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31-40(2/2)

 俞桑棠过了三秒才意识到自己刚做出了惊人的行为。她在做什麽?怎麽感觉很迫不及待、万分饥渴似地替他脱衣服呢?但那种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该怎麽说呢,大概是出於本能地想接续刚才的流程……

    男人也有片刻的恍神,可她猜不透他的情绪,闵允程总是擅於掩饰和谎言,这一点她一辈子也赢不了他。他咬她的耳缘,惩罚质的:「谁许你脱我衣服了?」

    毫无隔阂的体覆在一起。他没进入,只毫无缝隙地贴合着,她的双腿形成紧致的空隙,刚好容得下男人的来回磨蹭,有了泛滥的濡湿作为润滑,即使这样的碰触都酥麻地教人难受。

    桑棠贴着冰冷的镜子,扬起颈子的缝隙正好容他靠在她肩膀上,像落难只能相互依偎的彼此。他全身肌都已僵硬,**像火般焚噬着他的身心,但他还是苦撑着,不容自己向脆弱妥协。闵允程埋首吻过她柔软的肌肤,用嘴唇轻轻地吻着,空出的手掌抓握着女人绵软的部,一轻一重,从深处激起的愉悦流遍四肢。

    她被男人撞着不停前後晃动,镜面早已感染到体温变得温暖,碰触到的时候不再教人冷得起疙瘩。腿间柔嫩的两瓣被微微撑开,露出细缝,他用手指把那私处又拨更开些,牵引出更多的稠,然後导引着自己的前端,在外沿来回搅动,流连忘返似的。

    「啊…呃…」一个多礼拜没尝到鱼水之欢的身体,竟有久旱逢甘霖般的饥渴。她有点难耐地摇头,对自己此刻所体验的空虚感到困惑。

    作家的话:

    啦啦啦~(≥?≤)有没有推荐的电影的?好久没去看啦~

    ☆、35想这样和他做

    这样来回的磨蹭,腿间被难受的快意拨挑到动情,闵允程边动着,居然还用食指轻扯开她湿润的合瓣,像拉起裙摆般掀开,使柔软的缝口更加彻底地被硬挺的热源缓慢地顶弄着,毫不留情地辗转着泛白。

    通红的肌肤上沾染到稠质的体,无一不被男人侵扰,被渴望折磨到体无完肤。

    「唔…」桑棠叹喘着,他每一次都计算到几乎完美,从双腿间紧窒的弧度前後滑动,刻意在最後重重地磨擦过蒂,轻易引出她强烈的兴奋。

    她勉强扶着他肩膀,只靠双脚本支撑不了重量。桑棠怔怔地望着他宽阔而强壮的臂膀,就是这双手臂,总能暴地抱起她,恣意让她尝尽欢愉和痛楚。

    他明明随便勾勾手指就会有无数的女人靠近,从家财万贯的千金小姐到风华绝代的演艺明星,使出浑身解术想成为他伴侣的人多如繁星…可他全部不屑一顾,甚至可以看成洁身自好。

    闵允程不能爱人,这是他的致命伤。

    他在十四岁生日那天失去了父母。赶着要替他庆祝生日的爸爸妈妈,临时补位改搭上更早一班的航次,从此天人永隔。他把自己关在房间,封闭和外界的一切联系,拒绝诊断,排斥关心…

    因为再也不想再为失去而痛苦了。

    桑棠想起小阿姨,她的死,是眼中这男人一辈子的影。是的,一辈子。从此他再也无法相信任何人,她应该这麽说:可怜的闵允程!但另一方面却又觉得大快人心。

    受过伤不能拿来做任意伤害人的理由,何况是迁怒的报复。

    高中时候她不懂,傻傻地任他摆布。像白痴一样拼命说对不起,却一点也得不到谅解,反而变本加厉,气焰更加张狂。

    复仇是没有止境的,他还是没明白,这样折磨的是他们两者,到最後注定剩下来的会是空虚。

    姜寒霜教她懂得理解,念乐轩让她相信希望。即使他们都已消失在她生命中,但这些点滴的相遇,让俞桑棠慢慢变得勇敢,哪怕只是假象。

    然而,闵允程却没那麽幸运。他的恨、他的毒,是防卫。就像坚硬的盔甲,保护着他的脆弱。如果说俞桑棠是以假装坚强来掩藏懦弱,那他就是在用疯狂来抹杀自己的人。

    她弓起腰际,平坦的小腹难耐地搔过他壮的腹肌线条,惹得男人一个机灵,索咬牙挺进她微张开的幽壁。两人同时发出喘息…像在叹息又像松了口气似的。

    闵允程进得相当艰难,他气息紊乱,手掌紧贴在镜面上,留下凝结的水珠印子,他看着她,意乱情迷的俞桑棠感得叫人移不开视线,他还在深入,很慢却坚定不移地贯穿挺入。在里头肆意折腾过一遍後,前菱研磨过桑棠的唇缝,她仰後抽搐着,猛地疲软往下滑——她**了。

    他微微勾起嘴角,抚过她浸湿的浏海,将她背对自己,然後沉腰深深地一次进入。

    俞桑棠脑中一片空白,双手慌乱间按住镜子,喉咙深处传来的哀求气若游丝:「不行…太…太深了…」

    他故意停下,「我没听清楚,你刚说什麽?」将她长腿又张得更开些,然後凶狠地让自己埋得更深入。

    「啊…深…好深…」她部紧贴在平滑的镜子上,紧压得有些疼,酸酸涨涨的感觉从後方那仰上深抵进的热源如潮水般袭来。

    他俯身,在她白皙的背上留下无数侵略的吻痕,密密麻麻的沿着脊椎往下。女人臀部诱人地翘起,腰肢纤细形成美好的弯度…这样的姿势他能进得更深,一路贯穿到颈底缘,看不到她的表情,全然侵略意味的占有。

    「你看镜子里的你有多荡。」他冷笑,却丝毫没有停顿地继续玩弄着「那个晚上,你就站在镜子前,很听话的…一件一件把衣服脱掉,把腿张开,就像这样…」闵允程猛地用手臂揽住她的颈子,让她後背整个紧靠向自己,然後温柔地由腹部一路往下抚而去。用膝盖撑开的双腿中央露出羞怯的私处,正簌簌地颤抖着。

    他摆布洋娃娃般爱抚过她的四肢,「一点羞耻都没有,俞桑棠…这一点我想也是遗传吧。」

    「你…」她喘着气,狼狈地闭上眼睛「你到底要什麽时候才能看清,我妈跟你嫂嫂的死并没有关系?」

    小阿姨的死,是不幸的意外,和桑棠母亲最後的死法一样,都只是意外,不是谋杀,也不是陷害。可这个男人从来不这麽认为,在他睽违多年,再度出现在她和乐轩面前的时候,闵允程始终紧咬着这点来报复他们。

    「没有关系?」他重复一次,不禁失声笑了「真残忍呐,你为什麽永远都能撇清的一乾二净?」

    「因为就像你说的…我一点羞耻也没有喔。」俞桑棠淡淡一笑「我讨好每个人只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闵允程,我当初接近你、跟你装亲热的时候,你不早就发现了吗?我非常的自私,除了自己,我并不想管别人死活。你接二连三毁掉我身边的人…想藉此报复我的手法,就像小孩子一样,太天真了——」

    她轻柔地握住男人勃发的**,笑得几乎渗出蜜来。

    「你错了,我只在乎自己过的好不好,温煦宇怎样……念乐轩怎样,我不在乎。他们因为我,最後下场变得怎麽样,我也不会觉得内疚,更不会一辈子怪自己连累了他们。」桑棠光滑的掌心温柔滑过他烫人的所在,指腹沾到些许淌出的浊。

    无辜的人,善良的人…这些人到底做错了什麽,为什麽非得承受这般莫名的牵连呢?

    「全都冲着我来吧,闵允程。要报复,就乾脆痛快点。这麽不痛不痒的,我看得都辛苦了…」不然,你还算是个男人吗——俞桑棠差点补上这麽一句,可最後关头还是咬住舌头硬吞回肚子里去。

    她对闵允程的歉疚,是以相当奇妙的情绪在表达着。这些年来的互相折磨、伤害,桑棠几乎是用尽全力在扮演一个从不肯妥协的败者。那种情感强烈却复杂,连她自己,也说不准究竟是什麽样的心态。

    她将前端对准自己的腿央,挑逗地望着他,当着他的面,拨开自己的双瓣,慢慢、慢慢地放了进去。没有男人的主动,这样的动作艰钜许多,桑棠笨拙地乔着腰部,想让自己能更完全地含覆住。

    如此官能、**的举动,看在闵允程眼底却分外淘气。她始终没有真正学会如何取悦男人,哪怕他早已千百次仔细地教过她翻云覆雨的技巧。他口一紧,难耐地倾身撞进她体内最湿嫩的一处。力道猛烈,瞬间两人的身体交叠在一起,她柔软的部紧贴在他膛上,无一空隙。

    「啊…轻…轻点…」

    她被刺激得不轻,半睁的眸子氲染着雾气,恍惚间只剩下无意识的呻吟。闵允程按住她正要抽回的手,引导着她抚过他没完全进入的外缘。很舒服,面对她的主动,他几乎快控制不住自己。

    「你想这样和他做吧?」毫无预警的,男人冷酷的嗓音传进她耳中。他们两个都无须深问,就知道那个『他』指得是谁。当然是念乐轩,俞桑棠这辈子中唯一交往过的人。

    「我…我并没有…呜这麽想过…」她的话与全都被撞得破碎,身体就像要被弄坏似的,随时都会瓦解。

    俞桑棠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说,但蓦地,话早已始料未及地脱口而出——

    「因为,我已经和他做过了……」

    ☆、36酒醉

    那天,室友瑶青说试镜上了想庆祝,她当时兴致很高昂,有点说不出的亢奋。不但替桑棠化了妆,还把平常连自己都舍不得穿的漂亮裙子、高跟鞋借给她。两个女孩盛装打扮一番後,便去了闹区一家刚开的夜店。

    俞桑棠原本不想去的,她不喜欢人多吵杂、会受到过多瞩目的地方,何况她节俭成,对於这种多馀的开销实在敬谢不敏。可瑶青一个人去那麽乱的场所她又不放心,只好硬着头皮来陪她。

    这是她第一次来夜店,里头黑漆漆的,吵杂又全是烟味。她们被安排在靠门边的包厢——说是包厢,其实也只算是半开放的沙发位子,离舞池有点距离。最开始只有她们两个女孩子,後来又加入了一群人,三个女孩两个男孩,光线忽明忽暗的,连五官都看不清楚。说话还得吼来吼去,本没办法交谈。

    顾瑶青不是第一次来这的样子,显得很开放。一坐下来没一会就说要去跳舞,桑棠拉着她不肯,但她只妖娆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不落单还有机会吗?」就抽开桑棠的手起身去舞池了。

    俞桑棠坐不住,那些露骨打量而来的视线让她不安,肌肤上全是**皮疙瘩。她穿的裙子太短,只遮得住大腿一半,鞋子也太高,走起路来跌跌撞撞。她喝了几杯酒,酸酸甜甜的像果汁一样,加上人在陌生环境容易无意识重覆相同行为,不到半小时就喝了五杯左右。

    她忸怩揣着裙摆坐在那等。直到总算跳完几只舞,脸上显得容光焕发的瑶青,兴匆匆地跑回来,看着满桌的杯子微微一愣:「你喝那麽多酒?」

    「没事。」桑棠笑着摇头「看样子我酒量挺不错的。」当时光线昏黑,她压儿没注意到自己的脸早满面通红,眼睛也泪汪汪的…明显是喝五六分醉了。

    「你也真是的,再喝下去就是我要把你扛回去了。」瑶青笑骂,拉着她站起来「你看,我朋友来了,我们去那里坐,不要在这都些怪里怪气的人——」

    她鞋跟太高,一个没站稳就摔回沙发上,咧嘴一笑:「我…我不也是怪里怪气的人…」

    「俞桑棠你还真的喝醉了…」

    「没、没有啦。」嘴上这样说,桑棠的笑容却开朗到很不自然。

    顾瑶青扶着她往楼梯上走,和一楼开放式的座位不同,二楼是两排隔音效果完备的密闭式包厢。几个年轻女人在走廊上和两个男人谈笑,不经意地瞥了走过去的她俩一眼,冷冷地笑。

    俞桑棠好几次差点摔倒,厚软的地毯上抵消掉刺耳的音量,和楼下震耳欲聋的流行音乐对比之下,二楼的包厢有种出奇诡异的宁静。但她喝醉了,脑子像浸水一样,没半分危机意识。

    瑶青吃力地搀扶着她,一边索包包要找手机。「刚才说几号包厢呢?啊…是这间吧…」推开厚重的隔音门,俞桑棠愣愣地抬起头,看见里头几个男女的目光全转向自己。其中一个坐在中间的男子笑着起身:「瑶青你来啦。噢,还给我们带了个ne;

    作家的话:

    存稿。

    ☆、39惩罚

    闵允程在笑。

    「你和他做过了?」笑归笑,此刻这男人脸上的表情绝对堪称她看过有史以来最经典的一次——像刚被狠狠甩了重重一耳光、完美的唇弧用力地抿起,彷佛牙痛似的狰狞。闵允程露出压抑而惊慌的模样…他试图轻描淡写,但失败了「那又关我什麽事?」

    他双手暴戾地把她按在镜面上,狠狠地咬她:「你和他曾经做过什麽、说过什麽…我无所谓,反正无论如何你都会是我的,俞桑棠,你逃不了的。」

    她蓦地尝到一丝腥咸的铁锈味,不知道是谁的血,扩散在唇齿间,和拉扯头发的疼痛相互袭来,俞桑棠有一刻恍神,也有一瞬间的错觉——她是他的?他口口声声说他不在乎…但这哪里像是不在乎人的反应?

    闵允程……她到底该怎麽解读他的行为?

    「嘶…」一个不小心,牙齿咬到她的嘴唇,桑棠尝试想扭开脸,却被男人紧紧捏住颈子。

    「疼吗?」他笑容里有种濒临疯狂的边缘,摇摇欲坠「我让你更疼。」

    「你还能做出什麽让我更疼的事呢?」俞桑棠舔去自己唇角的血,猩红的血沾染在惨白的嘴唇上,有种森却凄厉的艳「我什麽都没有了…什麽都…」

    乐轩、瑶青都因为帮助过她,被闵允程极其狠毒地毁了一生,全都是因为她。她忍不住抡起拳头,重重地搥着他的膛——「小阿姨死了…我妈死了的时候…我也很痛,真的…很难受…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觉得痛苦…我……」斗大的眼泪不争气地一颗一颗往下滚「非要看我那麽不好受,你才会开心是不是?为什麽呢?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没有停下动作,连眼也没抬「以前?你今天格外念旧啊…想起死掉的那些人,」闵允程手劲一重,捏得她手腕一片瘀青的爪痕「想念你那可怜的小男友,现在居然还顺便怀念起以前的我?怎麽…没办法像哄小孩那样轻易地安抚我觉得很可惜吗?你现在心里一定很遗憾吧,俞桑棠那时候为什麽要把我带出房间?为什麽明明那麽讨厌我,却像个管家婆一样多管闲事的跑来招惹我?」

    男人轻柔地抚过她早已青紫遍布的手,像要抹去那些伤痕般。

    「俞桑棠,这是惩罚。」说这话的时候,他笑得像得到喜欢礼物的孩子。

    惩罚她拯救他的……惩罚。

    充满浓浓**气味的空间里,温存的馀韵却早已荡然无存。他退开她的身体,随手扯了件浴袍穿上,修长的手指迅速地系好绑带。

    「你很怀念过去是不是?那好,我就让你一次回味个够。」

    闵允程猛力抓住她的手臂拖着桑棠往外走,门碰地撞开…没有人,方管家和其他佣人都跑到哪去了呢?说来悲哀,此刻她真希望有人能在现场,就算丢脸也无所谓,至少能阻止这男人疯狂的行径。

    「放手…」她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那种猜不出他目的的感觉太恐怖了,俞桑棠不知不觉退缩了,但她的力气挣脱不了他。只能任着闵允程左右,一路往楼上走。

    「嗳、你…你放手啊…」他看也不看她,手握得反而更紧了,像要将她嵌进自己身体里,让她一辈子无法从他身边离开。碰!他大力推开书房的门,鲁地甩掉桑棠的手,毫无预警失去束缚力道的反作用力,让女孩重重地往地面跌去。

    他瞥了她一眼,压抑朝她伸出手扶起她的冲动。

    桑棠蜷缩在地上,身上的衣衫凌乱——刚才被他用力撕裂的衣服早已看不出最初的面貌,破破烂烂的覆在肩上,有遮等於没遮。走廊上静悄悄的,和那天一样,说不出的诡异——没有人,没有半点声响,只有脚步声回荡,和门缝间隐约传来的光线……

    「你记得吗?这里,这个位置,这个角落。」他站在那里,修长挺拔的身子毫无动摇「你亲眼看到了,对吧?」

    「不…不要再说了!」两人视线在半空交错,女人通红的眼眶汇聚强烈的恨意…与绝望。

    这个天真到愚蠢的女人…呵,她让他现在如此难受,还真的以为这一次,他会饶过她吗?

    闵允程微微一笑,咬牙切齿地脱口而出:「我很好奇,发现自己母亲和姨丈搞**的时候,俞桑棠…你当时是什麽样的心情?」

    ☆、40一、样、贱

    「我叫你不要说了…别说…别再说下去了!」

    俞桑棠瞪大眼睛,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用尽全身力气,甩了闵允程一巴掌。

    那个耳光力道之重,甩在他脸上是一声清脆的「啪!」,他脸往旁撇去,桑棠自己也一个没站稳,倚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手掌整个麻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但她能感受到从脚底窜上来的热气,像疯了似的,怎麽都压抑不住。

    「你…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不是…他们没有**…」断断续续的哭音连自己听来都毫无说服力,说到最後几乎像在悲鸣。

    闵允程抬起脸,原本帅气出众的脸上,此刻竟印着鲜明的五指印,有点可笑。端正的浓眉锐利地蹙起,冷淡的目光就像利刃,足以将她千刀万剐——「他们没有**。你要说那是爱吗…嗯?真爱?」他倾下身子,一只手占有地靠在她身旁的墙壁,俯下脸嘲讽似的望着她。

    「你也是这样爱着念乐轩的是不是?无悔的、不顾一切的…哪怕世俗不允许,天理所不容,你也是那样爱他对吧?」

    男人的嘴角斜狞地笑了起来。

    「看吧,俞桑棠,你跟你妈一、样、贱——」

    闵允程骂她贱,不,其实没人比她觉得自己更贱。她从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一身撕烂的衣服,被吻肿的嘴唇,欢爱後湿润的眼……到底是过着什麽样的生活才会变成这副德呢?她是这个男人养的情妇,专属他的妓女……

    他跪在地上,伸手紧捏她的下颚,笑得残忍,「以为自己很纯洁啊,明明爱里爱着一个人,却还能心甘情愿地待在别的男人身边。」

    不用闵允程连名带姓讲出口,俞桑棠也知道他指的是自己母亲。

    「你不觉得你爸很可悲吗…他恐怕到死为止都还被蒙在谷里吧?替自己生儿育女、一心深爱的妻子,本从来没爱过他。」

    「你、你…别再说好不好…求你了…」眼泪在她眼眶上打转,然後不争气地扑簌滚落。她原本本毫不知情,如果事先知道的话…桑棠本不会答应和妈妈一起搬进姨丈家。

    「他们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你——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知道的?」

    不,全都是骗人的,是她自欺欺人,让自己更好过的藉口。她後来明明就发现了,那天…她明明亲耳听见了,她却谁也没说。

    她是在闵允程答应要去上学的隔天不小心发现的。

    允程後来抝不过桑棠死缠烂打的主动攻势,最後竟答应要复学。闵家上下都很高兴,小阿姨还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那是第一次…允程下楼和他们一块吃饭。拘谨又别扭地坐在桌前,对小阿姨和桑棠的热络有些不知所措。

    席间,姨丈忽然淡淡地说了句:「闵允程,以後别再跟小孩子一样任了。」原本庆祝似的气氛蓦地冷却下来。桑棠边扒饭边偷瞄着允程的侧脸,看他就像被电击中的僵着一张脸,拿着筷子的手握紧成拳头,却什麽也没说。看来这对兄弟都很不擅长表达感情啊…她一如往常的多管闲事,平常对她那麽温柔的姨丈,会对允程那样严厉,大概是因为要求很高吧?

    所以她想,找时间一定要好好开导一下闵允程,让他明白自己哥哥的苦心。晚餐吃完後,小阿姨找来熟悉的裁缝,说要替允程重新订做几套制服,也顺便替桑棠做几件—闵允程和她竟然是念同一所学校,原本还因为寒霜出国很感到寂寞的她,真的很高兴又有人陪自己。

    裁缝到了闵宅,就在起居室里替他们量尺寸。桑棠很快就量好,小阿姨的心思全放在允程身上,一个劲地和他说话,站在旁边看他量身高腰围,连布料都很费心,抱着厚厚一本样本不断翻阅,不停问害羞寡言的小叔喜不喜欢。

    桑棠在旁边晃来晃去,後来等得无聊,乾脆溜出起居室。空荡荡的宅子,少了白天的忙碌,反而有点森。她蹑手蹑脚地往楼梯上爬,想躲在闵允程的房间吓他。二楼静悄悄的,拐过转角,厚厚的地毯抵消了脚步声,一心像恶作剧的她,完全没留意到书房的门还半开着——

    「桑——」

    她还以为是在叫自己,猛地刹住脚步,顺着声音发现抬起头。

    不,不是在叫她。书房的门半掩着,斑斓的光线从门缝中在走廊上流淌一片,隐约有人影在晃动着。

    「予桑,拜托你听我解释…」

    咦?

    俞桑棠愣在原地,刹那间完全反应不过来。不…不可能是在叫她认识的那个人……

    「没有什麽好解释的…」那个懦弱的嗓音不是别人,正是郦予桑。她的侧脸猛地从门侧晃过,桑棠当场下意识地转过头,怕和妈妈对上眼。

    但没有,母亲并没有看到她。

    「还来得及,只要你愿意和我重新开始,一切就能回到原本该有的位置。没错,我该早点下定决心的——」

    原本的位置?这到底是什麽意思…俞桑棠站在原地,忽冷忽热的,想挪动脚步,双腿却像被灌了铅一样怎麽也动不了。

    「你别说了,你这样…她…她该怎麽办呢?」

    她指的『她』是谁?是桑棠自己吗?正当女孩混乱的脑中跑过一个又一个的推测时,书房里的男人早已斩钉截铁的语气打断了所有的可能——

    「我会跟她离婚。」

    小阿姨……?姨丈要跟小阿姨离婚…因为妈妈吗?为什麽……

    「闵敬升,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要娶予梨的时候我已经拜托过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让她幸福…你明明亲口答应我了呀。」

    这明明是妈妈的声音,桑棠却觉得好恶心…懦弱、畏缩,像在哀求似的让人莫名厌恶起来。房里传来东西撞到地上的沉重声响,可能是谁把书桌上的东西通通扫到地上了。

    「那又怎样!我答应过又怎样?你牺牲自己把一切都让给你妹到底有什麽意义?郦予桑,你不幸福——我什麽都可以不要!我要的只不过是你可以幸福……」

    闵敬升的声音越来越大,有种压抑的失控。

    纤细的影子剧烈地晃了下,「我…我并没有…」

    「予桑,我可以等…但你不要再逃走了,好不好?留在我身边,让我带给你幸福,十七年前我就该这麽做了,求求你给我补偿的机会,我不想一辈子都活在後悔里。我会努力成为桑棠的父亲——」

    俞桑棠捂住嘴,脚软差点跌坐在地上。为什麽姨丈会跟妈妈说这种话呢?什麽叫十七年前就该这样了?妈妈牺牲了自己把一切都让给小阿姨又是什麽意思?难道,难到妈妈从来没爱过爸爸…只是在利用他吗?

    她往後退,一步一步地往後,强烈的恐惧几乎勒紧她的心脏,让她口彷佛窒息似的剧痛起来,刚才的晚餐在胃里翻腾,她莫名的一阵反胃,险些乾呕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