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情至少让他不那么的，孤单。

    李婉儿心中一滞，她太明白了，那首诗是为何人作，他意为这首意境不好，其实，怎能说不好，只是太苦涩。什么时候他能够放得开，还是忘的透彻，只怕今生无法扯散那纠缠的记忆之源，好想跟他说去忘怀，只是当她望一眼李墨淡如浮萍的微笑，便一切心知，那爱太浓，已经将他的心彻底腐蚀，更是釜底抽薪的毁损，无法治愈了。

    创伤清晰可见，谁人也无法触及。

    “请问这琴怎么卖！”门外走进一个女孩，随意的打扮，灿烂的笑容，尤其那眼神像极了李佳月的神韵，李婉儿怔然的看着她，一时有些大脑当机。

    却在此时，她身边的李墨瞬时站起身，一举一动优雅的无可挑剔，明光错落间，他那如水的眼眸带着几许优柔与静默，淡淡一声，“你喜欢？”言语间，不见一丝温度，却分明暗涌了一抹悸动。

    “不是，就随便问问。”那女孩耸耸肩，抬头回答他，只是这一眼，她却怎也无法忽视这迷人的面容，只看那淡雅的贵族气质，自己就不由的有些心动，更是难以压制的紧张。

    “抱歉，这个不卖。”

    “为什么？”她张大眼睛，几乎不可置信的惊叫出声，其实自己太清楚是一见钟情在作怪。

    李墨的眼神已然恢复如常，近乎死寂，冷声丢下一句，“这个不适合你。”那把琴与天启那把相似的几乎无二，他空闲时，便会望着那把琴久久的发呆，方才手里那把是音色与之相像，一切终是逃不过深藏的情。

    那女孩本是有些生气，却见他冷却的目光，忽然觉得方才的心动是错觉，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聊，随便哦了一句就转身出去了。

    李墨轻扫了那女孩最后一眼，继而呆呆的望着那把古琴，目光那么温柔，似乎那琴幻化为李佳月明丽单纯的笑。

    无形的悲伤苍如孤溪直入心底，而那双眼里显露的更是一种专情的静默，长睫轻轻一颤，心知终究不过是相似，到底不是她。

    暗哑沉吟，几乎耳闻不晰，似是无声的泪水般悲鸣。

    对不起，我爱你！

    挣扎两情

    刑部地牢内昏昏暗暗，偶有一处微亮，透过那间牢房的上方小窗，看得出今晚的星空很美，黑幕上嵌着闪耀光点，绚烂多姿。幽幽月光不经意间流入牢房内，为这间特殊的牢房薄染了一层浅浅的暮霭，令人不由心静。

    微光源头是来自于牢房内的矮桌，烛火摇曳，映的一旁的男女含笑赴死，尚有的温度浅浅微微，只是再也没有生还的机会。

    前一刻的他们在这一方幽暗下，却上演了一幕血泪情长。

    那两人自是月皓天与小莲，看似最不可能的一对。前为皇子，后为相府丫鬟，也算得是皇子府中宠妾，更是之后落难香雨楼的妓女。

    若非炎凌发现月皓天的存在，想必这场环环相扣的犯上作乱，兄弟反目也便不复存在了，至少不会如此之快。

    炎凌乃柳相的远房亲戚，家道中落，幸而有柳相帮扶，霸领夙津一带的生意。而在接到柳相的计划时，恰撞破在香雨楼包养的小莲与月皓天的谋划。于是，他向柳相提了一个建议，那便是助月皓天造反，最后再取而代之。遂，放弃小莲，成全他们也算是他助二人逃离的第一步，然，自是有人得到玄风吟的首肯，故意放水，这一逃倒也轻松容易。

    在这次突袭时，月皓天与小莲被俘，只奈何二人绵绵情深。

    牢内，他们知道自己的死期即将到来，皆是不语。

    清风一送，烛火瞬时熄灭，“殿下。”小莲弱弱一声唤，也是心生的胆怯，毕竟这死是令人惧怕的。

    月皓天呼吸重重在小莲耳边环绕，“无事。”他随即寻着火信子点燃了那唯一的照明物。手绕过小莲的腰，将她融入怀里。

    “后悔么？”月皓天不自觉问了一句，他起初只是利用小莲想要东山再起，只是，却忽然发觉自己内心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似乎有一样情愫缠绕于心，更是生根发芽。

    小莲起先亦是恨他的，毕竟，她总是怀念曾经与月皓临的过往，虽然月皓临是逢场作戏，只是，那曾有的风花雪月，亦或者温存都令她爱的深刻。月皓临笑起来很美，且有一丝性感的桀骜，偶尔作弄的暧昧，也是她珍藏的温柔。只是，一切被李婉儿给破坏的干干净净。

    在她初次与月皓天合作绑架李婉儿时，她内心溢满了刺心的恨意。她怎会原谅一个害死自己挚爱的人，李婉儿夺走了月皓临的心，更可恨的是渐接夺走了月皓临的生命，这些令小莲耿耿于怀，她恨不得有机会将李婉儿碎尸万段才能解心头之恨。只是，一次次皆是败的毫无退路。

    曲意承欢，假意接近月皓天，是目的，是阴诡。只是，月皓天当时只为达到目的，又怎么会珍惜她，不过是一个合作者而已，就是要了她也不会萌生愧意，因为他们只是各取所需。

    将李婉儿送给死神，那是小莲内心一大快事，只是不久后的歌功颂德，令她还是恨，嫉恨。她好在哪里，那么些男人争夺，即使死，竟然还获得所有人的赞赏与崇敬。她不甘，她的心亦是一种痛，自己因她而成为了一个极为不干净的人，这些皆是拜李婉儿所赐。

    直到月皓天的再次出现，似乎有些感情犹如色调互染，给变质了。

    “不，这样便好。”她闭眼依偎在月皓天怀里，只是淡淡这一句，她向他表达了自己的内心所想。

    到底何谓变质，何时变质，也许是那样一次吧！

    在月皓天养伤期间，小莲见他昏迷不醒，本是不想惹事，只是每当那张脸合着痛出现在她眼前时，她还是放不下，不是月皓天，而是放不下月皓临。两张几乎相同的脸，要她怎能舍得下，如此一来，她只觉是月皓临在痛，在挣扎。

    于是，照顾他成了小莲的习惯，即便迎合炎凌时，还是忘记不了那张令她依恋的脸，她时常抚着月皓天的脸喃喃自语，亦或是诉情伤怀，可是，回应她的依旧是月皓天呓语的“涟漪。”每当如此，小莲笑得惨然，她骇然明白了月皓天的情，所以，她只当月皓天是一个让她去感怀的替身。

    只是，日子久了，一切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炎凌对小莲发火不是一次两次，但是，小莲仍旧有时会不专心，当她想到那张俊美的脸，她便可以忽略身上被炎凌惩罚的痛。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还是习惯去握着月皓天的手，亦或者轻抚他的脸，动情处，她会俯身去吻那泽润的唇，就算那涟漪二字浅微出声，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去找寻内心仅有的爱意，恰有一次，手被月皓天猛然握住，一声“涟漪”的呼喊，月皓天醒了。

    之前昏迷的日子，月皓天总是感觉有人对他很温柔，唇齿相接的水，药都好，他错当是涟漪，却不知那些都是梦里混沌而造成的假象，醒来时，他看着小莲有些尴尬的样子，却笑了，笑得俊美逼人，是与月皓临相同的睡莲美态。

    小莲本已撇过头不再理他，只是这一笑，她看的痴了。

    不知怎的，那时的月皓天似是着了魔一般，他只想将小莲好好抱入怀里，这样会羞涩，会倔强的小莲让他移不开眼。

    这些日子，小莲习惯了这个男人的挣扎，习惯了他的呓语，习惯了他的痛。一如月皓天习惯了她的温柔，习惯了朦胧间她的诉情，习惯了她的伤。

    爱情来了，犹如一把烈火，纵使恍然间，也会全情投入，烧的熊熊映天。

    突如其来的吻，如此一刻的温情，小莲恍惚了，月皓天也似乎有些疯狂，二人竟如此坠入欲火，芙蓉红帐，一席桃色春风。

    很久很久，二人不曾分离，许是那样的一刻，他们都忘记了，一个曾偷偷爱着，却得不到回应，另一个爱到深处，却永失挚爱。

    温存过后，二人揭开心事，许下了情。虽在那时，月皓天有一半是想要利用小莲办成自己的事，只是如此一来，他好似忘记了初衷，满心竟是想将她占为己有。而小莲将自己的经历讲给月皓天，包括险些挑断手筋脚筋，幸而自己跟妈妈再三保证绝对让她稳赚不赔，否则，自己早已是废人一个。

    月皓天并没有嫌弃她，似乎更想疼惜，他自己都不知自己怎么了。难道是曾经万花早已成为过眼烟云，还是这小莲一时的真情流露让他才知爱情滋味。

    这一切成了导火索，无论如何，他们必须逃，更是需要夺回一切，才会有那样一天相守相依。

    夜里炎凌的即将到来，使月皓天极为排斥，一拖再拖，就是不肯躲起来。于是，毫无预警的被发现了，却不想炎凌顿时心里有了计较。

    从那一次起，每个人都踏上了一条不归路，直至今日，月皓天与小莲还是很怀念那些相守的日子，即便之后逃亡，舟车劳顿，可是，依然觉得那些日子是很美好的。

    而炎凌那日被刺死，他们被抓，小莲从不觉得悔恨，至少人生中最值得珍惜的日子她经历了，就算死也无憾。

    月皓天问小莲悔不悔，而他们自从简单成亲之后，早已无法离开谁，更甚者是无法抽身，何来后悔之说。

    “我们日子不长了，我想问你一件事。”小莲忽然开口。

    “什么？”

    “你还爱涟漪吗？至于我，你是否介意我与你三哥，还有香雨楼。”这是小莲一直未敢问出的问题，之前他们是逃亡，策谋，并且她太依赖那份来之不易的感情。终是在这样的将死之际，她才想要一个明确解答。

    “爱。就如你或许也忘不掉三哥一般。可是，这与我们相爱并不矛盾，你还是我爱的女人，即使身份如此，我还是想好好护着你。我，找到了对的人，这是事实。”月皓天知道小莲总有一天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于是，他选择了诚实的回答。

    小莲一时笑了，她埋首在月皓天怀里，泪水打湿了月皓天的衣襟，“我明白，我们也许就是一种人。那我也告诉你，我还是恨着那个女人，因为我忘不了你三哥，却同时爱了你。我恨着李婉儿，那你还恨他吗？”

    月皓天俯身吻了吻小莲的额头，“你说呢？我们是一类人。”

    清风随人愿，二人只是相看无声，却爱意辗转。

    最后一次缠绵深吻，他们等来了牢头。

    与君醉笑，轻碰杯盏，毒酒烈肠，两心魂牵。

    …尚书房

    手中的笔又一次掉落，月皓然想到月皓天的死，心里还是无法平息那股透心彻骨的悲。

    只是，此人不除，天启永远不得安宁，这个天下他始终不知月皓天觊觎的是什么，是暮紫，还是皇位。

    遥想起李墨离去的笑容，他更是无力，更是怀念。

    还记得与他探讨政事，从做太子起便是如此，既是挚友，更是军师。直到李墨的身世揭晓，他才知道，这个人是他的亲弟弟。

    李墨死了，可自己都没有跟他以兄弟相称，如今想听他唤一声哥哥也没有机会，在自己为朝事烦扰时，辅佐他的人不再，在自己每做一件事前，他总会想起曾有那样的弟弟为自己做了太多牺牲，最后连命都失去了。

    还是一杯清茶，暮紫默默走近他，递给他，轻道一句，“夜深了，不如一起。”

    夜夜伴驾批阅奏章，暮紫知道月皓然心里不好受，可是，他是皇上，是众人眼里无所不能的男人，她不能让月皓然如此伤身，更不能袖手旁观的在后宫悠闲度日。也是如此，月皓然看到她，心里那一丝柔软才会触动。

    平日的月皓然，是个冰冷的人，如曜石般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是，从遇见暮紫后，他会淡淡飘出笑意，就如绝箫清雅之笑一般令人惊艳。

    人是会变的，就当对的人出现时，一切便斗转星移。

    夕时友谊

    近日来，月皓辰忙于朝事，我每晚都会去小筝的府邸陪着他，许是我丧命一次的缘故，这次小筝缠我的紧。

    “姐姐，你看我写的如何？”他坐在我身侧，收了墨笔，目光指引着我的视线，要我看他练字的成果。

    我起初没怎么仔细看，只是在想一些夜莲的事情，如今我不仅是李佳月，而且还要替方思婵活着，爹也好，雅晴也好，他们都是我要照顾的人，而右晨阁也是另一个让我挂怀的地方。

    想起那日回到天启的曼珠沙华，店里的人见着我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那种熟悉的归属感令我一时感动不已，大家并没有我想象的那般生疏，亲厚的如同家人一般。

    回想起这些，我有些感慨事态万千，原来的我打乱了一切原本的次序，可又似乎将之联系起来，即便时过境迁，但是无形的轨迹依然照旧。曼珠沙华继续做玉器生意，大家还是做着自己习惯的事情，而对于我来说，只因有些缘分将大家聚在一起罢了。

    就如小筝，虽然我们有些前世之系，但终是他在走属于自己的路，他会成长，且不需我李佳月做些什么。一如，李墨的死，七皇子，小莲的死，亦或者之前妍儿与丫鬟的死，都是一切轨迹使然，我改变不了，也没有那个能力。

    小筝的眸子依然澄清透澈，就如竹叶上的露珠一般。他的字一如曾经我偶然见过的字迹，利落果决，一点也不像出自孩童之手。

    我摸摸他的发顶，笑笑说，“很好啊！”

    “姐姐骗我。”他扁扁嘴，才显出些许稚气，“我的字都没有什么长进对不对？先生这么说的。”小筝困惑的样子像极了清辉，我忽然觉得兴许是缘分，清辉与他到底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他们走得近也许是一种同属感吧。

    我轻刮了他的鼻尖，故作长辈的语气道，“小筝的字本就是好的，不是没有长进，而是保留了优势，不信你问清辉。”

    小筝吐了吐舌头，抱着我的胳膊，眼儿睁得大大的，“清辉哥哥回来都不曾来看我，他不喜欢徵儿吗？”

    “傻小子，那是清辉姐姐，你忘了？”我无奈的笑笑，这清辉当真小爷当惯了，连小筝都没有想起来她这个女儿身。

    小筝偷偷一笑，被我抓了个正着，我威胁的斜睨他一眼，“你逗着我好玩儿是吧！”

    “才不是，我是觉得姐姐总是忧心，大家都是。就连平日嘻嘻哈哈的清辉姐姐，笑中都含着无奈一般。我知道，绝笛的死，每个人都会惋惜，只是，天不从人愿。其实，对于绝笛来说也许算的解脱吧，因为他在这里不快乐。”说至最后，小筝的眸底似乎也泛起些暮霭。

    果然，小孩子敏感，就是我们刻意的遗忘，还是会不经意被扑捉到心里的一簇忧伤。

    “姐姐，告诉小筝那次城台之后的事吧！”他的手很温暖，拉起我的似乎就是一种依赖的温馨。

    接下来那些前世今生让小筝听的眉宇愈发凝结，最终眉睫一抬，“那我是你儿子咯？”

    我扑哧一笑，原来他在想这个问题，“我可不敢认你这么大的儿子。”这傻小子，可真真让人开怀。

    是夜，安静的可闻飞叶落地之声，我轻轻的哼唱起那首歌，“阳光总在风雨后，风雨后有晴空……”

    风风雨雨之后，大家都不再如昨，人间百态，我们各自有路，小筝，姐姐不能永远陪着你，夜莲那个家需要姐姐。

    明日该回府了，再过一段日子就跟月皓辰商量一下，还是回夜莲吧。想到此，困意也随之袭来，我也渐渐入梦。

    说来也奇怪，一觉醒来，想着昨晚梦着风幻的紫光很强很强，我好奇的看看梦魂牵，却无任何异样，许是我多心了。可是，我又怎知，这梦似乎又预示了新的故事，新的劫数。

    舞苑

    清风扶摇柳叶，九曲回廊一片欢庆之色。

    这里是我与小紫，清辉每日必到之地。

    今日恰与小紫不期而遇，于是一同进了门，而清辉已然坐在红鸾床边，只是她看似泄气的样子，我与小紫互视一眼，都有些弄不清楚情况，“清辉，怎么了？”小紫探身过去问道。

    我问询的看了看红鸾，而她却含笑，倒摆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他还是不让抱，就知道哭。”这清辉语气不善呐！

    这小家伙白白嫩嫩的，小脸还浮有淡淡一层粉霞，的确招人爱。尤其那双大眼睛时时刻刻四处打量，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睫毛长长，忽闪忽闪的格外灵动。红润的小嘴巴有时候会吹着泡泡，依依呀呀的。真是可爱极了！

    几日来，我们谁也碰不得，想抱抱他，就是不肯，只要有人伸手去抱他，这小子就哭个不停，除了红鸾与皓闵，谁也要不来。清辉很喜欢他的，今日看来又失败了。上次小紫还调侃说，这孩子若是谁想拐了去都不成，哭得如此，想来谁也无法带走。

    我悄声坐在红鸾身边，无奈的摇摇头，　“得，我看这小子嫌弃我们。”

    红鸾挑眼浮笑，久违的狡黠将曾经的妖孽本质表露无疑，“那是我儿子独具慧眼，谁叫他娘最美，对吧，儿子。”美睫一颤，果真是动人绝色啊！话音一落，小家伙竟然笑了起来，我眼见清辉窃笑一下，顺手捞过这孩子，小紫一愣，忙道，“清辉，你可别乱来，别吓着孩子。”

    我转头看红鸾，这不急不躁的样子，倒看着小紫像亲妈一样，我悠悠的说，“小紫，你急个什么，你看他亲妈也没着急。”

    小紫掩嘴一笑，视线转向了清辉。

    此时，我们似乎都发现一件令人讶异的事，那小子从头至尾也没哭过，反而咯咯笑了，到底是美人的儿子啊，比那无暇的透玉还干净明朗。

    清辉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可爱的笑脸，羽睫下划过一抹柔情，这么漂亮的孩子，任谁也无法厌弃吧！

    细细一看，原来清辉用她的四环玉吸引小家伙的注意力，我脑中瞬间忆起方才他有那么一刻是盯着我腰间的四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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