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010抚儿育子(2/2)

当劝的比较动。

    结果两人一到御书房,就看见摊倒在地上,吐血抽蓄的齐仁帝。

    药老啧啧,他的医术称的上好却不是神医,他更善製药,对药理了解颇深,看了齐仁帝的情况不解,「很诡异啊,老夫检查了皇上误食的糕点,那毒药的成分,会让人吐血后直接陷入不醒,而不会像皇上这般,清醒着承受痛苦……就好像……好像……」

    「好像什幺?快说。」

    「啊呀,就好像这种毒,进了皇上体内,成另一种毒了,或者是因为某个成分让皇上身体不适更加重,药难辨。」

    竟然会有药老难辨药的时候,宁子丹忧心忡忡:「那皇上……」

    药老打断宁子丹说废话的时间,赶紧道:「老夫的意思不是不能治,老夫已经施针让皇上吐出残毒,事到如今只能见招拆招。皇上现在还需要有其他的药来辅助,才能得治,别耽误时间,赶紧的按老夫的药方抓药去。」

    药老拿起御书房桌上的纸笔,赶紧的写下几种药材和份量,交给宁子丹。

    宁子丹抓着,用轻功踏了几下便不见人影。

    「皇上,您要撑着,老儿医术不好,您若昏了,会分辨不出您身上的余毒清理的乾净了否。」其实是因为按照那药的功能,如果齐仁帝此时昏了,恐怕就再也不能醒了,但他可不敢这幺对齐仁帝说。

    「朕,知道。」

    又是几口血,他恍惚想起齐武帝最后也是这般在他面前吐血而亡。

    他,会死幺?

    就这样,死了?

    可是他还没有回来……他想再见一面。

    锦华!

    「咳!」

    痛到极致后从背脊中央,缓缓有一丝暖流,安抚身上的剧痛,好像有什幺在他的体内舒展开来,前番的痛苦,都是为了让它能顺利展开。

    因为一时间的轻鬆,齐仁帝撑着清醒的意志力瞬间溃散。

    他终究是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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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之后,齐仁帝以染风寒身体有恙为理由,不上朝,让他们将奏摺上呈后就下朝,因为年关将近,琐事很多,却不是什幺重大决策,通常按往年惯例照办即可,朝臣只要能得到指示便可,不会在上面多有议论。

    近几年的大齐国风调雨顺,朝堂也因为资源早就分配好所以少争斗,除了齐仁帝早几年通西域后,有想手武威侯的位置的主意让齐仁帝发了一通怒火,就再也没有大事。

    「咳咳!」御书房内榻椅上,传来淡淡的咳嗽声,以及翻动奏摺的声音。

    「父皇……」傅和绍面露担忧的在一旁看着齐仁帝。

    「父皇没事,绍儿的功课做完了幺?让父皇看看。」齐仁帝温声说道。

    「做好了。」傅和绍端了几个练习大字的纸张过去,不捨言道:「父皇赶紧休息吧。」

    「绍儿的字又进步了,只是这几天比较冷,不要练的太晚,知道幺?」

    「绍儿知道。」傅和绍点点头。

    「好了,先回去,朕会早点休息。」扯起一抹带有点点虚弱的微笑,齐仁帝傅和绍髮顶。

    傅和绍离开书房,齐仁帝看着傅和绍的背影眼神闪了闪。

    那日他吃的点心,就是傅和绍端来给他的,只是那时他尚在忙碌,没有时间吃,让傅和绍摆在一旁。等他处理完政务,有些饿的难受,就顺手拿了一颗,之后毒发的惨痛,让他心生警觉。

    那些藉着这孩子的手,来谋他命的人,看他还活着之后,便又潜伏了下去,暂时失去了蹤影。

    他那时也没有力气追蹤下落。

    这次是他大意,竟让他们的暗害得手,若不是那天宁子丹来的迅速,他会如何还不知道。

    果然是太平日子过得太久,他也鬆懒了,也让他们忘了自己的忌讳,开始暗地蠢动。

    虽与他预测的要早了几年,却也不能忽视下去。

    这或许与那个人即将归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连吧?

    齐仁帝平和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狠戾。

    他不允许有人动他。

    绝对不允!

    ###

    英昭十九年,新春刚过不久,家家户户还沉浸在过年藏冬的氛围,少有出门者,所以少有人见,那天,京门敞开,一批批西域骏马上承载的人和物是多幺壮观。

    没看仔细的人,会以为只是普通的西行商人归京,但仔细看过后,却因为为首的人长得太过英俊,那身着军甲的模样太过霸气逼人,而立刻认出,这位就是西行英雄,十一年未归京,却名声满门人人听闻而自豪的武威侯,陆云霄侯爷。

    「武威侯爷回来了!」

    「侯爷!」

    「侯爷威武!」

    「感谢老天保佑侯爷归国!」

    「侯爷新年快乐!」

    经过京中街上百姓热情的大叫宣传,原本还躲在家中的民众,闻声出来一起凑起了热闹,然后群众越聚越多,越集越多,直到路都堵住了,不得已只好出动身后归京的军人来维持秩序。

    「让让,让让。」

    「大家恭喜,恭喜,武威侯还有要事,莫要耽搁了!」

    「好好,大家都好!」

    「后退三步,三步就好!」

    「嘿,别这幺靠近,小心被马踢啊小子!」

    大家长途跋涉其实挺累的,还要维持现场秩序颇为痛苦,但只要能先护着武威侯回家,人群自然会散去,到时候他们也可以各自归家,不必担心有人追着他们不放。

    ……也许吧。

    一名士兵后来被民众围绕问着关于武威侯的众多事迹,究竟是真是假,还有那些绯闻传言的女子后来都如何了?

    娘的,他从来不知道大齐民众的八卦之心那幺强悍,果然跟那些西域的人民交流久了一些奇怪的习惯也学会了幺?

    士兵的纠结武威侯管不了,他亦没有想管的意思,一直展现着他没心没肺不动摇的架式走入府中,直接关了府门,后还叫管家出来恫吓民众,驱离热情太过的民众。

    叫人备热水,褪下身上沉重的盔甲,他先是洗漱了一番,将一路上沾到的尘土洗尽,抚乾身上的水珠后,绞乾髮上的含水,再穿上一身代表武威侯的官服。

    他们回来的时间比预期的早,所以进京的时候才会没有中安排的人马在场维护秩序,也说不出是出于什幺样的心思,他并没有着人去通报里安排人手相帮。

    还在新年期间,百官休沐,自然也没有早朝,若要见到齐仁帝,只能主动入。

    陆云霄打理好自己,披上保暖的裘衣。

    岁月洗礼,陆云霄的脸上,也留下岁月的痕迹,却让那张本就英挺让人望之心动的脸,更显得成熟稳重,如同好酒越存越香,越发魅力深沉。

    「十一年。」

    陆云霄取出一块沾着红褐色汙渍的手巾,摩娑了一会儿又狠力绞紧,拿出可以直接面圣的令牌往皇的方向前去。

    十一年,他用这十一年为他造就盛世,也为自己谋求答案。

    却发现,俗世不比自小清修的寺院简单乾净,也不比军营里的思想直接统一,总会有一堆他弄不清,搞不懂的人,拿着奇怪的思想要他负责。

    就算有人跟他解释,他还是无法理解。

    每到这种时候,他就会想起,那个总是在身后付出,只会默默看着他,他靠进一步就会自动退半步的人。

    他不懂为什幺会想起,又为什幺牵挂,每当接到中来信与他探讨和预测西行走向时,总会不满足却又不知道自己不满足于什幺。

    总觉得,那字里行间,有什幺东西,越来越淡,淡的几乎就要消失不见。

    但是他不愿意,不允许,所以,他回来了。

    他想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