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31-40(1/2)

    ☆、31出乎意料

    「啊!」

    一声惨叫划破原本寂静的餐桌,闵允程淡定地抬起头,离他不远处的女孩,正手忙脚乱地蹲下桌底去捡掉下去的汤匙:「…你怎麽了?」

    俞桑棠的手从桌沿探出,接着是一张堆满僵笑的脸:「没、没有啊,没拿稳所以不小心弄掉了…」方管家扶她起来,顺势递来乾净的汤匙。晴朗的早晨,落地窗前一片耀眼的阳光,闵允程出差回来的第一天,或许是考量他出国时一定应酬不断,怕他吃腻了西餐,因此今天餐桌上,少见地准备了中式餐点。

    桑棠坐回位置,低头猛吞自己碗里的粥,吸哩呼噜的,管家忍不住笑着提醒她:「俞小姐,也配点菜吃呀。」

    「喔…好…」她放下碗,胡乱地扫了点菜——桌上除了常见的配菜,花生、腌菜和豆腐,荷包蛋跟烘蛋外,还有德国香肠。桑棠全都拿一点,埋头就又要塞进嘴里,就看见闵允程一脸狐疑地盯着她瞧。一直看她…她脸上有沾到东西吗?还是……她心虚地低下脸。稀饭顿时噎在喉咙里,她忙讪讪地吐出一句:「干嘛啦?」

    他放下筷子,眯起锐利的双眼。「不舒服吗?」等会他得直接赶去公司,因此早已换好整齐的西装,灰色领带在阳光下闪着奢侈的光泽感,梳得整整齐齐的短发,流露着天生的霸气。

    「没、没有啊…」桑棠左闪右躲,不敢看他只敢两眼发直的看他桌上的餐盘——闵允程应该有很严重的强迫症,其中一个坚持,就是不喜欢稀饭里沾到其他酱汁,因此配菜他几乎没碰,只象徵地沾了点,吃了一碗粥就没动了。反观俞桑棠自己,菜挟了全放在碗里,混着米粥乱七八糟成一团……他一定很看不顺眼吧?但允程却什麽也没说,仍是牢牢地望着她,像从她脸上查觉出了什麽。看得昨天才有落跑前科的某女胆颤心惊。

    不,其实她如此尴尬无措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稍早前,这人的梦话啊!怎麽办…她该当真吗?这男人平常绝不会那麽亲热的喊她什麽『桑棠』,基本上都是连名带姓的叫,要不然就是『喂』或『女人』……啊啊,还是说他只是恶作剧?想看她夺门而出连滚带爬的逃出去?

    桑棠用力叹了口气,像要把满腹委屈和迷惑全吐出来似的。他爱她…可能吗?他从来没这样说过啊……

    温暖的手掌忽然贴在她额头上,她吃惊地仰起脸,不知何时走过来的闵允程正专注地歪着头,自言自语道:「好像有点烫…」边说还边了下自己的额头,像要确认一遍的摇摇头。

    「闵允程你你你在干嘛?」她倒吸一口气,差点窒息而死——再不然就是摔死,因为桑棠反地往後躲,差点就连人带椅仰倒在地上了。好险他压住她椅背,才制止了这场悲剧的上演。

    「脸那麽红,真的不大对劲。」允程很肯定的下了结论,他抬头,对正在吩咐女佣的管家道「方姨,你先去冲点热桔茶来,再不行就——」

    她慌慌张张地拍开他的手:「不要!我想喝热豆浆!」

    男人顿时露出古怪的神色,瞥了她一眼後才抬起头,对有点不知如何是好的方女士点头:「那,要最烫的。」桑棠忍不住睨了他一眼,怎样啦是想烫死她喔?

    「是,我明白了。」管家离开餐厅後,宽敞的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诡异。

    「你……」她深呼吸一口气,怯生生地戳了下他的肩膀「你不是要去上班嘛?」

    闵允程挑眉:「才多久就见不得我了?」

    「不是…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桑棠扯着嘴角乱笑,猛摆着手否认道。

    他沉默地看着她,她当他是三岁小孩吗?这麽不正常的模样怎麽可能没事。他微微一笑,替她抚平浏海,轻声呢喃:「俞桑棠…你瞒着我什麽事?」

    听这男人暧昧地念出自己名字,她的脸竟还是不争气的红了。桑棠闭上眼睛,想把脑中不断重复的「我爱你」魔音给删除掉。该死啊该死!越想反而重复的越快啊!

    「呃…」

    「昨天去哪里了?」

    「……耶?」她还有点恍神,一时间竟没听清楚闵允程抛出的提问,一、二、三——俞桑棠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全身一冷「你、你你你怎麽知道!?」昨天她回来的时候这人不是还没回来?

    哎,几天不见这女人怎麽就变得那麽迟钝?允程静静地打量着她,似笑非笑地:「怎麽,你以为我不知道?」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她慌了,原本还有点盹着眼睛一下睁得圆滚滚,满是仓皇无措的情绪,她知道他在想什麽…闵允程不是那麽愚蠢的人,一下子…只要一下子就一定查得出来是谁做的。温煦宇昨天前对她而言还只是随手可弃的路人,但现在不同了,他可是寒霜喜欢过的男人……她再无耻,也不能忘恩负义地对故友做出这种事。俞桑棠不自觉握紧拳头,表面不动声色想掩饰自己的想法,脸上却还是一阵红一阵白的。

    他忍不住笑了,伸手蹭了下她毫无血色的脸:「瞧你吓的。昨天跟温煦宇去哪了?」

    「你…」她艰难地开口「你已经知道是他了?」

    「当然,他打过电话给我了。」算是事後报备吧,但至少跟他交代过了。

    对於他的『豁达』,桑棠明显很吃惊:「那你…你不打算对他怎麽样罗?」

    「这个嘛,」闵允程回答的模棱两可「至少他,还是闵家的家庭医生。」

    呃…意思是就算缺手缺脚,他还会活着就对了?她总算松了口气,又有些莫名其妙…到底闵允程脑子里在想什麽呢?看来温煦宇对他挺重要的啊?以前他对那些接近她的人,无论男女,可一律不会手下留情的啊?俞桑棠忙着胡思乱想,因而没注意到身旁男人投向自己的视线。

    不,不是那种盯着猎物的危险眼神,闵允程此刻不知不觉所流露出的目光,是温柔而沉寂的,小心翼翼,珍惜、渴望…却又害怕失去的迷惘。情绪浓烈到足以抹杀一切的武装,他是如此向往这个女人,近乎虔诚的憧憬着。

    昨天回来的时候,一进她房间就发现她闭着眼睛,**地泡在水早凉了的浴缸。闵允程吓得血几乎倒流,以为她昏倒了,以为她吞了安眠药自杀……好险,全不是,她只是累得睡着了。

    他一个人笨手笨脚的把她抱出水面,拿毛巾替她擦乾、用吹风机吹乾头发。女孩在深沉的睡梦中皱着眉头,却没有醒来。允程将桑棠轻柔地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在她身边躺下,呆呆地望着她漂亮的睡脸。

    然後他祈祷,祈祷俞桑棠不要梦见什麽可怕的事,一切的恐怖、一切的罪孽……都只要他一个人,来承担就好。

    ☆、32萌得她,一脸血

    桑棠慢慢地抬起脸,一点心理建设都没有就触及到他的视线。她懵了,为什麽…为什麽此刻的他看起来这麽温柔……像窗外一片朗朗的艳阳,叫人着迷,叫人依恋。他的眉眼在笑,静静的,几分遗憾却仍顽固地笑。

    这不是她所记得的闵允程——那个残忍、变态,不择手段而沉迷在复仇游戏中的男人。

    此时的他,光彷佛在一刹那间回转,停在很久很久的曾经,她还傻傻的喜欢着他,他也还没讨厌过她的时候。

    她依然是那个大咧咧、厚脸皮又别扭自卑的俞桑棠,而他,也依旧是寡言内向,有着一双清澈眼睛的瘦弱少年。一切都在视线交集的时候静止,听不见喧嚣,因为心跳声早已占据了整个世界。她连呼吸都觉得艰难,短短的几步路像隔了海峡似的遥远…他就在那里,很近很近,十几岁正是恣意挥霍的年华。

    他们一定不会相信,自己的年少会消失的那麽毫无预警。

    真的很悲哀啊…俞桑棠默默在心里嘲笑自己,都过了那麽久,她千千万万次逼自己忘掉他,但闵允程的存在却依旧牢牢地立在那里,在她心中的深处,屹立不摇。就算那不是真正的爱情,大概也是很深很深的执着吧?

    就像闵允程执着於复仇,而她,执着於他。

    但她承担不起招惹这男人的後果。

    桑棠用力眨了眨眼,叫了声「嗳。」急急忙忙地撇开头,往餐厅门口张望着,碎碎念道「奇怪,方管家怎麽还没回来呀…」

    闵允程笑笑没回答,她不争气用眼角馀光瞄到…靠,他忍俊不住的笑竟是那样的好看,明明都是出入社会打滚多日的成年人,笑着的时候竟有些淘气,晶亮的黑眼珠眯起也是耀眼,冷峻的五官在阳光跃动下鲜活起来。俞桑棠一个手忙脚乱,今天的他太不正常了!不!不正常的是她自己!

    一个礼拜没看到他就犯糊涂了不成,这个魔鬼是什麽样的角色她忘记了吗?怎麽可以因为他睡迷糊的梦话和一时兴致来的温柔,就那麽简单被这人给蛊惑了?也不想想这男人曾经对自己做过什麽事。

    她忽地推开离自己很近的闵允程,急匆匆地站起来:「我我我吃饱了了,我…」

    话还没说完,鼻腔就一股热流刷地淌下来,原本以为是鼻水,随手往脸上一抹——老天啊!怎麽是一掌的血!?

    桑棠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冷静下来。她体质燥热,本来就很容易流鼻血,小时候比较夸张的几次,还是一衣服的血跑去挂急诊,因为怎麽也止不住。後来渐渐比较好了,可能是一时紧张的情绪忽然放松开来,才又突然流鼻血吧。

    她抿唇,懊恼却熟练地捏着鼻子仰起头来。身边的男人相较之下竟比她还慌张,他按着她脖子往下压:「俞桑棠你是白痴吗?头低着血才不会逆流。」

    俞桑棠硬是咽下满口的血腥味,含糊不清地嘟嚷道:「这样血会弄脏地板欸…」闵允程懒得理她,迅速抽了几张面纸揉成纸卷就替她塞,她还尴尬地拚命徒劳抵抗,血冒得很急,滴答滴答的狂流,不小心滴在他昂贵的衬衫上,留下一道血迹印子他也不在乎。

    好不容易止了血,地上一堆沾满血的面纸团,俞桑棠脸色有点发白,坐在椅子上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

    「好久…真的好久没流鼻血了耶…」她小心翼翼吞了口口水,舌尖隐约尝道一丝血腥味。身旁的男人又再三确认过她的血真的止住後,一双眼睛上下瞟着她,让人发毛。

    「这是很值得感叹的事?」

    「不…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她乾笑着否认,看他一脸晴不定,明显在克制脸部表情的样子,呼,总算恢复成她所认识的那个闵允程。

    方管家端着刚煮好的热豆浆敲门进来,被一地的血吓到说不出话来:「这、这怎麽…」

    「她刚流了鼻血,已经止住了。豆浆就先放着,我们先回房间。」说这话时他一脸冷静,好像那只不过是一滩蚊子血似的。俞桑棠眼睛瞪大,什麽我们先回房间了?

    「你…」她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不容置疑的抓起她拖着往他房间走。

    碰!门甩得用力,俞桑棠在一片漆黑中啥都还没看清楚,人就被抛到床上,她挣扎着、尖叫着,但他并未因此而迟疑,强按着她把厚重的羽绒被就往她身上盖。

    桑棠呆了,一时僵在床上没有动弹。闵允程俐落地替她铺好被子,严格来说,是像埃及人裹木乃伊那样把她包得密不透风,只露满脸愕然的头出来。

    「你身体不舒服。」他在昏暗中喃喃道,语气非常肯定「先睡着,等我回来,再叫温煦宇来替你看看。」

    「呃…我、我没有…」虽然她今天一早就满脸通红,还莫名其妙大爆鼻血…但这都不是因为生病啊,其实一切原因…都出自於这个叫闵允程的男人身上啦!

    「你就别逞强了,」男人静静地冷笑一声「想死,没那麽容易。」

    F*CKYOU你有毛病啊!!!流鼻血自杀整个听起来超弱的好不好——她没种这样对他咆哮,只能叹口气,温顺地闭上眼睛。

    床边的他也没说话,目光留恋地在她柔和的脸庞上短暂地暂留,便起身走到更衣间,面对穿衣镜换上乾净的衬衫。颀长的手指优雅地扣着扣子,重新系好领带,他无论做任何事都很高雅,就像真正的贵族,一举一动,都能叫人目不转睛。

    就像以前一样。

    俞桑棠躺在床上,她睡不着,却只能闭眼装睡。因为她很怕,怕再和他四目相对…闵允程一定不记得了吧?很久以前,他也曾手忙脚乱地拿面纸要替她止鼻血。那天她拿外头买的点心去敲他房门——平常阿姨嫌脏几乎不给他吃的。俞桑棠是家里唯一一个能堂而皇之跑进他房间的人,但她却私心保有这个小秘密。

    大家都以为她去书房念书,但其实她是偷偷跑去找闵允程玩。他很害羞,总是不情不愿的,别扭又嘴硬,完全就像个小孩子,她很有耐心,总是柔声哄着他,对他偶尔发的脾气也宽容以对。就像霜霜说过的,人要学着理解、学着包容。

    她知道这少年不是真的脾气坏,他只是不擅长和别人相处。她贪恋他天使般完美的容貌,以为自己能成为他和外界的联系。闵允程防备心很重,可偏偏面对俞桑棠就没辙,她身上有他企求的坚毅,她很温暖,甚至愿意主动走向他。

    那时的他很胆小,就像警戒的幼兽,任何一个闪失,都会让他再次封闭自己。或许因为当时他们都还年轻,虽然双方都有盲点,看不清真相,却也因此更加勇敢,愿意再次相信奇迹。

    直到命运再度残忍地让其破灭。

    作家的话:

    咳。。。期中考中暂时拿存稿来撑一下场子。。。

    还是没忍住想问一下,到底有没有人在看啊!!!!!

    ☆、33付出的代价

    装睡装到後来,她竟然真的睡着了。一转眼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窗外一片漆黑,只有隐约的光线透进来。她躺在床上,头昏昏涨涨的,头很痛,胃也在痛,全身沉甸甸的好像被什麽压住,口闷闷的堵得难受。

    桑棠爬下床,着脑袋走出房间,连拖鞋都没穿,方管家正要走过来,看到她微微一笑:「您醒啦,这麽巧,我正要去叫您呢。少爷刚回来,准备要吃晚餐了。」

    她刚要开口说些什麽,就看到走廊尽头一道人影朝这笔直走来,闵允程脱下外套,一脸平静地看着她:「醒了?」

    真是…不是醒了不然难道她现在是在梦游吗?俞桑棠呿了一声,反驳道:「干嘛,啊你是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会讲梦——」她最後一刻才硬生生闭嘴。

    他挑眉,「你刚说什麽?」

    「呃,没、没事啊…我换件衣服!」说完,她立刻转身逃回自己房间。夭寿喔,如果让这家伙发现她知道了自己这麽不堪的秘密,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回到房间,她打开灯,从镜子里望着自己的脸。毫无血色、黑眼圈、乱七八糟的头发…嗯,还真是不修边幅的典型造型啊。她正要拉开衣柜随便拣件衣服穿,闵允程就打开门直接走进来。但对他向来神出鬼没的行径早已习以为常,因此,桑棠只瞄了他一眼,就继续做自己的事,完全不打算招呼他。

    他盯着镜子上的女人,沉默寡言、胆小又逞强…俞桑棠随着时间的移转变得越来越低调,讨厌人多的地方,像要封闭自己似的躲着,笑的时候总是扯着嘴角胡乱的作了个表情……她不快乐,因为她是属於灿烂阳光下的人,她有那样的特质、那样的资格,值得被珍惜呵护,并且笑容满面的活着。

    从什麽时候开始她很少笑了呢?他竟然发现自己有些记不清了,过去的时间用潦草而不自然的节奏快转而过,让他连回忆从前的时候都只剩下模糊的黑白。闵允程这辈子从来没被人真心喜欢过,是呀,从来没有……他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喜欢的人狠狠推开,嫌恶地瞪着瞧。

    所以当他发现俞桑棠的变化後,他的反应才会那麽失控。

    男人目光从镜面移到她**的肩膀上,云淡风轻地开口道:「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踏进这个房间所发生的事吗?」

    桑棠很明显地抖了一下,停住动作,然後是压抑情绪的平静嗓音,「嗯,当然。」她说。想忘也忘不掉啊,她只能要自己别想了。

    允程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身後,冷酷地勾起嘴角,温柔地抚上她曲线美好的肩臂。那目光是如此露骨,让她不自觉打了个恶寒——「你永远都是我的,逃不了的。」

    俞桑棠几乎是被男人压着推进衣柜里,布料和他炙热的手掌磨蹭着她的肌肤,全身都起了一粒粒疙瘩,衣柜里是衣服晒过太阳的乾净香味,交杂着闵允程身上好闻的沐浴味道…他放肆地啃咬着她柔弱的颈子,留下一道道鲜明的吻痕,彷佛嫌这还不够似的,壮的身子霸道地抵住她,一边暴地揉着她软绵的,熟练地爱抚过她全身。

    「那时你简直半死不活,被我怎麽折腾都没有反应。」他俯在她耳畔不及不徐地说着,湿热的气息害桑棠缩起脖子,害怕的不知所措,索闭上眼睛。她那鸵鸟心理闵允程亲眼见识过无数次,俞桑棠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勾起欺负她的念头。

    「每天每夜,你和我做了什麽…你应该也没忘记吧?」允程笑声一点温度都没有,他引逗地舔润着她怕痒的耳垂,像要描绘出轮廓似的深深打转着,暧昧火热的气息让她招架不住,可敲打在耳膜间的话语却恐怖得教人窒息。

    她被闵允程带回来那几天本生不如死,别说逃走了,连自杀的可能都没有…她被囚禁在房里,连是白天还是晚上都不知道。这男人打定主意要逼她崩溃,用尽各种手段把她玩弄到几乎体无完肤,躺在床上,全身沾满遗留的污秽体,她的,或者他的。恍惚之际,她清楚地记得闵允程用鄙视的眼神看她,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打算。

    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呢?

    她明明再也不想见到这个男人…

    明明幸福的未来离自己如此的近呀……

    最开始她很疼,桑棠尖叫、打他推他不肯屈服,被强行进入後一点湿意也没有,没扩张的内壁绞着允程,他虽红了眼似的继续抵入,那种层层用力箍住的感觉让他也不好受。後来他乾脆给她灌了催情效用的药,没一会药效发作,俞桑棠软绵绵的摊下去,全身都开始发热,越想抗拒身体的反应,那种难受的空虚就越是明显。

    他架着她的颈子,逼她看镜中的自己,然後一次又一次地进入她体内,任着稠水从腿内侧缓慢地流下,滴在床单上、地毯上………

    那些过去是她最不堪的梦魇。

    每当身体被闵允程强行摆出各种屈辱姿势地亵玩着时,俞桑棠只能在心里不断念着乐轩的名字。「乐轩…救救我啊…」一次淋漓的**间,她竟失神脱口而出。

    男人猛地停下动作,脸上还沾着薄汗,以一种慵懒而残酷的语气说道:「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再也不会。他会因为接近你,而付出他该有的代价。」

    代价……

    桑棠吃痛地闭上眼睛,心疼到说不出话来,念乐轩为什麽要付出代价?他明明是最最最无辜善良的人啊。

    ☆、34重温那夜(一)

    闵允程脸上的表情瞬间有过一丝动摇…那冷冽、残忍却疯狂的眼睛底,像池水般掀起淡淡涟漪。她哭了,为别的男人哭了……桑棠自己也没注意到,随着眼睛闭上的瞬间,两道热烫的眼泪竟潸潸地流下,烫得教人心酸,从而衍生出强烈的厌恶——厌恶她自己,保护不了任何人,连最後都只能跟闵允程妥协。

    妈的,她不想哭,至少不想在这变态面前哭…她连忙深吸口气,想逼回难堪又耻辱的泪水。但没有,她果然还是自怨自艾的料,明明不想哭的,泪腺却像开闸溃堤那样猛地倾泄而出。

    「你哭的样子,很难看…」他平静地望着她,那眼神深沉,竟让她在眼泪迷离之间,产生了错觉,以为闵允程会像从前那样,最後莫可奈何的迁就自己——「我不想看到。」

    「什…什麽…」她啜泣两声,嗓子因为哽咽显得沙哑,连呼吸都有点不过来。

    「与其为别人流泪,俞桑棠…」男人冷淡的嗓音有从刺骨的恶毒「不如懊悔自己的软弱吧。」

    他的手指挑起她颈子,指腹不轻不重地抚过她白皙肌肤下清晰可见的血管,连带着血窜动的规律流动,都变得异常清楚。她本能地屏息,看着闵允程低下头,俐落地解开自己的扣子。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他想干嘛——

    「我再让你重温一次如何?」

    他放肆地吻她,舌头取代一切话语,背离彼此情感…煽情而失控地缠绕着,她被吻的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尽、口腔像被掠夺殆尽,只剩重的喘息,随着起伏的膛不断呼出。

    「啊…呜…」她贪婪地挣求着空气,手攀着他的肩膀,无力地倒在他身上。允程舔着她的唇,结实的手臂一把将她抱起,关上混乱一片的衣柜门,走到镜子前。

    碰,他一手抵在镜面上,另只手勾着桑棠的腰肢。食髓知味的利牙,含转着她的唇珠,闵允程尝到女孩咸冷的泪,在温热的肌肤上荡漾着,他忍不住用舌尖去挑逗她的舌,让她的小嘴被迫地承受这样的占有,狠狠地、狂肆地,像要将俞桑棠压进镜子里那样。

    她抗拒地想抽离唇齿追逐似的索求,扭着头不断发出断断续续的呜耶。男人反恶劣地继续深入,翻搅出温热的唾,牵丝且暧昧地沿着嘴角渗出,然後又轻易地舔掉,留下靡的水痕。

    允程伺机按住她的双手,举起紧贴在镜子上,脚牵制住她任何意图脱逃的动作,霸道的困住她後,似有若无地撞着她腿间,轻轻地磨擦着。隔着衣料而钝了的触觉,反而如细小的电流般窜过全身,他微微颤抖,轻轻地叹了声。

    「哈…」

    俞桑棠早过了纯洁的年纪,加上此刻两人如此想入非非的动作。她当然知道顶在自己腿上的是什麽…可还是有点尴尬,抱持着最後的矜持,慌张无措地撇头闭上眼睛。

    一阵热息喷洒在她脸上,她睁开眼,瞧见允程似笑非笑的脸。

    面对他的时候…总是让她不知该如何招架。闵允程身上有种完全是犯罪级别的特质,会让人原因不明的激发出母本能——明明是这麽个恐怖又变态的家伙,或许正是因为两种冲突的格结合在一起,才产生出如此危险的吸引力吧?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不能放任自己深陷於同情之中。年轻的时候她以为这是爱情,并为此付出盲目的愚蠢代价,现在不能了,人不该重蹈覆辙,已经注定的事情,怎麽努力都转圜不了的。

    映在他眼底的她,鼻头和眼脸都红红的、睫毛上沾着泪珠,有种楚楚可怜又害人不自禁想欺负的无助模样。

    他脱掉她的衣裤,意外地着一片湿滑,她的体非常的美,属於少女般纤细的体型,丰满的房透着果实熟透似的甘甜,玲珑的腰线,幽暗的花径乐园…男人的手指无一不贪恋地抚过,那炙热的前端在摩娑间细微地颤抖着。

    **在无声中绽放。

    闵允程毫无预警地看着俞桑棠替他褪下最後的衣物。遮蔽一落,他便看见那自己剧烈一颤,猛地昂起…在她面前,毫无羞耻之心似的,他忽然感到强烈的难堪。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便对自己难以压抑的渴求感到羞愤。可是他没办法压抑,也许他真的是变态吧?或是像别人说的…生来就让人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