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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走荒山借尸遁迹 宴长江横槊赋诗(1/2)

    徐庶换了巡哨服奔往水营。这两座水营都是一半在江里。一半在岸滩上的。元直来到左面水营外面,见四下无人,便站定身躯,侧耳静听营内的动静。

    曹操手下的军士大多是北方人。自从七月份出兵,至今十一月,东征西战,将近半年未归。一个个私下里都在想亲人,盼望早日回转家乡。所以都在营帐之中议论:“我的哥,丞相带领咱们下江南,打了快半年了,还没有回去:不知家里怎么样?”

    另一个弟兄搭话:“我看,恐怕要打平了江东才能班师回去吧!”

    徐庶听到弟兄们都思乡心切,人心不稳,正合已意。心想,他们心怀怨念,对我脱身有利,正可以乘此机会离开这里。就按庞土元所讲之计而行。前面已经说过,徐庶的口技颇精,声音可以有各种变化,各地方言也都能讲上几句。这时,他突然提高了嗓门,用北方口音叫了一声:“我的哥!‘随即又换了一条粗而低的声备问道:“怎么样?”

    这样一问一答,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仿佛果真是两个人在私下交谈。

    营里的曹兵听得外边有人说话,都静了下来,一个也不开口了,大家都想听听外面的人在嘀咕些什么。而且,凡是听壁脚的人,总不肯露面的,一定要听完之后才肯出来、看一看到底是谁在谈论。

    徐庶等到里面的声音都没有了,知道里面的人听到了刚才自己的叫声,正在等待下文:他继续说:“我的哥,不好啦!听说西凉马腾、马超、马岱这三只马,带领四十万西凉兵造反啦!长安失守,潼关被困,皇城在动摇之中。丞相已经接到告急文书,马上要班师回去了。”

    元直在水营放了这么一阵风,旋转身来就跑。

    营里的曹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说得人心惶惶。这批弟兄大多是陕西人,后方造反,家乡出事,人人关心,恨不能一步跨入家门,所以,大家争先恐后地从营中涌出来,而且嘴里还在询问:“哪一个说的?”但是到处找寻,人影全无。

    徐庶奔回防营,在一座帐篷外,同样又是这样讲了几句话。然后回到本帐,把巡哨服脱下来,还给那个小兵,然后宽衣卸帽,高枕而卧。

    你这里睡下了,外面可乱了套了。对西凉的三只马,不仅曹操一直在担忧,就是有点头脑的小兵也时常留心,唯恐他们杀往京都。今晚被徐庶这么一折膀,造谣言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蜚蜚扬扬,四下议论不休。正是:小道消息传起来特别快,水营传到陆营,前营传到后营,步兵传到马军,响导传到巡哨,下级察报上司,武将询问文官,……总之,不消半夜工夫,谣言象瘟疫一样传染到每个人的身上。除粮营之外,曹营上下人人皆知。

    一宵已过,直抵来朝:曹操升坐早帐,文武聚集两旁,元直在文臣班中冷眼观察,见文官武将人人愁眉不展,料定他们都知道了,故而一夜未有好睡。徐庶暗暗好笑,奇怪的是,曹操亦然愁云满面,气色阴沉。文武参见丞相,曹操口也不开,只是没精打采地把手向他们一挥,帐上静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曹操这才开口道:“列公。”

    “丞相”“丞相”……

    ‘昨宵鼓打三更,老夫得其一兆。“

    众文武想,哎呀,丞相一早就来说梦,这不是吉利的事情。看来,与我们昨晚听到的传闻有关,而西凉兵攻皇城果有其事。但大家都不敢作声。

    曹操顿了一下,又想了一想,这才开口说:“老夫梦见三马同槽。”

    曹操一生做过多次这样的梦。什么原因呢?前文中已交代明白,曹操在目前除了刘备之外,最大的冤家对头便是马腾,而马腾的实力要比刘备强得多。故而曹操一直感到马腾、马超、马岱是他的心腹大患。此番曹操屡次要想退兵,究其原因就在于怕这三只马出其不意地端掉他的老窝。真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其实,到后来,三只马非但没有剿灭背操,反而被曹操各个击破。先后并吞。但事有凑巧,曹家的天下最终又确确实实是新送在三只马的手里。不过,那是另外三只,即司马懿、司马师、司马昭。这当然不是曹操所能料及的。

    现在,丞相刚说梦见三马同槽,马上就有许多文武站了出来。曹操想,这些人都是给我来圆梦的吗?不会的。详梦只需一、二个人即可以了,而且准确。人多了,我也吃个准哪一个详得有理。曹操还未来得及问,右右文武已经开口了。说,丞相,我们昨天夜晚听到一个消息:西凉马腾、马超、马岱带兵四十万,进军中原,长安失守,潼关被困,皇城在动摇之中。并说你丞相已经接到告急文书,即日便要班师回京。不知可有其事?

    丞相本则在怀疑这三只马举动,听到文武如此这般地一讲、觉得很是诧异?心想,说什么我已经接到了告急文书?这是哪里来的话。我连便条都没有收到一张。不知是哪一个在营中寻衅滋事,妖言惑众。便问文武,尔等听准所说?文武回答:下官听某某将军所说;末将据某某大夫所言……总而言之,都是道听途说,没有一个是从启事者口中直接听到的,徐庶也随着众人附合:徐某也曾闻得此言──他自己造出来的谣言,反道是听别人所说。丞相见大家众口一辞。吩附众文武退过两旁,立即命手下人到营中去打听,追查谣传的来源。

    手下人四下打探,没有下落,只得来回复丞相,说。这个消息。营里营外,营前营后人人都知道了,就是个不知道是哪一个说的。

    须知,一千七百多年前。绝大多数人都很相信迷信,曹操虽不全信,但也不能完全超脱。他想,说它是谣言吧,无风不起浪,合营将士都在传;说它是事实吧,我根本没有接到过文书。是否这个梦兆是神灵在暗中指点于我,叫我脱此厄运。当它是真的吧,我百万大军立即退回皇城,踏平江东屈指可数,如此良机得而复失,实是弃之不舍。但是,如果回到许昌一打听,根本没有其事,长安、潼关依然如故,太平无事,我复番再到赤壁,那至少要到明年了。而一到来年,这连环计就无用了、这是凤雏先生一再强调的,开春之后就有东风了,须防周郞、孔明的火攻。倘若完全当它是假的,置之一旁。听之任之,只怕我在这里专心一致地对付江东,而三只马把我的皇城夺了去。我即使打平汀东六郡八十一州,也远远抵不上我苦心经营多年的大片中原地区,更抵不上一个汉献帝,皇城一失,皇帝被他们抢了去,我就失去了我所独占的“天时”、再也不能挟天子以令诸侯了;相反他们倒可以奉天子以令不臣,借皇帝的名义号召天下人末讨伐我了。况且,汉献帝本来就有“灭曹兴汉”之心。这样,他们君臣便可以把我当作国贼摈之于国门之外了。曹操想到这里,只觉得进退维备,难以决断。再一想,此事不论是真是假,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军心浮动,湟湟不安,我自己也心挂两头,打不好仗的。丞想最后决定,只能说当它似有其事,又作它并无其事,派一个人,代表我曹操,带上十万八万兵和数十员战将,日夜兼程,赶赴潼关,因为既然长安已经失守,那末只有先守住潼关,保全中原及皇城。好在离开班师的日子也不是很长了,只要守住二十天左右就行了。我这里数十万军队构搭连环舟是极快的,约来三天就准备就绪,再花三天时间,乘船杀过江去,一举踏平三江;四天杀到南徐,共计十天时间,使可把江东全部解决。然后收兵回许昌,途中也最多十天,现在我此地的百万大军、千员战将,用他们全部来对付江东,本则就嫌太多,分一部分兵力来保护后方,完全可以。这样江东既能踏平,皇城又能保住,两全其美,万无一失。曹操的主意打定,三角眼朝两旁一扫,问道:“列公,哪位愿代老夫之劳,带兵前往潼关,抵挡马腾,其功胜过赤壁破周郎也!

    曹操为什么要在结尾加这么一句话呢?因为他明白。目前赤壁的局势,大家有目共睹,驾巨舟取江东,如囊中探物,手到拿来。大部分战将都想依仗连环船的威力,稳稳获取大功,而不愿放弃这现成的好处去干那种凶吉难以预测的事情。

    两旁文武听了丞相的问话,没有一个站出来。道理就在于被曹操所估计到的。不但在这里无风险可担,有功可立,而且都有好奇心,要看看陆军也来参加水战。尤其尝尝乘连环舟杀过长江的滋味到底怎么样,再则,大多数人对马腾、马超、马岱也有点畏惧之心,知道来者不善,特别是马腾之子马超的功夫厉害非凡,十六岁时就一马一条金枪,天下无敌,海内闻名,人称飞将军锦马超。我们丢掉了这里现成的功劳,老远地送到他枪上去,不要说去死,吃了败仗回来,日子就难过了。这里打了胜仗人人凯歌而回,我们那里吃了败仗狼狈不堪,这又有什么光彩的呢?假使这种传说是谣言,我们象充军似地白跑一趟,虽则也有功劳,也不合算。所以,大家部不愿意去冒这个风险。

    徐庶想,我料定这些文武都贪求功利,除我之外无人肯去的;再说,有些人也根本没有资格带兵前去独当一面。我在曹操这里一年多从未帮过他一点忙。为帐上无人肯去,也为我自己脱身,今天我要为他圆个场也为自己解个围。故而元直从旁闪出,拱手道:“丞相,徐某有礼。”

    曹操对徐庶一看:你从去年到现在,从未为我想过一条计,出过一点力,反而连连叫我上当,坏我大事。我并非不明白,而是因为爱你之才所以至今不忍将你杀戮、总期望你能被我的诚意所感化,早日回心转意,与我曹操共图大业,同享天下。你自己想想看,我曹操掮了你那么多的木梢,从无半句怨言,待待你何等宽厚、忍让!你若是个有血肉心肝的人的话,也总该改弦易辙为我效力了。哪里知道,你这个人是铁石心肠。不但没有一点报效我的良心,今天莫非又想起乘人之危,叫我上当了。那末徐庶,今天我正在火气旺盛的时候,你如果不识相,我就先杀了你,再考虑对付马腾的事。丞相心里这样想,嘴里依然应答:“元直公怎样?”

    “丞相,三马谋反,无人前往潼关,徐某愿效犬马之劳。”

    曹操倒一愣:怎么,你肯去?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胜过我亲自带兵回防,你的用兵我是领教过的,当年帮助刘备一下子消灭了我三万三千人马。正因为如此,我才千方百计地想办法把你骗到许昌。老实说,别人带兵去抵挡三马,我还不太放心呢,你能代我去的话,我便无后顾之忧了,尽管一心一意搭好了连环舟进军江东。但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你突然愿意帮我的忙了呢:大概他见我的实力一天强似一天,特别是庞统来献了连环计,天下贤能之士知我必成大业,纷纷归顺,江东势已孤单,不久便为我所破,刘备只是穷途暮年,无处藏身;二来,受了我曹操的恩德,有愧于心,此番想想冤家宜解不宜结,日后也好图个爵禄、光耀门庭,既然这样,只要你从今往后真心帮我的忙,过去的事可以一笔勾销,你我言归于好打平天下,共坐江山。故而丞相信疑参久,问道:“元直公此话当真?”

    “怎敢哄骗丞相,以徐某看来倘若丞相亲自带兵前往潼关舍弃连环,丢下江东,实为可惜。故而徐某愿代丞相之劳,立即赶奔潼关镇守二十天。请丞相放心,徐某足可担当。”

    “如此甚好,不知元直公需要多少兵将?”

    “徐某只需一员战将三千人马尽足够矣。”

    曹操一听,以为他又在胡闹了。心想,西凉来四十万兵,人人精锐,你只要三千?三只马如此骁勇,你只需一将?哪伯这员大将本领确实高强,也难以抵挡三马围攻。这一点兵将,在用兵上不可能有什么大的变化,打来打去老是这员大将出战,铁也要软的呀!所以曹操正色道:“元直休得儿戏!”

    徐庶也肃然道:“丞相,军情紧要,哪来戏言。目下三马谋反之说,毕竟只是传闻,并非准信。丞相命人前往,无非是要探听一个虚实真假。因此,首要之事授是行军迅退早日赶到潼关早把准信报与丞相,若是谣言,带了许多兵将非但一无所用,反而行军迟缓;倘然确有其事,则救兵如救火,更须及早赶到。后方处处皆有兵将镇守,凭着丞相将令,就地征调一、二十万人马,二、三十员战将还不是易如反掌,何必大动干戈,劳师远征?况且此间正是用人之际。故而徐某以为,兵将少带为宜,务求行军迅速。不知丞相钧意如何?”

    曹操听完这番话,放声大笑。心中暗暗称叹:徐庶毕竟是非凡之才,见识胜我多矣!若然早日归顺于我,恐怕早已成了天下了。但现在为时还不算晚。冤家变亲家,格外显得亲。

    曹操一切依从徐庶的要求。心想,你说只要一将,那末由你挑选,我手下的大将大多数是各有所长的善战惯征的能者。因为知道你的脾气古怪得很,我点的大将未必中你的意,也也不一定与你合得来,还是你自己任意选择一员超群绝伦、文武兼备的名将。

    “元直公,尔要哪一位上将,只管挑选便了。”

    徐庶想,我是恐伯多带了大将成为自己脱身的累赘,所以越少越好。老实说,哪员大将被我徐庶点中,这是他的造化。留在这里即使不烧死、战死,也至少要受些惊吓,吃些苦头。跟了我去,最多赶一点路,火烧和大败的苦头都可以避免了。但这些大将中,没有一个是我的真朋友,我救谁呢?只能挑一员本领不好又不坏、人又不太聪明的大将算了。因为选了太差的,要引起曹操的疑心;而那些本领好的、又是曹操的心腹,我希望他们都被大火烧得焦头烂额,绝对不救他们的。元直对武将班令看了一会,回答曹操:“丞相,徐某看来,臧霸将军甚为合适。”

    “宣高么?”曹操想,你与臧霸非亲非眷,无怨无仇怎么会点中他的呢?说明你的用兵并不在于手下的大将本领如何,故而丞相更不疑心徐庶有何花招。便拔令箭在手:“宣高将军听令!”

    “末将臧霸在。”

    “老夫付尔将令一支,带兵三千,跟随徐元直前往潼关,一切听候元直调遣。镇守二十天,其功胜过赤壁破吴;若无战事,也有大功。”

    臧霸本则听到徐庶指名叫他,心中大不高兴,以为被他坏了自己将要到手的功劳。后来听到丞相说无战也有大功。心想,我的武艺在此帐上可称平常得极,比我高强的大将有的是,打平江东功劳虽大,但大家分分拆拆,轮到我头上的功劳,可想而知,都是挑剩拣余的了。现在跟了徐庶去,最多只要守二十天,大功就可以独得了。或许根本不需要打,也是功劳累累,无人可及。所以威霸欣然领命,接过令箭。

    丞相另外取一文令箭交给徐庶。同元直讲,如果确是三马造反,你可以用这条令箭就地调兵遣将。

    元直接令箭,对曹操把手拱拱:“丞相,兵贵神速,徐某告退了。”“待老夫相送。”这下曹操把徐庶看作恩公一般,带领全体文武把他送到营前。

    臧霸上马提斧徐庶执鞭握缰。三千骑兵排列得斩斩齐齐。元直在马上对曹操把手一拱道:“丞相,潼关再见了!──心里在想,要与你下一辈子碰头了!为了老娘的坟,在你这里禁闭了一年多,好比笼中之鸟,有翅难以腾达,而今小鸟儿飞出了牢笼,去了岂再复返。

    曹操亦然对徐庶拱手道:“老夫的潼关全仗元直公了!再会。”徐庶一声吩咐出发。便和臧霸带了三千骑兵离开赤壁,往北而去。

    曹操见徐庶去了,心想,徐庶在我身边时,虽然他老是给我上当,我也明知他的说话总有圈套,但自己偏要上当,时间一长,性格也搞熟了,听听他的话,倒也是一种乐趣,当然有些当是上得太尴尬,要把他恨之入骨。而后想想自己也太愚笨了,可恨之余,就有些可笑了:这一段时间我也热闹惯了。现在他一走、反觉觉点冷清,无人敢象他那样既放肆、又有分寸,既露骨、又含蓄地对我说话了。尤其是他现在已愿意帮我的忙了,更加有点依依不舍了、故而丞相望着徐庶远去的背影自语道:“元直他竟去了!”直到看不见徐庶的人影,曹操这才转身,带带着文武回进大营。暂且不提。

    徐庶要脱身,还要费一番周折。他与臧霸带了三千军队晓行夜宿,今日已抵长安。只见城头上“曹”字大旗高挑、安然无事。长安太守出城迎接、臧霸问,是否有西凉三马造反,此间长安失守之事。大守说、别说西凉人马从未见过,就连风声都没有听到一点,臧霸便对徐庶说,元直先生,果真是谣言。

    徐庶想,本来是谣言,是我造的谣嘛!但是元直的做功很好,对臧霸道,徐某早就预料十之**是谣言。臧霸说,那末我们立即回转赤壁去吧。徐庶想,我要逃出来都不容易,真是鲤鱼脱却金钩去,摆尾摇头再不来、便道,臧将军,等我们返回赤壁,战事已经结束,何必呢?既然真相已大白、并无此等怪事,那再好也投有了,丞相早已说过,功劳同样有的。你我不如一起到潼关去看看。

    他们一行在长安耽搁了一宵,翌日赶往潼关、潼关太守何成出关迎接。明明知道是谣言了,但臧霸是个匹夫,喜欢多问一句。对何成道,潼关可曾被西凉兵围困过?何成听了只觉得好笑,答道,臧将军,你看撞关似铁桶相仿,何曾被围困过?徐庶便对臧霸讲,我们既然已经来了,那干脆到皇城去吧。

    回到许昌后,臧霸说,元直先生,我们就在此地等侯丞相得胜班师吧。徐庶想,我呆在这里是等死,此番无论如何要溜掉了。便对臧霸说,我们还是到西凉边界上去。臧霸说,到那里去干什么?元直这无风不起浪,现在虽则是谣言,只怕消息传出去。果真被他们知晓虚实,等他们杀出西凉,我们再抵挡,就受制于人了?所以应当防患于未然,有备无患。我们先把军队扎在西凉边界上,,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就可以调兵遣将,一举将其击溃。象医生听讲的一样,治病不如防病。臧霸讲他不过,只得听其命令。

    于是,两人又带了三千兵重新出潼关,过长安,再风尘仆仆地赶了近千里路,到达西凉边界金城。该处崇山峻岭,峰峦起伏,连绵数百里,荒无人烟。翻过山去,就是马腾的地界了。徐庶传命在山下安营扎寨。每天夜间,臧霸带领三、五百兵出外巡哨。白天徐庶巡哨。他一兵一卒都不带,只在靴统里插一支曹操的令箭。徐庶每天想走,但总不得机会。因为现在溜掉,曹操还是知道的,老娘的坟仍旧保不住……

    到第三天,元直一人步入深山,发现山路旁有一具尸首,而且看得出这是个刚死不久的人。何以见得,因为尸体还未腐烂。身上是商人打扮。古代交通不便,尢其是山区,车马船只都不通,只能靠两条腿翻山越岭。所以,出外经商一趟,往往要一年半裁才能回来,徐庶一看,这客商是被狼咬死的。那里的狼不少,它吃人的方法是跟在人的后面,两只前爪往人肩膀上一搭。你必然以为是人,回头观望。它就往你头颈里一口,咬断咽喉。有的狼把人咬死之后,并不食肉,而是光吸吮人的血。吸完血之后,临走时还要用两只前爪在尸首面部乱抓,抓得五官模糊,它才肯走。徐庶一看,这客商就是这样死的。虽然面目已经看不清了,但三绺清须尚在,估计此人三十多岁。元直见此情景,顿生一计,心想,这下可以借此脱身了。徐庶虽是文人,此对他毫无胆怯之心,为了保全娘亲的坟墓,相反很有勇气。见四下无人,便十分利索地将此尸身上的衣服全部剥光,丢在山涧中让水冲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卸下来,从头到脚套在死尸身上,一条令箭往他靴统里一插,一把纸扇丢在附近的地上。自已光头、赤足、身穿短衣。对尸首看看,活龙活现象自己的遗体。于是,把袖子一抖。畅怀大笑:“哈哈哈哈。”扬长而去。

    从这回书起,三国演义中就永远没有徐庶这个人物了。

    但是在我们评话中,他还出场一次,说到火烧连营时,有一回书,叫做“逍遥庄关兴斩潘璋”,徐庶还要出来帮助关兴斩掉了他的杀父的仇人潘璋。

    那末,徐庶这一走,到底去哪儿了呢?《三团演义》中没有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