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仍行于秦国。

    （取材自《史记·秦本纪》、《史记·商君列传》）

    88．邹忌讽齐威王纳谏

    邹忌入朝见齐威王（前357——前320）说：“大王知道，城北徐公是出名的美男子，大王以为臣能和徐公相比吗？”

    齐威王说：“你虽然身长八尺，形神逸丽，但是与城北徐公相比，恐怕还是比不上徐公。”

    邹忌说：“臣揽镜自照，亦自以为不如徐公。但是臣曾经问过臣妻，臣妻说：‘你十分美，徐公怎么能和你比呢？’臣又问过臣之妾，臣妾说：‘徐公怎么及得上你呢？’后来，有一位客人来了，臣又问客人：‘究竟我和徐公，哪个更美些？’客人说：‘徐公确实要比你差一些！’三人所说均同，所以臣自己也以为，臣确是要比徐公美一些的。”

    齐威王笑了。

    邹忌说：“大王必认为臣是过高地估计自己了。臣后来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了。第二天，徐公正好到臣家中来了，臣当面一看，这才觉得自己远不如徐公美了，再对镜一照，更觉得比徐公差得很远。于是，臣睡在床上认真想，终于弄清楚了这个道理：妻之所以说臣美，是因为爱臣；妾之所以说臣美，是因为畏惧臣，客人之所以说臣美，是因为有求于臣。

    “如今齐国地方千里，有一百二十座城，大王的宫妇左右，莫不爱大王；朝廷之臣，莫不畏惧大王；四境之内，莫不是有求于大王。由此看来，大王还能听到真话吗？”

    齐威王说：“你讲得有道理。”于是下令说：“群臣吏民，有能当面尖锐地指出寡人的过失的，受上赏；上书谏劝寡人的，受中赏；能够在街市上诽谤、议论寡人、而传到寡人耳朵里的，受下赏。”

    命令初下以后，群臣进谏，门庭若市。几个月以后，进谏的人就少一些了；过了一年以后，臣下们虽然想进谏，但是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好说了。燕、赵、韩、魏知道齐国大治，都派使者来朝见齐国。这就叫做：战胜于朝廷。因为齐国把国内的政事办好了，其影响也就自然能达到其他国家了。

    （取栩自《战国策·齐一·邹忌修八尺有余》）

    89．以贤臣为宝

    齐威王二十四年，与魏惠王（即梁惠王）会猎于齐郊。魏惠王问：“大王有宝贝吗？”齐威王说：“没有。”魏惠王说：“像寡人的国家，比起齐国来，是小国了。还有直径一寸的珍珠十枚，每枚珍珠可以照亮前后十二乘车子。像齐国这样的万乘之国，怎么会没有宝贝呢？”

    齐威王说：“寡人的看法和大王不一样。我的臣子中有位檀子，我让他守南城，楚国不敢从东面入寇，泗水一带十二小国的诸侯都来朝见齐国。我的下属中有位黔夫，我让他守徐州，徐州大治，附近的燕、赵等国百姓都向望齐国，燕人祭于南门以求福，赵人祭于西门以求福，燕、赵之民离开他们的国家而迁入齐国的徐州者，有七千多家。我的臣下中有一位种首，我叫他管理治安事务，防备盗贼，结果路不拾遗。这样的宝贝可以照亮千里之路，何止十二乘车子呢？”

    魏惠王惭愧地离开齐国。

    （取材自《史记·田敬仲完世家》）

    90．赵武灵王胡服骑射

    赵武灵芏（前325——前299）和楼缓商量说：“赵国的先王曾经打败过胡人，但是胜利不彻底。如今赵国周围都是强敌，而国内的兵马却不强。一旦边境有事，社稷难保。一个人既然妥做高于世间一般人的事，就不能随俗浮沉。我想改穿胡人的服装，以利于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兵部队，你看如何？”楼缓表示赞成，但是其他大臣们纷纷反对。原来，那时候，中原各国的军队，都是步兵和战车，战车用马拉，军士乘在车上，所以才有千乘之国、万乘之国之类的说法。这样的军队，作战时很不灵活。所谓胡人，就是游牧民族，不管是军人还是普通百姓，整天都在马上，他们的服装也是适应于这种马上生活的。赵武灵王想仿照游牧民族那样，建立一支强健灵活的骑兵，就必须从改变服装开始，改穿胡人服装。而对于一个中原国家而言，改变传统的服装，那可就是一件大事了，所以赵国的大臣们普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