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跪与不跪(2/2)

而生,乃愤然问道:“人呢,难道我不跪,他便躲起来么?”

    张德彝也很不安,见公使发问忙说:“他住进达拉固旅馆了。”

    达拉固旅馆是巴黎最豪华的旅馆之一,那一回,崇厚到巴黎,住的便是达拉固。

    望见左右都有些束手无策,郭嵩焘沉呤半晌,摇了摇头说:“看来,他不打算和我见面了。也好。”

    一旦想通了,他反而轻松起来。

    “不,”马建忠说,“他坚持要大人去达拉固旅馆行大礼。”

    “去旅馆?”郭嵩焘不由犯犟脾气了——区区一官,他已视如草芥,又岂在乎得不得罪钦差呢?想到此,他把头一昂说,

    “旅馆不也是人稠地密吗?去旅馆叩头与在车站叩头有什么不同?我不去!”

    马建忠和张德彝都为了难,刚才他们离开崇厚时,崇厚甚至威胁说:“他郭筠仙要想清楚些,京师遍传他是汉奸;大清无此臣子的话早已见于白简。他莫非还要再次证明此说非诬?”

    想到此,马建忠不由苦苦劝道:“大人将就一回吧,不管怎么说,这三跪九叩是面对圣牌,是望阙谢恩,是恭请圣安,又不是跟他崇地山下跪。”

    郭嵩焘连连摇手道:“我打定主意了,你们无须劝得。这哪是跪皇帝,是他要当着洋人摆谱。可他是钦差,我不也是钦差么,他不过是路过此地,又不要交代公事,我不见也无关紧要的。”

    黎庶昌说:“您固然是无官一身轻,一下超脱了,可也该替他人想想啊,眉叔奉派来欧洲考察,任重而道远;其余诸位同寅,也是仕途才起步呢,作为属吏,他们负有规谏的责任,崇地山纵然无可奈何你,可他若找他们的岔子,说左右从中播弄是非,他们这一班人可吃不下这一副泻药,就是晚生我,也不想因这类事开罪崇地山这个得志小人。”

    听黎庶昌如此一开导,郭嵩焘不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