所以那些不受思考的人们在一接受了以后,便再也忘不掉。

    11 如果上帝底观念真是可以在一切人类中找得到,并且在各国都为成年人普遍地所承认,那么我们从这个观念所能得到的推论亦便限于上节所说的。我所以只提到成年人,乃是因为我想承认上帝的一般人数根本就超不出成年人底限度以外。如果我们可以根据这一点来证明上帝底观念是天赋的,则我们亦可以根据这一点来证明火底观念是天赋的,因为我想,世界上凡有上帝观念的人们一定亦有火底观念。我相信,我们如果把儿童们移在一个没有火的岛上,则他们一定不会得到火底观念同火底名称,虽然世界上其余的人们亦都一致地接受这个名称和这个观念。不但如此,这些儿童或者亦完全不知道上帝底名称和意念。不过他们中如有一人运思来探究事物底组织和原因,则他们亦容易得到一个上帝底观念。而且这个观念如果一教给人,则人的理性,和其思想底自然倾向,亦会把它推广出去,并且永远继续存在于他们中间。

    12 有人说:“按照上帝底善意,一切人们应该有一个上帝底观念,因此,这个观念是天赋的。”现在要答复这一点——有的人说,按照上帝底善意说来,他一定要把他自己底标记和意念印在人心上,他一定不使人们在这样大的一件事体上,处于黑暗和犹疑之中。他一定会以此种方法来使有理性的动物如人者,按其本分向他恭敬礼拜。因此,他一定曾把自己底意念印在人心上。

    这种论证如果有任何力量,则它在此处所证明的,一定远过于应用这种论证的人们原来所希望的。因为我们如果可以按照上帝底善意来断言说,他一定把人们所认为最好的事给人做了,那么这不止能证明,上帝在人心上把自己的观念印进去,而且还可以证明,他曾以明显字迹,把人关于他所应知应信的东西都印进去,把人应服从他的事情都印进去,而且还可以证明,他曾给了人们以一种契合于自己意志的意志和情感。人人都知道,我们如果在黑暗中追求知识,如圣保罗所说一切国家都在黑暗中摸索上帝那样(见“使徒行传”17章27节),那是不好的;人人还都知道,他们底意志如果同他们底理解相冲,他们底**如果同他们底职责相反,那是不好的。因此,上帝如果把我们应有的知识和意欲都准备好,那就很好了。罗马教士说,地球上如果有一个解决一切争执的无误的判官,那不但于人有很大的利益,而且亦契合于上帝底善意,因此地球上就有了这样一个判官。不过我亦可以根据同样理由说,人人应该各自都是一个无误的判官。我并且可以让他们考察考察,他们是不是可以根据这个论证就以为人人都是一个无误的判官。要说“全知的上帝既然如此做,所以这就是最好的”,那实在是一种最好的论证。不过人们如果要说,“我觉得那是好的,所以上帝就那样做,”那在我看来,他们就太于相信自己的智慧了。而且在现在这场议论中,我们要说上帝已经如此做,并且我们根据此来辩论,那是徒然的,因为经验已经暗示我们,他并不曾如此做。不过上帝虽然没有给人以知识底原始印象,虽然没有在人心上印了天赋的观念,可是他底善意并不因此就缺乏了,因为他所供给人的能力,足可以使人来发现各种必需的事物,以来证实上帝底存在;而且我可以确乎断言,一个人如果能正当地运用其天赋的才具,则他虽没有任何天赋的原则,亦可以得知有上帝存在,亦可以得知关于上帝的其他事物。上帝既然供给人以那些认知的本领,因此,他便不必再把那些天赋的观念印在他心中,正如他给了人以理性、手臂、物材以后,不必再为人建造桥梁和房屋似的。在世界上,有的人种天才虽然优良,可是他们并没有房屋、桥梁,或者有亦是很简陋的,就如有的人种全没有上帝底观念或只有顶鄙陋的上帝观念似的。在两种情形下,人们所以有这种现象,乃是因为他们不曾勤苦地在那方面运用过自己的天才、才具和能力,乃是因为他们甘心自封于本国当下所流行的意见、风尚和事物,而不再远求。如果你或我生于色尔东尼湾(the Bay of Soldania),则我们底思想和意念,一定亦超不过在那里居住的荷坦涂特(Hottentots)番人。如果维金尼亚王亚坡加克诺(Virginiaking Apochancana)教养在英国,则他或者亦可以比得上英国任何渊博的神学家和精深的数学家。他同较进步的英人所有的差异只是:他在运用自己底才具时,受了本国风尚、习俗和意念的限制,而不能进一步来探求别的东西。因此,他之所以没有上帝底观念,亦只是因为他不曾致思于能引起上帝观念的那些事物。

    13 上帝底观念在各人是不同的——我相信,人心中如果印有任何观念,则我们可以很合理地想,那一定是他对造物者所有的观念,因为上帝会在他底手工上加一个印模,以使人不忘自己底依赖和职责;而且人类底知识亦是一定以此为起点的。不过你知道,这个观念在儿童心中是多么晚才发现出的呢?而且我们在看到他们有了这个观念时,这个观念不是很仿佛他们老师所有的意见和意念,而不见得是表象真正的上帝么?人如果能知道,儿童心理得到知识的方式,则他一定会想到,他们起初所熟习的那些物象,一定是在他们理解上初次所印入的那些物象,除此以外,他一定不会看到,有别的东西底痕迹。我们很容易看到,他们底思想所以逐渐扩大,只是因为他们逐渐熟习了较多的可感物,把它们底观念贮于记忆中,并且得到一种技术在各种方式中来组合、来扩大、来合并那些观念。至于说他们如何可以借着这些方式在自己心中,得到所谓神底观念,则我以后再来详论好了。

    14 我们既然看到,在同一国土中,人们对于上帝一名字,抱着十分差异,甚至十分相反的观念,那么我们能说,人们所有的上帝观念,是上帝亲手在人心所印的标记和印纹么?因为他们如果只在名词和声音方面相同,那并不能证明他们有天赋的上帝观念。

    15 人们既然信奉、崇拜千百个神明,则他们能有真正说得通的神明观念么?他们只要承认了一个以上的神明,这就足以证明他们不知道有上帝,并且证明他们没有真正的上帝观念,因为他们已经把统一、无限和永生排除出去了。不但如此,我们还看到,他们还愚陋地相信上帝是有形体的,并且还以偶象来表象他们底神明,以为他们底神明是有爱情、有结婚、有交媾、有嗜欲、有争吵、有其他鄙贱的性质的。由此看来,我们并没有什么理由来相信,异教的人民(就是人类的大部分),在他们心中有所谓“上帝”底观念;我们亦没有什么理由来相信,上帝把这个观念印在人心上,免得使人对他发生误解。因此,人们如果以为这个普遍的同意,能证明任何天赋的印象,则我们亦只可以说,上帝在说同一方言的人们心中,只把自己底名字印进去,却没有印了自己底观念。因为人们虽同有上帝一名,可是同时他们对那个名词所代表的东西,却各有各的理解。有的人们说,异教的人民虽然供奉着“许多的”神明,可是他们这种做法只是以比喻的方法来表示那个无所不包的上帝底各种德性,和他底意旨底各部分。不过我可以答复说,这些神明底起源,我们并不必在此处过问;任何人都不会断言,在俗人底思想中各种神明都是一种比拟。我们在此,且不用提出别的证据,我们只要一参考白列特主教(Bishop Boryte)底“旅行记”第13章,就可以看到,安南人底神学分明承认多数的神明,在乔色僧长(Abbé? de Choisy)底“安南旅行记”中,他亦很聪明地说道,所谓他们底神学,干脆就不承认上帝。人们或者又要说,虽则如此,可是各国的聪明人仍都会对于上帝底统一和无限,得到真正的观念。这一层我是不能不承认的,不过这样一来:

    第一、就把别的方面的普遍同意取消了,所剩的只有名词方面的同意;因为那些聪明人是为数很少的,或者千人中只有一人,因此,普遍性就大受限制了。

    第二、这种说法还似乎分明证明,人们对上帝所怀的最真最善的观念,不是印入在心中的,而是在妥当地运用其才具以后,凭思想和沉想所获得的。聪明好思之士,因为能正确地、谨慎地、运用其思想和理性,因此,他们在这方面,便能得到真正的意念,亦正同在别的事物方面一样。至于懒散不思的人们(占着人类的大部分),则只凭偶然,由公共的传说和俗念,得到他们底意念,并不运用脑力来考察它们。如果你因为一切聪明人都有上帝底观念,便说那个观念是天赋的,那么德性亦可以说是天赋的,因为聪明人是常常有德性的。

    16 一切异教中,分明有这种情形;不过即在信奉一神教的犹太人,耶教徒同回教徒之间,他们虽然留心在那些国家教人以同一的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