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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部分阅读(2/2)

皓然心脏之处时,我却发现一抹白色身影侧入阵法之中,一掌震开柳涟琪,及时救下了月皓然。

    李墨竟然故意受伤,冲入阵中,这是险中求胜,却也伤的不轻。

    却不想黑影速至,在我们未来得及冲破身前阻碍之时,一剑穿肠,同时柳涟琪猛然起身拾起地上的匕首向月皓然刺去,小紫一个闪身也故作受伤挡了一刀,下一刻,陌隐与清辉终是冲破障碍,立即制服柳涟琪,而我们也从陌隐他们的突破口冲入阵中,渐渐的,黑影之人越来越少,最后沦为一地死尸。而精兵也陆续退下,这时,我才发现身后一直有个孩子在为我遮挡偷袭。

    “小筝。”我一时感动,将他纳入怀里。

    “你是姐姐对不对?你还记得我吗?”他澄澈的眸光噙满了泪水,竟抱着我流泪。

    怀中的他长高了,也变得结实了,只是那前所未有的归属感才唤起我前世今生的渊源之所,他是我前生原本的儿子,亲近的时候,是那样熟悉,我的小筝,我怎么会记不得你。

    “哥,哥,你不可以死。”脑中哗然空白,楚英在叫谁?不会的,李墨怎么会死?

    为什么我听见有人唤我婉儿,为什么我会难过,这不可能!

    “姐姐,你快去看看!”小筝似是警醒一般,忙推开我。

    我慢慢转身,陌隐在安排小紫与月皓然就医,而我几乎恍若未见,无论如何,他不该死的,方才那一剑穿肠我居然没有意识到那是死神的召唤,而此刻却觉得这是多么的可笑,我居然都不曾发觉。

    “月儿,送他最后一程吧!”一种窒息感如此降临,月皓辰的话融入我的脑中,让我开始不知所措。

    李墨,这个名字并不代表着恨,相反,我会觉得亏欠。

    他曾经怎样都好,虽然不可原谅,可是,他始终没有伤害过我,兴许离开他是一种不公平。

    对他虽无爱,却有着一种复杂的情感,若说这样的弥留之际,我又怎能全然放下。

    曾经月皓临也好,玄风吟假死那次都好,我只是惋惜,而李墨,我却是无法面对。

    墨尽债始

    耳边一声声虚弱的呼唤,他在叫婉儿,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只知默默的呆在他身边,听着曾经熟悉的亲昵柔语。

    长睫下,仍是那抵死的温柔之眼,青丝洒下,伏地而散,竟映着光色有些亮泽的柔宇,他淡淡的笑着,似乎那身上的红艳不属于他,白衣如旧,还是那般儒雅,洁然。

    薄唇粉白,略微的张合,一直如此唤着,“婉儿,婉儿……”

    那温柔俊美的脸庞从来没有如此迷人淡雅,仿如在这天际边的舒雅彩云,莹莹晕彩,原来他早已放下了那些陈怨旧事。

    白色的衣衫衬着卷涌而出的红艳,如同百合染霞,却也有些垂死的凋零,残血霞光,他终是要走了吗?

    我靠近他,让他躺入我的怀里,他笑了,温雅淡然。

    “婉儿,我知道是你。”他仿佛是在看一个老友,目光流向遥远的方向转而柔和。

    “嗯,我回来了。”我只是颓力的回应着,好似我才是那即将逝去的人。

    他伸手抚着我的脸,眼角布满了泪水,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实的显露内心的伤感。感到他的手有些冰凉,我笑了,“以前你的手很暖。”

    “你都记得,真好。”如同清溪涌过的声音,还是很好听,可是我哭了。

    “我都记得,怎么会忘。李墨,我,我不想你死。这是真心话!”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内心的伤,犹如曾经的伤口给揭开了。怎么会不伤心,曾经那样的感情,即便不爱,可是情谊在啊!我又怎会不知他有多爱,只是我无力回应了。

    “婉儿愈发美了,只是不再属于我。”他的笑容有些凄凉,可是温柔犹在。

    我轻轻抚着他的脸颊,合着眼泪,俯身说,“对不起。”

    “如果我不死,你会与我在一起吗?”我以为他会认真的问,只是,他唇边的笑容却显得有些自嘲。

    我笑了,却说不出一个字,因为我爱的人是月皓辰。

    “我知道你不会,婉儿,我还是舍不下你。”这一句无疑是在加重我的负罪感与那些复杂情结,毕竟曾经爱的那般强烈,怎能说忘就忘呢?只是真爱降临,将之规避罢了!

    “下一次,我还要如此白衣儒雅来到你的身边,你说你喜欢我的温柔,”他顿了顿,眉头凝结起来,我知道他就快要离去了,他似有些歉意的笑了笑,“我一定会温柔如旧……我只要婉儿爱我……”

    渐渐的,他目光开始涣散,飘忽,俊逸的儒雅之气随着暖风飘浮,“你看,爹来了……”

    曾经温暖的手不再有温度,闭眼的温柔仍旧藏在唇边,他笑着离去的,迷人的微笑映着晚霞,如月优雅。

    那样清俊温柔的男子离去了,再也捉不住那最后一丝气息与温暖。我抱着他再也没有说一个字,只是紧紧的抱着,仿佛他还在笑着说爱我,温柔以往,不曾离去。

    大殿上最后一抹霞光似是呜咽的被黑暗吞没,再也没有一丝明亮。

    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下坠,而我依旧望着他笑,脑中空空,犹然空旷的墓地,亡灵安息,静谧的安宁。

    耳边似是响起大提琴的哀鸣,一口血猛然呕了出来,“月儿!”身边的他一声疾呼,“怎会如此?”

    感到全身一松,被他抱起,我渐渐闭上眼睛,胸口翻江倒海般的灼烧,刺麻的痛感传入喉间,习惯性的埋首在他怀里,一语不发。

    “对了,方才红鸾生孩子,婉儿的脸色很差,我想她定是为救红鸾,破了内力。”应该是楚英在说话,好朦胧,似乎好远好远的样子。

    眩晕之感强烈的几乎将我毁灭,我下意识搂住月皓辰的脖子,“我怕。”

    终于,一切安静了,再也没有任何知觉。

    再次醒来时,头脑还有些堵塞的胀痛,我一张眼便看到躺在我身侧的他,蝶翼侧影摇曳,仿似风一吹,便漾起层层浅光柔晕,颊边一侧还滚落了一滴晶莹,轻轻滑入那殷红唇瓣,瑰丽而伤感。

    蓦然内心一阵缩聚的痛楚,他竟流泪了,而且是我对他痛下杀手。

    想去为他拭去看似冰冷的泪,只是在即将触及时,生生收了手,一时淌着湿润紧攥着拳,不知是气自己还是心疼他。

    眼睛倏然暗黑,我泣不成声问,“为什么要挡住我的眼睛。”

    “伤心就哭出来,不要被我看到。再睁开时,让一切都过去!”耳旁低语,我失声而哭,本是因他,却由此一言,太多伤感漫过心底,令我拥堵的心伤无处可藏,一时宣泄的淋漓。

    哭久了,我恹恹的拿开他挡在我眼前的手,却看到他噙着眼泪浅浅的笑着,轻言问,“好些了吗?”

    原来,他是不愿我看到那眼内的伤怀。

    我默默的抱紧他,对不起,张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口。我对他亏欠的太多了,岂是这三个字可以说的干净。

    后颈暗哑的声音传来,“月儿,他用自己的命救了大哥,是我亏欠他的,与你无关。大哥说绝笛连一句哥哥都未曾叫过,这是他最大的遗憾。他和我是兄弟,可是我竟救不了他,若是重来一次,我一定会冲进去,这样绝笛就不会死了。”

    我抓紧他肩部的衣料,终是颓力的放开来,一字一句的哽塞出声,“我只要和你一起,哪怕是死。”

    他的唇是冰凉的,我一点点的渡入温暖,泪在脸颊干涸,晕化不开的伤感,辰,你背负了兄弟债,而我背负了情债,只是这一刻,我发现自己原来是自私的,墨尽,星辰耀,我自永伴。

    夜,漫长,也忧伤。

    魂,墨尽,望不穿。

    情,惆怅,却融紧。

    债,徒增,筑心房。

    自那日后,天启似乎陷入悲恸之中,再也寻不到大家以往笑闹的喜色。

    而朝堂之上,因静王一逝,一时虚空,幸而有睿王月皓闵接手一切事宜,也算解决了燃眉之急。

    其实,近日来,这些消息陆续传来,也属我意料之内,只是,似乎有些情愫令我与月皓辰透不过气来,原来欠债是如此压抑而愧疚。

    据说,那日的情形极为凶险。而之前更是困难重重,如此孤注一掷搏手而战,也是铤而走险。

    原先月皓然与李墨起先发现柳家异动,便着手准备将柳家彻底瓦解,而却未觉,柳家与月皓天,玄风吟皆有来往,待他察觉时,却是一夜之间,皇城被调换了所有禁卫军。消息传到他手上很快,却不及那抽换之速的迅雷不及掩耳,令他措手不及。

    同时,更令月皓然惊诧的是,自己的母亲,如今的皇太后。她用计将自己软禁,如此一来,更是无法。

    幸而身边的公公早在之前便是李墨的眼线,而且曾互相达成默契,若有紧要之事,将消息从冷宫的小河放出,而那条河并不陌生,即是当年李墨被运送出宫的那一条河。

    接下来,李墨立即与月皓闵碰面,才得知红鸾早被宣入宫中。想必太后早已与柳相预谋好了,如此一来,月皓闵不敢妄自动作,否则会牵系身子不便的红鸾。他见着李墨,当机立断,将所有曼珠沙华的势力与手上能够集结的人手全权交与李墨,剩下来就是等。

    待我们与李墨通了消息后,李墨开始布局,而月皓然让那个公公放出消息,告知李墨去找澈王,曾先皇拨与澈王大批暗卫实为暗存兵力暂置澈王手中,以防不测。我想先皇必是知晓小筝与月皓然素来交好,否则这寄存岂不是养虎为患了。

    说来那日柳涟琪忽然动手,并且月皓然饭菜中被下毒,擒获他极为容易,而月皓然早已知晓饭菜之毒,所以,假意中毒,实为保存实力,只待最后一搏。至于怎么让柳涟琪得手,自是送上门的,毕竟,凭一人之力还尚显薄弱,宫中的隐卫早前便被落霜一众下毒所制服,所以,他将计就计,使了一招欲擒故纵,却更是凶险非常。

    而小紫说出香茗未到何以饮毒时,那一刻,想来月皓然已知我们猜出他的处境。香茗自是指小筝,而笑谈小筝不到,自是那毒未饮了。

    其实那时,柳相留给柳涟琪一众高手,只是想要震住我们赶往皇宫的几人,亦是转移我们的视线。而李墨与柳相同朝为官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他早已洞悉柳相的局外局,便早早布下天罗地网生擒月皓天,而自己与小筝帅大批人马静心等待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柳相。

    厚积而薄发,柳相算盘打的好,待七皇子与月皓然拼的你死我活之时,再率领大批重将高手一举攻下皇城,那日攻城如此轻松,也是他故意的。

    可他却没想到李墨早已破了他的局,设了局外局的局中局,大殿内的毒瘴一事是月皓然放出的消息,而李墨幸而知晓那毒的解法,当攻入起,便派人赶到我们到达前燃了解毒熏香,只待我们前去救命,而他假意未到,自是要将柳相与七皇子一同擒获。

    好在澈王与他联手,强兵强将一众人等让柳相败了彻底,只是柳相不是吃素的,下了暗手,李墨已然负了内伤,待一切完毕后,赶到大殿,由此后来便是一切之源。

    他一力承担了所有,为月皓然,为这个天启,兴许也为那个几乎与己毫无感情的父亲,牺牲了一切,保全了国之社稷。

    若不是我成婚之事,楚晋他们怎会来这里,若不是我的自私,李墨怎么会孤立无援,我们远在夜莲,早就是柳相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步步进入柳相的局,我们亦不知,那宝贝现世,故意被清辉发现,这些动作不是玄风吟所为是谁,放出这些消息,包括故意透出月皓天造反讯息,都是在迷惑我们的判断,而我们还甘当演员,演的卖力!

    这债还不了,永远就欠下了。

    其实,在夜莲,小紫与月皓辰的情报网被中断过很多次,暗杀也层出不穷,但是,为了我这个满心企盼的亲事,他们都瞒了我,而右晨阁不过是接任务时知悉了些蛛丝马迹,我还能说什么,月皓辰必是知我的性子,于是他们所有人都只说其一,未透其二。

    杀机重重,却唯我不知,我才是罪魁祸首。

    月皓辰派人回长安,死伤无数,而我还在因为家中事去让他担心我,李佳月,你不配享受这样的幸福,这么多人为了你,陷入夜莲的重重暗局,若不是你,他们绝不会在夜莲被发现行踪,继而那些假消息也不会传出,更不会因此而误判逗留,你早已手染鲜血,肮脏不堪,你还配拥有月皓辰吗?

    若不是我再三逼问小筝,将这些拼凑而知,我怎知自己背负多少债!

    辰,我与你的爱情还要拿多少来换,还是,我们的一年之限悄然逼近,我们会有奇迹吗?亦或是,我还能如往面对你,这些债,你我都好累,不是吗?

    多久没有踏入这熟悉的听雨苑,一步步迈进,就似在剜裂那些记忆与情债。

    随着李墨的逝去,李府更加空旷萧条,在这炎炎夏日里,尽是悲凉的刺冷!

    夏日暖阳

    听雨苑仍是雅致墨染,只是那人不再,唯留墨痕。

    一室如旧安静似儒风飘,如然四处影影重重流光错。

    这里的一桌一椅,卷轴摆设与从前无二,李墨,这是你的习惯,还是刻意念旧,只是,无法求证了。

    来听雨苑只是想看看小桃,葬礼我无法前来,今日终是心里那个结越拧越紧,几番踌躇下还是决定过来。

    “你是?”眼前的小桃比起以往丰腴了许多,只是脸色有些失了血色,淡的寻不出生气来。李墨的死,让我不仅背了他的债,这里还有一个人的债也是我欠下的。

    我抬睫缓声道,“是我,婉儿。”

    今日在门口便看到管家,他只一眼打量,便恭敬的请我进来,显然是猜出我的身份了。这样灵异的事件,却不想被如此之多的人所接受,而我那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回以微笑,便走了进来。走进这个好久好久,久到满腔尽是陌生的地方。

    一路来,丫鬟小厮除了多瞧我几眼,也并未多话,这里早已不是那个李婉儿的归属地。

    花已谢,闲亭落,曾此皆往忆无心嗟。

    “真好。”小桃腮边生了几分喜悦,只是我却无言了,她说真好,李墨他弥留之际也说真好,我到底好在哪里,一个罪魁祸首,害人无数的灾星。

    我苦涩一笑,“天气很好,我们出去走走吧。如今有了身子是要多走动,呼吸下新鲜空气,这样有助于健康。”本是想说叙旧,看着她隆起的肚子,心里一时感触,不由关心起来。

    她眼里似是滑过一丝诧异,又微笑着点头。

    天气确是很好,大片大片的阳光照射及地,似乎处处光屑闪耀,就连枝头的叶儿也随风频 频点头摇曳。忽而几分静默的一落,如同坠落的羽毛,轻飘飘的飞下铺地,几分漠然,却也添了些许索然清瑟。

    “小姐,真的是你?”她先开口问了一句,粉色的衣裳随着落座而在凳边悠悠一晃,映着阳光有些亮丽,只是,那脸色却不及这衣裳彩光熠辉。

    “小桃,要多注意身子,有了孩子要多补补,不然会影响胎儿的健康。”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只是一个过去而已,之所以要表明身份,我想还是自己愧疚吧。

    “小姐,看到你真好,他们说你回来了,我以为……”

    “以为什么?”我好笑的拉住她的手,这是第一次,想来也是最后一次,“对不起。”

    不知怎的,我还是不由的向她道歉。

    她反倒摇摇头,仰天而望,似是眼光追逐那飘渺的浮云,神情不似喜也不似悲,就是淡淡的,像袅袅茶烟般毫无方向的朦胧扩散开,瞳孔影照那碧空如洗的天,比那镜面还平静。

    忽的一句,“他很爱很爱你,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未曾变过,沁心苑干净的一尘不染,却是府里的禁地。”

    她的手很软,温温的,我只觉很舒服。

    “少爷梦里的呓语从来只会出现两个字。”

    “沁心苑的雏菊总是最漂亮的,因为都是他亲手栽种,而且他日日都要去照看,然后几个时辰不回来。上次我小产,刘叔急急跑去沁心苑找少爷,后来我才知道,刘叔看到少爷在发呆,喃喃的叫着小姐的名字,泪水滴落在他脸上,可他还是痴痴的那般叫着,虽然明知不会有回应。”声音很平静,像陈述一个枯燥的故事,可是却显得好悲伤。

    小产的杀手我自是猜得出,她过的不好。

    “莲姐姐有一次去沁心苑闹了,少爷罚她一日不得进食。”

    “竹韵亭无人敢提,少爷每次从竹韵亭回来,脸色都很差。想来是你曾与绝箫在那里相会过,其实那次少爷跟着去了,却早早回来,一脸的负气。”

    难怪他那次像孩子一样挥剑发泄,原来不是柳涟语的事,而是因为我,只是事到如今,我知道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少爷看到那只小蜥蜴,笑的好迷人,好久好久他都没有这般笑过。我想,他知道你回来了。”

    “不知道朝堂有多令他留恋,他总是因为那些事很晚才回来。我想,他是用朝事来麻痹自己吧!”

    “少爷说,神父会问一个问题,这样成亲才有意义,可是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神父。”

    “少爷说,桃儿善解人意,嫁给他受苦了。”

    “可是我说,少爷最苦了,桃儿什么都不要,陪着少爷就心满意足了,就是陪着他伤心也好。”

    “少爷表面上对桃儿好,拥着桃儿睡的时候,呓语是‘不要走’。夜里他流泪都是桃儿给擦掉的,少爷心疼桃儿被人欺负,淡淡的笑里却找不出一丝温柔,而是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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