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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部分阅读(1/2)

    “少爷表面上对桃儿好,拥着桃儿睡的时候,呓语是‘不要走’。夜里他流泪都是桃儿给擦掉的,少爷心疼桃儿被人欺负,淡淡的笑里却找不出一丝温柔,而是绝望的死寂。”

    “少爷得知你去了,他三天三夜不吃不睡,在沁心苑里舞剑,写了几千遍‘婉儿,对不起,我爱你’,他夜里掌灯写奏折,看奏折,其实就是在折磨自己。”

    “他说桃儿最懂他,就是看到沁心苑的事,从来不说,所以,他可以当做桃儿没去过沁心苑。”

    “少爷说桃儿喜欢孩子,就要一个,可是他睡熟了,嘴里依然吐出那几个字,婉儿,我们再也不分开。”

    吧嗒,眼泪滴到石桌上,她收回视线,含泪而笑,道,“我从来都没有怪过小姐,或许当初我与刘叔不该去阻止你们,现今我们都后悔了,只是一切无法挽回不是吗?如果不是我们相阻,兴许就不会害你们终是两地相隔。”

    我静静的听,泪水却止不尽。

    “少爷去了,皇上与清王一定在怨自己没有保全少爷,而其他人定会觉得自己在他国被消息蒙蔽,一时判断失误。”

    我暗暗一惊,小桃知道的真多,猛然忆起李墨曾说管家是看着自己的眼线,看来小桃都是知道的了。

    手被她回握住,她的笑容真诚也干净,“小姐,何必执著于此呢?为什么都把错往自己身上揽,若是如此,那罪魁祸首岂不是我,早知如此,我与刘叔不阻止,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呢?”我讶异的张大了眼睛,又恢复了平静,这些话好熟悉。

    “其实,万事自有定数不是吗?我们都不可能回去当时去篡改什么,你曾说过历史总会照着自己的轨迹走,有些事早已注定,不是谁能够轻言改变的,历史的车轮残酷无情,这些都是你曾经说给少爷听的,桃儿如今再讲给你听。花谢花开,春去春来,一年又一年,一世又一世,我们经历多少,却不知珍惜了多少。这些话你都记得吗?”

    原来如此,都是我曾告诉李墨的话,小桃记得好清晰,可是我却忘了。

    “小姐,这一辈子是活天数的,谁也不知下一刻会如何,珍惜眼前人,莫让他人伤。这些都是你该记得的,今日桃儿只想说,小姐,不要太苦着自己了,只要你好好的,少爷也会安心。他早就不再去强求什么了,他只盼着你好,小姐,桃儿都不难过了,你更要宽心才是。”她的笑容好美,如荷花之秀。

    泪水在她脸上晶莹剔透也有些华彩,好看的两颊被这艳阳照射的浮出了红晕,天气总是这样好那该多让人舒心。

    小桃比我看的开,她无欲无求,却是得到最多的,这是豁达,亦或是习惯了那个不属于。可是,她满足,也确实有所得。李墨给她的孩子和对她关怀的记忆,那是值得珍藏的吧!

    兴许小桃最大的收获便是这份心境,所以她可以浮笑看尽苍生,平静度日,只待孩子出世,做一个好母亲。

    李墨,兴许我的出现真是错了,小桃才是你该好好疼惜的。

    临走前,小桃告诉我一件事。

    她说柳涟语向她道歉了,从此一心向佛,只愿洗去一身戾气与罪孽。

    我悄然到那样一个空幽的房间外轻轻一扫,一身白衣,素雅清丽,虔诚的闭眼默念,也许,她找到了自己的归属。

    日落夕阳,忽然间,觉得很暖。

    一切自有定数,那我们呢?

    马车在府外,温雅的他,含着淡淡的笑容,目光温柔也幽静,澈如泉溪,只是默语口型,我不顾路旁的人,几步跑上前去,冲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不放手。

    我知道,他说,我想你。

    所以,百忙中还是来接我了。

    “不要马车,我们走走,你牵着我的手,千万不要把我弄丢了。”我抬起头尽力笑得灿烂。

    他不语,轻轻吻了我的额头,牵起我的手,十指交扣,静静的向前走,而我痴痴的看着他,赶忙跟上他的步伐。

    这一切其实都落入了小桃的眼里,而我没有看到她祝福的笑容。

    “买个东西给我吧!”我什么时候这么小孩子气了,自己低着头傻笑,却听一句,“我从来都没有和你一起挑礼物。”

    他什么都记得,什么都懂得,只有我,痴傻了。

    “人家说檀木梳子好。”我随意看到路边摊上的梳子,不由说了一句。

    而他停下脚步,转身走到那摊边,我只是依着他,笑着看。

    夕阳很美,折射下的光丝在他蝶翼间交织,侧脸勾勒出漂亮的光晕,唇角微勾着,显得很……优雅。

    他的眸光柔和,让人移不开眼。

    “这个好不好?”他轻声问。

    我看了看,其实梳子都很好看,这一把与其他没什么分别,只是拿在他手里却觉得很珍贵,这是他与我一起精心挑选的,修手举着,好像是一部老电影的经典剧情,似乎是那种泛黄的旧照片,还是胶片中反复播放的音乐剧,就是很熟悉却也很窝心。

    我甜甜一笑,“你挑的都好看。”居然向他在撒娇,我今天在犯傻吗?

    他只是笑着付了银子,感到他的拇指在我手心划着什么,细细一想,我抿唇一弯,“我猜不出来。”

    耳边一热,“你是我挑的稀世珍宝。”我另一只手向他轻轻一推,笑着瞪他在街上调情。

    只是脑中回荡的全是他在我手里写的那四个字,“弱水三千。”他在说我是他挑出的那一瓢饮。

    手落在他胸膛上,他忽的低下头,散漫的发丝也听话的在颈旁垂下,渲染那邪魅之气惑心夺魂。

    他的手掌覆着我的那只手,让我紧贴着他的胸膛,“这里与你共存。”

    原来他知道我所想的,或许我出门起他就发觉我的神色恍惚,他是说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街边的人很多,似乎有议论声,好似有姑娘的驻足,而我只是看他,四围仿似无人之境,他瞳眸处的我,恬美的笑着。

    踮起脚尖,我做出了一个大胆而骇俗之举,轻吻他的唇,然后在他耳边说,“抱我回去吧,和以前一样。”好久好久前是他抱着我回府,现在回到天启,还是戒不掉那个温柔的习惯。

    “现在我要命令你,忘记那些所谓的心债。”

    “嗯。”

    “好好爱我。”

    “好。”

    “我只爱你。”

    “然后呢?”

    “没了。”

    “你在害羞。”

    “没有。”

    “有。

    “没有。”

    “月儿在使性子,害羞还不认。”

    “我没有害……”

    一个深深的吻,好久好久的辗转,又是在府里上演的暧昧,屋内自是春色无限。

    流墨归处

    碧湖边,杨柳依依,小舟上,一男一女背对而靠,清风温柔,带来念旧之忆。

    白色衬衫松弛贴身,尤显月皓临的完美身形,身前的扣子敞开两颗,怎叫人不浮想联翩,那是属于男人的性感。帅气的仰头,松散的发,丝丝追随浅风,少有的飘逸之感令他更显张扬。

    现代的李佳月,如今应是本为李婉儿的代名词,她背靠着月皓临,后脑枕着月皓临的肩,眼睛微闭,恬然的笑容挂在唇边,心河徜徉记忆,身沐暖阳长风。

    “婉儿,我们什么时候成婚?给个准信吧!”

    月皓临问过李婉儿很多很多遍,只是李婉儿迟迟没有答复,今日也不知是第几百次的问话,他也不指着真有什么结果,大不了直接把李婉儿骗去登记,先斩后奏,他父母同意不同意也要把人娶到手。

    月皓临可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想当初在天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出手利索,英武不凡,只是名声有点不太好听,府上宠妾成群,也难怪李婉儿犹豫不决了。

    “我妈和我爸不同意,你又不是不知,他们说你太随性,怕我吃亏。”

    李婉儿打从心里就着急,跟那个曾经占用自己身体的女子一样急性子,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只是,月皓临太不争气,无论如何都无法取悦现代李婉儿的父母,也就是原先李佳月的亲生爹妈。

    老两口就是喜极了文宇那小子,文质彬彬,礼数周到,一看就是有教养的孩子。文宇说话适度,总是带着浅浅的笑容,那如水的眼让人看着就舒服,一时间老两口听女儿说换了男朋友,气的没给背过去。

    而这月皓临也真真是不争气,说来也倒霉,李婉儿去买东西的空挡,月皓临与老两口在电梯口碰了一面,却因些小事没忍住那皇子脾气,把老两口得罪了,如今这婚事一拖再拖,老两口死活不同意。

    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每次月皓临送李婉儿回家,总能看到文宇在李婉儿家里,这叫月皓临左右尴尬,更是气愤,曾有一次二人大打出手,又恰被老两口看见,得,又是一次不良记录。

    人说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这月皓临没干过一次让老两口欢心的事,上次送李婉儿回来,买了手链送了她。李婉儿满心甜蜜,刚巧那日父母不在,两人进门后,你依我浓,吻的炽烈。

    恰在此时老两口临时改了主意,没出门,这睡了午觉起身出卧室,看了这么一出,气的直骂月皓临没安好心。巧就巧在月皓临那小子穿衣服要STYLE,喜欢敞开两颗扣子,这让老两口又给 误会,当是意图不轨,色狼的标签就是如此给贴上的。

    这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月皓临要李婉儿同他先斩后奏,登记了再说,可是李婉儿顾着父母的身体,拒绝了一次又一次,其实心里早已急的火急火燎。

    今日如此情形,李婉儿不由叹口气,俏唇一扁,“你不要为难我了,一边是你,一边是爸妈,我死了算拉倒。”

    白色的蕾丝花边裙是李婉儿的最爱,只是原先的李佳月只爱牛仔裤,这倒是二人的差距。

    湖面清风扑面,也吹开了那漂亮的裙子,她一手拉了拉裙子,一边懊恼着坐起身,收起方才的往事追忆。

    李婉儿侧脸一瞧,便看到一张帅气的脸与自己近在咫尺,面上一红,不由有些心虚,她怎会不知月皓临的内心所想,看似风流却对这里的女子从不流连,李婉儿起初心有余悸的怕他沾花惹草弄个妻妾成群,哪知他对自己却如此上心,无论是哪位女子搭讪,他总是冷然一瞥,嘲讽一番后,把人家女子的心伤透。

    其实,月皓临早就将那些过往给移除了,那是一个不堪的过去,在这样的社会,他只想真真正正的找一个灵魂伴侣,就如曾经李佳月对爱情的执着一般。遇到李婉儿是他的落寞终结,幸福悄然展开,从此,他只想与李婉儿厮守,即便这样爱情快餐的社会,他仍旧要同李婉儿执手相伴,与子偕老。

    “李婉儿,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把你扔进水里喂鱼。”曾经李婉儿便是死于湖中,所以扔进水里足以威胁她。其实,月皓临是听不得那个死字,曾经的爱就是葬于死神之手,如今,好容易寻到彼此,怎能轻言那个梦魇之痛。

    李婉儿有些回神,才知自己伤了月皓临的心,忙侧过身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你担心,我是……”急于解释的她瞬时被月皓临纳入怀里。

    月皓临紧搂着李婉儿,低喃一句,“不说这个字,永远。”他的心里五味参杂,他怕自己失去李婉儿。虽然平日里没个正形,其实,心里爱极了李婉儿,只是习惯玩世不恭的同李婉儿斗嘴,他希望李婉儿永远开心,只要她安心和自己在一起,就是倾尽所有也甘愿。

    “嫁给我好吗?我不想再等下去,你可知,每日夜里我脑中都是你的影子,我恨不得马上见到你。这辈子许给我好不好,让我来照顾你,我只要每日见到你就心满意足了。”月皓临的一字一语皆是发自肺腑,今日他一定要让李婉儿答应,再等下去,他一定会疯。

    平日里的软磨硬泡李婉儿见怪不怪,只是这次,月皓临因一时那个死字逼出这令人感动的求婚。

    李婉儿只觉得心跳的很快很快,一时失去理智,她慢慢抬睫,仔细端详这张迷人俊脸,长睫下的痴眼,认真而深情,隐隐含着雾色,令人感动不已。

    “我都听你的,大傻瓜,我早就想嫁了。”说着,李婉儿将头靠在月皓临肩膀,吐气如兰,轻飘飘一句,“这一生我都是你的。”

    这是承诺,她的,也是他们的。

    曾经一个被其兄所伤,另一个为爱而亡,如今,二人许下诺言,定此生,爱此言。

    离岸时,月皓临勾起一抹独有的笑容,逍遥于世的桀骜不驯,更是满心期许的坚定之诺。

    手指轻轻滑过李婉儿的耳边,他直直看着李婉儿,唇边暧昧一笑,只想亲吻他未来的妻。

    李婉儿有些羞涩的低头,她怎会看不出月皓临盯着自己的眼神有多迷人,更是惹得自己心悸无数迭起。而她又怎会不知月皓临此时得偿所愿的喜悦,她抿了抿唇,心中一动,继而踮起脚尖。

    她猝不及防的吻向月皓临,而月皓临一愣,复又搂紧她,将那满腔爱意如数渡入李婉儿口中,舌尖沁甜被月皓临一举攻略,只道是爱极了,欲罢不能,至死方休。

    树荫下,文宇只是淡淡的看着,他是李墨,记忆如同一道光影,只夜间,又似光年一展,将那些曾经过往无情的载入脑中,他此生抵抗李佳月兴许就是一场劫,也终是因此,前世的记忆让他明白,婉儿很幸福,有三殿下的陪伴,而自己学会了两个字,成全。

    “婉儿。”似是儒雅依然,这样的一声唤,苍凉也如风清雅,这个名字已经赋予太多意义,记忆是一道伤,无形的割裂着藏满回忆的神经,终是一场黄粱梦,她们是劫,也是过客。

    李婉儿与月皓临瞬间一脸的戒备,只是,李婉儿转而怔然,她看得出那眼神,她更知眼前的人如此姿态,像极了那个几乎被自己遗忘的人。

    “哥。”她内心有些慌张,还是挣扎在叫嚣,是一阵阵的虚空,彷徨。

    “李墨,是你?”月皓临只是不相信,他还是在确认,但心知李婉儿不会认错人,莫名的有些愠怒,李墨的恶事他记得太清楚,包括原先对李婉儿的所作所为,让他恨极了这个人。

    文宇,或者可以说李墨,淡雅点头。

    这样的一个夏,三人这样的相聚,预示了心结开解。

    两个小时,李墨始终保持那儒雅淡笑,只是静静的问候,他不想解释什么,只是在陈述月皓临走后的种种,一句一语,就仿似同老朋友叙旧,又似是在讲一件事不关己的故事。而故事中的女子与男子,名叫李佳月和月皓辰。

    李婉儿安静了,月皓临也放下了仇恨,那是三个人的默契,一个天启劫数的结束,一个新故事的起始。

    没有永远的仇,也没有永远的哀,大家经历了,一眼也看尽了,也便不再穷追不舍。那不是一种原谅,那叫做放开。

    一个月后,现代大道上新开张了一家临墨琴行,时而有曲音浮动,撩拨心弦。

    来人不多,但凡进店的顾客必是懂琴之人,且看李婉儿勾拨琴弦,耳闻袅娜的丝音流散辗转。而在这古朴清幽的布置下,恍如穿越隔世踏古,一时令人几乎辨不清是古是今。

    只被那空灵的琴音浮心,更是抚琴女子指绕冰弦一如无人之境,落在唇边的笑容好似一滴清露滴入平静湖水,泛起点点涟漪,温婉的柔和。

    而这里最为独特的格局自是转角处内置的木质楼梯,不经意一瞥便能看到一名男子,他垂睫仔细盯着手上握刀的动作,认真的眼神里却似焦距平和的沉寂。手指穿梭间,腿上横斜的琴上,蜿蜒着深深浅浅的痕印。

    他浅唇随着视线的拉近,轻轻吹出一口气,木屑恋恋不舍的坠落,三三两两的平落在鞋边,木质地面上被如此装点的古韵十足。

    亚光下的阶梯朦胧怀旧,而这男子侧脸好看的弧度更是扬洒温雅,就像是贵族那最自然的绅士风度,翩翩儒雅。

    李墨轻轻放下手中的小刀,目光追索在琴侧刻下的诗句,似是对情人深深的遥望一般,手指在那字迹上温柔的辗转。

    那里清晰剥落着四行隽秀的诗句:

    几欲揣度风雨斜,

    犹恨此情错光年。

    敛意默叹己心过,

    灯火阑珊空落叶。

    记忆当真是玄妙,李墨已然忘记自己是谁了,倒是自己糊涂呢,还是不愿记起。他不是文宇,也不是李墨,只是琴行那一心淡然的闲人。

    “哥,你刻的字真是好看呐!”李婉儿喜欢远远的欣赏李墨刻字,似乎如此她才能揭开李墨的内心世界,不问,独看。

    只是一个漫长而哀绵的故事,她却隐隐的感伤,毕竟,这是她的哥哥,可,他不快乐。他把自己藏的很深很深,那是深不见底的死潭,一望无际的宁静,涌不起一丝波澜。仿佛风雨飘摇之下,他依旧会保持淡淡的笑容,犹如远去的云烟,飘渺的不真实。

    他帮助自己与月皓临的婚事,可到如今却依旧孑然一身,似乎永远都是那般儒雅却不见一丝情绪,那是一种不易察觉的苦楚,涩然。

    那段情刻骨铭心,怎能轻易抹去。曾此往,他们错身交叠,斩断一切过往,若说是他的错,只是心所欲求,怎的断言那便是绝对的错,终究敌不过一个亲情,一个爱情。

    而他心中的女子,且是一段无解之惑,到底是因为后世还是前世,怎得爱,又怎得不爱,是缘否,还是劫使然。

    手中的动作一止,李墨看到李婉儿远远走来。他眸湖里似是玻璃般光泽,只是不动声色的安静,笑容依旧,却不是曾经桃花剑舞,动情处,谈笑颜。

    “只是一首诗而已,喜欢的话,下次刻一首意境好的给你。”他心里还是惦念着如今的妹妹,到底兄妹一场,一切结束恩怨,这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