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不只没记性,而且漠不关心。
“你不会不知道吧?”我冷冷地问,对他充满敌意。这是哪门子的男朋友?
他转身问夏静,“怎么没告诉我呢?”
夏静沉默不语。
没有女人时时刻刻提醒男人记住自己的生日,如此做只会换来伤悲,显得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轻保再没有比记不住心爱女人的生日的男人还要更差劲的了。
晚上,尹毅准时出席,但只逗留了二十分钟便匆匆离去,他是来应付场面的。
他买了份礼物给夏静,礼物是一枚金戒指。我和莹莹忍不住偷偷摇头叹气。夏静向来不爱金饰的,他竟不知?
“怎么不吃呢?这么好的菜冷了多可惜。”
夏静笑得粲烂,试图带动气氛。
莹莹叹了口气,怜惜地看着她。
好胜的夏静,谁都知道她在逞强。没有女人可以忍受生日的时候,男友是惟一早退缺席的佳宾。
“在我生日的时候叹气,是想触我的霉头吗?”夏静笑说,然后率先举箸夹菜。
莹莹憋不住地说:“你为什么要武装自己的情绪呢?”
“来,吃个虾球吧,好鲜呢。”夏静顾左右而言他,夹了菜在她的盘子里。
莹莹心疼夏静,我也心疼,为什么她偏偏非爱尹毅不可?只要她愿意,会有一大帮的男人为她肝脑涂地的。我真弄不懂她。
好好的生日给尹毅搞拧了。
王博文倒是敏锐,嗅出不对劲的气氛,他一马当先的端起酒杯打破僵局,“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夏静感激的看着他。
可以选择的话,要生日快乐做什么?男人永远不清楚女人要什么,而女人则忘了要如何取悦自己。
饮酒的刹那间,透过玻璃杯,我瞧见了一抹从夏静眼角进出来的彩虹泪光。
当晚,夏静破例喝了许多酒,她一杯接一杯的轮番敬我们。她不胜酒力,双颊酡红缤纷,楚楚娇媚教人天旋地转。怎有男人舍得伤害如此姣美的女人?
自古红颜多薄命,时代变迁,如今红颜感情多坎坷,美丽不再是万灵丹。
“别喝了。”我抢过夏静孩子般的嘟起嘴生气。
莹莹说:“让她喝吧。太清醒,伤痛特别凌厉,醉了至少能暂麻痹。”
“谁说我醉了?”夏静忽然说,“不准偷偷说我坏话。”
“放心,没人说你的坏话来着,来,我敬你一杯吧。”莹莹斟满酒敬她。
“干杯!”
一醉真能解千愁,会不会在酒醒之后愁更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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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静约我吃饭,她出来交稿,她的翻译社离我公司不远。
“链子是‘他’送的?”夏静发现我颈子上的新链子。
“是的。”
“他喜欢你?”
“我不知道。”
“怎么不跟他问清楚?”她语出惊人。
“我不敢。换成你,你会如何?”
“如果我喜欢他,我会想办法弄清楚他是不是也喜欢我,我不想自作多情。”
“万一对方不喜欢你呢?”我问了个笨问题,没有男人会拒绝夏静的,她是那么的美丽出众。
“我会死心。”
“但是,他也许是你遇见的所有男人里,最教你魂牵梦系的呢?”
“那我就守在他的身旁,直到他感动为止。”
“若他一辈子都不感动呢?”
“无所谓,至少我爱了他一辈子。”夏静想了想,认真地说。
真是一个奇怪的理论,怎能无所谓?爱了一辈子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是我,绝不甘心。
我们遇见了保罗。
“原来真的是你。”他走过来打招呼。
“你也来这儿用餐?”我问。
他说:“是的,我一向在这儿用餐。”
后来,保罗过来和我们同桌。
其实我是不希望他过来的,我不愿他看见夏静,在夏静的面前我只是一只不起眼的丑小鸭。我竟自卑,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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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吃饭里,我忍不住想知道夏静对保罗的感觉。
“你觉得他如何?”我问。
她反问我.“你觉得他如何?”
“我觉得他很好呀。”
“那他就很好呀。”她微笑说。
“但是,我想知道你的感觉。”
“我的感觉对你来说重要吗?”
“是的。难道你觉得他不好?”我开始不安。
夏静温柔得像个母亲似地捧起我的脸说:“我的感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感觉,感情是私有的,不必在乎其他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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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两个礼拜的时间莹莹没和王博文见面,因为王博文惨遭父亲的限制,不允许他跟莹莹继续来往。莹莹备受打击,但她没有意志消沉,反而愈加积极进取,她要向王家证明她的能力,教他们跌破眼镜。
莹莹在一家名品公司担任采买,她一年最少要出国四趟,替公司到巴黎采购当季的流行服饰。莹莹他们店里的服饰全是昂贵的名牌货,不是寻常上班族薪水能力所及,可是。他们营业额令人咋舌,每个月都有几百万的进账。
我不禁疑惑,T省真有如此多的富婆?
那夜,莹莹迟归,没有打电话告知,夏静和我担心死了,整晚不断地拨她手机号码,但是收讯不良,始终没接通。
凌晨两点钟,莹莹总算回家了,她甫踏进门,夏静便紧张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你上哪儿去了?怎么不打个电话回来?”夏静劈头骂她。
她一脸疲 惫,“我在公司开会,有事吗?”
“这么晚了,你没回来也没电话,我们怕你出事。”我说。
“对不起。会议从下午开到刚刚才结束,开得我头昏脑胀,所以我忘了给你们电话。怎么不打手机给我呢。”她问。
“还说呢,你的手机根本打不通。”夏静抱怨。
莹莹狐疑地从公事包里取出手机,“真巧,没电了,我下午忙得忘了充电了。”她吐吐舌头。
“害我穷担心了一晚。”夏静没好气地说。
“下不为例。”莹莹接着说:“我明天下午出差,到美国。”
“美国?不是法国?”我问。
“法国是月底的行程。我们公司最近签下几个美籍设计师的代理权,所以现在我得两地采买。”
夏静问:“几点钟的飞机?”
“四点半,华航。”
“何时回来?”夏静又问。
“只去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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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莹出差的当晚,我的胃没由来得抽痛,疼得我在地上打滚,直冒冷汗。我的模样吓坏了夏静。
“我送你挂急诊去。”夏静不知所措。
“不用,我有医生给的药。”
“放哪儿?我替你拿来。”
“在我床上的皮包里。”
夏静进房帮我取来皮包,不过药已经吃完了,只剩个空盒子。
“我的药吃完了。”我忧苦着脸说。我被这臭皮囊折腾得÷丝没两气。
“怎么办?”
当下,我脑海里浮跃出喜伦亲切和善的脸。
我赫然想我积欠药钱的事情。看来是报应,老天故意在我药源精尽的时候罚我胃痛,好让我履行忘记的承诺。
我忍着不堪的痛楚,在夏静的搀扶下,再度造访喜伦的药局。
第五章
“先坐下休息。”喜伦一见我立刻说。
他替我端来水和药。
他记得我服用什么牌子的药?他是对每个病患都这么细心,还是惟独我?
女人的心眼就是小,难容其他的人,“惟一”会让女人觉得自己的重要与存在的优越。
“好些了吗?”吃过药后,喜伦关心地问我。
“好些了,谢谢。”我向他介绍,“这是我的朋友,夏静。”
“以后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来找我。”他对夏静说。
“谢谢,不用麻烦了。”夏静颔首。
“这是药钱。”我不敢再忘,这种现世报太灵验,一次就够我受了。
喜伦闷笑,“是不是等到胃痛复发没药吃了,才想到?”
“不是的。我是工作忙给耽搁了。”我硬是扯谎。
唉,我恨不得地上有洞,好让我钻进去避羞,我感觉自己的脸上一片热潮,八成红透脸了。
“请到助理了吗?”我岔开话题问。
“没有,我运在等你的答复。你考虑得如何?”
“真的请我?你是认真的?”
我不相信他会为我空着缺。
“当然。”
“如果我再次胃痛上门求药,就辞去工作来当你的助理。”我说。
“一言为定。”
我想自己不会老是凑巧的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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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药局出来,夏静变得怪怪的,欲言又止。
“怎么啦?”我问她。
“有句话想对你说,但不知道该不该?”她的表情显得挣扎。
“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吧。”
夏静问我:“你也喜欢他吧?”
“也许。”在她面前我无所遁形。
“可是你更喜欢保罗?”
“是的。”
“你不了解爱情也不了解自己,你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爱情或什么样的男人吗?你喜欢保罗什么?”
“他的风采、才气、智慧……”我是不是太肤浅了?
“将来,你会因为他的风采、才气、智慧而离开他。”
“为什么?”
我不信,如果我跟保罗在一起,我会珍惜他的,我舍不得离开他,他是如此的完好。
“因为你不了解自己。”
“是不是了解自己后,就不会离开他?”
“不是。了解自己后,你会选择喜伦。”
“你觉得喜伦比保罗好?”
她摇摇头,“喜伦给得起你所需要的爱情。”
“保罗给不起吗?”
“也给得起,但你受不起。”
“你如何而知?”
她莞尔一笑,“我了解你。”
夏静的话教我整夜睡不好。
我真是担心,担心拥有了保罗,有一天要失去他,我如何承受?不过我太傻了,说不定我连拥有他的机会都没有呢,他没说喜欢我呀。
他会不会喜欢我呢?
***************
两天后,莹莹出差回来。
莹莹买了一堆礼物给我和夏静,我们兴高采烈地在客厅里拆礼物,一边听着莹莹在美国发生的趣闻。
正谈得兴头上,门铃声乍响,我起身去开门。是王博文。
他忽然出现在门外的时候我大吃一惊,他双手环抱着一束巨大的红玫瑰花束,花束大得遮住了他的人。
这么一大束的花束足以侵蚀女人的心智,纵然再生气,一闻到幽幽的袭人花香也消气了。
“莹莹!”我站在门口朝屋子里大叫。
莹莹跑了出来问:“什么事?”
“莹莹。”王博文怯怯地从玫瑰花丛中探出头来。
“你来做什么?”莹莹随即沉下脸来。
“你好吗?”他吞吞吐吐笨拙地问。
“我好不好关你什么事?你回去当你的孝子吧。”莹莹不假颜色地说。
女人在这种情况下是该矜持的,太容易被感动会降低自己的身价。
我识趣地悄悄退开,让他们单独相处。
“是谁?”夏静问我,“是不是王博文?”
我点点头。
“再精明能干的女人,一旦遇上了感情的问题还是软弱糊涂。”夏静整理着散了一地的衣物淡淡说。
“感情若由得了自己就不是感情了。”我说。
三十分钟后,莹莹果然和王博文言归于好,两人万般柔情的手牵着手一同进屋。
“雨过天晴了?”我调皮地对莹莹眨眨眼问。
莹莹娇滴滴地瞪了我一眼,怪我多嘴多舌。
“给你些花拿进房插吧,这么多花一个人欣赏太奢侈了。”莹莹满足而骄傲地说。
“一点也不奢侈。每一朵花都代表了博文对你的爱情,没有人会嫌爱太多的。”我说。
换成我,我才舍不得送人,舍不得和别人分享我的爱情。这样的想法或许很自私,但是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不是吗?我不相信有人可以大方,即使有,也有最低的限度。
莹莹抽了一把红艳艳的玫瑰花塞给我,与我分享她的喜悦。
“好香啊!”难怪女人都爱花,“夏静,你闻。”
“皓晴不要。”莹莹脸色微变的急忙阻止我。
我停住动作愣着,不解的看着她们,有何不妥吗?
“夏静不喜欢花。”莹莹说。
夏静不喜欢花?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凡是女人都应该喜欢花才是的。花是世上集美好为一体的表征的东西,有什么理由不喜欢呢?这太怪了,太违反常理。
“王博文,爱人要有担当,如果没有,就滚回你父亲的羽翼下当个孝子。”夏静冷不防地说出重话。她一双眼锐利的逼迫着他。
王博文没有说话,眼睛不敢迎对夏静,他垂着头。莹莹也静默不语。
爱人要有担当。好有气魄的话啊!我从不知道爱人也是一种责任的承担。
***************
亚芬是人事部的主任,我费了一番心思和她搭上关系。
一天中午,我请她吃饭,在保罗向来用餐的那家餐厅。
“是邓经理,他也在这用餐。”她看见他说。
“是吗?真巧。”我装作毫不知情。
其实保罗终了我一起吃中餐的,可是我拒绝了。有些事情比跟他一起吃中餐还重要,我得先弄清楚了才行。
“他像明星一样英浚”她赞叹。
“是的,他是极具身价的单身汉。”我说。
“傻女。”她不以为然的笑着。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这秘密我只跟你一个人说,千万别传出去,知道吗?”
“嗯。”
这就是我费尽心思的目的。我的行为像个小人。
“他有老婆。”她说。
我心碎了,我的手在颤抖。我就知道,这样优秀的男人是抢手货,我没那么幸运。
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一个我爱的男人,但我又不能爱?太残忍了。
下午,我请假回家,我没有办法对着他工作。我怕自己会哭,我还没有拥有他便已经舍不得失去了。
我摘下颈子上保罗送的链子,我不能再继续戴下去,我不想沉沦。
***************
那天之后。我刻意避开保罗,却又要装着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不再打扮,恢复了原来单调的黑白色系列衣着,只有春天才会有美丽的蝴蝶,我的心俨然如凄凉的寒冬。
整理完早上的会务报告后,我坐着发呆,一想到得送文件给保罗签字,我就心烦。
不过我没得选择,还是得硬着头皮给送进去。
“你这几天心情不好?”他搁着文件没签,问我。
这是四天以来,我们单独相处。
“没有。”
“可是你总绷着脸,心事重重。”
“你眼花了。”
“你摘下我送的链子了。”他看我的颈子说。
我垂首不语。
过了良久,我才鼓起勇气说:“我不喜欢那条链子。”没错,连送链子的人也一并不喜欢。
“我再买条送你。”
“不用了。”
“我是不做错了什么事得罪你了?”他无辜的问。
“不是。”
“既然不是,为何不理我。”
“我没有。”
老天待我太不公平了,为何让我遇见他又不给我和他在一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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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前夕,天气热得教人受不了,偏偏空调坏了,才一早上的工夫夏静竟中了暑。
莹莹使出她的独门绝技,取来一只汤匙充
当医生的替夏静刮痧。她在夏静的背上用力地刮磨着,一会儿的时间,夏静白晰的背上浮现了一条条的红痕。
“你瞧!将这毒火逼出来,气血流通了,人就好了。”莹莹对我说。
“是吗?”我有些怀疑。
我还是认为生病应该先找医生诊断比较好,不过夏静有恐惧医生的病症,所以她宁死也不肯就医,此外夏静她不服用西药的,她对西药过敏。
午后,我们趁着夏静休息的时候到迪化街去采购粽叶和南北杂货。
莹莹想自己包粽子。
莹莹的美食家学渊源,全来自于她有一个在五星级酒店当大厨子的父亲真传。莹莹做的菜没有话说,一等一的棒,吃过的人赞不绝口。她将来一定是个好母亲。
我们三人住一起全仰赖莹莹高超的手艺,通常只要她工作不忙,她便会下厨烹调几道美味的佳肴给我们解馋。她要是没得空,就换我上阵替代,我做的菜肴当然不及莹莹美味,不过总算能吃。
夏静最糟糕,除了泡面和水煮蛋以外,什么都不会,遇上我和莹莹加班的时候,她的大餐非泡面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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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迪化街返家后,夏静已经醒来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哭得红肿。
“怎么啦?是不是还不舒服?”莹莹关心地问。
夏静没有反应,闷不作声。
“我们陪你去看医生好吗?”我问了一个傻问题。
夏静没有回答我,她一迳曲着脚,把头埋在膝盖上啜泣。她哭得好伤心,令我想起了哭啼到吐血的杜鹃鸟。
夏静是个不说是非的人,我从来没听她倾诉过委屈或心事,她是一个用冰霜冻封住自己的女人。这样不是很辛苦吗?
第六章
端午节那天,我才知道夏静哭的原因。
端午节,我在厨房帮忙莹莹蒸粽子,雾气氤氲的空气中飘散着竹叶的清香。
“一想到夏静我就心疼。”莹莹忽地若有所思地说。
“她怎么啦?”
“你没发现最近没有尹毅的消息?”
是啊,莹莹不提我倒没有留心。
“一个成天等男人音讯的女人是很苦的。”莹莹轻拢着眉头说。
“夏静为何不找他?”
莹莹似笑非笑,“夏静根本没有他的电话,怎么找他?”
“什么!”我低声惊呼。
“很惊讶吧!”
“该不是尹毅家没有安装电话吧?”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夏静连他住哪儿都不清楚。”太荒唐了。
我问:“那她究竟知道他什么?”
“他的名字和一个Call机号码。”
我感到奇怪,“夏静就这样和他交往了三年?”
“是的。”
“她怎能爱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呢?”
莹莹惋惜说:“可是她偏偏爱上了,糟蹋了自己。”
女人对爱情的最大败笔就是莫名其妙的顽固。
我愈来愈无法理解夏静的任何行为了,她太固执了,一旦决定的事情便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对和错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
第二天傍晚,临下班前我打了通电话回家
给夏静,想替她带份晚餐,晚上莹莹得加班,没法子开伙。
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直到我耐性磨完正准备收线时电话才接通了。
夏静的中暑病更严重了,高烧不退。
她拖着孱弱的身子勉强起身来接听电话,
她猜是我打来的,她说能有耐性响了将近十分钟的人非我莫属。
我担心高烧不退会烧坏夏静的脑子,但又没有办法劝她去医院就诊,所以只好动点歪脑筋治她。
我决定找喜伦帮忙。
“你的朋友