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六章(2/2)

列精辟的语言提到了即将在农村建立警察部队的问题:

    ①马尔库斯(Marcus,121—180),罗马皇帝、哲学家。——译者

    “他认为,建立农村警察部队这一想法本身就是对我们国家的一个侮辱。如果他们准备忍受,那就完全听便;至于他本人,他将尽自己的责任,对它反抗到底。如果全国都同他意见一致,全体人民一定会起来反抗这个万恶的计划,而约翰·拉塞尔勋爵的头颅也一定会被放到勋爵阁下亲自说过应当放置某些人头颅的那个地方。他必须告诉他们,约翰勋爵曾写过一本有关我国宪法的书,在书中曾说明,凡是阴谋损害人民自由权利的人们,他们的头颅应当钉在圣殿门口。现在,他认为,建立农村警察队的目的在于摧残人民的自由权利,因此,约翰·拉塞尔勋爵的头颅应当立即钉在那里。”

    在南希尔兹的菜市场上举行了一次群众集会,参加者有一万五千人。朱利安·哈尼原已约定前来参加,但因火车误点,不能及时到达。由于哈尼缺席,伯恩和格雷向群众发表讲话,博得了热烈的欢呼。

    在利这个小镇上,集会的群众达一万人,不过这一次集会是自发的,只是因为有人发现泰勒医生、沃登和芬尼先生正在镇上散步,于是召集了大会。这几位先生向群众发表讲话,所激起的情绪几乎达到狂热的程度。在彭里思、科克茅斯、威格顿、多尔斯顿、卡莱尔等地,朱利安·哈尼在盛大热烈的集会上发表讲话。在上述各地的某些地方,女宪章运动者将纪念品赠送给他,以示敬意。

    在格拉斯哥的格林草地上,举行了一次晚间集会。《真苏格兰人报》估计人数达十三万。天气虽不宜人,广大群众却挺立不动,表现出十分热烈的情绪。格拉斯哥代表莫伊尔担任主席。当地的演讲人有吉莱斯皮、麦凯、汉密尔顿、佩特森、罗杰斯、安德鲁、罗斯先生等等;此外,还有以代表大会代表身分参加的柯林斯、弗罗斯特、理查森、奥布赖恩、泰勒医生、布西和洛厄里先生。弗罗斯特向群众说:

    “我给威尔士同胞们的忠告就是我现在要给你们的忠告。威尔士人决心恪守法律,我劝他们坚持这种看法:谁触犯了法律,谁就应当受法律的制裁。代表大会的成员们从来没有触犯过法律,而且也不会有这种可能;因此,如果政府企图逮捕他们,我们就一定要逮捕几个国家要人,作为人质来保证代表大会的安全。如果你们的敌人做出了詹姆斯二世所做的事,那么,我们的职责就是决不让那些触犯法律的人逍遥法外。”

    集会群众对这些意见报以一阵雷鸣般的欢呼。

    理查森谈到去银行挤兑的措施时说:

    “他不劝他们到银行去挤兑,也不劝他们在国内制造任何恐慌;但要劝他们密切注意他们在储蓄银行里的存款。劝人到银行去挤兑是非法的;劝人在金钱问题上使政府为难,也是非法的;但劝他们留心自己的钱财,却是完全合理合法、正正当当的。他要向他们说,不要到储蓄银行去,因为他们取到了存款,而曼彻斯特的群众很可能一文也取不出来;但是你们要让我们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已做好了准备,那时我们就一起去。我们只要求大家同时起步。如果政府没有人民的现款来作保障,陆军将被裁汰,海军的舰艇也将闲置在船坞里。他们是否会相信,当他们把十二先令存入银行时,那十二先令会给陆军购买一支步枪,或者一先令会给步枪购买子弹?他不劝他们从政府那里撤回这种援助,但他也不认为他们会如此愚蠢,竟把一根棍子借给别人来打他们。”

    集会群众领会了理查森演词中的讽刺意味,他们时而放声大笑,时而热烈鼓掌,表示赞赏。

    奥布赖恩谈到宪章运动者在下届选举中应采取的策略,他说:

    “除非人民准备做些切实有效的事,否则,他对他们的大声欢呼和鼓掌丝毫也不表示赞赏。目前的下院并不代表他们;它代表的是靠利润和高利贷为生的人。它还代表着一大帮卑鄙龌龊的律师、主教和牧师、当铺老板和股票投机商人。它代表着对全国人民福利毫不关心的人。股票投机商对社会的灾害很感兴趣,正象当铺老板对私人的灾祸很感兴趣一样。下院还代表着军官们,而事实上,伦敦差不多两千家妓院的老板都是有选举权的,谁也不敢说,在女王许可而召开的公众集会上经他们(人民)选出的代表,不应当是国家的真正代表。不管怎么说,选代表是他们分内之事,不管辉格党或托利党怎样作法,他们照样要参加选举。他愿借此机会向他们说明,这两派敌人彼此是怎样评价对方的。辉格党说,托利党犯了伪证罪;不仅如此,丹尼尔·奥康内尔还说,托利党每个人都犯了伪证罪,而且是最难饶恕的伪证罪,他能提出他们的罪证。这就是下院一派的特征。这批无赖不敢抵赖这个罪名,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事实;但他们却反唇相讥说,辉格党犯了更严重的伪证罪,正危害着维多利亚女王的王位。辉格党曾抨击私有财产制,他们的攻击将从一种私有财产转移到另一种;因此,托利党说,你们辉格党不仅是伪证犯,而且是叛逆。辉格党从未说过,托利党因为犯了伪证罪不应当享有选举权,但对没有犯过任何罪行的人民却拒不给予选举权。辉格党使伪证犯享有选举权,托利党同样也愿意使叛逆兼伪证犯享有选举权。他说,当他们(人民)投票选出了三、四百名代表以后,他们(代表)就可以在曼彻斯特或伯明翰召开会议,等他们到达那里,如果他(奥康内尔)不向他们指出新的请愿方式,那才怪呢。他需要健壮干练的志士做他们的后盾,拥护维多利亚女王作他们合法的立宪君主,一反辉格党和托利党的所作所为。政府从来没有向他泄露它的任何秘密,他也不会把他的秘密——新的请愿方式泄露给政府,直到他感到自己的处境使他对政府是否知道他的秘密,已经无关紧要时止。代表大会所主持的各地公众集会是完全合法的。他从来没有劝人民犯法,这并不是因为他对法律有任何重视,而是因为他非常看重自己身上的这把骨头,同时也珍惜工人们的生命。英国古代的宪法规定,选票应当清点,得票最多的候选人应当予以宣布正式当选。不过,选票一词现在还可以作“人头”解释,因此,他确信按人头来计算选票,需要相当长的时间,但他相信最后一定会本着公正平等的原则,把它们全部点清。他为他们草拟的计划是一个稳妥的计划,具有许多优点。当他们的代表们开会时,如果感到自己的力量还嫌薄弱,他们会继续请愿。他们的权力一旦凌驾在法律之上,他们是否犯法就无关紧要了。”

    上述一节仅仅是奥布赖恩演说内容的一个简略的概要,当他讲演时,他对集会所产生的影响几乎可以说怎么渲染也不嫌过分。他讲的几乎每一句话,不是引起一阵大笑,便是博得一阵欢呼,或者兼而有之,这要看他讲话的内容和他表达的方式而定。

    泰勒医生说:

    “关于他们坚决主张的一些原则,不需要他再发表意见了。至于他们刚才听到宣读的决议,他始终认为排他交易是迫使敌人屈膝的一个妙策。如果他们在街道两旁的店门上用粉笔做个记号,把每个不愿协助他们获得自由的店主标出来,他们很快就会使这些店主相信,工人阶级是适宜于行使选举权的。当钱币不再发出悦耳的乐声——这是店主们唯一爱听的音乐——钱柜变得空空如也的时候,店主们就会被迫承认人民有权选出自己的代表。如果他们遵照这这个计划办事,立刻将它付诸实施,那么,只靠这个办法,宪章一定能够实现,他们的委员会只要开设一家店铺,就会发现在他们的前后左右的大量竞争者都奉行宪章运动的原则了。”

    泰勒医生的全篇讲话博得了热烈的欢呼。

    布西说:

    “各个阶级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同情;这完全是一个英镑、先令和便士的问题。金币是店主们的上帝;如果说要使一个英国人的头脑开窍,必须通过他的肚子,那么,他相信,要使一个中产阶级人士的头脑开窍,就必须通过他的钱袋。现在是他们应当挺身而出、参加斗争的时候了。如果他们拒不参加,他所能说的话只有一句:待朋友好,总比待敌人好更为可靠,他劝他们应当永远求助于那些愿意帮助他们获得自己权利的人们。”

    洛厄里说:

    “他问他们,是否已经做好履行诺言的准备?诺言不能空许。谁也不应当用嘴许下他不能用手实行的诺言。因此,他们不能让代表大会戴上傻瓜大会的帽子,而应当证明代表们都是那些抛妻别子、身带大刀、上山造反的好汉们的后代。他们不畏惧;他们有真理,有正义,他们说话可能不合语法,却能指出谁是伪君子——能证明他们的敌人触犯了十诫,并违反了上帝的博爱精神。他们也许会质问这些敌人,你们从人民身上榨取的千百万镑究竟干什么用了?他们也许会问那些侈谈人民愚昧无知的牧师们,你们为什么准许十三、四岁的少年对有关他们永久利益的事务有投票权,而不准二十一岁的青年对制订那些被用来统治他们的法律享有发言权?他要质问他们,你们为什么向人民颁发上天堂的证书,而不颁发在尘世生活的证书?你们一方面说上帝将对人们进行清算,另一方面又说他们太愚昧无知,不配享有选举权,说他们分不清是非,这些话岂不是明目张胆地亵渎上帝和嘲弄宗教吗?”

    这就是当时全国各地所举行的群众集会的实例。在多数情况下,政府发了布告宣布集会为非法,但这种做法却无效果;集会照常举行,既无视政府布告,也不考虑统治阶级采取种种方式炫耀武力。这种情况不仅出现在少数地方,而且发生在大不列颠境内响应民主主义呼声的每个城镇和每个村庄。然而,尽管群众集会继续进行,未受任何阻挠——除上面谈过的阻挠外——但伯明翰地方政府采取的行动在性质上却比较严重。有两位领导人,名叫布朗和富塞尔——前者是代表大会的成员——曾在斗牛场和其他地方的许多次群众集会上发表讲话,后来就由于向群众发表了这类演说而遭到逮捕,并受治安官讯问。他们的被捕恰好发生在全国各地同时举行的群众集会之前,其目的大概是为了以儆效尤。我们比较容易作这样的猜测,原因是指控布朗的证据大部分涉及两个月前他曾出席致词的集会。而且,这部分证据是比较严重的,至于涉及后一时期的集会的证据,其性质却是比较次要的。治安官们当时好象决心要对伯明翰的各次集会进行打击。有一些治安官是背叛宪章运动的叛徒;事实上,叛徒无例外地以最狠毒的手段来对付先前的同志。布朗和富塞尔都被提交审判;虽然他们都是工人,但对布朗却要求交保释金八百镑,对富塞尔要求交四百镑,才准保释。富塞尔立即交保;但布朗的保释金一时难以筹措,就被龙骑兵押送沃里克,当时聚集在法院外面静候法庭作出决定的成千上万群众对他致以热烈的欢呼。大约与此同时,斯蒂芬斯经特别邀请,正在伦敦讲道。他在樱草丘和肯宁顿公地上向广大听众发表讲话,他谴责国内统治者继续执行济贫法,语气仍象以前那样严厉、坚定。

    各地同时举行的群众集会已告结束,于是,7月1日,星期一,代表大会在伯明翰如期复会。这个团体首先需要考虑的就是关于它本身迁回伦敦的问题。莫伊尔提出动议,强调迁回的必要,奥康纳提出一项修正案,表示感谢伯明翰居民给代表大会的招待,同时声明他们将继续在该市开会。然后,大会提出全国自卫基金问题,进行讨论。奥康纳宣称,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已在纽卡斯尔、卡莱尔、爱丁堡、南希尔兹、谢菲尔德、曼斯菲尔德、诺丁汉、拉夫巴勒等重要城镇的公众集会上发表了讲话。他又说,他曾在《北极星报》报社内发起募捐,他本人带头捐了二十镑。他接着说,他们应当告诉人民,他们有权拥有武器,他还叙述了在曼斯菲尔德治安官们面前进行的一次审判,当时他也在场,目睹几个店主因使用波特兰公爵所提供的武器从事操练和演习而被提起公诉,治安官们对该案的决定是袒护被告的。他又谈到了伯明翰的情况,向代表大会报告,就在那一天,有三百名特警应征服役。这引起了代表们对人民群众继续在斗牛场举行集会是否适当的问题进行了讨论。洛维特、尼索姆、克雷格、奥康纳等人发表了意见,最后一致同意,为了不让治安官们对他们的行动有任何干预的借口,他们最好在街上列队游行,然后到市郊举行集会。

    这时候,有十三人因在新城从事操练和演习而遭到逮捕,向代表大会申请援助,当时大会任命了一个十三人组成的委员会来处理这项申请。据公布,在新港、庞蒂普尔以及邻近地区已募得了自卫基金五十镑。默瑟尔提德维尔一地就捐助了一百镑。这是威尔士工人阶级热烈拥护运动的证明,因为他们虽是最穷苦的人民,但上述款数几乎全部是他们捐助的。

    星期二,莫伊尔提出了关于将代表大会迁回伦敦的动议,他竭力主张迁返的理由是,当时政府正处于紧急状态。他认为,代表大会应当驻在现场,相机利用政府可能陷入的任何困境。他引证了《太阳日报》的报道,表明最近从6月20日至6月26日这一期间,已从国内输出银条49,090盎斯、银币247,344盎斯、金币11,750盎斯、金条6,570盎斯。据他推想,英格兰银行是否能将每一镑钱中的十八便士兑成金币,很成疑问。他说,这就是他希望会议迁回伦敦的理由。迪根表示附议。后来奥康纳提出一项修正案,这项修正案与他星期一反对莫伊尔动议的演说相对照,使人难以理解。当时他曾说,由于每晚都发生事件,因此他们必须留在伯明翰,而代表大会为了抗议危险和防止危险,在任何地方也不会比留在发生危险的地方更为适当。现在,他却提出动议,说代表大会应在下星期一迁回伦敦。弗莱彻、克雷格和皮特基思利先生支持莫伊尔;泰勒医生和卡多支持修正案。十三人投票赞同修正案,十人赞同原动议。布西提出动议,说代表大会应留在伯明翰,直到收到全国响应宣言的答复以后。这项动议遭到否决——弗莱彻、理查兹、奥康纳、卡多等人发言表示反对。洛维特说,莫伊尔竭力主张靠近英格兰银行,他却看不出这有什么好处。他们只要向选民说明他们希望将纸币换成金币,他们就能做到。他们的命令一定会得到服从,就象从伦敦发出的一样;而且,他认为,如果迁往伦敦,这正足以表明他们优柔寡断的性格,并表明他们在采取计划以前,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审议。毫无疑问,要是先前有迁到伯明翰的必要,那么目前就有再留更长时间的必要。最后商定,下星期三,代表大会应在伦敦开会。然后代表们报告了他们完成任务的情况;他们所作的报告是很必要的,因为它们使我们能对运动及其参加者有一个清晰的看法,因此,我们认为必须摘要介绍一下这些报告。

    克雷格报告说,埃尔郡的群众极愿遵循代表大会一切合乎宪法的命令。迪根报告,莱斯特、诺丁汉、德比和阿什菲尔德的萨顿等地的公众集会出乎人们意外,全体一致通过了代表大会的宣言。弗莱彻博士说,克萨尔猎场和利物浦的群众集会保证支持代表大会。卡多说,他曾到康沃尔郡,那里的民众对政治简直茫无所知;矿工们每星期只能挣得五先令,大家对宣言都表赞同,决心使它实现。又说,彭赞斯的群众正向储蓄银行提取存款。该镇象赶集时那样热闹。两个牧师站在银行门口的石级上,竭力劝他们不要提款;但这只使人们更加急于把钱拿到手。他们只能领到英格兰银行的钞票;他确信可以采取一些办法使康沃尔发生银行挤兑的大风潮。迪安报告,在奇切斯特的一次露天大会上,群众十分殷切地希望采取最后措施。尼索姆报告,他曾参加巴思和斯特劳德附近的群众大会,此外,在布里斯托尔和切尔特南,以及威尔特郡、索默塞特郡和莱斯特郡,也参加了集会,各地群众都盼望他们采取最后措施,而且不愿久等下去了。弗罗斯特说,巴思一名警察领到一柄短剑,有人问他何用;向他讲明原因以后,他就说,他不愿拿起武器反对自己的同胞,这个人目前仍在警察队中服役,这可以作为治安官对同胞们表示同情的一个佐证。

    奥康纳说,他曾参加了三次群众集会,一次在克萨尔猎场,一次在皮普草地,另一次在伯明翰;三次大会的参加人数达一百万以上,他们决心实行普选,可能的话,用道义方式,要不然,就用暴力。他认为他们已进入鼓动的最后阶段:第一阶段制造舆论;第二阶段是组织舆论;第三阶段是指导舆论。他们已制造了舆论,舆论的组织工作也已大致完成,但他还不主张指导舆论,直到他们能够不可抗拒地进行指导的时候。他坚信,他们目前能够采取出先前更大胆的立场了。他们现在已处于十分有利的支配地位,因此,可以向辉格党说,你们必须给我们普选权,不然,我们就要夺取了。这就是人民实际上所处的地位,他们可以指望不久会得到答复。

    泰勒医生曾在卡莱尔、纽卡斯尔,彭里思、利等地参加大规模的群众集会,获得了令人满意的结果。唐纳逊报告,他曾参加斯托布里奇、赖伊惠斯特和达德利的群众集会。群众希望派一些宣传人员到他们那里去。他们决心不再长期忍受那样艰苦的生活了,只等代表大会发令指导他们应该怎样行动。马斯登说,他们在新城简直无法举行群众集会,该市布满了军警,协会秘书已被逮捕,如果他们仍然呼吁“和平,和平”,宪章运动事业到头来必定彻底毁灭。在兰开斯特、伯恩利、乔利以及他所访问的其他地方,代表大会提出的问题全部获得了肯定的答复。莫伊尔说,他曾参加二三十次人数众多的群众集会,群众都愿遵循代表大会的一切符合法律和宪法的措施。哈特韦尔宣称,在赫尔和斯卡巴勒的邻近地区,激进事业的力量一天天地大大增强。伯恩斯说,哈特韦尔忘记谈到他们甚至发现警察也参加了激进协会,并积极从事募捐工作。理查兹说,他曾参加柴郡的几次群众集会,当地群众下定最大的决心,要对压迫者大事报复,如果他们的疾苦不能迅速得到减轻的话。柯林斯报告说,他曾在格里诺克、班诺克本、阿洛厄、邓费尔姆林、蒙特罗斯、敦提、珀思、爱丁堡等地参加各种群众集会,除邓费尔姆林外,他一生从未见过那种热情的表现。这些就是代表们提出的主要报告,第二天,代表大会就根据这些报告开始讨论最后措施。

    有关这个问题的第一项动议是由卡多提出而获得奥康纳附议的,动议要求推举一个委员会,研究把英格兰银行的钞票兑成金币的最有效方法,为此推定莫伊尔、詹姆斯·泰勒、布西、卡多和弗莱彻担任委员。接着,泰勒医生动议,草拟一份致全国人民书,立刻发布,要求人民群众向银行取回存款,挤兑金币,开始实行排他交易,拒买一切课税商品,尽快地行使宪法所规定的武装权。奥康纳也是这项动议的附议人。他认为,他们举行会议,不仅为了作好呈递请愿书的工作,而是为了实际宪章,他相信,他们如果不实行神圣的休假,就永远不会获得普选权。代表大会是目前全国唯一符合宪法的权力机构。他认为他们不要过分突然地把他们手中掌握的权力强加在人民身上。现在代表大会已在国内取得了重要地位,不应当为了取得局部胜利而去冒遭到全面失败的危险。克雷格没有接到他的选民们关于强烈要求实行最后措施的指示。布西提议,代表大会应向公众提出建议,必须遵照1839年7月15日宣言行事,这个宣言是卡多附议赞同的,他认为到银行去挤兑的措施就足以导致全国休假。弗莱彻医生认为,全国休假是贯彻他们目标的最有效方法,而到银行去挤兑的措施正足以促使它实现。麦克道尔医生说,阿什顿的群众已采纳武装自己的计划。他希望神圣月计划尽快地得到采纳,由于7月份一向是发动革命和实行改革著称的月份,他就提议决定以7月为神圣月,因为在他们面前,展示着一片丰收的美好景象。沃登支持布西的决议,因为他认为,全国性的休假无异是全国性的起义。柯林斯竭力支持原动议。保释出来的布朗因为能够亲自到场支持布西的动议而感到高兴。洛维特赞同泰勒医生的动议。同时,他又不得不接受布西等人的意见,即认为全国休假或神圣月将是解除人民苦难的唯一有效办法;但是,他虽然接受上述意见,却仍想试探一下下院对阿特伍德有关宪章的动议的态度。他认为,在提议采取象神圣月这样一种庄严隆重的行动以前,必须先给民众作好准备,才能命令他们停止工作。他认为最好推选一个有十人或十二人组成的委员会,给实行神圣月提供一个尽可能妥善的计划。他又认为,实现全国性休假的重要办法是,挑出几个行业,这几个行业一停工,就会影响其他行业停工,并应筹募一笔临时基金来维持工人的生活。这将对舆论进行一次有效的测验;因为如果大家不愿每星期捐助一先令或六便士以供这时的需要,那么,他很怀疑他们自己是否会停止工作。因此,他认为泰勒医生的动意应予通过,然后推选一个委员会来贯彻他所指出的目标。弗莱彻医生建议,应当号召群众支持决议中所列的各项措施,如果宪章不能在7月20日获得通过,就得全体停工。弗罗斯特赞同实行神圣月,但他认为他们还没有做好劝说英格兰人民照此行动的准备工作。理查兹说,仅仅因为提到去银行挤兑,就已经使斯塔福德郡北部和柴郡南部的群众提取存款了。宣言已在陶器产区①引起了很大的骚动,在那里,排他交易是一个非常得力的武器。只要代表大会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实行神圣月,但宁愿先作几星期的准备工作。尼索姆和马斯登坚决主张规定日期。莫伊尔认为由于宪章尚未被下院否决,停工的时机尚未成熟。他虽愿推荐到银行挤兑的措施,但是反对定下某天某日为神圣月的开始日期,因为看来这样做并不妥当。洛维特说,下院对宪章一案将在本月12日进行表决,因此8月1日也许是讨论这个问题的适当时期。泰勒医生提议,他们应当注意本月12日对宪章问题究竟怎样处理,然后才能在13日召开会议,确定神圣月的开始日期。哈特韦尔的选民们赞成去银行挤兑的措施,但在确知12日对宪章怎样处理以前,关于神圣月的问题,选民们没有发出关于赞同确定日期的指示。伍德豪斯认为,在实行全国性休假前,如果实行排他交易、去银行挤兑和拒买一切课税商品等措施的话,也是同样有利的。泰勒医生愿在他本人的动议上增加一句:“如果宪章不能在7月13日前成为国家法律,代表大会的成员将在13日开会,以便确定神圣月应从何日开始。”迪安曾奉本区选民们的指示,要他赞成立即确定全国性休假的开始日,因为他们中的多数人正处在饥寒交迫之中。阿什顿及其邻近地区的工厂主们曾扬言,他们或者采取降低工人工资、每周开工三、四天的措施,或者便将工厂关闭一个月。他确信,倘不确定日期,群众将同地方政府发生冲突。皮特基思利要他们记住,群众如果发动斗争但没有准备坚持到底,那就只会把自己身上的枷锁钉得更牢。他们的职责是,为了事业的安全和发展,应当在最重要的方面尽最大限度的努力,倘能慎重行事,他们则有一切有利的机会,因为政府正在一天天地衰落下去,而人民的威风正在逐步上升;他们推行任何措施即便是早了几天,也有可能使他们倒退二十年。弗莱彻医生说,在他们参加的各地群众集会上,群众对宣言中所包含的各点,都不象他们对前往银行挤兑和实行全国性的神圣休假等措施那么重视。柯林斯说,他们如果采纳一部分最后措施,就足于证明他们准备在必要时,实行其他部分,这要比他们急躁地确定一个日期,致使他们的事业蒙受损害,更能博得群众的信任。斯马特坚决认为,他们不应当对这个问题作出轻率的决定;泰勒医生经过修正的动议得到了他热诚的、彻底的赞同。斯托的选民们愿意通过遵守休假或采纳代表大会指令采取的任何最后措施来支持代表大会;他进一步说明,许多疾病津贴组织和秘密团体,凡在储蓄银行和其他银行有存款的,都已开始提款了。迪根与他的选民们的意见一样,主张把休假问题暂行搁置,他并就宣言中的其他部分的内容提出建议,供全国采纳。斯托克波特的矿工们授权麦克道尔医生说,作为一个集体,他们准备捍卫代表大会,服从它的命令;而且他们还准备手里拿着东西来贯彻这些命令。布西撤销了他的修正案,泰勒医生的动议获得一致通过。

    ①斯塔福德郡北部以产陶器闻名世界,一向被称为陶器产区。——译者

    粗略地看一下上述辩论的概况,人们对于代表大会绝大多数成员的急躁愚蠢行动,不能不感到惊讶。从上述报告可以明显看出,不论拥护宪章的热情多么高涨,但并没有接受神圣月的普遍倾向。在许多地区出现了坚决反对的意见。在其他一些地区,关于给予代表大会支持的问题,只有一般性的决议。第三部分人愿意罢工,但先决条件是关于罢工的决议要能得到普遍的采纳。大部分重要地区对它并无赞同的诚意,而在大多数地区,有关罢工的决议则是公众集会在群情激昂的影响下,气氛十分热烈时才被采纳的。这些集会并不足以测验参加者在冷静审慎时的意见。代表大会的大部分成员看来已觉察到这一点;只因缺乏足够勇气,唯恐被人看作懦弱而遭到嘲笑,所以即便他们对神圣月是否可行也不无怀疑,却自相矛盾地投票赞同一项动议,其后半节实际上束缚了他们自己——也就是说,不再进一步考虑确定一个日期是否适当,而实际上却确定了罢工的开始日期,如果7月12日宪章不能在下院顺利通过的话。尽管在大会成员中间和他们的选民中间都存在着分歧意见,但代表大会却没有一个成员反对泰勒医生经过修正后的动议,虽然这项动议实际上使它们都受到了神圣月的约束。某些成员缺乏应有的反省能力,确实令人十分吃惊。举例来说,一个成员竭力强调罢工的必要性,只因雇主们正在扬言要把工厂关闭一个月。其实,罢工恰恰就是雇主们所想望的事。我们不难想象,当敌人读到了伯恩斯的那篇演说,他们一定会捧腹大笑,因为伯恩斯在演说中提醒他的同事哈特韦尔在他报告中忘记提到赫尔的警察已参加协会并积极从事募捐工作。其实,在政府当局发现了情况以后,没有任何一名警察会被准许收集捐款达一星期之久的,除非这个家伙是政府当局的耳目,给他们提供有关事态发展的情报。聪明有余而经验不足的人们,在情绪激昂的时候是多么容易受骗呀。竭力强调罢工的必要性,只因雇主们正在扬言要把工厂关闭一个月。其实,罢工恰恰就是雇主们所想望的事。我们不难想象,当敌人读到了伯恩斯的那篇演说,他们一定会捧腹大笑,因为伯恩斯在演说中提醒他的同事哈特韦尔在他报告中忘记提到赫尔的警察已参加协会并积极从事募捐工作。其实,在政府当局发现了情况以后,没有任何一名警察会被准许收集捐款达一星期之久的,除非这个家伙是政府当局的耳目,给他们提供有关事态发展的情报。聪明有余而经验不足的人们,在情绪激昂的时候是多么容易受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