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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王听了,齐声称颂道:“皇上圣明!皇后贤德!堪为女德之表率!”

    容嬷嬷叩头道:“皇上圣明!奴才这就回去,将皇上旨意转达皇后。奴才告退!”说罢从地上爬起,躬身后退。

    此时乾隆心里正在冒火。本来每年的万寿节都被乾隆自己用母亲健在,何必频年祝嘏的理由推辞了筵宴,只留下百官朝贺一项,皇后的千秋就连命妇朝贺都免去了。早年孝贤皇后的时候,还有妃嫔朝贺和宫中家宴,到了如今的乌拉那拉氏,更是连这两项都没有了。这次的千秋节,乾隆本来也要一概全免,只因几日来诸事烦乱,是以尚未下旨,谁知反倒被皇后抢了先,得了贤德的名声。在乾隆的眼里,这便如同自己被乌拉那拉氏明目张胆地设计陷害了一般,直想立时废了这个皇后,方能消了心头之恨。眼看容嬷嬷要走,乾隆哪里容她就这样全身而退,大喝一声:“站住!”

    容嬷嬷立刻重新跪倒叩头道:“奴才在!奴才恭听皇上旨意!”

    乾隆瞪了一眼容嬷嬷,又低头看看皇后那份奏折,想要从奏折里头找出些错处来,发作一番,偏偏这份奏折里头竟寻不出错处来。正在这时候,裕亲王广禄说了一句:“皇上留下这嬷嬷,可是要问问皇后对景阳宫一事有甚么说法?”

    一句话提醒了乾隆,以皇后的为人,对永琪和小燕子必是欲杀之而后快,如此一来,皇后不慈之罪便再也不能推脱了。想及此处,乾隆忙问道:“容嬷嬷,皇后可曾说过,永琪应如何处置?”

    容嬷嬷叩头道:“回皇上,皇后说过,五阿哥纵妾殴母,应由皇上、皇太后和宗室诸王依照大清家法处置。”

    乾隆听了,心里越发恼火,多问了这么一句,不但没抓到皇后的把柄,反倒被容嬷嬷把自己想要为永琪和小燕子隐瞒的事情说了出来,弄得自己也不好再明着回护了。当下气冲冲地把容嬷嬷赶出了养心殿,打起精神与诸王商议。

    诸王皆知乾隆有心袒护永琪,只想大事化小,可惜永琪之罪天理难容,举头三尺便有神明,谁愿为他开脱?因此都默然不语。乾隆见冷了场,便喊着弘昼问道:“五弟有何高见?”

    弘昼听了乾隆单单唤他一个,心下暗自懊恼,眼珠一转,说道:“皇兄,不知永琪现在何处安置?”

    乾隆为难道:“永琪现在上驷院安置。”

    弘昼道:“君无戏言,既然皇兄已经下了旨意,臣弟以为不宜再行更改。”

    乾隆道:“这倒不是朕的旨意,是皇额娘的旨意。”

    弘昼道:“既然是皇额娘的懿旨,做儿子的岂有不遵从之理,臣弟以为就依皇额娘的旨意便是。”

    乾隆还要再说时,诸王皆道:“谨遵皇太后懿旨!”

    乾隆无奈,只得拟了圣旨,将永琪从此圈禁在上驷院。

    作者有话要说:让亲们失望了,这一章没杀了永琪,这就是皇帝和皇太后的差别了。

    郭翰林辞官回乡

    乾隆把诸王商议的结果回禀到慈宁宫的时候,雍正丝毫不觉得意外。那日雍正将永琪二人的丑行说与乾隆的时候,在乾隆的脸上丝毫没有见到一个父亲听说儿子犯下滔天大罪时应有的痛心,也没有看见一个付出了无尽父爱的父亲被儿子背叛时应有的愤怒,倒是满脸满眼的,流露出一个皇帝在不得不处置弄臣时的不甘不愿。在那一瞬间,雍正便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犹疑,为了江山社稷,这个儿子必须放弃了。

    永琪圈禁上驷院,一切用度按皇子品级给付;着五城兵马司、顺天府衙门捉拿小燕子,这些商议结果似乎与雍正当初的旨意没有太大的差别,但这却意味着所有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和近支宗室都参与了对永琪的惩罚,即使乾隆一意孤行地写了永琪的名字放在“正大光明”匾后面,永琪也难以得到宗室的支持。这个结果当然是雍正可以接受的。于是通知舒妃,将景阳宫原有的太监、宫女、嬷嬷等打发到上驷院去伺候,又把景阳宫走水后应重新补齐的家俱、摆设开了单子送到内务府,其余的事情便不与后宫相干了。

    至于永琪在上驷院里如何喊冤叫屈,如何高喊着小燕子的名字,如何吵得上驷院一干官员不得安宁,雍正都懒得理会了。眼看着便是二月初二,按例是包衣三旗参加的宫女小选;又有和嘉公主下嫁的各项事宜需要过问;卧病的皇后和纯贵妃需要关照;永璂的教导更是一日放松不得,故而慈宁宫里的雍正依旧忙得不可开交。不想这个时候,皇十一子永瑆那里又出了点事情。

    永瑆与永璂同龄,皆是乾隆十七年生,只比永璂大了两个月。永瑆之母金氏,本是藩邸旧人,也曾得过乾隆的宠爱,封为嘉贵妃。不想乾隆二十年的时候,这嘉贵妃染病不治而薨,留下的小儿子永瑆,就搬进了承乾宫,由皇后抚养。因此在所有庶子中,乌拉那拉氏最疼爱的便是永瑆,与永璂最亲厚的也是永瑆。

    这永瑆酷爱写字画画,虽说年幼,却是个有天赋的。因为二月初十皇后的千秋节将至,画了一幅麻姑献寿图,送到承乾宫。虽说雍正曾经有过旨意,妃嫔、皇子、皇女、福晋、命妇等到承乾宫请安都只在门外磕头,永瑆却因深受皇后喜爱,回回都可以进去的。这日永瑆进了承乾宫,将礼物亲手奉与乌拉那拉氏,乌拉那拉氏大喜,连声说永瑆的字画越发进益了。又因为永瑆的生辰是二月初七,眼看将至,也让容嬷嬷取了许多东西,赏给永瑆。母子两个,高高兴兴的说了半日的话,永瑆方才去了。

    谁知出了承乾宫东侧的履顺门,赶巧就遇见了令妃,后头嬷嬷抱着永璐,几个宫女太监跟着。永瑆见回避不及,便行过了礼,立在路旁,等着令妃过去。令妃见了永瑆,知他从承乾宫出来,心下很是不乐。面上仍然笑容可掬的,说道:“十一阿哥好久不见,一向可好?瞧着比前日越发结实了!”

    永瑆低头答道:“托令母妃的福,永瑆一向安好。”

    令妃笑道:“平日有了空闲,多来延禧宫坐坐,我一个妇道人家,没甚么见识,你十四弟还小,少不得劳哥哥们教导。”

    永瑆道:“令母妃过谦了。兄弟之间,本该互相扶持,待十四弟搬到阿哥所,永瑆自当尽力。”

    令妃听了永瑆这话,知道永瑆无意与延禧宫结好,心下暗恼,面上却不露出来,依旧笑道:“那我这里先谢过十一阿哥了。”说着,让嬷嬷放下永璐来,给哥哥见礼。

    永璐此时不足四岁,乃是一个好奇心重的幼儿,见了永瑆身后太监抱着的箱子,便走了过去。令妃因问道:“这是拿的什么?”

    永瑆答道:“是皇额娘的赏赐。”

    永璐吵闹着要看,永瑆无法,只得让太监开了箱子。只见满箱的金银绸缎,都是好东西。永璐幼儿心性,便吵闹着要。令妃忙着呵斥,却把眼看着永瑆。永瑆天性便是个吝啬的,况且生母嘉贵妃生前曾与令妃争宠,如今的养母乌拉那拉氏更是与令妃不和,因此对令妃母子很是不喜,说道:“若是永瑆自己的东西,便是十四阿哥都拿去也无妨。只是这些是皇额娘的赏赐,都是皇额娘一片心意,永瑆万不敢送人的。”

    令妃笑道:“正是这个道理。”说着,便命嬷嬷抱起永璐,一行人转身去了。

    待令妃过去,永瑆也回到阿哥所,把皇后赏的东西好生收了,便不再多想。不料令妃心下却是愤愤不平的。这令妃虽是穷苦的包衣出身,当初在孝贤皇后身边伺候,却是见过好东西的,为人并不吝啬,当真无意去占永瑆这么一个九岁孩子的便宜。只是想着,永瑆若是舍得拿出一两件东西给永璐,那便是给了她们母子的面子,过后再送了更好的回去,兴许便有了由头结交,进而将永瑆拉拢过来。谁知永瑆竟是个狡猾的,一篇大道理,让令妃也不好反驳。知道永瑆小小的年纪,便不肯受自己的驱使,心上便有了怒气。

    待到乾隆驾幸延禧宫的时候,令妃便把话引到永璐身上,说道:“臣妾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想着再过两年,就要搬出延禧宫去,臣妾便有些放心不下。”

    乾隆听了,不免诧异道:“阿哥所里,一应用度,也不会少,你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令妃黯然道:“东西自然不会短了他的,只是再没人用心照料了。”

    乾隆道:“便是下人们偷懒耍滑,好歹还有几个哥哥在一处,哪里会没人照料?”

    令妃叹道:“臣妾原本以为,兄弟之间,必是互相照应的,谁知如今方才知道,早先在外头听见的,‘隔母如隔山’,竟不是全然无理的。”说着,便要落下泪来。

    乾隆惊道:“难道谁欺负了永璐不成?”

    令妃道:“不过是十一阿哥一点小孩子脾气,哪里说得到‘欺负’二字!倒是臣妾的不是,心里想点甚么,从来不瞒皇上,谁知反倒引得皇上误会了!”

    乾隆急道:“永瑆到底做了什么?”

    令妃道:“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事情,哪里值得皇上操心!”

    乾隆见令妃不肯说,立时叫过腊梅和冬雪,喝问十一阿哥干了甚么。腊梅道:“今儿主子瞧着天好,便说领着十四阿哥往御花园走走,在履顺门遇见了十一阿哥。十四阿哥瞧着十一阿哥拿的荷包绣得精巧,就也想要一个,谁知十一阿哥说……”

    不待腊梅说完,令妃连忙喝住,转头对乾隆说道:“不过是永璐还小,见了那荷包绣的花样新奇,就舍不得撒手了。臣妾原本没想着贪十一阿哥的东西,打算回头拿好的送给十一阿哥,断不能让十一阿哥吃亏的。便是十一阿哥不愿意也罢了,到底是人家的东西。”

    乾隆听了,只道永瑆出言不逊,令妃贤德反倒为他遮掩,心下便有些恼怒永瑆不敬母妃。次日乾隆政事之余,往尚书房巡视,因问及众皇子皇孙的功课。说到永瑆时,几个师傅都说永瑆的字写得好,于书法极有天分。乾隆听了便不悦道:“读书原是为了明理,要文章做得好方是真好,书法一项本是皮毛而已。只在这些皮毛上下功夫,可见是个不务正业的!”说着便唤永瑆近前,命他做一篇《蟹眼已过鱼眼生赋》。

    这首诗永瑆并不曾读过,拿了这题目,又是蟹眼睛又是鱼眼睛的,便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如何下笔才好。乾隆见永瑆发呆,登时大怒,喝道:“整日里不求上进,正经的不能,专在细枝末节上下功夫!文章不会,礼数不知,铿吝刻薄,全无皇家气度!”

    在场的皇子、皇孙、师傅、太监们听了这话,都有些莫名其妙。几位师傅暗忖:这样的题目都可以拿去考举人的,一个九岁的孩子做不出来,也并不是什么罕事,哪里就扯出这些来?主管永瑆功课的师傅正是曾往景阳宫授课的郭翰林,听得乾隆这般发作,心下尤其不乐,如此斥责永瑆,岂不是责怪自己这个师傅疏于教导?当即叩头道:“皇上息怒!十一阿哥做不出文章来,都是臣之罪。臣以为十一阿哥年幼,故而许多诗词文章都不曾教授,苏东坡的这首《试院煎茶》诗臣还不曾给十一阿哥讲解过。耽误了皇子的功课,都是臣的罪过。请皇上责罚!”

    总师傅蔡新也说道:“臣蒙皇上赏识,充任尚书房总师傅之职,皇子的功课不佳,皆是臣督促不力。臣有罪!无颜素餐尸位,臣请辞去身上官职,恳请皇上允准!”

    郭翰林道:“臣也请辞官返乡,求皇上允准!”

    乾隆听得郭翰林之言,知道众人必以为自己苛责了永瑆,脸上便有些挂不住。听得两位师傅都要引咎辞官,忙说道:“二位师傅所请,朕都准了!即日起尚书房总师傅一职由纪昀接任!”

    纪晓岚在旁听了,暗暗叫苦,脸上却不敢带出来,只得与蔡新两人一起谢了恩。蔡新和郭翰林两个当即摘了顶戴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蟹眼已过鱼眼生”出自苏东坡的《试院煎茶》诗:

    蟹眼已过鱼眼生,飕飕欲作松风鸣。

    蒙茸出磨细珠落, 眩转遶瓯飞雪轻。

    银瓶泻汤夸第二, 未识古人煎水意。

    君不见昔时李生好客手自煎, 贵从活火发新泉。

    又不见今时潞公煎茶学西蜀, 定州花瓷琢红玉。

    我今贫病常苦饥, 分无玉碗捧蛾眉。

    且学公家作茗饮, 塼炉石铫行相随。

    不用撑肠拄腹文字五千卷, 但顾一瓯常及睡足日高时。

    清末某年,浙江省乡试,出了个题目“赋得蟹眼已过鱼眼生”

    夏紫薇遥寄相思

    郭翰林辞官的事情,雍正很快就知道了。乍一听,还道是因为永琪之事被乾隆迁怒,仔细一问,才知道是因为永瑆被乾隆训斥的缘故。雍正心下便也有些诧异,永瑆虽说是个一毛不拔的性子,却不曾做过什么违反祖宗家法之事,何至于故意出难题当众训斥?于是宣了永瑆及其同母兄永璇到慈宁宫当面细问。

    永瑆此时心下很有些委屈,说了没几句,便掉下眼泪来。还是永璇将尚书房当时的情形细细的回了。雍正便知乾隆是故意寻永瑆的不是,两位师傅大约是早已忍无可忍,才借了这个时机辞官的。心下也有些疑惑,这永瑆如何又惹到乾隆了?于是细问了一番“近日去过哪里”、“做了什么”、“遇见什么人”、“说过什么”之类的问题,便也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这两位师傅必是早有归园田之意,才借了这个时机提了出来。只是两位师傅这样走了,乾隆在士林中的名声怕是更加不堪了。这个令妃倒是挺能干的,不过雍正并不打算给与奖赏。好生安慰了永瑆一番,又命桂嬷嬷到库里拿了几样东西,说是永瑆生辰的赏赐。永瑆见了满满一匣子都是平日里最爱之物,立时忘了心里的委屈,喜笑颜开的捧着,同永璇回阿哥所去了。

    这对兄弟才走,便有温惠皇贵太妃打发了宁寿宫的总管带着两个宫女求见。那总管叩头道:“奴才恭请皇太后圣安!今儿晓答应带着两个宫女去御花园,在堆秀山上遇见了晴郡主和漱芳斋的夏姑娘,说了一番话之后晓答应就晕过去了,皇贵太妃不敢隐瞒,打发奴才带了这两个宫女来回禀皇太后。”雍正听了,赶紧细问究竟。

    这晓答应本是内务府包衣出身,小选入宫做了宫女,被圣祖仁皇帝宠幸,封为答应。圣祖仁皇帝崩后,寡居宁寿宫,已近四十载。因为没有地位和宠爱,与家中难通消息,每思念父母亲人,便登上御花园里的堆秀山,向着家的方向遥望。

    二月初六,恰是晓答应之母的生日,每年的这个日子,晓答应都要在堆秀山上朝着家的方向叩拜。即便年逾七旬,父母早已亡故,这个习惯也始终未改。这年的二月初六,照旧让两个宫女扶着,爬上了堆秀山。叩拜已毕,想着父母亲人,一生际遇,不免悲上心头,忍不住落下泪来。

    正在难过之时,忽听得山道上有人说话。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每年重阳节,皇上、皇太后、皇后和各宫妃嫔都要到这里来登高赏景。在这皇宫里头,只有堆秀山上能看见外头。”

    另一个软绵绵的声音说道:“从这里能看见尔康的家么?”

    前一个说道:“镶红旗在阜成门里头,从皇宫看过去,应该是西边。”

    晓答应听了这话直皱眉,心下暗忖究竟哪宫的宫女如此不知廉耻。正想着,已经有两个人上了堆秀山。晓答应见是晴儿和夏紫薇,心下便很是不喜。一个晴儿,好好的郡主,不知检点,跟一个包衣奴才闹出些不清不楚的传言来;一个夏紫薇,没了额娘不知戴孝,反倒在御花园里跟男人搂搂抱抱的,都是各宫主子奴才们鄙视之人。

    只是此时避开已经来不及,只好对着晴儿招呼道:“郡主好兴致,也来登山?”

    晴儿笑道:“我倒还罢了,紫薇想着要看看镶红旗那边是个什么模样。”

    晓答应听了这话,心下越发不齿这两人,冷冷说道:“夏姑娘还年轻,往后与额驸恩爱的日子长着呢,哪里就急在这一时?眼下还是谨慎守孝才是。”

    晴儿深情地说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样的感情是多么炽烈,是多么真诚,是多么令人神往!紫薇和尔康的这场爱,我心里充满了感动和震撼!为什么不用一颗宽大的心去包容他们,理解他们呢?”

    晓答应在宫里生活了六十多年,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如此说话,一时反应不来,呆了一下。这时只听夏紫薇说道:“只有经历过真爱的人,才知道真爱的美好!许多可怜的人,一辈子不曾有过真爱,自然不能理解‘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感情!”

    晴儿说道:“紫薇,你说得太好了!爱情是这世间最高贵、最美好、最伟大的感情,只有善良、美好的人才能体会到爱情的甘甜!”

    此时晓答应已经反应过来,古稀之人,哪里经得住这样气血上涌,只说了一声“无耻”,便再也支撑不住了。两个宫女忙上前搀扶,晴儿和夏紫薇犹在议论爱情的高贵和美好。还是一个宫女忙忙的跑到堆秀山下的钦安殿,找了太监把晓答应背回了宁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