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做艺术家不易

    诗人如果只能做得平庸，无论天、人还是石柱都不能容忍。

    ——贺拉斯

    形式对于艺术是至关重要的。人，如你感悟到永恒的真实，你找到了传达心灵所感的形式，你便是那艺术家；如你用别人的形式，你是那平庸的“艺术家”；如你不去用任何形式传达，你便不是艺术家，但也是有福之人。

    寻找恰当的形式的过程是无规可循的，因而是异常艰险的历程。这是一条与科学完全不同的探索之路。每一门科学，都有专属于它的方法，每一个前辈科学家的成果都是后人可以拿来应用的，科学沿直线向前发展，就人类总体而言，后人掌握的知识总比前人多，它有着确切的连续性。艺术则缺乏这种连续性。艺术史上的伟大作品当然会影响后代人，因为这些作品为后人开拓了感性世界，并由此建立起新的感性能力。但是任何一个艺术家也不能继续前辈人的作品，每一个艺术家都是一个独立的开创者。科学家则不必，他可以是一个开创者，但更多的情况下是继承者，在历代人建立起来的知识大厦上继续工作。

    要做科学家须苦苦地学习；要做艺术家须苦苦地寻找。

    所悟与传达之间，的确有一条鸿沟。形式就是

    连接两岸的桥梁。行为艺术家的桥梁正是他自身。

    艺术家们往往因形式缺乏表现力而痛苦不堪。画家凡高曾明确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