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跪与不跪(1/2)

    看看冬至将近,曾纪泽尚未到达伦敦,却等来了另一个钦差大臣、前左都御史崇厚。

    十一月二十七日上午8时正,在张德彝陪同下,崇厚一行三十余人从马赛乘车至巴黎,郭嵩焘早已得报,乃率黎庶昌等在车站迎候。

    不一会儿,只见从一等车厢先下来了几个戈什哈,每人手上提着两口大皮箱,然后是几个有些面熟的文员,紧跟在后面的便是马建忠和张德彝,顺着这一溜人往后望,只见车门口终于出现一个头戴红宝石顶子孔雀花翎、身着绣孔雀补子官服的大胖子。

    郭嵩焘认得是崇厚,见他下车,正要趋前拱手恭迎,却见两边张德彝、马建忠满脸尴尬,知道关说不成功,但势成骑虎,也无可奈何,仍抖擞精神,上前躬身一揖道:

    “地山,一路辛苦了。”

    正昂首阔步、前呼后拥走着的崇厚像没看见没听见似的继续朝前走,郭嵩焘仅听见崇厚“哼”了一声,无奈之中,也不好作什么表示,只好和黎庶昌赶到前头引路。

    出了车站,使馆已备好十余辆马车在广场上,马建忠和张德彝左右掺扶着崇厚上了一辆公使专用的豪华后档轿车,郭嵩焘和黎庶昌上了使馆的一辆常备马车,为了赶在崇厚到达使馆前,抢先一步迎接钦差,他只好令车夫先走。

    不料等到他们一行赶到罗马大街使馆,设下香案后,却久久不见崇厚一行到来。直到马建忠一行匆匆赶来始知,崇厚对公使此举生气且较真了。

    “星使大人说,无论何时何地,心中不能没有君父;地方虽然逼仄,礼可不能废。”

    马建忠在转述时明显地带气。

    其实,他和黎庶昌也对此不以为然,到了九洲外国,还忘不了跪拜,这不但使坚持不拜女王的公使感到尴尬,而且,让洋人看稀奇,他们作为随员,也感到耻辱。不过,主意是他出的,眼下不好收场,马建忠很内疚。

    此时,郭嵩焘心中一股悲愤之气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