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完结(1/2)

    番外四

    林为零愕然地看着这个男人平坦结识的小腹,没有一点伤痕。可她明明记得他入院时……

    她慌张地松开手,连往后退,一直在她甬道里胡乱推弄的手指,也脱出了那紧实的入口。

    胡骞予不依不饶,手向前一揽,便将林为零揪了过来,倾身过去,将她强按到身下,沉重的体重全副过渡到这个女人的腰腹上。

    他四处吮吻她的脖子,下巴,耳垂,逼得她不得不扭过头去,他的声音沙哑,充满情 欲,含着她的左耳:“乖,给我……”

    说完,捏着她的下巴要她的脸转过来,对着她粉润的嘴,唇舌交缠地吻。

    熄了火的车内此时就只剩下两人津液纠错的声音。

    缺少她软嫩嫩的手,仿佛失去了温度,他的欲望似乎又一点点冷了下去,撑开她的腿,再啄了下她濡湿的唇角,极其费劲地捧起她的臀,对正自己。

    推进去。

    身体里美好的紧致困住他,他闷哼了声,按着她的肩膀律动了起来。还是这么紧,真是妖精!

    她被他带着一耸一耸地,头顶硌着车门,身下的真皮座椅磨擦着也并不舒服,私 处又被他撑着,几乎到了极致,隐隐像是要被撕裂 般。林为零皱着眉,顺着他结识的肌肉线条向下望,视线在他的腹部定格。

    那里的肌肉拉展出刚硬的线条,流线型的躯体耸弄着,连带着那肌肉线条也兀自起伏着。

    胡骞予看着她敛起的眉峰,又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自己身上,情 欲中理智短暂性的丧失,他只当她在看着彼此的交 合处。

    炙热的欲望瞬间充斥进眼里,他扯起她来,没完没了的吻,舌头几乎都要被他吮化 。但他的动作也算温柔的 ,他刚病愈出院,每 次顶弄都极耗体力,因而只是缓缓地动着,并不激烈。

    却极深,连根都没入进去,在最深处描摹着女人子宫的入口。

    她一瞬不瞬的盯视终于让他起 疑。这个在性方面劣迹斑斑的 人狠起来,扭过女人的大腿,折起,抵在他的胸口。

    她的臀被迫抬得更高, 男人精壮的腰身再往下压压, 女人的乳 房被 自己的大腿挤压住,为零只觉得胸口闷窒起来,连脑子都开始缺氧。

    为零的视线终于转移开,移到胡骞予的脸上。

    他充满欲望的眼睛几乎要穿透她缺氧的心脏,“宝贝,专心 ……”

    语音刚落,他猛地用力向下,抵住,再一个深顶。

    原本以为已经是极深的 ,但这下却入得更深,为零觉得自己要被穿透 ,子宫被撑开的痛楚,是丝毫没有 情 欲的欢腾的,除了疼,再没有其他。

    她的小腹涨起硬硬的一条。那是他,在她的体内,肆无忌惮。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撤了出去。胡骞予稍微直起了身子,没再那么穷追不舍地压着了,为零只觉内部一阵空虚,她小腹不自禁一阵收缩,他退出的决绝,她几乎要开口求他别走。

    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声高热的呻吟,这个女人拧着眉,似痛苦又似快 感。

    只一声,便要他眼神骤变,仿佛要从眼睛里滴出血来。他曲起他的腿弯环绕在自己肩上,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要她在他的欲望上坐着。

    同时勾住她的腰,要她的腰腹顺着他的引导收缩起伏。一下的转变过于突然,她的小腹被撑得胀满,内部被撞击到最柔软敏感的地方,全身都哆嗦起来,无意识地将他夹得更紧。

    两个人面对面抱着,娇嫩的私密处被他蹂躏,他的手指从她臀后陷进去,指尖弄着那里,帮助他的器官感受这个女人软嫩到极致的肌理。

    只觉一阵电流迅速穿过身体,眼前一道白光还未消散,他已掐着她的腰线大动起来。提起,落下,要她主动□在 她体内越发挺直的凶器。

    他竟还恶质地问了,“舒服吗?嗯?”

    此刻她连胸口都是粉色,想要尖叫,却只能咬着他的肩膀哀哀地喘息,就怕隔音效果不佳。被他占着的那 逐渐地开始扭曲。

    压抑着嗓音颤着,抱着他的头,手指穿进他的头发,指甲几乎要陷进他的皮肤之中。

    再没有力气去思考其他,神智被撞得粉碎, 的身体已经到 极 ,全身痉挛起来,他只觉得层层软热将自己包裹得更紧,他闷哼一声,力道突然加大,甚至有些粗蛮,一下一下撞着, 手环抱住她的腰不停上下抛动。

    交 合处肉体的拍打声越来越迅即,夹杂着 哭 般的哀叫,一声一声,在车里回响。

    脑中什么都没有 ,一时间她甚至忘记了这个人的名字,只是疼,以及欢愉。

    *************

    粗暴的撞击过后胡骞予终于射了,液体灼烫她的子宫,他没有退出来,那里依旧慢慢磨着,抱着 。 哪里还坐得直,身体软的没有一丝力气,侧着脸靠着他的肩,沉沉呼吸。

    可是,比身体更先冷下去的是她心。 记起这个人的名字,自然,也记起这个名字背后的所有恶劣的事迹。

    裤链拉上的声音冰冷地响,她的视线被迫顺着声音的方向,重新望向男人的腹部,那里,没有任何手术伤口的痕迹。

    胡骞予收拾好自己,又抽了几张纸巾,伸手递给林为零。为零慌忙移开视线,生怕他发现 自己的惊慌。胡骞予见她没动,索性又把她搂进了怀里,替她擦拭私 处狼籍。

    可擦着揉着,身体里便又升起一些热度,林为零慌忙拉住他又企图进犯的手,他明显失落,却没有再强求,悻悻然收回手。

    这个男人向来强势的,可不知何时却渐渐演变成现在这样,看着她的眼神,总像是带着某种悲怯,亦或是,某种良心不安。

    淋漓尽致的高 潮, 时麻痹 神经,越是激情过后,越是冷却的快。林为零闭了闭眼,就当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觉,但是理智却一刻不停地提醒着 ——

    这个男人曾有过的奸险。

    爱着一个人,最痛苦的莫过于 无法信任他。

    见到这个男人嘴角浮现出的若隐若现的、嘲讽的笑,他嗓音又冷又沙哑,像是都能沁出冰晶:“怎么了?”

    林为零没有回答,将被褪到靠背座上的底裤与仔裤穿上,扣好内衣与外套,呼吸也已经平复。

    胡骞予退到一旁,冷眼看着林为零,觉得自己是在看一场戏,这个男人,一分钟前还是困在他怀里任由他予取予求的小猫。

    可此刻的她,却全然恢复成了往常的林为零。冷,硬,不受一点伤害。

    这种女人会让人觉得沮丧,以及一种抓不住的惶恐。

    他是胡骞予,他自认不会和那些寻常男人一样,她于他,是“势在必得”,他爱她,但他更愿意控制她,得到她。爱很难学习更难维持,掠夺比较适合他的胃口。

    否则他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制造一场车祸。面对这个女人,他也有无法把握的时候。

    往往,精心策划的一切,只要对手是她,便会立即让一切都脱离设定好的轨道。

    她之前不寻常的举动提醒他,一定有什么事发生,就算这些都是他多疑 ,但 她与李牧晨走的这么近,本身就是对他的一种威胁。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一句话永远不会出现在他胡骞予的字典里。一切都可以得到,只要你有本事。

    他做不到放弃唾手可得的恒盛,做不到放弃 这个女人。于是,赌上自己。

    赢的,赢在心狠手辣;输的,也未必就正直不阿。

    他成功 。

    但是,这个女人不对劲的举动都会令他警觉。 是代价,他可以承受。

    沉默。

    林为零的包蹭掉在地上,他捡起来,手不自觉地探进包里。里头有个透明塑料盒,他握在掌中,方正的棱角按着手心。

    盒中装着那时姚谦墨给她的录音带。

    姚谦墨的话,此刻回荡在她耳边:“由你自己选择听或不听。”

    “是什么?”

    姚谦墨对她的疑问不置可否,深深看一眼,他的眼神,布满氤氲雾气,看不透。

    就这样看了许久,姚谦墨才施施然开口,“ 建议你不要听。听了,也许你会变得和露西一样。”

    “那你为什么把它给我?” 她的手已经开始颤 ,不自觉的。

    这个男人一方面警告 ,一方面却又把这东西交给她。

    “ 怕的话可以来我 ,我们一起听。就像……”姚谦墨笑一笑 燕子 整理,“……当时我让李牧晨和你一道看那张光碟一样。我猜,你会需要一个肩膀。”

    闻言,林为零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因她的瞪视,笑容更甚。

    这个男人周身似乎总笼罩着不明的磁场。看到她慌张,他竟会如此开心。

    可这个变态却又突然落寞万分地纠结起了眉头,“知道么? 嫉妒胡骞予,更嫉妒李牧晨。他们,一个得到你的心,一个得到你的依赖。我呢……”

    “……”

    我呢?只不过得到你的怀疑与鄙夷而已……

    司机回到车上已是几分钟之后的事,车子重新启动,隔绝了前后座的黑色反光板仍旧立在那儿,也仍旧是沉默。

    车窗大开,热的风与阳光一齐灌进来,吹散车厢内交*媾的淫*靡气味。

    为零终于把包放到一旁, 看看身旁着个男人的侧脸。光洁锋利,却苍白无比,提醒她,他是病人。

    她无声地挪过去,环住胡骞予的手臂,她头一侧,温顺地枕在他的肩上。

    胡骞予肩膀一僵,没有偏头看 ,却微微滑下来些,坐姿放低,让肩膀更矮 ,好让她枕着更舒服。

    为零在他肩膀上蹭蹭,窝进他的颈窝,“骞予……”

    柔柔的声音。

    胡骞予静静闭上眼,抽出手臂,环过去揽住她的肩头,将她拨到自己怀里来。

    好吧,就这样吧,一辈子如此,也未尝不可……

    ***************

    姚谦墨结束了短暂的通话,把手机放下。

    此刻他正在吃晚餐。狮城最好的英式餐厅,环球酒店顶楼,旋转背景墙,窗外是整个新加坡的夜景。美得没有 真实感。

    餐盘里是下午刚空运到新的牛排,5分熟,还带着血色,掠夺的颜色。

    他看一眼对面的李牧晨,突然,笑了声,举杯喝了口红酒。

    李牧晨在他的笑声里顿了顿,却很快恢复,没有理会,依旧动着刀叉吃着盘里的牛排。

    可是显然姚谦墨不准备放过他,“林为零约你见面。”

    所谓陷阱

    李牧晨紧了紧握餐叉的手,细微的举动,没有逃过姚谦墨的眼睛。姚谦墨眼中泛起深沉的光,似笑非笑地瞅着对面的李牧晨,等待他的反应。

    李牧晨并没有抬头,声音从低着的唇中溢出:“请你,不要再给我找麻烦。”

    姚谦墨噤了噤声,不屑地笑了笑:“撕下你的假面具。这一切,你不是应该乐见其成?”

    李牧晨的动作又是一滞,终于,抬起了头,他的脸上表情倒是云淡风轻,他看了姚谦墨许久,终于,扯开了嘴角,笑一笑。

    姚谦墨见他这副模样,终于满意地微微颔首,举杯又喝了一口,姿态闲适,虚伪作态的表面功夫做多了,自己的真心也变得模糊起来,他,还有李牧晨,大概都是如此。

    “林为零如果见到你这样的笑容,应该会很震惊。”

    “怎么?你打算告诉她我的真面目了?”

    姚谦墨撇撇嘴,“放心,我没有林为零那么愚蠢。”

    李牧晨索性放下刀叉,餐巾拭一拭嘴角,抬眼光明正大地瞅着对面的姚谦墨:“你的确很聪明。”

    “不,我如果聪明的话,应该从你带着林为零进资料室,让她无意间看到那份合同时,就已经猜到。”姚谦墨谦虚一笑,缓缓说道。

    兜了这么大一圈,原来,真正厉害的人,不是胡骞予,也不是托尼,而是,李牧晨。

    是啊,连他姚谦墨都要佩服、都得甘拜下风的人,胡骞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说吧,林为零约你见面,是什么事?”李牧晨边问边喝一口清水。他不碰酒精,任何有瘾的东西,他都不碰。

    李牧晨的生活自律,严谨,一如他给所有人的印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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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谦墨耸耸肩:“放心,和你无关。”

    “哦?我以为你约我来,一定是有和我息息相关的消息要宣布。”

    “……”

    “或者,你想……”李牧晨顿一顿,“……知道些什么?”

    闻言,姚谦墨倏地抬眉,略微不可置信地瞅着李牧晨。这个人,的确厉害。

    越是在厉害的人面前,越不能说话,说多,错多。

    姚谦墨继续保持沉默。

    李牧晨继续试探:“关于……你父亲和我的关系?”

    姚谦墨虽然表面冷静,但心里那根弦,一直兀自绷紧着,此刻听他这么问,终于能够如释重负:“我果然没猜错,你是我父亲安插进恒盛的棋子。”

    李牧晨如果不是站在姚家这边的,那么,一切就太可怕了。

    “你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李牧晨伸出一指,在他面前晃一晃,“我和你父亲,是合作伙伴关系,就算是‘利用’,也是互相利用。”

    姚谦墨看着这个终于露出了真面目的男人,原来,掩藏在他温文儒雅的外表下的,是这样一副贪婪市侩的丑陋样子。

    林为零,你看看你,都招惹了些什么样的怪物……

    姚谦墨收起苦笑,继续逼迫自己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你太厉害。蒙骗了所有人。”

    李牧晨很谦虚,但是眼中的情绪,显然地是对于姚对自己的夸奖,很是受用:“不,应该说是你家老头子太厉害。他要环球和恒盛斗得你死我活,姚家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为了这个,连自己女儿的幸福都可以搭进去。你说,你父亲厉不厉害?”

    胡骞予自诩聪明么?他也不过是利用了人,再反被利用而已。

    林为零就更不用提了,从始至终活在迷雾里的,就是这个女人。

    她的不幸,她的幸福,都是人为制造的结果。而能摧毁这个女人的一切的权杖,竟然是握在自己父亲手里!姚谦墨一直都深知自己父亲的残忍。

    他的父亲,用他这个儿子来拉拢和何万成的关系,用露西去牵制住胡骞予、林为零、托尼三人,用李牧晨来挑拨胡家和托尼的已经水深火热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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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牧晨依旧慢条斯理地说,不急不缓,声音没有温度:“我可以告诉你,你约我之后,我告诉了你父亲,他已经猜到了你的目的。”

    “哦?”姚谦墨心脏极度疲累,却依旧要强撑着自己,装作好奇地问,“你说说,我的目的是什么?”

    “你已经掌握了胡骞予制造他自己那场车祸的证据。”

    “……”

    “他应该猜对了。你约林为零,应该就是为了把证据交给她。”

    姚谦墨无话可说了,顿一顿,忽的,嘲弄地笑出声:“呵,的确。我的父亲,太厉害。”怎么说?料事如神?

    “是啊,你这么做,可以彻底摧毁胡骞予和林为零的感情。正是你父亲想要看到的结果。”

    “然后呢?你,或者是我,得到林为零,最后,再把利益转交给我父亲?”

    李牧晨沉默地笑一笑,默认了。

    姚谦墨无法自控地咬牙切齿起来,此时,再过分的举动都无法宣泄他胸中的怒火,他的妹妹露西,如果知道这一切……

    姚谦墨很快恢复冷静,松开紧咬的唇齿,最终,淡淡说一句,语气近乎于夸奖:“迟早有一天,他会把我这个儿子也卖了。”

    李牧晨看着这个隐忍至极的男人,他可以在姚谦墨的身上,看到姚父的影子,一样的决绝,不给他人留余地。

    这样的男人,值得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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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牧晨也是淡淡的口气说道:“放心,他不会这么做。你去日本这段期间,不就是为了调查这一切么?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就弄明白了这么多。假以时日,你会和你父亲一样强。他会栽培你,而不是毁了你。”……或者,你,会比你父亲更强。

    姚谦墨,这个向来自信的男人,这回,失去了自信的砝码,因为,这一场游戏中,他自己,也不过是别人手底下的棋子。

    于是,他做最后的抗争,宣誓一般,对着李牧晨,微微吊起眼角,唇角也扯出近乎于魅惑的笑:“我不会做他的傀儡。”

    “你会的。”李牧晨很笃定。

    “……”

    “你爱着林为零,不是么?”

    姚谦墨登时圆睁了双目。

    此时此刻,窗外的夜色渗透进来,似乎是爱上了这个怔神却依旧魅惑的男人,要将他拉进黑暗的怀抱中一般。

    “你父亲曾经在你的相机里看见过林为零的照片。他说,他了解自己的儿子,把一个女人拍的这么美,靠着好的相机与技术是不行的。还要加上,爱慕。”

    对,那张照片,美丽的女人,可是,他遗失了照片,连同那张照片中的女人,也遗失了。

    “你呢?你爱林为零?”

    “……”

    “不爱?”

    “什么是爱情?一切,不过逢场作戏而已。”李牧晨转过头去,看着夜景,慢腾腾地说。

    所谓自欺

    “怎么起来了?”胡骞予从背后拥住她,下巴顺势搁在她肩头。手顺着她的胳膊往下,握住她的手。他感觉得到她掌心握着的手机,可是他什么都没有问。

    他睡到一半醒来时发现身边却没有人,在黑暗的房间中逡巡了个遍,发现她站在窗台边打电话,声音很小,内容简洁。

    “见面吧。”

    “时间地点由你来定。”

    她现在睡觉可以关灯了,证明她恢复的很好。他没有料错,这个女人,有一颗坚硬的心。

    林为零任由他抱着,他的手交叠着放在她的腹部上,她双手覆上去,反握住。他们彼此之间像此时此刻这样宁谧的时光总是很少,要珍惜——她已懂得这个道理,可是,似乎,这个男人并不懂得。

    他有多少事瞒着她,她不能想,她怕自己会再次崩溃。

    深吸一口气,她说,“明天,我要和姚谦墨见面。”

    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她腹上一僵,他的声音从她头顶发出,倒是很无所谓的,“是吗?”

    草草的问一句,便再没有下文。

    之前的他不是这样的,咄咄逼人、不给人留任何余地的胡骞予哪去了?他的改变令她暗自心惊。她不敢相信。怕。

    如果,又是一场骗局,她要如何去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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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被他揪着。这个男人,爱上他,是不幸。可是怎么办?已经陷进去,无法自拔了。他这样设计要托尼的命,她竟然都不恨了,还时刻安慰自己,托尼并没有死,这个男人还不算罪无可赦——

    她明白自己这是在自欺欺人,可是,没有办法,她这么做,并不只是因为爱着他,更因为,这是出自她自保的本能。

    怕受伤害的本能。

    我也成了个懦弱的人了!——不无讽刺。

    她回头看他,他受不了她直视的目光,闭眼吻住她。只限制于唇瓣上的吻,谦恭的,柔和的,不再是掠夺。

    他也是会有柔情蜜意的,只是之前并未给与她而已。

    胡骞予牵起她的手,将她往床边领:“睡吧,很晚了。”

    很习惯地就演变成相拥而眠的姿势,侧着睡,他在她的身后,手臂横过来,将她安稳的护在结识的胸膛里。

    没有身体的欲望,很恬静,他的呼吸和她的,都要融为一体了。

    可是她无法感受到他一直努力给予她的安稳,“骞予?”模模糊糊地唤他一声,他也模糊地应道。

    “我想要召开股东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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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听来并不真切,似真似幻,很低沉,“哪边的?环球还是……”

    “恒盛。”

    他沉默了,许久才恢复低沉平静的嗓音:“等等,好吗?”

    他要她等?

    神经末梢都绷紧了,她的手不自觉地抵向自己的胸口,她胸腔中的心跳这么不规则,他一定感受得到。

    可是他选择视而不见。

    原因……她依旧不敢去想。

    很久,她找回自己的声音:“等……多久?”

    他想了很久,双臂收紧,拥紧了她,声音略微扬了扬,像是要表现地略为轻松些:“等我母亲把恒盛的股份全数交由我处理那天。”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召开董事会议?”她声线绷紧,无法松懈。她知道自己即使此刻在他面前还能保有秘密,但她这样一幅惊慌失措的样子,他这么聪明,又怎么会猜不到?

    矛盾的心脏几乎要被勒紧,直至窒息。

    他似乎笑了笑,声线中有气音,竟奇异地让她有了丝欢快的错觉,“你告诉我的,人还是不要太过明白的好。”

    她愣了愣,回忆片刻,自己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倒是她自己时常被提醒:不要太过执着,否则受伤的是自己。

    她终究还是没忍住,想要回头看他,可是他尖锐的下巴硌在她肩头,固定住她的脑袋,不让她乱动。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此时的表情。

    向这个女人妥协的表情。

    向爱情妥协的表情。

    他怕自己会在她的目光中改变不久前才做的决定。

    *********************

    “记得这里么?”

    CBD附近的酒店,刻意调暗了灯光的餐厅,姚谦墨约的地点,在这里。

    他问她这句话时,脸上表情很慵懒,眼中却看不出情绪。

    她没有回答,一贯地保持沉默。和那时一样,她只点了杯咖啡。

    他看着这个女人优雅疏离的姿态,兀自笑一下,自圆其说:“你刚回新加坡那天,露西,你,我,在此见面。”

    林为零放下咖啡杯,抬眸看着对面这个男人。

    他在她的目光中滞了滞,她的视线过于平静,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曾经那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女人到哪去了?阴谋诡计得那么精彩的林为零,不会用这种看破一切的眼神看待他。

    或许恨,或许怀疑,或许质询……每一样都比平静来得好。从大学时代开始,这个女人身上某种抗争的磁场,成了他致命的吸引。她是突兀的,像尖锐的石头,而不是被磨去棱角的鹅卵石。

    他的眼中静静流淌着失望,却被更深沉的窘黑掩盖住,不让任何人发觉。

    林为零低头翻包,将录音带原封不动地递还给他。他看看她的脸,再看看她的手,并没有接过录音带,反而微微斜了身子,靠进沙发靠背里,将彼此距离拉得更开。

    她没多说什么,把录音带放在桌面上,拎了包就要起身离开。他却开口了,“你变了。”

    林为零认命地闭一闭眼,重新坐回去。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不会伤害自己,不知为何,姚谦墨的真假莫辨之中总像隐藏着什么,她唯一能确定的是,这被隐藏的部分,对自己有利。

    可是他对胡骞予,绝没有所谓的手下留情。

    不行!

    **************************

    她想要一次解决,姚谦墨这个名字,这个午餐时间过后,她再也不想提起。

    “你还想怎么样?”

    “应该是我问你,你想怎么样?”

    “……”

    “你不想知道录音带的内容?一辈子被蒙在鼓里?”

    她一怔,继而忽的一笑,放肆地斜睨他:“你希望我和露西一样疯了?”

    她愤怒,他却由衷地笑了,这才是他熟悉的林为零!危险的兽,被逼急了,咬住你的脖子、你的要害不放。她的眼神,够狠。

    他沉默了,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继续。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她从来无法明了,他是迷,不让任何人窥伺入心,她的愤怒莫名地让他开心,她便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和缓了语气:“你说过,我知道了录音带里的内容之后,很可能会和露西一样。”

    他没有立即回答,低头寻了一支烟,点燃,却只抽了一口便将烟搁在了烟灰缸边缘。他用一口烟的时间来闪躲她的目光,并冷静思考,得出的结论是:“我收回这句话。你远没有露西的懦弱。而且托尼……”

    他停了停,没有再说下去。

    他历来享受和对手针锋相对的快乐,可是,对手换成是这个女人,他却总要迟疑。他继续吸烟,隔着烟雾她。

    为零给自己几分钟时间冷静一下。这个男人实在是很懂得要怎么把人逼疯。他的欲言又止又一次将她逼向崩溃边缘。

    而托尼这个名字,几乎已成为她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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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紧张起来也曾是烟不离手的,可是她很久都没有带烟出门了。跟过去的坏习惯告别,她以为自己能做的很彻底。现在才知道是高估了自己。

    他看着她局促的样子,趁手便把自己的烟递给她,她犹豫了一会儿就接过了,猛抽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把她包围住,让她觉得安全。

    相关的人之中,除了李牧晨和她,没人知道托尼还活着——她安慰自己——不用担心。

    一切都会如设想中那样,托尼,胡骞予,她,各自安好,恒盛,环球,井水不犯河水。

    她终于有了能够舒心地笑的理由,她也如愿笑了出来:“我不需要知道。”

    他拧起眉,看她。

    她迎视,笑笑,轻蔑的:“我许诺过给你的利益,你会得到,除此之外,你什么也别想要。我也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

    她说完便站起来,他跟着她站起来,依旧想要挽留,拉着她的手臂,她却冷冷看着他抓在他胳膊上的手,接着一指一指的扳开,“再见。哦不,再也不见。”

    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倏地,嗤笑出声,“林为零,我能给你幸福,是你自己不要。”

    番外七

    “……对,把数据接过来。立刻。”胡骞予语气僵硬地说完,按下免提键,偏头看电脑。

    面前三台联屏电脑,连成 线,正跳跃着今日恒盛的股指走势与局部图。

    古怪的飙高,很明显是有巨额资金投入市场,刻意炒高恒盛的股价。更带动股民疯狂购进散股,大盘混乱。

    可以预见, 旦那股资金恶意撤出,整个恒盛股票会引起多大的恐慌,证监会也 定会派人来查,到底是不是恒盛内部炒作外围。

    而期指市场的数据,还要等到处理过 再传过来。

    也不知是何惨象。

    虽然恒盛旗下的投资公司聚集 国内最知名、手腕最高的操盘手,全球数以十万计的股市行情,每日都有超过十个顶级操盘手关注,

    林为零在一旁,同样盯着屏幕。胡骞予略一偏头,便看到她严正以待的模样,他忽然就轻松起来,捏一捏太阳穴,自嘲般笑道,“很好,看谁要这样弄死我。”

    这种恶性IPO与炒做事件,实施者是真的想要置他于死地。

    ***********************

    调出前几日的走势图的话,就已经可以看出外来力量恶意倾资的迹象,但是,整个恒盛的投资部门,竟然都没有发觉。

    对手强大。

    恒盛旗下的投资公司聚集 国内最知名、手腕最高的操盘手,全球数以十万计的股市行情,每日都有超过十个顶级操盘手关注,可是,少了李牧晨,竟然就要逊色这么多——

    胡骞予也没有料到。

    林为零不喜欢他这样的语气,接过他弃下的鼠标,边放大局部图边说:“调用总公司的流动资金,把恶意倾资压下去。”今早胡骞予接到来自恒盛的电话,对方声线慌乱,说今天大盘混乱。为零看一会儿他们发来的数据图,她开始还不以为意,胡骞予却已经看出乐其中的古怪,要她和他一起回公司。

    可惜,胡骞予的果敢,却还是晚一步。

    大盘开盘不过半小时,便已经混乱。

    胡骞予摇头,“不行,一部分资金已经全部投进班加罗尔的开发案里 。”

    “对不起。”她垂下目光。

    她确实该道歉,李牧晨的离开是因为她,还有这个女人之前从恒盛拉走势力强劲的投资商,以及她对班加罗尔案的百般阻挠,令他不得不把资金全部分散出去。虽然恒盛一直与花旗银行合作愉快,资金往来也一直很顺利,但是恒盛一旦被证监会盯上,任哪家银行都无法援助,爱莫能助。

    资金链一旦断裂,班加罗尔的开发案也得搁置。

    他默默地将她揽过去,摸摸她的头。

    她是他的女人,他能怪她么?

    一个商场,是容不得“对不起” 三个字的。

    就算 切都是她带来的灾,但她都是他招惹来的,他也无法有怨言。

    只是,他依旧无法不停止怀疑:新加坡国内能有实力与财力陷恒盛于悬崖的,只有 家公司……应该不是。

    *****************************

    为零看着像是在审视自己的胡骞予,从他的目光中,她看得到怀疑,她咬咬牙,“骞予……”

    她欲言又止,胡骞予正想发问,却被座机电话铃声打断。

    “胡总,资料已传送过去。”

    胡骞予听完便挂了电话,拨开内部网路,一接收,数据报表框跳出来,他已最快速度回到工作状态,为零看看他,他现在看的是公司机密,她需要回避,起身要走,他却拉住她胳膊,依旧看着电脑屏幕,话却是对她说的,“去哪?”

    “我……我可能不方便呆在 里。”

    他不说话,再一用力,她便被拉回了座位上,他并不避讳,反而把数据直接转到电视墙上。整面电视墙倏地亮 ,全部数据都展现在 林为零面前。

    “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别走。”

    只是一句公式化意味明显的话,她却蓦地一愣,他的手还抓在她胳膊上,没有点要松开的迹象。她的视线在他绷紧的侧脸上逡巡,不知为何,就是迟迟收不回目光。

    他的嘴角渐渐扯出 个笑容,“就 么好看?”她依旧那样盯着他,他无声地叹口气,“别光顾着看,过来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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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终于回过神来,整理好思绪。

    期指目前还没有人为抬高或低压的迹象,胡骞予略微放心了些,可是,如果要派人查探出最近什么人在新加坡有大笔资金的异常流动,还需要写时间。

    目前,他在明,对手在暗,无硝烟的战争,同样会要人命。资金的来源无可考察,中午休盘时,恒盛已经被推高至3千的位置。

    “你猜他什么时候会开始抛售?”

    闻言,为零认真想了很久,现在猜测对方的意志没有丝毫作用,资金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恒盛的幕后财团够稳固,一切都不是问题。

    因而,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说,“我刚才算过 ,对方投入至少5亿美金。你需要超过7亿才可以对付。”

    他称赞,“ 针见血。”可是神色丝毫不得轻松。

    她犹豫着,知道自己不该问,可是,他方才都留她下来 ,斯毫不避讳,她也有一丝恸然:“资金缺口是多少?”

    他却答非所问,“我现在明白了你不拿你的聪明才智对付我,我们会成为最好的拍档。”

    “你一方面摆出信任我的姿态,一方面却不肯告诉我。”

    他似乎笑一下,不明显,嘴角很快重新隐下去:“一个人,一样打压对手的手法,让我想到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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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总是一样转移话题,可是,他此时这么问,为零被问住 ,她心中的疑问,被他这么毫无预兆地先行说出口。

    的确,这样的手法,很像一个人。

    托尼。

    托尼就是这样,炒弄恒盛的股票和期指,利用舆论,利用证监会,切断所有资金后援,弄得恒盛最后不得不清盘。进而赔上林甚鹏的人命。

    是把手段与他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残酷范例。

    她自己当时也是用这样的方法,搅乱 胡骞予的班加罗尔计划,可是,如果要制约住整个恒盛,她还没有那么多资金,也真的做不到要将恒盛再 次推入万丈深渊。

    可是,转念想想,为零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多余的。托尼已经答应要放过胡骞予和恒盛,而且,现在的环球时在她手中,有什么资金流动,不可能不过她的手。

    想要连同她也蒙在鼓里,根本不可能。

    “谁?”

    她明知故问,掩饰的好,却依旧逃不过他的眼睛。

    胡骞予也不点破, 切都说的太明白的话,只会伤 彼此才巩固的感情。他耸耸肩,没再继续,“资金的事,我自己解决。”握住她的手,“相信我么?”

    坚定的眸子,志在必得的自信—— 是林为零所熟悉的强势的人。

    她缓缓地,点头。

    他抓着她的手,移到自己脸上,彼此的皮肤都是微凉的,真的是无法互相取暖,但是起码是在一起了,冷,又如何?

    忍着就好。

    他不想再多说什么,接下来有的忙 ,彼此这样较劲,累。他看看她,下巴一外头的茶水间:“帮我去倒杯咖啡?”

    他现在走路还是有些不顺,她起身,朝茶水间走。

    他需要她个人的协助,却不需要她在金钱上的帮忙——一样,划分老爷恒盛与环球的关系,她知道自己该高兴才是。

    看着一转身的背影,一个人温柔爱人的眼神,也瞬间消失殆尽。财务部门的人应该已经在着手调资金。

    他直接拨号到财务部长的私人手机,只说 句:“想办法筹钱,但是记住,不要动用资金库的钱。”

    “是。”

    很好,他兀自微笑,挂电话,安稳地等着她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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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零进入茶水室,咖啡机需要预热,短短时间,她拿手机,拨号码。

    很快接通。对方不说话。

    “是你干的?”

    电话那头的姚谦墨,无声地笑,“真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又再度联络我 。”

    番外八

    “还不肯放过我们的,不就是你?”

    她的声音低沉,伴着咖啡机运作的动静,透着烦躁。为零知道胡骞予要她来倒咖啡,无非是要支开她。否则,他大可要秘书直接把咖啡送进来。

    他不信任她。

    她亦然。

    表面上倒是可以一派和谐。

    她说什么?“我们”?姚谦墨失笑,“你们?”

    “……”

    “你和胡骞予的关系可真是越来越亲密。”

    她忽略他语气中的嘲讽,手扶在咖啡机壁上,烫,“你看了今天的大盘了?恒盛的股价——”

    他打断:“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资本后盾做股酬运作。”

    如果不是一直关注恒盛股价,他怎么看得今日出有强势资本介入?——她听出破绽,却又苦于无法反驳。

    的确,他根本没有那么多的资本。

    姚谦墨在电话那头,冷眼期待着,命运的齿轮吱嘎作响,这个身陷局中的女人,兀自徒劳挣扎。

    “你想怎样?”

    “不,该我问你,你想怎样?”他将手机换到另一边耳畔,慢条斯理,“我记得你之前已经声明,不会再联络我。现在,你这通电话,我可以理解为,是在招惹我吗?”

    “抱歉,我不该打给你。”挂断——

    他似乎猜的出她下一步动作,出声阻止,“等等。”

    “……”

    “恒盛的季会,已经有人通知我出席。”

    “……”

    “我还以为,你已经不打算把承诺过的恒盛的权益转到我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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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耐着性子听他继续,看咖啡快要冲好,匆匆说 句:“我从不会亏欠任何人。即使那个人,是你。”

    “绝情的女人。”他悠悠说,可此时,她已经挂断。

    姚谦墨捏 捏酸涩眼角, 直安静等在旁边的助手,见他挂机,便继续刚才被打断的报告,“如果要在一千的位置上持续推高,需多30pa的资金。还要继续么?”

    姚谦墨沉眉思考,没有回答。

    几周接触下来,助手面前一向温文尔雅的姚谦墨,此刻因着者沉默,带上了压迫感强大的危险气息。

    许久,姚谦墨点点头,“对。只要李牧晨的资金不断,继续倾资。”

    “那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在明天抛售?”

    这一回,姚谦墨没有犹豫,紧紧捏着手中钢笔,“不,还不够高。”还不够高到让胡骞予跌死。

    钢笔的笔套上刻着个金色V字,是他大学暑假在律师事务所做工读生时,赚的月薪购得的,它本该是一份生日礼物,但他却并没能将它送出手。

    如今,它成了他的幸运钢笔。

    “联络财管经理们,这两天盯着恒盛的对冲基金。看跌期权的报表,每半个小时向我汇报一次。”

    助手有些为难,“可是姚总他并没有……”

    姚谦墨挥挥手,打断他的话,“我父亲那边,我会自己去说。有什么差错,我担待着。”

    助手还在左右为难,姚谦墨不耐,用钢笔点一点门口,声音又低了低,“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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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为零端着咖啡回到办公桌前,胡骞予刚挂上电话,抬头看看她,接过她递过来的咖啡。

    喝咖啡,不说话。

    光可鉴人的桌面两端,分别倒映出他们的脸孔。

    他悠哉。

    她紧张。

    分别明显。

    看着他悠闲地细呷着咖啡,为零松开 直咬着的唇,“恒盛现在到底有多大的资金缺口……”

    闻言姚谦墨拧眉抬头,带着宠意的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