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从这里可以看出演变的轨迹。但是秦始皇却非常相信卢生的鬼话，说：“我希望成为‘真人’，以后我自称‘真人’，不称‘朕’了。”从此行动非常秘密，随从的人有说出他的住处的，就杀掉。有一次，秦始皇在梁山宫，从山上看到丞相李斯的随从车骑人很多，不高兴，说了几句。宦官当中有人透露给李斯，李斯连忙减少随从人数。秦始皇大怒说：“必定是宫中有人把我讲的话泄漏出去了。”于是拷问左右，问不出来，便将当时在场的左右宦官全部杀光。此后，谁也不敢泄露有关秦始皇的任何事情了。

    秦始皇又派徐市带着童男童女乘船到海中去找蓬莱等神山，找了好几年，也没有找到蓬莱山，徐市怕受到谴责，于是欺骗秦始皇说：“蓬莱神山的仙药是能够找到的，但是在海上常常碰到大鲛鱼挡住船，所以没有办法靠近神山。希望能有善射的弓箭手上船，看到大鲛鱼就用连发的弩箭射杀它。”秦始皇巡行至海上，梦见自己同海神打起来，海神的样子和人差不多。醒后，请博士占梦。博士说：“水神见不到，往往以大鱼蛟龙为标志。皇帝祈祷很周到恭谨，却有恶神出现，应当除去，才能见到善神。”于是秦始皇命令入海者带着捕巨鱼的网具，而自己带着大队使用连发弩箭的弓手，一路寻找大鱼蛟龙，一直到芝罘，才射杀一条巨鱼。而水神却仍然没有见着。

    侯生、卢生一齐商量说：“始皇帝的为人，刚愎自用，虽有博士七十人，但不过是摆摆样子的，重用的都是狱吏。靠刑杀以立威，大臣都不敢讲话。占星望气者三百余人，都是良士，明明看到上天的谴责，但是怕触犯忌讳，不敢讲始皇的过错。天下之事无论大小都由皇帝一个人说了算。皇帝每天阅读的竹简，一石一石（一百二十斤为一石）算过去，看不足份量不肯休息，贪权势到这种地步，怎么能替他求仙药呢？”于是一起逃走。

    秦始皇知道这个消息后，大怒说：“我以前收天下书不中用的都烧了。把儒生和方术士都召到朝廷来，想达到天下太平，寻求仙药。如今韩众一去无消息，徐市等花费的钱以万万计，终于还是求不到仙药，只听到有人报告他们行为不轨。卢生等人我赏赐甚厚，却在背后诽谤我。应该把还留在咸阳的儒生、方术士全部考问一下，看他们做过什么妖亩惑众的事。”于是命御史按问所有儒生和方术士，要他们相互揭发，查下来，把背后说过自己坏话的四百六十多个儒生和方术士，全部在咸阳挖坑活埋，通告天下，以惩后人；另外一批人则充军到边疆。

    秦始皇的长子扶苏谏劝父亲说：“天下刚刚平定，远方百姓还没有心服，这些儒生都是诵法孔子之书的，社会上有影响，皇上都从严惩办，臣恐天下不安。请皇帝考虑一下。”始皇大怒，派扶苏离开咸阳北上至上郡蒙恬军中监军。对长子尚且如此，其他大臣更不敢讲活了。

    （取材臼《史记·秦始皇本纪》、《史记·封禅书》、《史记·李斯列传》、《史记·蒙恬列传》）

    9．死后尸首臭如鲍鱼

    秦始皇三十七年，巡行至平原津而病。秦始皇的巡行，既是为了求长生的仙药，自然十分忌讳谈到死字，所以群臣没有一个敢谈他死后的安排问题。不久，病危，秦始皇于是作玺书给长子扶苏说：“你将军权交给蒙恬，回来参加丧事，会于咸阳而葬。”书已经封好，在宦官中车府令赵高处，还没有交给使者。七月，始皇已死于沙丘平台（今河北广宗县西北）。只有始皇的小儿子胡亥、丞相李斯、中车府令赵高及宦者五六人知道秦始皇死事，其余群臣没有一个人知道。

    李斯认为，皇帝在外驾崩，没有立太子，怕消息传出去天下不安定，所以对秦始皇死的事情严格保密，不发丧，将放秦始皇尸首的棺材置于卧车中，原来始皇的亲随宦官随乘在卧车内，一路回咸阳，每天照样供应皇帝三顿御食。百官奏事如故，由宦者在载有棺材的卧车中对百官奏事表态，好像秦始皇还活在世上一样。这时，天气已大热，秦始皇的尸首变质腐烂发臭，于是李斯等假作诏书说秦始皇要装一石鲍鱼（咸鱼）在卧车中，实际上却是以鲍鱼之臭来乱腐尸之臭，迷惑人们，以保住秦始皇已死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