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57）

    中国最早接触佛教，是汉武帝时霍去病征伐匈奴，得到匈奴休屠王的祭天金人，一般史家认为即是佛像。但是当时汉武帝还弄不清楚佛教是怎么回事，而且这又是打仗获胜的战利品，自不会觉得有什么神奇之处。所以把它寄放在汉武帝为求长生不死而造的甘泉宫中。到张骞出使大夏国（中亚细亚古国，地近印度），听说其旁有身毒国，又名天竺，信浮屠教，即佛教。这才传闻有佛教之说。汉哀帝元寿元年，博士弟子秦景宪受大月氏王使者伊存口授浮屠经，即佛经，亦未流传。直到汉明帝，因为做了一个梦的关系，以帝王的权力派使者出使天竺，引进沙门和佛经，建立寺庙，这才使佛教开始具备了在中国流传的条件。当时，已有一些王公贵族相信佛教。例如楚王刘英，就是既相信黄老之术，也相信佛教的。不过刘英相信佛教，并不能做到清净修善，不过是赶热闹，后来却因谋反而被废王位，自杀。

    （取材自《后汉书·光武十王列传》、《资治通鉴·汉纪·明帘永平八年》、《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史记·匈奴列传》、《史记·大宛列传》）。

    115．楚王刘英谋反案株连数千人

    汉明帝水平十三年；发生了楚王刘英谋反的事件。

    楚王刘英是汉明帝的同父异母弟，其母许氏无宠于汉光武帝，刘英从汉明帝刘庄当太子时，就和刘庄关系密切，分封到楚国后，喜欢罗致宾客，喜欢黄老之学和新引进的佛家的一套，最后发展到和方士们来往，造作金龟玉鹤，刻文字于其上，以为符瑞。于是，有一个名叫燕广的人，上书告刘英和渔阳王平、颜忠造作图谶，妄想谋反，有关官吏一审查，这一切自然就都成了重大罪状，于是奏报汉明帝，说刘英招聚奸猾、造作图谶、擅自任命诸侯王公将军等二千石官吏，大逆不道，应诛。汉明帝不忍杀刘英，只废去他的王位，让他搬到丹阳泾县去住，赐给他汤沐邑五百户；他的子女封侯、封翁主的，食邑如故；还保留一些原来的待遇，例如乐妓和奴婢仍可带去，可以持兵弩、打猎等；刘英的母紊许太后仍保留王太后玺绶，住在楚王宫中；等等。刘英到丹阳后自杀。汉明帝封燕广为折奸侯。这一处置，看起来还是比较宽厚的，但在另一方面，汉明帝却又大兴株连之狱。

    刘英因为要结交天下善士，所以通过宾客集思广益搞出了一个天下贤者的名单，其实名单上许多人根本就和刘英毫无来往。汉明帝看到这个名单后，竟要求把所有在这个名单上的人全抓起来，从这批在名单上的人又牵连出另外许多人来。例如吴郡太守尹兴，和刘英从未来往过，只因为刘英的名单上有了他的名字，于是汉明帝就下诏将尹兴和他属下的门下掾陆续、主薄梁宏、功曹史肆勋以及掾史五百余人，一起抓到洛阳诏狱审讯拷打，各种酷刑都用上了，五百余人当中死掉了一大半，有些人不免屈打成招，唯有陆续、梁宏、肆勋肌肉全打得腐烂了，始终不肯乱咬尹兴。

    陆续的母亲从吴郡赶到洛阳，打听消息。因为这是皇帝亲自过问的大案，所以母亲来了也不能相见。陆母于是烧了菜，请求狱卒带进狱中给陆续吃。陆续这时正由汉明帝派来的使者亲自审讯，他在受各种酷刑时态度自若，坚持说尹兴和楚王刘兴从无来往，辞色慷慨，但一看到送进来的食物时，立即悲泣起来。使者怪问其故。陆续说：“母亲来了，无法相见，所以才悲泣。”使者大怒，以为狱中的门卒偷偷的为陆续传递信息，打算办狱卒的罪。陆续说：“我因为看到送来的菜肴，看出是母亲烧的，所以知道母亲来了，并没有人给我传递消息。”使者问：“何以知道是你母亲烧的呢？”陆续说：“因为吃到送来的菜后，知道这菜是母亲自己烧的，所以才知道母亲来了，并没有人告诉我。”使者又问。“何以知道是母亲做的菜呢？”陆续说；“母亲所切的肉都是方方正正的，所切的葱都是一寸长，所以知道。”于是使者到客馆中了解，果然是陆续的母亲来了。使者自此心中认为陆续这个人不会讲假话，于是报告汉明帝，汉明帝这才将尹兴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