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33节 毕业(3)(1/2)

    我们拼命地跑到哈佛园的右侧,跑到塞弗厅的地下室,洗手间就在那儿。那样跑着可真有意思,在一本正经的仪式中的非正式活动,让那天看上去更充满节日气氛。看到盖伊、诺亚跟杰森穿着毕业袍,因为喝多了酒或者开心两个原因而自己绊倒,在人的海洋里落在了我后面,那场面真是滑稽。一个熟识的空间被变成了完全不同的东西,使它成为了一个巨大的聚会。在排队等着上洗手间时,一名妇女问我:“那些本科生已经坐好了吗?”

    “是的,”我说,“不过我们得出来一下。”

    很快我们就安全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毕业典礼已经开始,有人在用拉丁语作惯常的讲演,那音调非常滑稽,用词夸夸其谈。我肯定麦克先生从这演讲中得到很大的乐趣,他眼镜后面的脸神采焕发起来。那副眼镜使得他的两眼看起来更大,更和善,更热切。他热爱拉丁语,会把任何单词或词组的词序颠倒过来并给每个单词词尾加上-us把它们拉丁语化。“Bookus gettus(拿书过来)”是他最喜欢的词组,对他来说每样东西都是“frasmus theatre(戏剧道具)”。“Cakus facus”是用来表示在你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把蛋糕涂到你脸上的一个用语。

    所有的讲演都是关于哈佛是如何伟大,我们成为哈佛校友是如何如何的幸运。其中有一个讲话本可以标题为“在哈佛四年里我是如何习惯跟黑人在一起的”。我的室友和我都不知道有怎样的感觉或者如何去对此作出反应,因此我们主要是笑着,没有站起身或鼓掌。这里没有什么新内容。

    比之那些讲演,坐在我周围的人我记得更清楚。那些我已经那么了解那么熟悉的脸孔,那些我已经喜欢上的同学。那些此刻我对他们有了不同看法的人们,我知道以后不会经常再见到他们了。

    几个月前,我曾陷入慌乱中,不敢确定自己离开哈佛后会干什么。我的许多同学都投身于“招聘应聘”——跟投资银行和咨询公司签约。那是一张很容易在短期内挣大钱的门票,虽然很多人要每周工作八十小时。我对这样的安排没有兴趣,无法设想“为了钱”去做任何什么事情。其他人则去申请读法学或医学研究生院。对他们,这是符合逻辑的下一步。可是我从来就未曾离开过学校。我要一个放松的机会。我只想要自由。我真正想做的是写一本书。我的论文导师曾经把我介绍给一些文学经纪人,不过写书还不是一个具体的计划。不管怎样,我感到充满信心,因为现在我有了大学教育的背景,不会回到妈妈和我以前曾经过的那种境地里。我可以自立了。哈佛给我打开了一个更大的宇宙,打开了财富的世界,让我认识了很多不同的充满激情、坚强、智慧的人。有些会沿着传统的职业道路走下去——当医生、律师和教授——但是我也认识其他一些人,他们相信自己可以通过在非传统职业领域里的思想和行动去改变世界。

    后来,阿莲娜、我和我们那群同学往亚当斯楼走回去,爬过那些已经放得乱七八糟的折叠木椅,试图从正在慢慢朝不同方向散去的人群中穿过。我回忆起在大学前几年,我是多么恨开学典礼后清理场地,把垃圾装进垃圾袋里,同时为在那短短几小时内椅子之间的草地小路被踩踏成了泥土路而叹息。可是今天我不会留在哈佛园清理毕业典礼带来的后果了,因为我们要到楼里去参加另一个小型的毕业典礼。在亚当斯楼的院子里举行的这个仪式上,我们的名字才会真的被念到,毕业证书才颁发给我们。

    阿莲娜在亚当斯楼的院子里找到了她父母和妹妹。阿莲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