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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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子一双乌黑滚圆的眼儿倏然睁大了,在夜色里依然抑不住的狂喜。

    “真、真的能行?可是……大门外还有大狗看着,那两条狗可凶了,上次有人夜里来偷马就被活活咬死了。”

    “屠大娘不在家,区区两条狗能奈我们何?”独孤旦清亮坚毅的阵子在幽暗夜里熠熠生光,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而且我们不是还有——”

    虎子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对啊!我、我怎么没想到?”

    他不是没想到,是从来没敢往那处想去。虎子骨子里便是个安分守己的庄稼汉,被强卖做奴之后,心志全被挫折得消沉一空,只知屈服于命运磨难,压根儿没想过起而反抗。

    可独孤旦不同,她既有勇气自庭院深深的侯府中出赚又怎么会让自己殡落在这浊泥尘埃中?

    两人议定——多半是独孤旦充这狗头军师——之后,便各自回木板上养精蓄锐,只待明日一击!

    果不其然,翌日清晨屠大娘将一囊袋水和两个大干馍扔给了他们后,便惯常地拴上大铜栓,随即脚步声去远了。

    他们俩屏气凝神等了良久,直到确定外头的驴车声已然消失,迅速交换言之了一个喜悦的眼光,立马行动!

    虎子力气大,将窗上木条生生掰断了好几根,虽然外头仍是横七竖八地钉着粗木,但独孤旦身形瘦小,可以从那小小的窗洞中努力钻出去。

    隔着粗木钉牢的窗口,她凝视着在里头显行高兴却又带一丝忐忑的虎子,心下酸——虎子很害怕她扔下他,自己走了吧?

    “虎子弟,哥哥说罩着你就是罩着你。”她灿烂一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你等等啊,看我的。”

    虎子粗手紧紧抓住窗条,眼泪都快滚出来了,殷切交代道:“旦子兄弟……你、你当心啊!”

    外头悄无声息,虎子一颗心绷得更紧了,汗大颗大颗地沁额而出。

    忽听门上喀啦一声响,旋即木门大开!

    “这铜锁可比我院子的好开太多了。”独孤旦得意洋洋的嘀咕,“唉?虎子弟,你还发什么愣?快出来呀!”

    虎子如梦初醒,傻乎乎咧笑着忙跟了上去,一个蹑手蹑脚地绕到后头去,另一个则是抓起搁在柴木堆畔的斧头就冲向大门,使出蛮力猛砍。

    外头被惊动的两只大狗凶狠地咆哮了起来,虎子手一抖,可想起独孤旦的吩咐,咬牙继续猛劈猛砸。

    门乍破,两头恶犬如猛兽般血气腾腾地朝里头的人扑咬了过来!

    就在此时,独孤旦骑着马狂奔而来,对着虎子喊道:“上马!”

    这匹黄花马痛得撕鸣一声,疯狂撒蹄就将扑咬上来的两只恶犬重重踢飞了,独孤旦死命抓住缰绳以免被甩落马下,双脚一夹马腹,“住”

    黄花马载着两人奔窜出了马坊,他俩见外头久违的街市闹景不由大喜,可还来不及笑出声就听见后头斥喝高喊声炸起!

    “有人偷马!”

    “是逃奴偷了马!来人,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