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序言(2/2)

结合了起来。如果这是实用的、临时权宜的理由压倒了意识形态,是实用主义压倒了原则,这样说亦无不可。

    但是,实用主义压倒了原则,这并不是什么可以引以为骄傲的事。另外还有一些人,他们会承认这一点,但他们又声称,归根到底,如果想从无可争议的真理和普遍赞同的目标那里推论出严密完整的一套自由主义的(或是就此而言任何别的)原则,使得依照这些原则而产生的政治理论在根本方面能经得起岁月流逝和风云变幻的消磨,那是不可能办到的。按照这种观点,我们像是在兴建冲天高塔,边往上兴建,原则就边发生变化,我们的理论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分裂(在这方面自由主义是特别容易被人拉长或压短地摆弄的),结果是自由主义者们各说各的语言。自由主义的鼻祖们听了也许认为这是胡言乱语。但他们这样看是错了。这正是自由主义要维持其自由主张而发生的现象。

    如果持这种观点,那就等于注定自由主义只能逐渐丧失其本色。

    本文反映了三个方面的信念。第一,一套严密完整而又稳定的政治理论对于理顺社会及其政府之间的关系是有好处的。它并不能保证政府一定是好政府,甚至不能起码保证政府一定是有限的政府,但是它有助于划定我们理应追求的那一类界限。第二,将这样一套理论放进无可争议的基本原则的混凝土中去,是一件困难但又引人入胜、值得一试的事业,哪怕不一定有成功的把握。第三,自由主义在意念上的变质,并不能怪罪于历史的进程,而是由于它的预制构件太软弱,它的设计又太吸引人去对它加以敲敲打打、修修补补、东改西改。

    本书第一部分将探讨这种变质的原因并且考察一下那些仍然留在我所称的“松散自由主义”范围之内的若干学说。第二部分试图根据基本的原则,为“严格自由主义”作出简化的设计。我觉得,要对严格的自由主义加以评估,最好是把它同它的松散的对立面放在一起对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