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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庞统眦裂脱死罪 徐庶相面得生机(1/2)

    杨德祖识破了庞统之计,帐上的文武和曹操都大为吃惊,想不到天下闻名的奇才,竟会作此奸细的勾当,被周郎所遣使。个个横眉怒目注视着庞士元。帐上的气氛极度紧张。在这种情况下,一般的人早已被这种情景吓得屁滚尿流了,哪里还想得出词儿来回答。而庞统非但十分泰然,而且暗中高兴:上我的当了,我就是要你们这样。你们不上当,我就不能走,你们一上当,我马上就可以回转三江。

    早已说过,苦肉计、诈降计和连环计,曹操都识破的,但归根结底还是钻了人家的圈套。

    庞先生想,我如果开口说一句话,那我庞统就算不得隐林高士,更称不上天下奇才了。──庞士元巧献连环,美名千古传扬,巧就巧在他不用一言一辞,能使曹操不听众臣之言,而重新上当。──凤雏原来侧身对着曹操,现在猛地旋过身来,与孟德劈面相向,也是浓眉竖、朗目瞪,脸上露出一种十分丰富、复杂的表情,好象是讲:我如果不跟你说明吧,你当我是奸细;跟你解释吧,以为我做贼心虚,为自己诡辩。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这些人竟会一个都不懂,反把好心当作驴肝肺!两人的四道目光对视着,象斗鸡一样僵持了片刻。帐上鸦雀无声。

    曹操见到庞统这种表情,倒反而又被镇住了,不敢下令斩他。只得收转目光,听他怎样解释。

    庞统用手中的鹅毛扇指指上面,又指指下面,对曹操摇摇手,再“噗”地朝他脸上喷了一大口气,唾沫溅得他满脸皆是。曹操叫一声“喔唷”。不料嘴巴刚刚张开,庞统又用鹅毛扇对他劈面“呼”地一扇,现在正是隆冬季节,坐在帐上犹觉寒气森森,哪里经得住你这么劈面一扇,曹操猛地倒抽一口冷气,顿时打了几个寒噤。

    徐庶暗暗好笑,佩服他的手段高强:老兄虽然骄傲,有点盛气凌人,但本事却是好的。在这种错综复杂的情况下,千句话不如他这几个极简便的动作。

    果然,曹操的一腔怒火竟会被庞统这一扇,扇得烟消云散,头脑也冷静下来了。他在仔细琢磨:庞统为何对我一言不发,却做出一连串奇怪的动作和表情?他一边动脑筋,一边模仿着庞土元的样子,指指上,指指下,摇摇手……试了几番,忽然三角眼一转,似有所得,放声大笑起来。笑声方绝,又对四个文官驾官指头一凿:“呔!尔等不但无学,而且又卑!尔等可知晓……”

    曹操讲了半句不讲了,用手指指上,指指下,摇摇头。

    四个大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心想,既然你丞相懂了,那就讲给我们听,何必亦步亦趋,学庞统的样呢?你这样做几个动作,我们仍旧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啊。

    丞相对他们把手一挥,说道:“尔等休得胡言乱语,冒渎先生,与我滚下了!”四位先生碰了一鼻子灰,只得自认倒楣,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在事态发生突变的情况下,大多数人总是来不及分辨谁是谁非,而只能跟着为首者的意志转移。文武看到曹操的态度缓和下来,便跟着松弛了情绪,大将纷纷把宝剑入匣,风波平静了下来。

    曹操方才在研究庞统那番动作时,蓦地想起,他从昨夜到今天一再提及这条计“来年便无用了”。不觉大彻大悟。心想,兵书固然要读,但不能死搬硬套,要懂得变化。虽然我的兵书上是写着“陆地不扎连营,水上不宜连舟”,但也不能一概而论,要看具体的条件来确定运用方法。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在于三江口的西北方。周瑜若要纵火,必须要有东南风,才是顺风。十一月冬季里,朔风凛冽,哪来什么东南风?因此,攀搭连环舟无须顾忌火攻。到明年一开春,转了东南风,连环舟就不能用了。所以庞统对我指指上,指指下,摇摇手。意思是,你上不知天文,下不识地理,一无所知;对我喷口气,唾骂我枉空当朝丞相,糊涂到了极点;最后这一扇,就是告诉我:你张开眼睛看看,现在刮的是什么风,周瑜放火是顶头老逆风。曹操好象一下子全部明白了,所以责备四个文人“不但无学,而且又卑”。心想,庞统是何等样的人物,他在考虑这条计的时候,早就把各种因素都考虑进去了,因此他要特别强调,连环只能今年用,“来年便无用了”。这样简单的道理,我到现在才真正弄明白,连这四位出人头地的谋士都还没有弄懂,其余更不必说了。难怪庞统要恨得话都不愿意讲了。丞相连忙打招呼:“风雏先生之大才,老夫佩服之至,休听这班匹夫口出狂言。”

    庞统想,我并非要摆架子,讨面子,而是为了要使得你曹操关门落闩,从今以后没有人再敢对这卷连环图提出非议。因此,庞统一点也不动气,但从座上起身,正色道:

    “丞相,连环图拿来,贫道去了。”

    曹操见庞统怨气难平,心中十分过意不去。心想,他诚心诚意献了这么一条妙计,我们还要多嫌他,当他是东吴派来的奸细,所以他同我憋气了,要讨还连环图回去了。我好不容易得此凤雏,真是求之不得,又得一条妙计,破吴近在目前,被这些不识好歹的家伙七嘴八舌,险些弄出事来。要不是我老于世故,善于机变,庞统盛怒之下,肯定被他离开赤壁,重投周瑜,则踏平江东之愿休矣。如果换了我,也要有气的。自己想不出办法,还要猜疑人家的动机,实在不应该。丞相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让庞统消气,就下令道:“传老夫将令,再言连环无用者,立斩!”

    庞统暗暗称快:我就是要逼出你这句话来。好了,你曹操的话说得这样决裂,说明你用我的连环计已盖棺敲钉,已成定论,无人再敢进谏。本来或许还会有人提醒曹操:即使没有东风,周郎也不能纵火,但万一我们自己失火呢?这也不得不防呀!这样钉死在一起,凶多吉少,总不是好事情,现在没有人敢讲了,一讲就要杀头送命的。于是,庞统装得气愤稍平的样子,坐了下来。

    曹操立即把十张连环图聚拢,迭平卷好,命手下拿到内帐去放妥。心想,此图来之不易,夺取江东六郡全在这些图上,别被庞统要了回去。然后招呼庞士元:“请凤雏先生到里面叙坐片刻。”

    “丞相请了。”

    帐上文武一齐退出。曹操和庞统徐步并行来到寝帐席饮酒。

    庞士元说,丞相,你可先用几十条船搭成小连环,试用一下,如果适用于过江厮杀的话,再按图而行;不好的活,也就算了,免得虚费劳力。

    你越是讲得这样客气,曹操也愈坚信不疑,他以为,凡是假的东西,都经不起一试的。他没有想到,往往有些东西,由于自己见识浅而不能识破的。庞统的连环计就是这样,风吹浪打,坚不可摧,刀劈枪戳,牢不可破;在船上安营扎寨,固若金汤。一定妥到东风起、大火烧的时候,曹操才会知道此计果然非同寻常。而在这长江两岸,除了隐林三弟兄知道本月有东南风外,其余一概不得而知。所以,等曹操把连环舟全部造好攀牢时,周瑜在将台上发觉冬天没有东南风,急得他当场吐血。

    曹操听信庞统之言,传令先造七十条船,搭在水营门外面,尽快造好,到时我妥亲自观看。手下人立即传令出去。

    庞统见大功告成,曹操已在着手造船,心想,我要想个办法离开此地。

    曹操得了一个庞统,又得了一条妙计,趁着酒兴,十分得意,把庞士元视为知己。心想,何不趁此饮酒之际,再向他讨教一些军机大事:问道:“风雏先生,你看老夫的用兵如何?”

    庞统想,我虽然是来给你上当的,但也不是样样都可以说假话的,某些方面也要讲些货真价实的话。这样,真真假假,他才会信服。便答道:“丞相的用兵嘛,一向重将轻兵。有道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殊不知自古以来,无兵无卒何以成伍,用兵岂能不重兵卒。便看目下,水军弟兄身患疾病,丞相不思良策。若无贫道这条连环之计,怎能麾师江东?”

    曹操想,看来你这个人还算诚实,有一说一,不喜欢献媚,说出话来有条有理,振振有词。我对大将十分爱惜,而认为小兵无足轻重。但是打起仗来,毕竟要靠三军拚命。庞统虽然同我初次接触,却已经一针见血地看到了我的症结,就象名医诊脉一样娴熟。又问:“那末请问先生,周郎用兵如何?”

    “以贫道看来,周公瑾不愧小辈英雄,兵法精通,尤善水战。然而,周郎与丞相恰恰相反,他善于用兵,而不能服将。因其少年得志,自负其能,恃才傲物,独断专行,好大喜功,乃至贪他人之功据为己有,故而,江东宿将无不怨恨在心,将帅不睦,由来已久。长此以往,必生变故。”

    曹操听了,心想:怪不得黄盖这样的三世旧臣会同周瑜闹翻,而来投降我。原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早已酿下了仇隙。这种情况的出现是必然的,庞先生早就预见到了,看来与周瑜不睦的大将还不止黄盖一个,大有人在,特别是老将。好极了,黄盖一反,江东必然一场大乱,将帅之间竞相角逐,三世基业土崩瓦解,毁于一旦。曹操再问:“那末,诸葛亮的用兵又怎样呢?”

    庞统听他问到孔明,心生一计:诸葛亮是我等小弟兄三人之中最出色的一个:我人人不惧,就是服帖他,虽然嘴上不肯承认。现在我要寻思脱身,更要捧捧他,在他身上打主意。因此,肃然起敬地回答道:“丞相,若问孔明之用兵,贫道愚见,可称天下无敌。目下吴、刘两国联军,共拒丞相天兵,孔明扁舟过江,运筹帷幄,周郎好似猛虎添翼。然而,贫道方才便道,周公瑾胸襟狭隘,嫉贤妒能,每每自以为是,盛气凌人,与孔明相互掣肘,勾心斗角。虽则同帐议事,然而各执己见,同床异梦,难以求同存异。故而他们举棋不定,犹豫观望。时至今日,无法破你丞相之军。”

    曹操听后,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心中称一声:不愧为天下奇才!把江东上层之间的矛盾、争斗披露得淋漓尽致,剖析得一清二楚。真所谓“知彼知已”。中国人有句谚语:“老大多了打翻船”,江东目前正处在这种情况下。如此看来,我连环舟一旦构成,杀过长江,势如破竹,江东六郡,唾手可得。“凤雏先生真是天下奇才!如此说来,老夫踏平江东易如反掌矣。”

    “非也。连环虽好,只可渡江。丞相陆军虽精,毕竟孔明历害。有他在彼,决计不会一败涂地而不可收拾。至少尚可留得数郡之地,与丞相抗衡。丞相欲思直捣南徐,一举成功,谈何易哉!”

    曹操想,的确,诸葛亮用九百五十个兵就能败我十万大军。现在他凭借江东的兵力和地盘,更加可以大显神通了。象下棋一样,见局势不利,他最多失掉一些子,而不会全盘皆输。但打蛇不死终成害,此番非要把江东一举铲平不可!“那末,凤雏先生,以你看来,这便如何?”

    “丞相放心,贫道早在筹划,如何将孔明调离江东。据贫道所知,他曾拜司马德操先生为师。待贫道立即飞马赶奔水镜庄,与德操先生道,气运聚于北,丞相必成天下,令高徒逆天行事,终无善果。请老先生速备书信一封,命令高徒立即离开江东。谅必孔明不敢违抗师命。只要孔明一走,丞相连环过江,便可直捣南徐,一仗平定江东。未知丞相以为如何?”

    曹操听完他这番话,心花怒放,拍掌叫好,心想,孔明一走,我就没有顾忌了。庞士元真心实意地替我已经预见到了好几步棋子,此番再不成天下,更待何时!──哪知你此番不倾家荡产,更待何时!你向庞统请教,犹如生病人同鬼商量──死得快了!曹操忙问道:“请问庞先生,何日登程?”

    “即刻便走。”

    “何日归来?”

    “少则三天,多则五日。”

    曹操想,很好。你去水镜庄见司马徽,我在这里构搭连环舟,双管齐下。等你把孔明从三江调走,回到我这里,我的连环舟差不多也都齐备了;想必黄盖的伤势也可能痊愈了,也该载着大粮投到我的帐下。到那时,我站在连环舟上,左手搀着你庞统,右手挽着黄盖,驾驭着连环舟顺流而下,势不可当,所向披靡……曹操越想越开心。“那末,费心先生往水镜庄一走。老夫在此聆听佳音。”

    庞统想,慢。此番跟着蒋干过江一走,也不是容易的,身可以脱了,但就这么献了图空手而回总觉得若有所失。这几幅图的代价难以算计,曹操这样大的家当,在这几天里都要烧光,也很可惜。我不想发财,只要带一点纪念品回去以后还可以回忆回忆,也好给小辈们看看:这是我当初献连环计时,曹操赠送给我的东西。那末,这里有什么土特产呢?有的。北方的马匹比南方的要好得多,此地营中虽非匹匹都是龙驹,但也称得上是良马。到时候被周瑜葬身火海,也实在可惜,倒不如让我来做件好事,救出一条畜牲的性命吧。“丞相,如要贫道速去速来,可能请丞相备一匹良马。”

    曹操想,此事方便得很,我的营中各种良马应有尽有。他立即命手下人去挑选一匹好马来。

    无多片刻,手下人已把马匹牵来,只见周身雪白、四蹄墨黑,是一匹骏马,名为黑爪,也可称得是匹龙驹。此马后来成为御马,被皇帝乘坐,因为庞统一直骑着这匹马,但到进西川、走落凤坡时,与刘备换了一匹坐骑。徐庶曾经向刘备说过,的卢马骑则妨主,庞统骑了皇叔的这匹的卢龙驹,恰巧连人带马被人射死在落凤坡。刘备从此就骑这匹黑爪了,直到也称帝。故而黑爪称为御马。其实,这都是一种巧合。不然,刘备骑了御马,又为何最后在连营寨里一起被烧死?!

    庞统见此马不错,谢过曹操。不过,庞士元想,马的寿命有限,不能长期保存。谁知你的寿命比它还短呢。庞统想:顶好另外再弄一件永久性的纪念品。眼梢一窥,见曹操腰中这口佩剑好极了,把它要过来吧!说道:“丞相,如今世乱惶惶,途中需有防身器械。丞相腰中所佩之剑,可能借与贫道一用?”

    “这个……”

    曹操对腰中的巨阙龙泉看看,心想,这口剑我不借给你的。并非我器量小,也不是怕你借了不还,主要是我也要靠它防身的。我原来有两口剑,一口青釭剑在长坂坡大战中被赵子龙夺去了。这口巨阙与我是人不离剑,剑不离人,吃饭,睡觉都佩在身上。我年轻时,曾经行刺过董卓,现在自己到了这个地位,岂可不防别人行刺于我!这口剑借给了你,我的生命就没有保障了! 因为,这口剑非但比别的宝剑长六寸半,而且削铁如泥,一般兵刃碰到它就要断。由于以上种种原因,所以这口剑不能脱身。你要一件防身武器,那也容易得很,百万军中岂会没有好剑?曹操就命手下人去拿来一口崭新龙泉,也是一口好剑。再对庞统道:“风雏先生,老夫腰中之剑,需要防身。这三尺龙泉,先生亦可一用。请收下了。”

    庞统想,你不肯借,那也没有办法。随手接剑收下,谢了一声。

    可惜这口巨阙宝剑,曹操也没有几天好挂了。赤壁大火一起,曹操败到葫芦谷,被张飞取了去。曹操的两口宝剑,一口归了赵云,一口属了张飞,正好黑白两将,各居其一。

    庞统吩咐手下人到他本帐去把他的包裹拿了来。把里面那口铁锈剑抽出来,丢在此间,把刚刚得到的新剑塞了进去,然后检点一下,手挽包裹,鹅毛扇一执,起身拱手:“丞相,贫道去了。回来再见。”

    曹操也忙起身:“待老夫相送。”

    两人并肩而行,手下带着黑爪跟在后面。到陆营前,庞士元跨上马背,回头对曹操道:“丞相,不劳远送,过日再会了。”

    “先生一路小心。”

    哪知今日一别,竟成永诀。

    庞统策马而去,曹操回转营里。不提。庞士元心想,我叫周瑜命丁奉在黄州渡口等我,想必已经等候好久了,快些去吧,他催马加鞭,沿着江边直奔黄州。一路之上,举目四望,微风吹拂,细浪翻卷,江上的景色倒也不错。但路上冷冷清清,行人稀少。偶见几座村落,数间茅舍,也都是关门闭户。真是不闻鸡犬啼吠,但听乌鸦聒噪;不见炊烟袅袅,唯见落叶飘飘。兵荒马乱,百姓早已背井离乡流落他方去了。

    江边一棵光秃秃的野树,江风袭来,枝条在寒风中瑟瑟颤抖。头顶上迟到的雁群在匆匆赶路,不时发出阵阵凄厉的呜叫。一片萧条、肃杀的景象。再回首观望,曹营已经渐渐地远去,但营头密密层层,旗幡飘飘扬扬,刀枪闪闪烁烁,隐约可见。庞统想,要不了几天,叫你水、陆、粮三座大营统统化为乌有!方才献连环计时何等惊险,那四位文人说穿了我的计,我一言未发,竟使曹操重入圈套,想来也觉有趣。不是我夸口,诸葛亮也没有这等能为。因此,庞士元踌躇满志,洋洋自得,在马上仰天大笑:“哈……!”

    不料,乐极生悲。你正在马上得意,事情来了。只听得马后一声吆喝,声若洪钟,分明一员虎将随后追来。“呔!妖道庞统,巧献连环,岂能蒙蔽我家丞相。大将军奉命前来拿你回去。军士们,与我追赶上前!”

    “杀──”

    庞统听了,吓出一身汗来。心想,奇怪,我刚走,就有人给曹操说破了我的计。莫非此人也知道有东风?现在后面追上来的这员大将,吼叫之声响亮,必是一位勇士;小兵约有三、五百人。倘被他们生擒回去,定然有死无生,要想活命,只有快逃。一边磕在马背上拚命逃窜,一边在想,一个人有了本事,还要有运气。诸葛亮的本事与我差不多,但他的时运比我好。烧博望、烧新野,最近草船借箭,等等,条条计都成功;我刚刚出山,一共才献了一条连环计,还未成功,就要出毛病了。真是晦星高照!现在也不要多想了,逃命要紧。

    可是,你逃得快,后面追得急。庞统听得后而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心想,看来逃不掉了。马虽好,我的骑术怎能与大将相比?也罢,与其被他们抓去问斩,不如拔剑自刎了吧!庞统把鹅毛扇往颈后一插,左手伸到包裹里,握住剑柄,拙出三尺青锋,准备引颈自戮了。再一想,何必呢!难道我讨了这口剑来,就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