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打架(1/2)

    打架

    北堂的话一出,大家都是一副样子淡漠。

    尹玄禛也和北堂一样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我见他们都这么有底气了自然也没什么可畏惧的了。

    倒是云霄桓,他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这副样子还真是欠打啊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却依旧不表现在脸上。

    过了很久,静谧的房间里才响起了云霄桓的声音:“大家都别干坐着啊,打球去么”

    我心下却是冷哼,然后淡淡说:“都已经十一点多了,你还真是力旺盛啊,我不一样,我身体羸弱,需要休息了,所以我要回家,再见。”

    然后不容置喙,径自从椅子上起来,刚走到门口,其中的一个黑衣人就把我拦住,声音冷平:“慕容小姐请留步。”

    心里已经是很烦了,索直接伸手抓住拦我人的手肘,然后向后一扳,借着巧劲儿让他趔趄两步,然后摔倒在地,出手之快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还真是暗暗的佩服了一下自己,很久没练过了,出手之迅速还没减啊。

    记得初次犯胃病以后当时我身体不好,索找了教练老师教我练武,其实自己练的什么本就不知道,只是越练身体越好,然后就咬牙坚持了下来,这几年虽练得不似以往的勤奋,但也没有生疏。

    云霄桓可能没有料到我会出手,略微惊讶了一下,随后展颜微笑:“灵雪啊,当时可不知道你还会功夫啊,这是跆拳道”

    我不答话,只是向门口走,云霄桓给了周围黑衣人一个神色,其他人都围上来,但是都还没轻易动手,一则是刚才看见我已经把那个人撂倒了,二则是我毕竟是个女孩子,几个大男人围攻我多少有失颜面。

    北堂见几个人围着我,也站起来了,慢条斯理的卷了一下袖子,然后整理了一下因坐着而略微褶皱的西服,神色淡然:“那大家就一起过过招吧,也挺久练练身手了。”

    然后他指着其中一个黑衣人傲然睥睨:“就你,哎哎,看什么呢,就是你,围着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有本事和我练练”

    那黑衣人看了一眼云霄桓,云霄桓神色略微冷了一下:“北堂,你倒是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啊,难道还是余情未了”

    尹玄禛听着这话也站起来了:“我的女朋友我来管”

    这时候云霄桓抬手挥了一下,几个黑衣人一下子包围了我、北堂和尹玄禛,我只是冷笑:“我的事情我自己管”

    说着就率先动了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倒了一个人。

    其他几个黑衣人见我动了手,便向着北堂和尹玄禛冲过去,一时间,本来安静的餐厅霎时变得混乱,只见几个人混打在一起,北堂尹玄禛自然是身手敏捷,对付几个不算什么,可是我就不一样了,毕竟女孩子的力气输给男人很多,更何况是三四个呢,于是势头渐渐落了下来,有些吃力。

    北堂在我身边,把从后面袭击我的人挡住,然后和他打了起来,动作迅速,我甚至还没看清楚是什么路数,一个招式就已经打过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我竟然清楚了他的招式打法,他的一些动作几乎和我学的差不多,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种。

    所以两个人出招的相似竟让我都觉得叹为观止,无奈体力还是在渐渐下降,北堂也离我渐远,大概是那几个人看我和北堂在一起合招有些招架不住,所以把我们两个尽量分开。

    就在这时,尹玄禛移动到我身边,然后帮我挡了一个黑衣人的攻击,闷哼了一声,北堂还被其他几个黑衣人缠住,见到这边的情形迅速解决掉了两个人,从这个空档疾步走了过来。

    我赶忙询问尹玄禛的伤势:“你怎么样伤到什么地方了”

    尹玄禛摇了摇头:“没什么事,他们下手不重。”

    毕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更何况我们是四大家族其中三家的少爷小姐,怎么说他们也不敢太大的胆子,于是都滞留在了一边,云霄桓见有人受了伤,便笑着叹气:“尹玄禛啊,几年没练了吧我记得以前你在大学的时候不是武术社的吗”

    尹玄禛淡淡看了一眼云霄桓,表情上没什么,伤的估计不重:“是几年没练了,要不是今天你给的机会,恐怕以后我就要荒废了”

    北堂冷哼一声:“你的待客之道我是第一次见,还真是闻所未闻,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做礼貌么”

    云霄桓也笑:“不是你们先动的手么”

    我淡淡说,但是内容却是咄咄逼人:“是因为你侵犯了我们自由活动权,我们一切行动都只是在维护我们应有的权利。”

    云霄桓听了我的话先是怔了一下,遂及笑答:“只是闲谈而已,何必说得如此刻薄呢大家都是校友,一起谈谈天总不会还要被抓进警察局吧”

    “那我还真是不适应云公子闲谈的这种方式呢,既然大家要动手,又何必谈呢你也该知道什么叫做礼貌”我说出的话如同冰冻一般迅速冷结了空气,只觉得冱寒冰天。

    北堂只是冷哼:“灵儿这是说好听了,我想如果说难听了,你也知道是什么吧云霄桓,尹玄禛现在受了伤,不方便和你较量一下,如果下次有机会一定向你请教”

    云霄桓神色严肃了起来,没有刚来时的假笑,反而换成了一副捉不透的表情:“我姐说的话还真是对的,北堂,有时间我们也可以好好较量一下。”

    说着,他挥了挥手,其他的黑衣人都退下了,屋子里一时间又恢复了刚才的空旷,我看向尹玄禛,语气关切:“你真的没关系的吧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尹玄禛只是笑:“我还没那么脆弱,如果他没事了,咱们就走吧。”

    于是我们三个才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云家的宅子,云霄桓还是坐在原地不动。

    我给了北堂一个眼神,让他先去发动车,我和尹玄禛站在大门口,尴尬的气氛还是我先开了口:“今天这么晚了都麻烦你,真是对不起,改天一起吃个饭吧,明天好像明天好像有会,那就明天吧,你方便么”

    尹玄禛仰首遥看黑色夜幕上浮动的暗云,张口淡淡道:“他以为我是你男朋友么”

    我干笑了一下:“呃其实是他误会了,不知道我和北堂的事情,也,请你保密。”

    这时他才低下头,清冷的月光照映在他脸上,掩饰不住的落寞:“是么。”

    我正想开口说什么,突然寂静的周围响起一阵跑车运作声,不像是一辆的,好似千军万马般的万声齐名。

    寻着声音看去,竟是几辆黑色的帕萨特跑车飞驰而来,仿佛是划破夜空的一道光线,只是这道光线来自地狱。

    车在我们面前停下来,几个黑衣男人恭恭敬敬的站在我和尹玄禛面前,对尹玄禛齐声道:“少爷。”

    尹玄禛淡淡点了点头,没说话。

    就在这时,又从另一边响起一阵车鸣声,又是几辆车,只不过不是帕萨特而是兰博基尼的银色敞篷跑车。

    车上下来几个穿着随意的人,并不是什么西装,而看起来像是普通的便装。

    而这几个人也没有从那边下来穿西服几个人颜色肃穆,反而是一脸无所谓,其中几个人头发挑染成金红色,不但不流里流气的反而显得有些放荡不羁。

    北堂开着他的银色保时捷也到门口了,大宅的门口本应是漆黑一片的,可是因为这几辆跑车的大灯一打,变得亮如白昼。

    北堂把车停在银色车那一边,只不过北堂的是保时捷,他们的是兰博基尼罢了,那几个人见了北堂,皆是一笑,然后声音懒懒:“呦,北堂,打架的时候才想起叫我们平时倒是躲在国外清闲啊。”

    北堂走过去抬起手,和他们的手拍击了一下,然后挂起招牌式微笑,只不过现在看起来有点邪邪的:“哪儿能忘了你们,前几个月不是还在法国见过你么”

    那些人里面的另一个人轻笑了一下对北堂说:“我看你这架也摆平了吧不然也不会这样安然无恙了。”

    “你们这是什么速度等你们来,我女朋友就被人抢走了。”然后北堂冲着我招呼了一下:“灵雪,来一下,这是我朋友。”

    我本来就离他们不是太远,也就向那边走了两步到了北堂身边。

    其中一个穿深蓝色t恤,领口的几个扣子也没有系上,下身穿着一条米色休闲裤,看样子倒像是二十多岁和北堂一边大的人,看着我说:“北堂,你这品味倒是不错啊,听说还是出身豪门的富家千金,慕容灵雪是么”

    我没说话,只是冲他们微笑着点了点头,北堂爽笑一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尹玄禛在那边对我说:“我先走了,明天公司见。”然后就众星捧月似的领头先上了那帮穿西服的人的车。

    几辆黑色帕萨特扬长而去,剩下我和北堂还有其他几个我不认识的人。

    等尹玄禛一走,其中一个穿红色t恤,深蓝色牛仔裤,头发挑染几绺暗红色的男人对北堂说:“你怎么和尹玄禛凑一块儿了以前你们不都是看对方看不上眼么”

    北堂笑了一下:“不说这个了,一起喝酒去吧,多久都没聚聚了”

    他们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文质彬彬的人,整整齐齐的穿着休闲服,说:“你的女朋友作息时间合适么”

    我微笑着说:“没关系的,平时睡的也挺晚的。”

    然后转了话锋:“既然你们都知道我是谁了,礼尚往来也该告诉我,你们叫什么名字吧”

    这时候那个穿红色衣服的男人爽笑:“我还以为慕容家大小姐不愿意和陌生人说话呢我叫程正奚。”

    然后那几个人也一一自报家门,我才知道,穿蓝色的叫孟流风,文质彬彬的叫司徒廉,还有另外两个,一个叫郑磊,一个叫金耀腾。

    既然大家都算是互相认识了一下,有人便提议:“走吧,还是老地方,不过也还是老规矩。”

    我看向北堂,他正是一脸笑容:“老规矩ok,不过我两年没赛车,你们要手下留情啊。”

    “你手下留情还差不多。”孟流风笑着对北堂说,然后转头对郑磊道:“还是你开吧。”

    他们并不是一人一辆开车来的,而是开了四辆车,五个人有一个人是坐车来的,除了他们四个的车,后面还有几辆形态各异车色各异的车,只不过那些人都没过来,只是在一旁站着,想来是叫来帮架的人吧。

    我和北堂上了车,北堂二话没说,嘴边噙着一丝狡黠的笑容,动作麻利的启动车子,然后踩下油门,车子也很配合的一下子像是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并不是不习惯坐快车,只是这种快车让人感觉不到快,以前总觉得翔子和北堂飙车的那次已经算是很快了,可是现在看来当时北堂并没有尽全力,感觉不到快是因为其他四辆车都在后面紧追不舍的,所以周围只觉得是风狠狠地刮着,其他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只有车前大灯照亮黑色柏油马路的微弱光亮,所以我们就追随着这束光亮紧追不舍。

    终于一阵风驰电掣车子停在了离云家大宅不远的地方,从外面看本就看不出来这是一座房子,因为四周环山绕水,完全隐没在山林之中,即使是晚上也能感觉到山雾蒙蒙,空气里氤氲着水蒸气,潮湿湿的。

    北堂下了车,他们也分别下了车,程正奚走到北堂身边手象征的拍了一下北堂:“行啊,两年没练过技术还是这么娴熟啊,刚才用的飘移真是漂亮啊,不当f1赛车手真是埋没你的才华了。”

    还没等北堂说话金耀腾就说:“那我看他们家老头就要疯了,我说流风,你姑父怎么就是放不开呢”

    我这才想起来,北堂的继母孟姨虽然没有孩子,可是有一个挺宠爱的侄子,想来这个叫孟流风的就是那个人了。

    北堂笑容僵硬了一下,不过立刻消失不见了,没说话,倒是司徒廉打了个圆场:“耀腾,没事少说两句,大家好不容易聚聚,老说些不痛快的事情干什么大家都别再这里站着了,进去吧”

    说话间,几个人就一齐走进了这座隐蔽在深山中的大宅。

    朋友

    这座别墅不是富丽堂皇可以形容的,其用度装潢奢侈到了极点,就说这个大门的手柄,竟然是上好的瑑璩玉雕环,不过作装饰品倒是独一无二,想必也只有财大气的人才如此的奢靡浪费。

    入眼全是淡雅的装饰,虽然奢侈但是却让人觉得有种高雅的气息,不像是只会用钱堆起来的别墅一样,很有品味,只是风格各异,不过放在这座宅子里倒是觉得相得益彰。

    我跟在北堂的身边,随着他们几个走,北堂对这里的格局还算是熟悉,很快便转进了客厅,客厅的装潢和大堂差不多,富丽堂皇都是不用说的,品味也是新奇高雅,虽然是新奇,却没有云家大宅的新奇。

    沙发是lig的黑真皮,平添了房子装潢的气派,地板踩起来也很舒服,应该是比利时quickstep的软木地板。

    色调一致取了冷色调,其中以深蓝色为主,白色作为搭配,黑色用的也是恰到好处,可见主人的用心良苦。

    大家纷纷落座了以后,郑磊按下纯玻璃制作水晶茶几上的一个黑色小按钮,才缓缓开口说:“今天可是第一次有外人来啊,灵雪,喝点儿什么”

    我只是笑着说:“那我还真是三生有幸了随便吧,我喝什么都行。”

    “那就现磨吧,北堂说你喜欢的。”孟流风道,“你第一次来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里只有北堂喜欢的一些东西,咖啡豆要现磨的,你喝么”

    我看了一眼北堂,才笑道:“我这人随遇则安,吃喝什么的,都无所谓的。”

    北堂笑了一下,然后叹道:“她嘴上这么说,可是品味叼的很,就要我以前来的时候和的现磨就行了,加不加糖,要多加,咖啡不要太浓的。”

    他们五个人见北堂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篇都哧哧的笑起来,金耀腾笑道:“北堂,平常你话可没这么多。”

    北堂倒是一脸坦然,“这不是小公主在么,要好好伺候好了,不然随时把我这免费司机给换掉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翻的船。”

    我轻笑了一下,随后肃了肃颜,挑眉高声问道:“我有那么刁钻么还是你这个司机当烦腻了,想罢工啊”

    其实这种调侃并不是不会,只是不习惯表现在陌生人面前,本来我也不是冷若冰霜的人,只是这两年商场上的尔谀我诈把人冻起来了,而每次和经理董事吃饭的时候每句话也都是算计好了才说出来的,所以每次吃饭前都会在心里打个腹稿,多余的话从来不说,刚开始虽然还不习惯,不过慢慢也就适应了。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是陌生的环境让我感到亲切,又或许是因为北堂在身边让我觉得安全,所以说话也就放松起来,不再是在商场上那一副处处计算,步步心机了。

    司徒廉见我并不拘谨,也笑:“我当慕容家的大小姐是怎样清冷的人呢,想不到倒是和我们有些话可说。”

    或许这里说话真的可以不用过脑子,因为没人会逐字逐句的斟酌损益,心情放松也是必然的事情了。

    我便訚訚轻笑:“是么原来我在外面都已经混成这样的名声了司徒先生是”

    其实也不是很好奇他的身世,只不过觉得他谈吐文雅,姓氏略微有些奇特应该稍显地位,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背景

    金腾辉笑:“你还不知道他是司马家三公子的表弟。”

    这下我就知道了,司徒家和司马家联姻也是早的事情了,况且两家隶属政界,和商界几乎没什么关联,只不过有时候进出口过海关的时候让部门经理去打通关节,正面交往我还没参与过。

    司徒廉笑了笑:“其实不过是个形式名谁,又有什么干系大家能聚在一起就算是有缘了。”

    我知道有些冒犯了,边解释道:“只不过是有些好奇你是做什么的,现在来看,倒是觉得有些道理了。”

    北堂无奈喟叹:“他其实不想踏足政界的,要不是英雄多为红颜绊,是不会进政界的。”

    我轻笑着略带挑衅的语气:“英雄多为红颜绊你是说我是祸水,还是你是英雄”

    北堂只笑不语,倒是程正奚开了口:“北堂,你这女朋友到是伶牙俐齿,你应付得来么”

    “怎么可能应付不来”孟流风打断他,接着话茬道:“想当年北堂怎么拒绝的百里家大小姐,怎么在辩论会上崭露头角,你都忘了我还没忘呢”

    程正奚这才装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道是怎么样,原来是北堂甘愿被噎啊,还真是新闻了对了,灵雪,你还不知道吧当初北堂可是为了他心中等待的一个人拒绝了有权有势的百里家大小姐啊。感动了吧”

    北堂从没说过他被多少女生喜欢,我知道他这样的青年才俊不被一帮人喜欢就是奇迹了,所以也没有细问,所以也不知道百里家大小姐的事情,只是淡淡回道:“感动啊,所以这辈子我就交他手里了,怎么样你们都被感动了吧”

    然后转头问北堂:“你到底愿不愿意呢当着这么多人面儿也给我个承诺啊。”

    北堂背靠沙发背,双手展开搭在靠背的棱角处,嘴边噙着淡淡的狡黠的微笑:“怎么会不愿意呢只是现在身上没钻戒,不然就算是求婚了,好牢牢套着你,别再让你跑了。”

    提起错过的两年我心里有些不好受,不过只是安慰自己:还好只是两年而已,因为我们还有一辈子要一起走过。

    郑磊听了这话立刻掏出手机,装模作样的放在我和北堂面前道:“快,把你们两个浓情蜜意的声音录下来,卖给报社就赚翻了。”

    北堂轻笑:“你就算是卖给报社也没人敢发,也不打听打听附近的报社哪一家是你能收买的就靠黑社会的力量”

    我心里一颤,原来他们还混黑社会,虽然这个词有些陌生,不过还是勉强能接受,只希望他们做得一些生意比较干净。

    转念又一想,如果他们做不干净的生意北堂也应该不会同意的,只是非常的好奇他们是做什么的。

    我岔开话题:“那到底是你向我求婚还是我向你求婚啊,不管了,你要是没有钻戒我是不会答应的。”

    金腾辉帮腔:“呦,北堂,这机会你可不能放弃啊,婚戒带了没有没带的话我叫雪郦那些珠宝商送点儿过来,让你们挑挑有花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程正奚笑道:“行了,我都觉得你们有点儿赶鸭子上架了,他们两个的事情我们在这里七嘴八舌的说什么,还是顺其自然的好,餐厅的夜宵也准备好了,大家用餐去吧。”

    一行人才浩浩荡荡去了餐厅,我无意间看了一眼表已经是一点多了。

    也不是不习惯晚睡觉,只不过不习惯晚上吃东西,我这个人的生物钟只有吃东西这一项是雷打不动的,过了晚九点就绝不再吃东西,奇怪的是每次挑灯夜战的时候竟也不觉得饿,有时候喝咖啡,有时候喝牛,就是不吃东西。

    所以面对一桌子盛餐我只是看着并不举箸,这样自然引起了程正奚的注意:“怎么你吃不惯这些东西”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北堂就已经开口了:“她晚上不吃东西的,我叫了厨房给她单热了牛。”

    见北堂已经替我答话了我就没在说话,席上他们海阔天空的聊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只不过我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只剩下的是模糊的影像其他的,就是心酸和怅惘,也许这就是我比一般孩子可怜的地方吧

    其实他们吃东西都很有教养,吃得不多,而且吃相斯文,其中他们大多在说话,很少有人真正在吃东西,只是偶尔喝点儿酒,还是安神的红酒,其实这都是上层人从小培养出来的习惯,大概今生今世是改不掉了。

    终于到了快三点的时候他们才要睡,因为实在是太晚了,而且我也累了,就没有开车回去,便住在了这个别墅里,他们给我和北堂安排在了一间房,死活说是没有卧房了,北堂也只是点点头。

    我问北堂为什么当初他们装修的时候没有多备几间房,北堂却说当时本就没想让多余的人来,只有六间房,属于他们的六间房。

    我倒是有恃无恐,北堂是正人君子的事情我早就知道,所以虽然不情愿但也答应了。

    因为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匆匆洗了澡换过了睡衣就要睡,北堂已经在楼下的浴室洗过了,也是一身标准睡衣,躺在床上手里拨弄着遥控器,看着电视,这卧房装修的有点儿像是五星级宾馆的总统套房,很大自然是不用说了,所以我坐在沙发上远远看着他,他却没有丝毫要挪动的样子,我实在是困的不行了。

    索走过去用手推了推他示意他给我让点儿地方,对他说:“你慢慢看,我睡了,真困了。”

    他则是向右边移了移,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你明天几点上班”

    我已经躺下了,含糊着话语:“上午没事,就是下午有会”

    迷迷糊糊的听见房间里嘈杂的电视声音停了,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微凉的冷气吹进房间,房间里只听得见中央空调微弱的运作声音,还夹杂着北堂均匀的呼吸声音。

    只是觉得很安心,前所未有的安心。

    朦朦胧胧只觉得腰上一重,好像有什么东西束缚住腰一样,耳边也传来低声的呢喃:“灵这次我再也不会让你走,我爱你”

    入睡前只觉得心酸,仿佛是心上透了一个小洞,凉凉的缓缓的轻轻的静静的在淌着血,而这血里写满了心疼。

    可能是有些轻微的认床,所以睡的并不是特别的安稳,即使是不安稳但也不想起来,只是想躺着眯会儿,而手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软软的暖暖的,好像整个人都充实了起来,空气里还有着黁香。

    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反正知道太阳已经挂天很久了,我这才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北堂似笑而非俊逸的面容:“你看着我干什么”

    他笑:“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我被他问的有些哑口,随后狡辩:“我哪里看你我是再看几点了。”然后撇过头去看床头柜上的表,已经是九点多了。

    虽然周日的时候也睡到九点多,但是今天倒是很不同,好像睡了几个世纪,心里是满满的。

    就听门外一阵敲门声:“北堂,灵雪,你们两个也不能鹣蝶情深到不顾旁人的感受吧别缠绵不休了大家都等你们吃饭呢,下来吧。”

    我听了他的话不由得脸一红,想要解释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单纯的睡觉而已,可是辞藻却怎么也组织不起来,怎么说怎么觉得很暧昧,索缄口不言。

    北堂也是一言不发,拉开被子,径自走向了盥洗室,留下我一个人,过了没多久,他就西服革履的出来了,容光焕发,然后对我说:“柜子里有你的衣服,你换上就下来吃饭吧。”然后自己下了楼。

    我打开衣柜,里面的确有几件简单的女孩子穿的衣服,正好是我的size,难道又是北堂给我准备的,他一早就想带我来这里了吗

    我心不在焉的换好衣服,然后梳洗完毕就下了楼。

    楼下的餐厅里他们几个正谈笑风生,见我下来了,说:“灵雪啊,你们两个还真是纯的像是白开水啊,早就知道慕容家的家规严,今天才见识到啊,只不过这可苦了我们北堂。”

    我略显尴尬的笑了笑,没说话,程正奚继续道:“今天我飞法国,你们都怎么打算的”

    北堂拿起手中的牛看着报纸道:“我送灵雪回去,然后回公司。”

    孟流风接着说:“我去雪蘥一趟,那边生意有点问题。”

    其余三个人也各说了一个地名,竟是天南海北。

    不知不觉地我又多了这么几个朋友,因为他们跟北堂关系很好,所以对于我来说,是实质意义上多了几个朋友,并不是虚情假意的朋友。

    北堂一步步的把我带离我自己自我封闭的世界,一点点的让我接触他的世界,其实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是这样,我们的距离就又近了,总觉得只要近到一定的距离那么任何力量都不能把我们分开了,我想我们离那天已经不远了。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畅通无阻的高速公路上一辆银色保时捷飞驰而过,留下了一阵气流带起的风,我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看着前方的路,我知道还有很长很长

    冷嘲

    北堂的车并没有开的很快,反正我也不赶时间,车就在限速内开着,不慢不快,我别眼望向窗外的风景,绿树青山,斑驳陆离,郁郁葱葱。

    心下是平和的宁静,眼前是漫天的绿色,正是盛夏时节,不由得心情一片大好。

    车子一路的畅通无阻就好像冲破了黑暗和堙塞的通道,一路通向幸福的天堂,即使知道这条路是逴远而又悠长的,但是我们一定会手牵手一直走到头,想来,人的一生,得此知己也无憾了吧

    终于懂得了俞伯牙遇到钟子期的那种知音难寻的心情了,其实早已懂得,只是总是背离自己的真心,瞻前顾后,然而却不懂得释迦牟尼佛涅磐于娑罗双树间能够参透人生,超脱红尘,大彻大悟的那种境界。

    不过转念一想,人生几何,因为有了喜怒哀乐才有了悲欢离合,最终不过只是一场华丽的电影,只得安静的散场,找寻不到喝彩的踪迹。

    就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滞留在红尘中,经受着痛苦与喜悲,好像这样的一生才算是完整,而释迦牟尼佛只是提前的大彻大悟了,我们应该接收红尘的洗礼,这样才有资格看透人生。

    老人说的话总是很经典,因为经历了数十年的爱恨离合,而我们懵懂不知,从蹈覆辙,只是因为心里有着放不开的爱。

    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嘴角上滑过一丝弧度,惹得北堂问道:“你这是笑什么呢”

    我转头看他,嘴角还是有着淡淡的微笑:“参悟人生呢。”

    他倒是有丝毫的惊奇:“参悟人生你才多大不觉得有点儿早”

    我答:“就是说这样所以才参不透啊,北堂,你说陌陌红尘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等到苦难受尽,幸福享完的时候就是个头了,到时候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他专注的开车,但是语气却认真。

    我轻笑,再一次看向窗外的绿色,心情不由得舒畅了起来:“这样啊,那等到数十年以后,你我谁先死呢我希望是我,因为我不想看着你离开我,都说先死的人才是最幸福的。”

    他也轻笑,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敲着方向盘:“我倒是希望我们两个能一起,这样的话谁也不会痛苦,反而又是一种幸福。”

    我不依不饶的矫情:“那要是我先走了呢”

    他无奈笑:“那我就给你准备一场华丽的祭奠,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嫁给我,跟我一辈子,除了幸福还是幸福。”

    还是被他的话给逗笑了,笑了一会,才肃了肃容,道:“要是你走在我前面了,我就给你准备一个安静的,只有我一个人的葬礼,因为我不想别人也来为你悲伤,这样你带走的悲伤太多,投胎的时候不安稳。”

    他宠溺的伸出右手到我面前,食指轻轻点了点我的鼻子:“迷信的小家伙。”

    不知道是不是太幸福了,所以只觉得幸福的天堂真的不远了,而且就要到了。

    途中我们在一家乡村饭馆停下了,不是因为饿了,只是看着外面的装饰很奇特,所以忍不住好奇心就进去了,正好也到了中午,就凑合吃一点儿。

    这餐厅很小,而且不太起眼,和城市里的餐厅也是大相径庭,虽然看起来不那么高雅,但是却很温馨,也很干净。

    我们进去的时候人很少,只有几个穿着随意的男女都坐在一起,而了我和北堂进来,只有一个穿着古朴的老汉走了过来,笑脸吟吟的问:“两位来吃饭吃点儿什么”

    我坐在竹制的藤条座椅上,微笑回答:“有菜单吗我也不知道有什么菜。”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把菜单拿了过来,利落的马尾辫倒是把人衬得清爽很多,也很有青春的活力。

    小女孩是把菜单递给北堂的,可是反手北堂就把菜单递给了我,他受的是英国皇家教育,一切都是女士优先,虽然有时候有些大男子主义,但是文质彬彬是改不了的。

    那小女孩时不时的瞥眼看北堂,面色绯红,显得略微可爱,我看了看,上面都是一些普通的家常菜,只是有些土特产做的的特色菜比较吸引人,于是点了两道,然后把菜单递给北堂。

    北堂接过菜单看了看,又点了两道不咸不淡的菜,那老汉才去了厨房准备,刚才坐在一起的一堆人里也有一个小伙子跟着老汉进去了,那小女孩留在厅里。

    我等小女孩走了才笑:“北堂,你是不是有点儿太招人了不然你出来的时候都化化妆吧,省的惹得一大票女孩子为你跌碎一地芳心。”

    他也笑:“那你是不是也该带上点儿什么面纱之类的省的一大票男人为你千金一掷,怒发冲冠”

    “那我们还真是彼此彼此了,看来是我造化不够怎么跟你凑成一对儿呢你也没为我千金一掷,怒发冲冠”我笑靥如花的看着他,其实心里明白,他做到的只多不少。

    还是挺有效率的,不一会儿就上了菜,我本来没什么胃口,便随意吃了两口,就在吃饭的时候手机很适时宜的响起来,我按下接听:“喂”

    是佟煜琼,她压抑着愤怒的声音,问:“灵雪,你在什么地方啊你快点儿回来吧,云清瑶风风火火来了,谁知道是不是在找碴,现在耿幂和她周旋呢,不过我估计撑不了多久了。”

    我心里一沉,只觉得悲哀,每次都是这样,每次,每当我觉得幸福不远的时候,一些事情一些人总要在中间设置一些障碍,然后看着我摔得遍体鳞伤,再含笑而去,然后我自我疗伤,再一次站起来,只是期待着下一次不会跌倒。

    但是我反而笑了,只是笑得很悲哀:“北堂,云清瑶来了。”

    北堂手里夹菜的筷子一滞,然后缓缓的收回,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抽纸巾慢条斯理的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边,然后脸色略微沉:“我一会儿和你一起去公司。”

    然后对老汉说:“菜做的很不错,可以付账了。”

    北堂钱包里不是金卡就是大张的支票,我身上也没有零钱,付账的时候倒是有些尴尬,然后那老汉却爽笑:“难得有城里人来,而且看得上我们这鄙的乡野小菜,也没几个钱,算了吧。”

    可是北堂却把一张支票抽出来,然后在上面填写好最小的限额,对老汉说:“剩下的钱就算了,难得找到清净的地方吃一顿纯绿色食品。”

    老汉迟疑着不肯接收,我索拿过北堂手里的支票塞给小女孩:“你拿着吧。”

    然后跟北堂就走出了餐厅的门,开着快车一路回了雪茗。

    北堂和我一起出现在大厅的时候倒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其中大厅里的咖啡厅里那一帮大学生还在提前等待,见我和北堂双双进来,就都走了过来,打了声招呼。

    我微微点头,然后对他们说:“现在可以上去了,等到一会儿就可以开始第二次面试了。”

    北堂站在我身边看了看他们,没说话。

    上了电梯,我们两个都是沉默,不知道还有什么等待着我们,云清瑶,你为什么总是要打破我所有的美梦。

    下了电梯,佟煜琼显然是已经等待了许久,见我终于到了才笑逐颜开,仿佛找到了救星一般:“灵雪你可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然后又看见了北堂,只是微微点头,道了声:“北堂董事长。”

    我对北堂说:“你别跟我一起进去了,云清瑶见了不知道会不会又对爸爸说三道四的。”

    他点点头:“那我去会议室等你。”

    到了我的办公室,多日不见的云清瑶倒是有了些改变,把原来和我一样披肩的直发留成了及腰的长发,还盘了起来,工整的绾了髻,一身黑色的正装倒是很严肃,前几天国际会议的时候倒是没怎么注意,她现在把原来的清爽都变成了稳重与成熟。

    我心平气和,带着点儿微笑:“你来了有事吗”

    然后就走向她对面的沙发,缓缓坐下,她却道:“几年不见,你倒是越发的稳重了。”

    我不由得也把声音冷了起来:“是么。”

    她看向佟煜琼:“请你出去我和我妹妹有些事情要谈。”她故意把妹妹和谈放高了声音。

    倒是佟煜琼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才讪讪的走了出去,刚才路上听佟煜琼说她和云清瑶小小的吵了一下。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都先是沉默,然后她才笑着开口:“两年不见,你倒是沉稳了很多啊。”

    我并不答话,只是反问:“不知道姐姐来有何贵干”

    “没什么事情,只是最近云家有点事情要我过来,所以就来了,还是霄桓让我来的,说是肯定有一场好戏要看,我想反正我没什么事情,所以就过来看戏了。”她说话时有些冷,还有些嘲笑的意味。

    我缄口不言,沉默了一会,道:“如果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要送客了,我很忙。”

    她冷哼:“忙忙着和北堂重修旧好”

    我淡淡的微笑:“不知道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懂”

    她继续哂笑:“不懂那要我叫来霄桓吗他说他可是亲眼目睹了北堂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啊。”

    我自顾的站起来:“姐姐要是在这里坐腻了可以走,如果要是渴了可以叫秘书给你倒点儿咖啡什么的,只要你不觉得无聊就行,我还有正事要忙,没有姐姐那样的清闲。”

    然后拿了桌上的一些文件就出了办公室,这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看见她了

    去了会议室,北堂正拿着一份文件在看,见我进来了,就道:“和她说什么了”

    “她来就是想警告一下我,她想把我们的事情告诉爸爸。”然后转了话锋:“北堂,不然我们的事情还是保密吧,我觉得现在公开不是时候。”

    他点点头,对我说:“刚才我公司里来电话,说是有点事情让我过去,那我先走了晚上来接你”

    我叹了一口气道:“那行,晚上再电联吧,拜拜。”

    他站起来,我也跟着站起来,把他送到会议室的门口,他温柔的揽过我的腰,然后蜻蜓点水的在脸颊上留下一吻,说:“那我先走了。”

    送走了北堂,佟煜琼才过来:“云清瑶走了,现在应该去见面试的人了。”

    我收拾了一下手里的重要文件,然后回了办公室一趟就去了人事部。

    人事部里二十来个大学生正襟危坐,都等在招待室里,正正方方的横五竖四座位挤满了人,我走到他们前面的空地,微笑着坐在了对着他们中间的位子,然后几个人各个部门的经理也跟着我坐在两旁。

    佟煜琼坐在我身边,把一叠资料递给我,悄声对我说:“这是这次入围的名单,其中有十个是研究生毕业,十一个是大学生毕业,还有一个是博士生。”

    第一页毫无疑问是那个博士生的资料,来自圣堡学院,还真是不容易呢,能从雪茗首屈一指的大学读到博士,叫吴堃,是雪蘥出生的,二十八岁,倒是我的前辈了,我轻笑,向他提问:“请问谁是吴堃”

    不一会,一个带着眼睛看起来很斯文的男人站起来:“我是。”

    其实我没怎么参加过这样的面试,所以采取了新政策,就是所有人一起,谁最出众就选谁,我微笑着看他:“你是吴堃你好,我也曾在圣堡上过一段学,说起来你还是我的师哥呢,你是学建筑设计的”

    他点头,这次是大方面广招人,什么专业都可以来试试,没想到这里学历最高的竟然是学建筑的,我继续问:“那我能问问你对建筑的理解吗”

    他头头是道的侃侃而谈,好多都是书上的理论知识,不过也不乏他自己对于建筑的独特见解,不愧是博士生,心下觉得还不错,然后问秦箐:“你觉得他怎么样”

    秦箐忙道:“慕容小姐觉得好自然是好的,我们都一直认为他的见解很不错,所以他是第一轮面试的第一名。”

    我点点头,然后对佟煜琼道:“先把他留下来吧。”

    既然是通过了所以他就可以走了,剩下的二十一个人都是一副心里紧张却不敢露于神色的样子,我点下一个名字

    终于这些研究生也差不多都问完了,还剩下的是大学生,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上次那个乘错了电梯的小女孩的名字,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她,长得很是可爱,叫顾盼,名字倒是有些意思,顾盼,盼什么呢她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剩下的大学生有一半都是从国外回来的,她就是其中一个,只不过她是从日本回来的,而其他人都是从欧洲回来的。

    “顾盼,你就是顾盼”我点了她的名字,她才满带自信的笑容站起来,远没有了昨天的那股冒冒失失的冲劲儿。

    看来是个知道进退的人,也许她倒是可以收为己用。

    顾盼

    也许人生经常的回眸顾盼,只是因为有着丝丝遗憾,等到我们都已经很老很老的时候,才发现这些遗憾或许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因为还有这憧憬的梦境,顾盼那时锦瑟年华,回眸往事点点心疼。

    也是因为有了记忆所以人生才完整,因为记忆了爱很嗔痴的义无返顾,所以当受过了所有的苦难,回眸再看的时候是旖旎的风光,绚烂的夺目,光芒的耀眼。

    我垂眼看向手中的资料,顾盼二字在心中盘旋不散,一时间没人说话,气氛沉默了很久,直到秦箐轻声唤我:“慕容小姐慕”

    我这才缓过神来,抬首对她笑着道:“名字很有新意,那我问你几个问题”

    接下来便是官场上一些必要的问题,以及针对最近几个案子的想法和建议,她回答的很是流利,想法也很有独到的见解,其实她也是学建筑的,并不是建筑系今年有多热门,只不过我们在雪茗的公司恰好在办一个房地产的案子,这是我和北堂合作的第一个案子,所以我力求做到最好,特地找几个见识独特的人来给我们公司注入新鲜血。

    但也并不是特地的搞一个面试,只是恰好赶上了公司三年一度的全面招聘,所以只是把日子提前了而已。

    不过只是小小的把时间改动了一下,在人事部来看已经是大事一件了,毕竟这是我来雪茗以后下达给人事部的第一件事情,他们当然不敢有丝毫怠慢。

    “很好。”我满意的一笑,直接做了决定,把她留了下来,当然对于我的决定没有什么人敢有异议的,甚至是出了名严格到了苛刻的秦箐都没有二话,可见大家对于顾盼的回答和应对自如都是非常满意的。

    顾盼倒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从容镇定的走出了会议室,只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才看清,她的手死死的攥着,因为用力所以关节都泛出了白色,一点点红润的颜色都没有还是刚出来的学生啊。

    我嘴边滑过一丝微笑,翻开下一个人的资料。

    终于定下了几个资质不错的新人,我也就没在理会,直接让秦箐处理这些事情,然后自己一个人独自上了天台。

    和尹玄禛两年的相处中不自觉的养成了在天台上放松的习惯,其实只是需要一个出口渲泄一下早已泛滥的伤痛,而这个出口就是广袤无际的天空,那么澄澈,那么包容。

    仰望天空,我知道,虽然世界是狭隘的,但是还有一方能容下我的天空

    天边一只沙雁飞过,羽翼翯翯,就像是没留下任何记忆的溪水,只带走了流沙的思念。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感受着阳光的洗礼,只觉得连心都暖洋洋的,不再孤单,从前在美国,英国,法国的时候总是没有这样的感觉,但现在却能找回这种温度,让心融化的温度。

    原来最忆故乡土,乡梓的空气也是最新鲜的,它给了它所有子民一个梦,一个希望,一个重来的机会,即使输得一无所有,还有它包容的水土,继续承载你的伤痛。

    多年来,我走过了许多地方,本以为雪茗也只是一个地方而已,可现在看来它却不仅仅是一个地方而已,它是我梦境遗留的地方,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找到所有的爱,包括自己的心,遗失了两年的心。

    清凉的,不和谐八月的风轻轻掠过,剩下的只是一种舒爽,心情不自觉的越来越好,只觉得光明在眼前,黑暗总会离去

    口袋里的手机还在不停的振动,我屈服于它的不挠,“喂北堂”

    果然北堂一声笑,在电话那头对我道:“总算是接电话了,我还以为我要等到天荒地老。”

    天荒地老,好奢侈的一个词,心里不由得喟叹一声,我估计连北堂都不敢断言天荒地老到底有多久吧

    也许是因为天气太好,也许是因为阳光正暖,所以燠热的夏天到让人觉得畅快,心情也自然好得很,所以不再去斟酌词句,只是回答:“那你不愿意啊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是你承诺的,要兑现怎么找我什么事”

    “刚才到你公司的时候看见你在招聘不是在九月吗怎么提前了”他道。

    我回答:“不告诉你,怎么了”

    他也懒懒一答:“晚上我做饭,在家吃”

    “好啊。”我自然欣然答应,再一尝他做的饭可是我最近最想的事情。

    下午的工作并不算太过繁忙,流水帐似的记下了整个下午都干了什么,一场会议,一个洽谈案,因为尹玄禛临时有事飞去了英国,所以原本和他讨论合资案的事情也就改天了。

    本来安排的满满的行程倒是松了下来。

    四点多钟的时候就已经闲下来了,手里随意的翻着另一本书,顿时竟然感到百无聊赖,于是放下书,到秘书室找佟煜琼。

    煜琼见我来并不是很惊讶,只是她正忙得焦头烂额的无暇顾及我,我也倒安静的站在一旁,充当起了接线员。

    刚接的第一个电话,对方就是记者,毕恭毕敬的问:“请问是总秘书室吗我是雪茗报社的记者,我想采访慕容小姐,前几天已经预约好了,请问,我什么时候能得到具体时间”

    我看了一眼佟煜琼,她正埋首于部门资料整理,便也没对她说,就回答:“我就是慕容灵雪,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那边显然是受宠若惊:“慕慕容小姐,您好,我是雪茗报社的记者,余莎莎。您能抽出时间来接收一个简短的采访吗不会耽误您很长时间,真的”

    见她语气诚恳,我也正闲来无事,便答应了,挂了电话才和佟煜琼说了一声,佟煜琼先开始是嗯了一声,后来才反应过来:“你答应啦哎呀这种媒体采访就是浪费你的时间嘛真是的,不过你要是想去,就去吧”

    我笑了一下,然后下了楼,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全在心中,早已经有了防备,记得两年前第一次接触媒体的时候还是有些忌讳忘记了的,可是现在那些潜规则早就烂熟于心。

    只见静寂的咖啡厅里,有个穿着随意,时尚新潮的女孩子手里拿着一个小本,略微显得紧张,待我走进了才发现,原来她并没有多大,也就二十出头,大概是二十三岁左右,怎么雪茗的报社派来这么一个年轻的小记者来采访我

    心里带着点儿好奇靠近了她,她见我来了,忙起身,扯出一个微笑:“慕容小姐。”

    我也友好的点了点头,然后落座,她也跟着坐下了,不紧不慢的打量了她一下,她这才翻开本子,照念:“请问慕容小姐,对于雪仙失地的事情是怎么看的”

    我优雅的一笑:“其实我觉得”

    一本正经的问,一本正经的答,这样来回了几个问题,她额头已经出了密密的细汗,我倒是不觉得热,毕竟这家咖啡厅的冷气开的足够的大,况且我也不紧张。

    为了缓和气氛,我对她笑道:“你也问累了吧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她先是一愣,然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